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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他并不需要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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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绝对要完了。
我顿时一个哆嗦连忙捡起了床上的手机,干脆利落对手机喊道:“我还有事情,挂了。”喊完我就按下了挂机键。
随后,我急忙一个箭步扑到了书桌前,一把抓起了桌上的小台历。
“一、二、三……七。”还有七天,就要到四月了。
七天?一个星期!
等等啊……我的数学怎么办?
我一边懵逼一边给严复打电话。
完全没想到还有月考的问题,我还以为还有时间够我在中考之前把数学这个无底坑填上呢!现在给我玩这出“釜底抽薪”。
一阵乱七八糟的音乐过后,我听到了严复的声音。
“你又有什么事情?”严复的心情从声音里面就可以听出来了,这种声调丝毫不起波澜的说话方法说明他现在处在心情极度恶劣的状况下。
我现在可不想关心他的心情好不好,反正我的心情已经是不好了。
“严复,要完蛋了啊!高子敏打电话过来说下个月的月考提前了啊!!!我算了算好像只有一个星期左右的时间了,天啊……”
“哦。”
“你还‘哦’?!”我简直有种想要摔手机的冲动,看了眼手上价值超我两年零花钱的手机,我忍住了。
“要不然呢?像你一样咋咋呼呼吗?”
我简直无语了:“你……你以为我是为谁咋咋呼呼的啊?要是你级段名次掉了,丢脸的又不是我。”
“我早就有心理准备了。”对面顿了顿,“自从摊上你这样的问题儿童。”
“……”你滚,你滚,我不想见到你。
刚挂了电话后,电话铃声就又响起来了。
不是严复打来的,是外卖小哥。
虽然有点失落,但是我还是开开心心下楼开门拿外卖了,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再说了,先吃了饭,我才有精神去接着解决面前的难题。
偶尔吃一次外卖,果然很好吃。
我一边将又酸又脆的腌萝卜放进嘴里,一边琢磨着月考的事情。
虽然严复好像有自暴自弃的倾向,但是我可不能由着他来,从班级正数的第一到班级倒数的第一,这跨度未免太夸张了,就算严复不在乎,他的老师也不可能不在乎,再加上郑老师对我这么好,我也不能就这样把烂摊子丢下不管。
对,我就是为了郑老师,才不是因为严复。
于是,吃完饭后,我就跑回了房间开始好好学习了。
拿出了昨天严复给我找的辅导书,我准备先把知识点背下来,然后通过做题目来巩固和理解,我觉得我简直不要太机智啊,只可惜……
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
大概二十分钟后,我就发现光看书我都是看得懂的,但是用起来就……
咬了咬牙,我还是将放在一旁的手机拿了起来。
「严复……救命。」
两分钟后,手机显示我收到了新短信。
「晚上回来教你。」
我将那几个字来来回回地看,感觉此时抱着手机的自己笑得像个傻子。
晚上的时候,严复果然守承诺。
吃完饭后他就又搬了张椅子放到了书桌面前,坐到了我旁边,开始教我如何套用公式来解决题目。我听得很认真,没办法我自己那张脸早就看腻了,根本吸引不了我的注意力,而且严复讲的也很浅显易懂,我一下子就觉得思路清晰了很多。
“这里要证明三角形ACD和三角形AED全等,证明的方法有哪几种我刚才已经说过了,你试试看。”
“为什么要证明它们全等?”我忍不住问道。
“因为只有这样才可以证出线相等,这种类型的题,一般是一条长的线段被分为两段,只能证AC、CD这两条线段与AB这条线段平分的两条线AE、BE相等,从而证明出来。”严复一边和我说,一边用手指在图上比划。
我随着他的手上的动作稍稍理解了一下,发现我竟然明白了!
“我听懂了!”我一激动,把笔都不小心甩出去了。
“……听明白了就好。”严复看着我的表情很微妙,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的面色就变得很严肃,“其实你可以不用这么勉强自己的,我并不在乎别人的眼光。”我看到他望向我的眼里满是认真,甚至还带有一丝探究的神色。
这该怎么说呢……
“我在乎,很在乎。”我盯着严复,故作轻松地笑了,“喂,你当然可以不用在乎啦!要是被嘲笑,也是待在你身体里的我被嘲笑好吗?”
我在乎别人看他的眼光,以及……我想替他达到目标,而且我并不觉得我在勉强自己。
倒不如说,因为是他的事,我变得动力满满。
严复嘴角一抽,回避了我的目光,他不动声色地转过了头说:“行行行,那接着下一题吧。”
而我俯身捡起了笔,抬头对着他的侧脸微微笑了一下:“好!”
这些事他并不需要知道。
一周的时间转瞬即逝,这代表着我的一周病假已经结束了,得乖乖地去学校上课……不,是去学校考试。
这破学校竟然把考试安排在清明放假之前了。
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期待,我竟然在特意调早的闹钟响之前,就醒了。
磨磨蹭蹭地从衣柜里翻出了一条看起来才没穿过几次的黑色修身牛仔裤,再套上一件藏蓝连帽卫衣,我就进了卫生间准备刷牙洗脸,我本来以为我可以洗漱好后去嘲讽严复起得迟,可是看到那条还能捏出水的浅蓝色毛巾,我就立马打消了这个念头。
我竟然睡得那么沉,都没有听到他洗漱的动静。
急匆匆地擦了把脸,我就连忙下了楼。
刚到门口,我就看见餐桌上坐着的不仅有严复,竟然还有郑老师。
他们不知道在谈些什么,郑老师的表情竟然意外地有些严肃,而严复的表情很淡漠。
不过,当注意到我的到来时,他们却很有默契地缄默了。
“你们在说什么呢?”我一边将严复边上的椅子拉开,一边将视线投到郑老师的脸上,她此时已经恢复了平常那副没心没肺的笑脸。
郑老师还没开口,严复就抢先开口了:“在说清明扫墓的事情。”
“这样啊。”我怎么感觉不太像呢?
不过,这样一说我就想起来了……这扫墓该怎么办?让严复回家跟着我爸妈去扫墓,还是我回去扫墓?这好像还真是个很大的问题,要不然今年别去了吧!
我想了想还是把这纠结的问题说了出来,没准严复或者郑老师有主意呢。
郑老师听完我的问题还真愣了愣,随即犹豫地说道:“要不然你们两个一起把两边都去扫了?我相信祖先们一定能理解的。”
“反正就当做预习了。”说着说着郑老师就露出了个奸诈的笑容。
“预什么习啊……扫墓还有预习的?”我一边喝着面前的皮蛋瘦肉粥,一边嘟囔。
严复也不搭理郑老师,站起来将碗往洗碗池里一放,就将一边的书包拎了起来准备走人。
“严复,你等下我会死啊!”我顿时就慌了,也顾不上粥还有点烫,一边呼气一边喝,看得一旁的郑老师直叫我“慢点喝不要着急”。
不过,严复只是置若罔闻,走出了门,向楼梯口的方向走去。
我将一整碗粥一口闷了,才拿起一旁的书包向外奔去。
才跑了两步我就停下了,我想的是反正严复肯定已经走远了……想和他一起去学校的愿望已经破碎了,也没必要这么着急了,反正离考试开始还有好久。
“严复你个混……”我边嘟囔,边将严复家的大门带上。
“你说我什么?”略有些低的声音带着些寒意,但却无比熟悉。
朝着声音的来源看去,扎着马尾的少女正抱着粉色双肩包,半倚在门边的墙壁上。
“……”有一种尴尬叫做当你在说某个人的坏话的时候,那个人刚好出现在你身后。
“你怎么还在这?”不是早就出门了吗?
“落了东西,回来拿了一下。”严复将手中的包背到了身后,拍了拍身后被墙壁蹭上的白石灰,“别自作多情,我不是特意要等你。”
“知道啦!”我放轻了脚步跟上了他的步伐。
他并不需要知道,此刻的我有多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