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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篇 一 百 三 十 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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尴尬和无所适从在沉默中曼延。
一秒,两分,大约半个时辰过去了,长长的走廊还是没有任何的咯吱声,童华无意中与仲秋的目光相对接,持续了一分钟的时间,突然有人不分时宜地走了进来,道:
“我姐还没回来?”
童华,仲秋各自惊慌失措地收回自己的目光,仲秋放长了褶起的衣袖,手指沿着耳鬓拢了拢发丝,站起来面向君美,微微笑道:
“君美,你回来啦?”
童华则接过君美手中的物品,轻轻地把门一关,向厨房过去,把买回来的食品一件一件地放进冰箱。
君美沿着沙发转了一圈,倒了杯水然后就近在仲秋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手拉过仲秋的手,道:
“秋姐,这段时间去哪了,怎么见不到你呢?”
仲秋道:“想些事情,在乡下呆了呆。”
君美忆起前年春天跟家昌踏春过的那片油菜地,一阵向往地道:“那里很安静吧,满山遍野的油菜花,很美吧?”
仲秋睨视着童华的身影,漫不经心地道:
“一点都不美,一片荒芜杂草丛生的迹象!”
君美幽幽地道:“是吗?我前年去的时候怎么漫山遍野的,都是花呢?”
童华手里拿着苹果过来一人一个地道:
“你去的时候是春季,自然是漫山遍地油菜花,现在是初冬,年轻人都外去务工了,留在家里的老年人要照顾小孩,哪里还有多余的时间出来照顾他的花花草草呢。”
君美自小在县城里长大,对于每年春节时热闹,春节后冷清的场面,她是不懂的,所以凑到童华的跟前,好奇地问道:
“你是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童华扬着手,不暇思索地道:
“因为我是在农村长大的,村里的大部分年轻人春节前就回来了,春节后又去了广州。”
仲秋在一旁沉思着。这时,君美无头无脑地说了句:
“记得这么清楚,真怀疑你的‘病’是不是装的。”
童华一阵慌张,脚底滑了一下,差不多要跌进仲秋的怀里,刚巧一只手扶住了左边,另一只手撑住了右边,面对着仲秋的胸脯,心脏噗哧噗哧地跳得好快,幸好君美出手及时,双手抓住了他后背的衣服,才免得进一步的尴尬。童华赶紧立起身来,连连说声:
“对不起,对不起。”
仲秋透过一番的观察,眉宇紧蹙,心思变得不安起来:他的病是不是装的?如果是装的,他刻意回避与自己的关系,说明他不想面对自己,心底排斥自己。如果是真的,那还好,自己可以陪在他身边,哪怕是永远,自己也在所不惜。
思忖之间,君丽回来了,见童华一味地道歉,仲秋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问君美:
“这是怎么回事啊?”
谁知君美很有探理性地说了句:
“情节很复杂,最好还是你自己问他们吧。”
君丽点点头:
“那好,你先去做饭吧,等阵我再过来帮你。”
君美接过菜,童华跟着她去了厨房,满脸通红的,君美就笑他:
“你这几天的‘病’是装的吧?”
童华道:“不是看过医生的嘛,医生都说我病了。”
君美道:“那既使是真的,透过这几天的休息,也应当好了吧。”
童华道:“算是吧,我也说不清。这几天就是这样,应当记得的事不记得,不应当记得的事反而印象深刻。”
君美道:“那之前有过吗?”
童华道:“记不清了,不过写作的时候遇到过,但不经常。”
君美停下手上的事,专注地审视着童华,不似撒谎的样子,回忆起刚才的事,这才说得过去。想通了,也就不再磨叽,系上围裙,手脚利落地忙了起来。
那边,君丽坐在仲秋对面的沙发上,中间隔着茶几。仲秋坐直了腰,准备给君丽倒茶,被君丽拦住了,看她心事重重的样子,关心地道: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仲秋摇摇头,坐到她的身旁,耳语道:
“他怎么住在你这?”
君丽道:“你就为这,心事重重啊?”
仲秋道:“当然不是,我怀疑他的病是装的。”
君丽道:“不会吧,前几天还去医院诊断过了,说是什么暂时性选择遗望症。”
仲秋道:“那是什么病?”
君丽道:“通俗一点来讲就是快乐的事会记得,伤感的事,会选择遗忘。具体到怎么样,医生也不知道,目前医学还没这方面的研究。”
仲秋道:“原来如此,那刚才说发生的事就解释得清楚了。”
君丽道:“所以,你也在苦恼:他是不是装的?”
仲秋点点头,君丽接着道:
“误会解释清楚了,是不是也坦然了许多。”
仲秋释怀道:
“当然,不过你电话里说的那份DNA不成立,又是怎么回事啊?”
君丽道:“医院打电话给你,是老师接的。老师知道了,找不到你,就来问我是怎么回事,我把详细情况跟他说了。然后他把与你的DNA报告给我看了,说后悔那样对你,让我见到你跟你说声,他对不起你。”
仲秋不语。君丽道:
“你打算怎么做?”
仲秋道:“我想在乡下呆一阵子,你不要告诉他。等我想通了,自然会回去见他。”
君丽道:“那好吧,就按你的意思做。不过,你要保证我随时都能联系到你。”
仲秋笑着道:“那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