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救世主之名》鲤无衣

48、谈判破裂

　　·这章的老邓有一点不那么可爱

　　·可怜的西里斯，恋爱=失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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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风拂过枝头，嫩绿的叶子咬着枝桠，空气里充斥了大片月桂的甜香。西里斯从地窖走出来时双眼微眯，他抬起一只手遮在额前，大片的阳光铺陈在他的长袍上。

　　他嗅了嗅那暖洋洋的光，嘴角不自觉的露出一个微笑。脚步轻快的往高塔的方向走去。

　　身后的阴影里，那抹黑色的身影折返，很快闪入地窖中消失不见。

　　回到格兰芬多休息室的时候，另外三个男孩早已经在那儿等着了。

　　“嘿，大脚板！”詹姆上来勾住西里斯的脖子，脚下一栽，两个高大的少年跌跌撞撞的扑到红色的沙发上。好友们嬉笑着他们俩的不利落，然后纷纷让开了道：“和哈利的霍格莫德之约怎么样？”

　　“糟透了。”西里斯装出一副没好气的样子：“他伤的太重，明天不一定能走路。而且是中途还差点撞上普林斯。”

　　“那真是太可怕了。”想到黑漆漆的代课教授，彼得不由打了个冷颤。

　　“但是他答应你了，是吧。”詹姆毫不在意，好友一进来他就看见对方眼里藏也藏不住的笑意，朝他挤眉弄眼：“放心，伊万斯那个人，他说到就一定做到的，何况你给了他那个。明天一起去三把扫帚喝一杯？”

　　“像个成年人一样成熟点吧，波特先生。三把扫帚？猪头酒吧怎么样？”西里斯笑骂着推开他。

　　“我要带一位女士，所以，免谈。”詹姆笑的极其绅士，以及，欠扁。

　　西里斯磨着牙攥紧发痒的拳头：“三把扫帚也不是约会的好地方，詹姆。”

　　“当然，但是我们可以找三条桌子。”詹姆豪气的把屁股往沙发里一丢，松开了西里斯的脖子：“哈利和大脚板一张，我和莉莉，还有……”

　　看到詹姆目光游离，而且有往他这边看的趋势，莱姆斯连忙抢白：“我没空，这周要去猪头酒吧打工。”

　　“我知道你周末没空，月亮脸。”詹姆露出白牙，眼神落在西里斯身上：“我们要招待的是另一个人。”

　　正说着，他们忽然听见一阵敲门声。莱姆斯站起身来去应。詹姆则继续调侃着大吼一声变成黑狗扑上来的西里斯。

　　门无声的开了。

　　一缕昏暗的光顺着门缝溜入地窖里。哈利从噼啪作响的炉火上抬起目光，高大的黑袍男人出现在他身后，正抱着双臂，挑眉看着他。

　　“你可怜的教授就不能拥有一点个人隐私吗？——哪怕一点儿呢？伊万斯……波特先生。”细腻柔滑的声线嘶嘶的溜入他的耳朵，哈利看见他的大鼻子微微抽动着，魔药大师灵敏的嗅觉很容易捕捉到——用斯内普的话说，就是布莱克身上残留的狗渣味：“记得我没有允许你邀请任何人进入我的私人空间吗？”

　　哈利皱了皱眉毛。不是因为斯内普惯有的语气的刻薄，而是他感觉到这男人身上散发的，此时此刻，无处不在的，而且相当复杂的冷冽气息。他深邃的面容在炉火的阴影里有些模糊，那双黑眼睛被火光照的发亮，但是却空无一物。嘴角抿起的纹路几乎刻进了皮肤里。他看起来似乎有些……悲伤。

　　有什么不同了。哈利心里想着，他在用刻薄掩饰自己的情绪。斯内普出去的这段时间里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发生什么了？”在他意识到之前，哈利听到自己已经问了出来。而斯内普明显没想到他会提这个问题，因为哈利看到他的身形一晃，但又很快稳住了。

　　他不由懊悔自己的鲁莽。因为斯内普看起来绝不像是一个会跟自己厌恶的学生分享任何关于他隐私问题的人。但是话已经溜出去了，他只能不安的避开斯内普犀利的目光，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

　　时钟一声声的向前推移着。时针单挑的，有节奏的滴滴声，将渡过的每一秒拉的漫长的令人发疯。

　　“——发生什么了？”斯内普缓慢的，拉长语调重复他的问题。他看着哈利垂下的那双在火光的映照里的眼睛，那是他曾经迷恋过的绿色。但是那又不完全一样，哈利的和莉莉的眼睛。前者的那一双已经沉淀太多了，关于战争，情感，死亡……

　　他想起他刚刚在邓布利多办公室的时候和老人的那场激烈的争吵。

　　“非要这样吗？阿不思？”

　　他说，身体僵硬的靠在椅子上：“到现在为止，我的妥协还不够吗？”

　　“这很重要。”邓布利多说：“魂器的邪恶远远超乎我的想象。你和哈利对它的了解相当有限。西弗勒斯，我想未来的我没有告诉过你什么是真正的魂器，对吗？”

　　斯内普木然的点头，但老人此刻说了什么他其实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

　　“……我们必须找到一个能够完全消灭它的方法。按照你们的记忆来看，现在的伏地魔已经制作了四件魂器。日记本，冠冕，挂坠还有金杯。但是我已经查过有求必应屋，那里没有冠冕……哈利是对的，魂片的记忆跟着他一起回来了。”

　　“他的灵魂已经开始分裂了。”斯内普听见自己的声音，干哑的可怕。

　　“是的，那片魂片对他影响一定非常大。如果继续让他这样下去，我很担心会发生更多超出我们所知范围的事情。”邓布利多担忧的看着他：“不论现在的汤姆·里德尔如何，未来的伏地魔，必须在这个时代被消灭。”

　　他闭上双眼：“我只答应你研究这个，从没有答应过你要给他喝……”我只希望找到方法，然后将它改良到能保住他的命而已。

　　“没有太多时间了，西弗勒斯……这结果是一样的。”

　　斯内普的指端刺进了掌心，他张开嘴，轻声的问道：“……那么，其实这是早就计划好的？你一开始就知道他必须喝下那个？那你之前只是在应付我吗？你曾向我承诺过的，阿不思。尽可能的保护好他的命……”

　　“哈利会同意的。”

　　一如既往的，他早就知道的，曾经听到过的，那个理由。

　　他当然会的。只要是为了你，为了他们，为了最终的胜利，他什么都愿意做。而且他也已经这么做过了。

　　斯内普听见自己心底的一个声音在冷笑。

　　“那如果失败了呢？”他说，那双黑色的眼睛里有隐不可见的绝望：“如果——那剂魔药失败了？它不能剥离黑魔王的灵魂，而是将他的——和他的一起毁掉呢？阿不思，我付出这样的代价回到现在，不是只想换取这几天的时间的。”

　　“我很抱歉。”邓布利多说，然后他的蓝眼睛看向窗外：“你应该对你自己多一些信心。你从学生时代开始就是魔药学上最优秀的学生。”

　　“这和我对自己的信心无关！”斯内普声音里满是怒火：“你想让我把他的命寄托在我对自己的信心上？！”

　　“我知道你不会令他变成狼人的。”邓布利多睿智的声音提醒着他，斯内普从未像此刻这样痛恨过那声音：“那么为什么不尽最大的努力去做这件事？没错，会很痛苦，也会很艰难。但是并不是毫无希望的——这是必须的。”

　　“——你怎么敢！你怎么能这样要求我？”他站起身来，几乎是在咆哮：“用波特来做魂器试验？！阿不思！你知道他对我意味着什么！”他再次提高了声音：“这就是你查到的解决方法？！你如果把这个任务丢出去，任何一个食死徒都能以最快的速度帮你完成它！”

　　邓布利多皱眉：“你接受这个任务的时候，就应该已经了解了一切。”

　　“我以为我的研究是为了救他，而不是再一次送他去死。”斯内普深抽了一口气，他的黑眼睛盯着镜片后面的蓝眼睛：“我一直知道，这并非是毫无危险的。就像配制狼毒药剂。但是无论如何，他活下来的希望总是更大些。”

　　“而你，阿不思。”他说，语气渐渐趋于冷漠的平静：“当你对我提出这个的时候，知道你让我想起了谁吗？”

　　邓布利多眯起眼睛看着他。

　　斯内普毫无情感的讥讽的道：“黑魔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