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第五十二个姿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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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水果？”吴天惊讶地重复一遍，他万万没想到，王野最后竟然选了这么个生意。
“对。”王野眼中流露出一点怀念，“我爸妈也做这个。”
吴天沉默了一瞬，决定先听听王野的想法，他不是那样无的放矢的人。
“那你有什么想法？”
“我准备先去找货源。”王野望着他的眼睛，“先跟着货车跑几趟，找附近的果农，或者远一点的，计算成本后，确定能供货之后，再到市里租几个店面，然后，我决定主打送货上门。”
“送货上门？”吴天重复了一遍，眉头紧皱，“可是，X市这么大，如果真的送货上门，人工费会很高。”
“所以我准备多租店面，最主要分布在X市里几个著名的富人区，每比单子收取两元的人工费，这个价格有钱人不会觉得贵，普通人偶尔也愿意偷偷懒。”
王野似乎设想了好多次，说起来时很顺溜，吴天几乎不忍心打击他，可是他知道，王野的计划是行不通的。
“你说的没错，两元不多，出的起的大有人在。可是，卖水果，最主要出售的还是水果不是吗？服务的再周到，水果卖不出去，都是无用功。”吴天边说边观察王野，发现他还很沉得住气，于是放下心来，“水果的保鲜期很短，卖不出去的损失不是我们能负担的。尤其是，有钱人喜欢的水果多半都是价格高昂的，像是榴莲，山竹，樱桃等等，而且，还得是进口的。”
“也就是说一旦出现损失我们的资金链将会断裂，而且，我们没有稳定的输出渠道，损失的可能很大。”王野笑着接下去，吴天定定地看了他一眼，“你都知道。那你为什么还要和我说这个？”
王野却没有正面回答，反而问了吴天一个问题。
“你知道奶奶今年多大了吗？”
吴天摇摇头，这种细节问题他还没来得及了解。
“七十六岁。”王野早就预料到他的回答，自顾自的接着说，“我也不知道她还能活几年。”
“我最早想去做的事情，其实是货运。为此特意去考了驾照。这活儿来钱多，我可以多攒点，等我摸熟了路，攒够了钱，说不定能自己拉一支车队。就像我说的，我读的书不多，高端的电脑做不来，普通的卖衣服卖食物没意思，出路也不大。至于其他生意，”王野哼笑，毫不留情的讽刺自己，“我也没那个本事。要权没权，要钱没钱。”
吴天静静地听着，他知道这是王野少数在他面前坦白的时机，错过了，下次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可是跑货运，一年到头不着家，奶奶一个人，我是绝对不能走的。原本想再等几年等到……可是现在，又多了一个你。”王野的眼神说不出的温柔，看的吴天心都快化了。“我原本想，到那时候，我一个孤家寡人，房子卖了换车队，去哪都无所谓了。可是你，你到了我身边。我可以去吃苦，去受罪，但是我怎么能带着你一起？”
吴天眨巴眨巴眼睛，确保没有水珠在里头打转，抽抽鼻子说，“为什么不可以，我想和你在一起，吃苦，受罪，都可以。”
王野笑了，却笑的很认真。
“我舍不得。”
吴天激动的扑上前，乳燕投林一般钻进王野的怀抱，他果然是交了好运的，王野，王野，哪怕只是念着他的名字，吴天也觉得心中满满当当，这世界的美好都尽在他眼前。
“卖水果这个想法的确不太成熟。”王野拥着他，把头搁在他的肩膀上，吐字时温热的气息打在吴天的耳根下，痒得他忍不住扭动身体以逃避。“但我的确有这个设想。也许换个小城市我的计划更容易实现一点，毕竟哪里都有懒人。送上门的水果拼盘，各色不同的品种，十几二十几的价格，销量应该不会差。”
“那我们，是要搬走吗？”吴天躲来躲去还是逃不出王野的“魔掌”，干脆的放弃了。一张脸红扑扑的，脖子时不时的瑟缩一下，，对王野的恶趣味实在是无奈。
“不，奶奶禁不住。况且，搬走之后，哪还有像李婶那样的好邻居？”王野也很遗憾，虽说这个计划他没想多久，但是他仍旧觉得再仔细斟酌一下，大有可为。
“啊……”吴天拖长了音，充分表达了自己的遗憾，“那现在怎么办？”
王野摇摇头，他想过的事情多半都是不可实行的，因为那时他还没有吴天。
他得多花点时间再好好想一想，想出一个足够完美的计划来。
“等一等我，我会想到办法的。”
听着他的声音，吴天灵机一动。
“不如，试试CV或者唱见？”
王野沉默了一瞬，“那是什么？”
吴天发窘，他忘记了这个超级宅男其实网络社交极其有限。
“就是……”
如此这般的解释一番，王野果断表示，他很有兴趣，但只能当业余消遣，正当职业还是做生意的好。
吴天扁扁嘴，惹得王野逗他两声，恼羞成怒的要把自己闷死在王野怀里。
“其实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还想过回乡下种地。”
“哈？”吴天这下可是真懵逼了，不是说好了做生意的？怎么忽然又转种田风了？！
他的表情太明显，明显的王野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也不是纯粹种地，其实我主要是想种药材，再通过网络或者实体店都可以，进行销售。”王野摸摸耳垂，唔，好像有点烫，“药材市场其实一直挺不错的，发展事态良好，我的老家在J省，那里有号称中国四大药都的药材市场，我小时候还在地里捉过蚂蟥去卖。而且，你别老奶奶现在的样子，我听说她年轻时，是个种药材的好手。”
吴天没有说话，因为他看出王野眼中的不安。
绝大多数人“城里人”或者习惯了城市生活的人对于农村都很难接受。
偶尔放松心情可以，长期定居……上了一定年纪的人或许可以，年轻人是绝对待不住的。
为什么？
因为农村没有电影院，没有大商场，没有人声鼎沸的网吧，酒吧，没有你所习惯的一切的一切。
全村上下就只有一家超市，最多两家，卖的不是你习惯的高档零食酒水饮料，连你最喜欢的几种口味的方便面也没有，单调，乏味，水果永远只有苹果梨香蕉，偶尔会上些应季的西瓜，葡萄之类的，但是你永远也别想进门看见那些价格的榴莲，樱桃，想吃，要么自家种，要么外面买，总之，村里的小超市基本是便宜货扎堆，根本没有你一包餐巾纸也要挑牌子的余地。
更别提衣服……进城买去吧！不买够一个季度的，你只能三天两头的浪费时间进城了，颠簸的土路，数小时的路程，晕车简直是理所当然。
啊，还有电器。
家在城市，上午电视机坏了，下午一定有人来修。可是村子里，做好至少提前一天预约的准备吧，就算路费多给点，别人还不一定愿意去呢。
有这功夫，一下午能多跑几单了。
这是大部分中国农村的现状，富农或许不在少数，但是农村的发展仍旧如此缓慢，就好比没有一个商人会做亏本生意，把KFC开到乡下去。
事实就是——求不应供。
王野动过这个念头，最后放弃，也是因为害怕吴天受不了这份罪，最后只能以分道扬镳作为结局。
“好啊！”吴天元气满满的大声回答，笑容满面，“反正我是个死宅，一切都可以靠电脑解决，只要有网络，哪里都是我的家！”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王野感动却又担忧，吴天会不会不知道村子里的情况，才这么自信十足？
可吴天丝毫不在意这些，对着他摇摇头，“哎呀，你怎么这么笨啦。都说网络发达了啦，买东西网购就好了，我又不爱出门，是个死宅，一个人看电影也没意思，偶尔能和你一起就好了。一个月三十天，你总有空闲的时候吧？反正电影不止放一天的。还有逛街，我们每个月抽一天去城里当一回乡巴佬哈哈……”
他絮絮叨叨的说着说着自己忍不住先笑了，王野紧紧的抱住他，“我爱你。”
吴天傻不愣登的抬起头，喃喃自语，“啊，我肯定是在做梦，男神居然会主动告白……我都还没说过三字箴言的……”
王野哭笑不得，却还是重复了一遍，“我爱你。”
心跳加速，血脉喷张，瞳孔缩小，吴天激动地快要晕过去了！
虽然知道选择和自己在一起的王野一定是喜欢他的，可是这种亲耳听到的感受完全不一样啊！
吴天腿一软，趴在王野怀里就起不来了，“男神你犯规……”
“唔，犯规了要怎样？”王野装作万分苦恼的样子，“要把我红牌出局吗？”
“怎么可能？！”吴天激动地快要跳起来了，“这么容易给红牌，哪个裁判这么蠢！会被观众骂成狗的！”
“咳咳，两位帅哥，请给一份A餐，谢谢。”
作者有话说
第52章 第五十二个姿势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