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童话》易天爱思考

74、篇 七 十 四

　　原来恒昕就是王湘的外甥女，听她这么一说，原来她对自己如此的一往情深。想想十多年离开前那一天对话的情景，令童华又重新产生她对自己感情的疑虑。
　　确切地说，那一天对话的情景是这样子的。
　　恒昕：这几天，我把你的情况作了个调查。
　　童华：那你想怎样？
　　恒昕：不想怎样，只希望你留在我身边。
　　童华：要是我不呢？
　　恒昕：你已上了电视，自然有人找上你。
　　童华：原来这都是你安排好的。
　　恒昕：我只想报答你，不想欠你恩情。
　　童华：当时我救你，没想过要你的回报。
　　恒昕：可惜，从小到大，我宁可别人欠我的，决不允许自己欠别人的。
　　童华：你这是病态，得好好看看医生，我走了。
　　恒昕：你走不了的，这世上还没有我办不到的事情。
　　......

　　疑虑，犹如扎在心里的刺，不碰还好，碰了却还如昨日般深刻，所以刚浮起恒昕的好，慢慢地演变成“别有目的”，而不去想她，转移注意力，打算去接送王湘走的校长回来。
　　刚打开门闩，校长就从外面走了进来。童华问道：
　　“阿姨回去了？”
　　校长端起茶杯，感觉渴，连续喝了两杯，道：
　　“送她到学校门口，然后打的回去了。”
　　童华心不在焉地“哦”了一声，似乎意识到什么：
　　“您吃饭了吗？要不，我去把饭热热，您多少吃点？”
　　“吃过了。”校长忙拦住他：“先别忙，走，到沙发上坐坐，我有事要问你。”
　　童华跟校长坐到沙发上。童华问：
　　“怎么啦？欧伯。”
　　校长道：“你跟她外甥女的事，我也知道了大概。现在，我要问的是仲秋跟那个叫什么恒昕的，你比较倾向谁？”
　　童华道：“那还用问，当然是仲秋啦！”
　　校长道：“既然这样，那明天就不要去见那个所谓的李恒昕了。那男主角，我们另外再找。”
　　童华道：“正如您所说的，时间来不及了，我们得尽快把这件事给定下来。何况，您也看了她给的相片，不觉得他正是我们所寻找的最佳人选吗？”
　　校长道：“那这样下来，你也免不了要跟她打交道？”
　　童华道：“放心吧，欧伯，我心里自有分寸。”

　　第二天，童华和恒昕约在了雁城公寓附近的秋华湘厨，伴随而来的还有陈自强。陈自强起初接到恒昕的电话，很高兴，但一听到要他答应她为一个男人出演一部话剧，据说还是她喜欢的一个男人，当下内心有些排斥，不肯答应帮忙。
　　恒昕使出了“杀手锏”，一张张自强替恒昕宽衣解带的相片摆在了他面前，他终于作出妥协：
　　“好吧，我愿意帮忙就是！”
　　餐厅已被恒昕提前包租下来,所以到吃饭时间还是那么人迹不知所踪的原因。
　　面对面的坐着，童华不知从何说起。再次见到童华，恒昕满腹心事要倾诉，碍于自强在场，却也沉默不语，时不时地“偷瞄”童华，然后又望向窗外似乎期盼着什么。
　　自强则不同，从进来的那刻起，两眼一直盯着童华，看童华有什么与众不同，值得自己身边的佳人这么“心不在焉”。
　　童华被自强这么盯着，自感莫名，问道：
　　“请问我面上是不是粘着什么东西？”
　　自强撇开脸，装作没听到，倒是恒昕听出了什么，凑近左看右看，道：
　　“没什么啊！”

　　恒昕无意识地和童华相距咫尺，四目相对，自然相互吸引，气得自强不停地喝水“抗议”，因为急，呛得口水横飞，弄得全身都是，没法独自径直去了洗手间。童华陪他过去，被恒昕拉住了衣：
　　“让他去吧，我还有话单独要跟你说。”
　　童华只得坐下来，道：
　　“什么话？”
　　恒昕道：“你见过我姨妈了吧？”
　　童华道：“见过了，怎么了？”
　　恒昕着：“她跟你说过的话，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童华道：“她说过什么话了？”
　　恒昕低下头，轻声地道：
　　“既然她没说过什么，那就算了，就当我没问过。”

　　不再说话。安静了片刻，自强还没过来，童华端着茶杯，轻啜了一小口，望了望恒昕，道：
　　“他，你是怎么请到的？”
　　“他，谁啊？”恒昕从恍惚中回过神来，忽意识到什么，“你说陈自强吗？”
　　“是啊。”童华道。
　　“之前和朋友去咖啡厅谈事情，偶遇他在那里唱歌，挺不错的。”恒昕停了停，轻啜了一小口咖啡，继续着话题：
　　“那天听说你要组织什么话剧之类的，我就去了解了实际情况，得知我姨妈也在那学校当教务处主任。于是，委托她联系你，看有没有什么忙，可以帮得到你。”
　　童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相片，道：“所以为了请到他，你就牺牲自己，成全我？”
　　恒昕解释道：“事情没那么严重，那晚我们只是喝醉了，其实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童华抑止不住内心的情感，说话变得哽咽道：
　　“你不要对我太好，为我做这些，也许不值得。”
　　恒昕见童华的表情激动，靠近着他，然后伸手握住童华的手，道：
　　“值不值得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心甘情愿，你不要有心里负担。”
　　童华被恒昕的话所感染，不自禁地用手一拉，把恒昕拉进了怀里。恒昕意识被童华拉进怀里的一刹那，感觉到了窗外熟悉的身影，主动地踮起脚跟，迎合着童华的唇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