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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忍者出没,塔莎和艾斯共同抗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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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就听大人说,平等的世界向来有因果轮回,风水轮流转,如日升月落。福所祸所依,祸所福所伏,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可事实却正好相反——好人不长命,祸害遗万年。弥娅不仅是好女孩,亦是善良的女孩,可为何善良的她没有被善待?为何象征正义的世界政府要迫害她?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或许他一生犯过许多错误,千错万错都是他的错,他也有担责任或遭报应的思想觉悟。他不是道貌岸然的善男,但她是人畜无害的信女,她不应该遭受如此残忍的对待。难道就因为他是恶魔之子,所以他罪该万死?可男子汉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CP3却要她来分担他的错?
艾斯想过诸多种可能性,他在见不到她的时日里,茶不思饭不想夜不能寐。他变得狂暴,变得焦躁,变得不像往常的自己,不惜拿海军与凯多旗下的海贼团泄愤。他苦心孤诣等待着马尔科的指令,等待着塔莎的支援,没想到等来的结局却是她奄奄一息命若悬丝。是他的疏忽,让她在他的眼皮底下被CP3的间谍掳走;是他的懦弱,让她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遭受着不可理喻的折磨;归根究底还是因为他的天真,害得无辜的她落入这般田地。
在目睹她遭罪的那一刻,艾斯只觉得心里的某个角落轰然崩塌了,一直珍惜的某种东西,被无情地摔成了碎片。他的心被碎片割得层层错错,鲜血淋漓,一时间竟疼得难以呼吸。他秀长明亮的眼睛刹那间黯淡了,好像烟花熄灭的夜空,顿时沉于死寂。心里有一个声音,要他悬崖勒马,另一个声音却要他执迷不悟。
忽然,他机不逢时想起萨博被炸碎的凄惨场景,人的记忆很奇怪,快乐可以消逝如风,不快乐的却总是如影随形。当年他没能挽救自己的好兄弟,眼睁睁看着他尸沉海底而追悔莫及。失去手足的滋味痛彻心扉,但他更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萨博的英年早逝是他不愿揭盖的陈年旧疤,多年来始终被他埋藏在心底独自祭奠。可如今女孩就在他的面前,他扪心自问不想再重温那种滋味,至少他还有一丝机会挽救她。
他打量着七名实力高深莫测的忍者,就算解决了他们,还有一堆杀手躲在暗处蠢蠢欲动;就算解决了杀手,还有卡梅尔和托马斯,何况他中毒的四肢酸软使不出力,一边倒的局势实在是不容乐观。尽管他没有任何优势,但他依然要力挽狂澜,为他,为塔莎,及女孩博得一线生机。他从来都不是轻易放弃的男人,他也不会在此停驻不前,就像刺客所言:他们有不能退缩的理由。
塔莎抬眼观察浑身浴血的女孩,她柔弱的身体如同被狂风摧折的树叶,脖颈间还戴着自己送给她的珍珠项链。艾斯亲眼目睹女孩被凌虐,可想而知他的心情相当不好受,正如马尔科目睹她自杀的心情,一样的惨不忍睹,一样的触目惊心。CP3利用弥娅引蛇出洞可以理解,但对手无寸铁的女孩动用私刑就不可饶恕。强者的权利,她生平初次意识到:在世界上还有这样的物种,把别人的痛苦当成一种消遣,把弱者随意的践踏。
“你们是不是疯了?你们要求他一个月内赶到雷瑟,一个月的期限还没到,你们就对人质严刑拷打?公然挑衅四皇海贼团的二番队队长,完全不把船长白胡子放在眼里,就不怕他发怒引起海啸击沉此岛吗?”塔莎故意对近在咫尺的上忍视而不见,咬牙切齿质问着践踏弱者的罪魁祸首。
托马斯的视线辗转在塔莎的身上,目光冷峻,眼神轻蔑,仿佛视她为微不足道的蝼蚁,“你是谁?在雷瑟外围和中围胡闹的人又是谁?我们要求的期限是一个月没错,但也要求艾斯必须一人前来,你不要恶人先告状,搞清楚究竟是谁先毁的约!”
由于艾斯被易容的女忍者阴了一记,当前已是中毒的状态,此时起冲突毋庸置疑是不划算的买卖,也是不公平的对局。塔莎唯一能做的就是拖延时间,尽量缓解他的压力,顺便让他恢复状态。只要等到伽马与他们汇合,就能够扭转乾坤转危为安,一切的难题自然也会迎刃而解。
“明显是你们世界政府言而无信,还请一堆装神弄鬼的忍者,就没打算放他走吧?”塔莎平时都是寡言少语的形象,却只能一改常态与敌方周旋。她倒是想多拖延一会时间,但她是一言不合就开杀的刺客,因此能想到的抬杠词句不多,“你就是见艾斯迟迟不现身,等得不耐烦才对她施暴,简直是拿她当出气筒,你们世界政府还有王法吗?”
“哦?你没听过兵不厌诈吗?为了维护世界的和平与正义,有时也需要一些牺牲。”托马斯说完便反应过来女人在玩拖延时间的伎俩,他不禁开始对她的身份感到好奇,他侧过头用眼神询问卡梅尔。据他所调查,白胡子海贼团可没有女性同僚,而对方的言行举止也不像海贼。焉知卡梅尔比他还懵圈,两手一摊直接摆烂,意思她也不认识对方。
“你可不是话多的人,想跟我玩缓兵计,你还不够格,他撑不了多久了。”卡梅尔指了指乏力的艾斯,又指了指可怜的女孩,“你想救她是吗?要是你敌得过这些忍者,你就把她带走,不过,你没权利也没资格带走火拳。除非他能上天遁地,否则他今晚就是插翅也难逃!”
塔莎戟指怒目盯着卡梅尔,巴不得要把卡梅尔大卸八块的凶狠,她就猜到对方是个祸害,第一眼就有强烈的预感。常言道擒贼先擒王,她挥袖一抖捷足先登,两支苦无分别自左右两边的袖筘射出,像脱了弦的利剑朝卡梅尔的方向而飞,“我在雅斯特,不,我在莫比迪克号上就该把你杀了,省得你在这害人匪浅。”
“铁块。”卡梅尔波澜不惊发起了六式的防御招式,一名身手敏捷的上忍却倏尔闪到卡梅尔的前方替她接住了苦无,几乎是半秒内发生的奇迹神速,导致他们都没看清忍者的动作,与忍者坑瀣一气的她笑意渐浓,“你临阵磨枪用忍者的忍具在忍者面前班门弄斧,想跟我打也没问题,我奉陪到底,前提是你赢得了他们再说。”
托马斯越听越不对劲,卡梅尔刚才还表示自己不认识她,可是从她俩的对话来推断,她们显然是旧相识。女人的嘴,骗人的鬼,女人果然是不可随便信任的生物。他暂时把塔莎列为白胡子海贼团新招的女海贼,想必是初出茅庐的小角色,毕竟她没有被挂悬赏金出通缉令。
然而,托马斯并不知晓塔莎是此次行动的主心骨,如果不是她,艾斯根本不可能顺利来到雷瑟。如果不是她,雷瑟的电话虫根本不可能失灵,就是因为贝塔的能力,才让他不能及时获悉战况。他运筹帷幄,机关算尽,愣是没算到传承百年的刺客世家也掺了一脚。刺客的加入掌握着成败的关键,他们的能力都是千载难逢的稀有珍贵,暗地里发挥着他意想不到的重要作用。
通透占卜的玄眼魔女岂非浪得虚名,卡梅尔的猜测恰如其分全部应验,塔莎的存在就是计划最飘忽不定的意外。她对一切的来龙去脉都心知肚明,却心怀鬼胎选择了隐瞒,但刺客明目张胆陪艾斯出现在雷瑟的时候,她还是不偏不倚吃了一惊。至于雷瑟的电话虫不听使唤,估计也是某个刺客的能力。
正当她俩你一言我一语的勾心斗角时,弥娅的血却在缓慢地流淌,一滴一滴落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看到她脚下血流成河,艾斯莫名心慌意乱,刺目的红色与脑海中深邃的记忆重合,脑海中闪过萨博粉身碎骨的画面。回忆是一把锋利的匕首,切入灵魂,又冷又疼。不,他一定要救她,拼了命也要救她,他决不能让悲痛欲绝的历史重演。
燥火攻心的艾斯急于上前施救,却有几名忍者把他围得密不透风,无法再靠近弥娅半步。塔莎立马紧跟他的脚步,试图与他共同抗敌,遗憾剩余的忍者也围住了她,顷刻就将他俩堵得水泄不通。是可忍孰不可忍,不止是艾斯忍无可忍,塔莎也按捺不住了。目前的情况迫在眉睫危在旦夕,小娅的身体状况不适宜再耗下去,骑虎难下的他们陷入举步维艰的险境,一步步按照敌方导演的剧本发展。
“给我上,不用手下留情。”托马斯挂着势在必得的戏谑笑容,色厉内荏发出了围剿他俩的命令。雷瑟塔楼的厅堂俨然是个小人间,更像个野生动物园,自有一套等级森严的生态食物链,顶端掠食者发了话,谁敢不遵守?
失血过多的弥娅强撑着游离涣散的理智保持清醒,她想告诉他们:楼内布满了神出鬼没的杀手,只靠他们两人恐怕是凶多吉少,就是不死也会叫他们脱层皮。可惜她虚弱到发不出任何声音,托马斯在半个月里将她的神智折磨得血肉模糊,呼救无力,却刻意延长了处决的时间,唯独保留了屠杀的权利。这种如临深渊的感觉,让她在劫难逃生不如死,她不是没想过自刎,她不想成为他的累赘,不想他为她两败俱伤。
如果他不是生在大海贼时代,而是生在战火纷飞的年月,即使不是雄霸一方的枭雄,也会是啸聚山林的好汉。南海男儿特有的血性,勇厉,刚烈和顶天立地的气魄在他身上总能找到最好的诠释。他是自由自在的,是放荡不羁的,心怀宏伟蓝图的他不该被她拖累。但是她被注射完未知药剂后,经常形同痴呆,还经常产生莫须有的幻觉。
以前总是会想,绝望究竟是一种怎样的心境?现在才深有体会,原来绝望是生无可恋死无可依的无边落魄。她真的不知道,他究竟做错了什么?她究竟做错了什么?究竟是人的错,神的错,还是命运的错?
塔莎深谙一场悬殊的战斗即将展开,上忍的实力不允许他们马虎半点,她掏出自己的惯用武器青刃,张开见闻色霸气,启动武装色霸气。出其不意对着离她最近的敌人劈出一道破空斩,毫无保留的偷袭在瞬间发起,刺客的身手一向够快,她的动作如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直到第一名忍者倒在地上,他们的同伴才有所动容。忍者们朝天花板投掷手里剑,破坏了厅堂的光线来源,须臾眼前一片熟悉的黑暗。
他们缓过神后早就捕捉不到忍者们的踪影,又故弄玄虚融入了漆黑的环境中,塔莎心想忍者还真是喜欢躲躲藏藏,比刺客都喜欢鬼鬼祟祟。艾斯在不经意间被携带武装色霸气的剑击中了肩膀,血液自肩部伤口分股,流经身上万千毛孔间的罅隙,无论是嗅觉或是触觉刺激感都过强。而他在黑暗中,眨巴着冷漠的丹凤眼,好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
听到他皮肉破裂的声音,塔莎手中匕首一挥,透亮的刀身在夜色下散发刺目的青光,一朵亮丽的花朵自刀尖生出。随即传来一阵硬碰硬的讨厌触感,她的手臂被震得发麻,手掌红的像要滴血。不愧是身经百战的上忍,都修炼了武装色霸气,看来普通的方法行不通,她想提醒艾斯小心,奈何他迎面的两位忍者已经用暗器瞄准了他的命门。
“神火·不知火。”千钧一发之际,他腾空往前一跃,毫不犹豫启动果实能力,双拳燃起两道突兀的光亮。艳红的火光映着他细碎的黑发和晶亮的瞳仁,他的瞳发也仿佛成了红色,更衬得他不似人类,倒像极了传说中的堕天使。
忍者见势头不对,他好像完全没有中毒的脱力症状,他们知难而退准备停下攻击,同时侧身躲过他的火焰攻击。但他不想夜长梦多,快步向前乘胜逼近,揪住他们的衣领抬在半空中。
“交给你了。”其他忍者连忙对他的胳膊发起武装色攻击,塔莎明白他的话外音,运用比疾风更快的速度割断了艾斯手中俩人的咽喉。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忍者的速度虽然快,却快不过专注修行速度的刺客。倘若想跟她比拼速度,没有几十年的沉淀,休想超越她的水平。
在塔莎得手的一瞬,艾斯当机立断对上了找他胳膊麻烦的忍者,他向后一个空翻,与敌人拉开一段距离。他像造物主制造出数不胜数的小火团漂浮在忍者的附近,青绿色的火焰如同萤火虫照亮一方天地,“萤火·火达摩。”
萤火聚集在忍者的四周,令他们无处遁形,在他们猝不及防的恍神时刻引爆。塔莎颇为赞赏端详着年轻的男人,他的能力对付忍者特别适合,一旦忍者没法在黑暗中藏匿身影,就迟早沦为不攻自破的小丑。她在烟火外闻到一丝独特而干爽的气息,如同深厚的大地。他转过脸对着她微笑,那表情,那姿态,总有一种形容不出的邪气与自信。仿佛在对她说,别担心,他会取得胜利。
第一次与海贼并肩作战,想不到感觉还不赖,塔莎回敬他一席合作愉快的微笑。不过,她可不甘心输给年轻人,身体化为一道残影对着剩下三名忍者穷追猛打。萤火熄灭的霎时,她手持武器朝敌方斩去,如她所料扎入了一名忍者的胸膛。但她还没来得及抽刀回来,另外两人就朝她投射暗器,她赶紧拔刀闪避。见缝插针的忍者又对她左右夹击,缠绕武装色的斩击排山倒海般朝她的死穴瞄准,她扭身避免致命部位受挫,锋利的刀刃却擦伤了她的侧腰。
艾斯虽然看不清她神乎其技的动作,却照样敏锐感到她被忍者挫伤,他的右手燃起一束火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她对面的忍者砸了过去,“阳炎!”
塔莎不屑冷哼一声,她的优势是速度,又不是防御,俗话说最好的防守就是攻击。原先的忍者死的死伤的伤,就剩最后一名还在苟延残喘。她杀鸡儆猴使出刺客家的绝技招待他,蹬地而起就是一招破空斩,却突然涌来一阵欲盖弥彰的烟雾,她没有如愿斩死最后的忍者。她没记错的话,对方是帮卡梅尔抵挡苦无的人,是一帮忍者中反应最快身手最强的上忍。
“雾隐术?”在一阵烟雾中,那名忍者消失了,她紧握青刃环顾四周。周围烟雾弥漫,所有人的身形都淹没于雾气,包括观戏的卡梅尔和托马斯。哪怕她的见闻色霸气没有关闭,但她感知不到忍者的具体位置,但能感知到女孩和艾斯的方位。
“塔莎,你没事吧?”本来忍者把水晶吊灯破坏后,战斗的视野条件就不理想,还要弄一出雾隐术掩耳盗铃。他摸不准对方意欲何为,忍者老是不按常理出牌,搞得他眼花缭乱心烦意乱,就不能来一场光明磊落的搏杀?
“没事,管好你自己。”她的话音刚落,就察觉一道杀气扑面而来。趁人病要人命,这句话童叟无欺,对方的目标果然是受伤的她。早有先见之明的她踮脚画圈躲过一击,同时,手里的青刃划过敌人的手腕。
“哐啷!”忍者的刀应声落地,他的手筋应该被她挑断了,但身形立刻又消失在烟雾中。雾气很快消散了,前后差不多一分钟,忍者的刀被孤独遗弃在地上,旁边是一滩血迹。
托马斯跟卡梅尔仍不为所动,一副任凭风浪起稳坐钓船的德行,艾斯茫然望着那摊血迹,若有所思地摇摇头,“真是见鬼了,莫非忍者可以凭空消失吗?”
塔莎全神贯注寻找着敌人的踪迹,不虞将注意力固定在头顶的水晶吊灯上。骗人下三滥,杀人上九流,忍者欺诈的把戏终究还是稚嫩,她的嘴角扬起了嘲讽的弧,“对于忍者来说,活着的时候,人们都把他们当成鬼。只有当他们死的时候,你才知道他是个人,你说是不是?”
她把匕首作为飞镖射断了吊灯的灯绳,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一个人影与灯一起掉了下来,她轻而易举跳到天花板上夺回自己的武器,再落地的时候假装惋惜道:“你当不成鬼了,只能当人了,还是死人。”
修炼至上忍的男人似乎不可置信,他心知自己死期将至,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敢问阁下如何能在黑暗中识破我的隐身术?”
“你们忍者就是爱玩一些下三滥的伪装招数,有功夫琢磨中看不中用的忍术,不如专心磨炼杀人的技巧。”塔莎懒得跟他废话,她前面发现女孩贫血的脸像死灰般惨白,留给他们的时间所剩无几。一刀抹上忍者的脖子,见血封喉,快刀斩乱麻。
“我们打赢了,请你履行诺言把女孩还给我们。”塔莎捂着侧腰的伤口,毫不畏惧朝前压了一步,不忘初衷的她谨记女孩的安危永远排在第一位。幸亏她穿的是黑色的夜行衣,不然她流血的模样狼狈不堪,谈判都彰显底气不足。
“你到底是何方神圣?你不是海贼吧?”托马斯知道忍者有多厉害,而厉害的忍者被他们击败,却并非是忍者弱。说明他们比忍者还厉害,尤其是速度比忍者还快的女人,她的霸气和实力都超出了他的想象。
见状,卡梅尔伸手做了个你请便的姿势,艾斯刚想迈出步伐朝女孩而奔赴,却被塔莎拽到一旁。她警惕走过去,用青刃割开了穿透女孩身体的铁丝,女孩像坨烂泥倒在她的怀抱中,“没错,我当然不是海贼,只是小姑娘的朋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