《洋娃娃与自由之旅》不日名

66、这几章

　　那只鹿是各种颜色混杂在一起的，主体是蓝色，一种幽深的蓝，散发着神秘的感觉。只能从大体形状上看出这是一只像鹿的生物，因为它的四蹄太长了，似乎在腿上这只鹿存在五个可以弯曲的关节。它在天空行走，尖细的蹄子踩在黑暗中，留下一路明亮的脚印。
　　那只鹿只是开始，随着高度的增加，蓝鸟黄鸟更多了，而且一般是成群结队的出现，在虚空中形成柠黄或亮蓝的光桥。而天上不只有这么一只鹿，更多能在地面找到原型的生物出现了，比如说耳朵比身子还长的兔子，它在天上奔跑，长长的耳朵拖在后面。比如说紫色的巨大长须鲸，它几乎没有行动，就这么摊在天空中，偶尔动动形成鱼翅的光团，可那幽蓝色的尾巴却是一直不动的。
　　疑似太阳和月亮的球体在天空中互相吸引着转圈。月亮是弯钩形的，可以看见一个小男孩坐在月亮上垂钓，垂钓的线看不清楚，但洋娃娃觉得很有可能那线就是狗带给自己的红线，再仔细看的话，便是坐在月亮上的小男孩用钓鱼竿和钓鱼线勾着太阳不让太阳离开，所以才有太阳和月亮围绕着对方转圈的奇妙景象。
　　“它们好漂亮。”兔宝宝遗憾道，“可惜我总觉得在这里照相似乎不太好。”
　　“虽然很漂亮。但我觉得它们一定很大吧。”洋娃娃指着看不出样子的狗带以及狗带身体中巨大的球体说，“你看，狗带的星星已经这么大了。这些生物应该是由星星组成的。”
　　“……嗯。”兔宝宝也是这么想的，“你说我们会遇见凯瑟琳吗？”兔宝宝指了指狗带，“他说过天空的假象是凯瑟琳操作的。”
　　洋娃娃还记得《科学家传》里的红色机器人给自己讲的故事，科学家正是因为把凯瑟琳当作自己的敌人，所以进步飞快。然而洋娃娃并不知道凯瑟琳是什么，科学家是个不死人，那么凯瑟琳也是个人吧。洋娃娃问：“凯瑟琳是人吗？”
　　“嗯。凯瑟琳生前是个很有名的科学家，现代的科学基础都是从三大凯瑟琳公式当中推演出来的。所以有传言，凯瑟琳是科学之神的投影。”兔宝宝一手指着天空，一手指着地面，“就是从上面来到地面的。你可能不知道，在网上有个公司就叫凯瑟琳，是我根本无法超越只能憧憬的公司。”
　　“……总觉得后面这个说法好接地气，前后差距太大了呢。”一下子是神，一下子是网络公司。难怪洋娃娃这么说。
　　“……我毕竟不是研究科学的嘛。我还是对公司了解一些。总之，网上的凯瑟琳公司由十二道程序组成。比如说，你还记得我们开始所在的绝望座谈会吗？那就是‘绝望先生’程序旗下的绝望空间里面的一个小包间。后来我们通过绝望审判庭离开网络世界的时候，那里不是在审判‘无聊先生’吗？”兔宝宝帮助洋娃娃回忆。“那就是炒作啦。无聊空间的产业并不怎么出名。无聊先生写的那本《洋娃娃与小熊跳舞》完全是靠卖肉夺眼球。”
　　“这样啊。”洋娃娃叹了口气，“你说我该怎么跟女孩说天空的真相呢。”
　　“我觉得天空的真相女孩早就知道了吧。女孩不是认识圣诞老人吗？”兔宝宝对女孩的了解不多，只是根据狗带说的话进行猜测。
　　“兔宝宝。我想到了……”洋娃娃突然站了起来“既然这天空是投影的，我就给女孩造一个真正的天空吧！我需要一个太阳，一个月亮，和很多星星。以及超级多的云彩。”洋娃娃用手画了一个巨大的圆，表示云彩所需量是超级多的，“你觉得怎么样？可能吗？”
　　“你还真能想呢。”作为朋友，兔宝宝只好配合洋娃娃，“你看，天上已经有星星、月亮和太阳了，你只要做很多云彩放倒天空上就可以了。什么雨水啊，雷电啊这里都有的样子。不过你要跟凯瑟琳商量好。”兔宝宝最后开了个小玩笑，就像是‘你可以和上帝谈谈看’一样，是没有办法做到的。
　　可是洋娃娃并不知道，所以洋娃娃郑重地点了点头：“好的。我一定要找到凯瑟琳。她一定就在这片天空的某个地方。”
　　就在这时，飞艇停下来。兔宝宝解释道：“这是因为我们已经到了飞艇能到的最高的地方。”
　　狗带说过，等飞艇到达能到达的最高地方，它就会依靠自己的力量上天。
　　兔宝宝和洋娃娃便朝狗带看去，狗带此时也不是二维状态，很可能已经是一维状态了，狗带化作无数字节牵引着此时几乎是大的像片陆地的星星飞往天空的更深处。那纤细的红线明显无法留下狗带。
　　“……兔宝宝。”洋娃娃把身份证从身上取下来放在了望天台的表面，身份证的图片上的洋娃娃呆的可笑，洋娃娃取下身份证后，把脖子上的兔毛按在身份证上，随后洋娃娃把飞艇票仔细地折叠好，压在兔毛上方，“你帮我看好……”
　　狗带的一维状态非常长，长到洋娃娃将自己重要的东西放好，把绑在栏杆上的红线缠在自己胳膊上，随后鼓起勇气，冲了上去，抓住了长长的狗带的长长的长尾巴。
　　洋娃娃和狗带一起朝深空飞去。
　　“卧槽！我只是说说而已！你真当真了啊！”兔宝宝只是开个玩笑，建议洋娃娃和凯瑟琳商量。兔宝宝气的跳的很高，但是兔宝宝不能光说气话，重要的事情也要说，“我会在这里等你，等一个星期！你别再天上玩太久！不不不！”兔宝宝又后悔了，“你给我下来！你给我下来！你给我下来！你不下来我就把你的东西都丢下去！”
　　兔宝宝纠结，洋娃娃已经飞出很远了，不知道他能不能听见自己说的话。可是这里的声音显然和地面传播是不一样的，洋娃娃的声音都能从那么远的距离传过来，洋娃娃中气十足道：“祝我成功！祝我成功！祝我成功！”
　　兔宝宝只好说：“祝你成功！祝你成功！祝你成功！”
　　——重要的事情要说三遍。
　　洋娃娃走了，留下了一堆破烂。

　　狗带解释过，越接近天空他在外表上就会越接近它在天空时的样子，狗带从三维的小人，变成了二维的黑夜最终变成了一条长长的无法用语言形容的东西，那是狗带的一维状态。洋娃娃刚开始并不是孤注一掷想要拉着狗带拉不住就从这么高的地方上摔下去，这么高的地方想必掉下去也不会是摔死的结局，更可能进阶成火焰纸片人，在天空中化作灰烬。那时候，洋娃娃先选择解开系在飞艇望天台围栏上的红线。如果抓不住狗带，那么也可能利用红线获得一线生机吧。那时情况紧急，洋娃娃忘记了现在空间混乱，红线要能用的话，狗带早用红线回去了。
　　好在狗带接住了洋娃娃。
　　如果硬要描述狗带现在的样子，那就是一串珠帘，只是珠子与珠子间的间隔不断的在无规律变化，珠子和珠子之间也能发生碰撞，只是碰撞的结果却是两颗珠子从彼此身上穿过。这串珠帘用洋娃娃无法理解的形式，将爱尔德斯困在自己身上。
　　狗带的全名叫做雪徳璐爱尔德斯D冰瑞雪花，爱尔德斯是他的一颗星星。由此可以看出，狗带说不定是连接四颗星星的超链接。
　　“你能带我去找凯瑟琳吗？”洋娃娃自言自语，他似乎预知狗带不会回答自己的问题。这一声轻轻的话语倒是冲破空间的桎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