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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斑番外(上) ...

  •   宇智波斑觉得自己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是遇到了千手柱间;而他这辈子最不幸的事情,也是遇到了千手柱间。
      第一次遇到柱间,是在南贺川边上。
      那天,宇智波斑刚刚参加了两个弟弟的葬礼,因为受不了家里弥漫的悲伤气氛,偷跑到南贺川边上打打水漂散散心。
      而柱间,就是他在那天打水漂的时候认识的。
      也许是因为初次在打水漂的游戏中被人压过一头,也许是因为初次与外族的同龄忍者和平地对话,也许是因为初次遇见默契到可以只凭眼神交流的陌生人,宇智波斑不得不承认,初次见面的柱间,让他第一次对一个外族的忍者产生了兴趣。
      再次见到柱间的时候,还是在南贺川边上。
      那天,宇智波斑送走了前往光源一族求学的堂妹和前往护送的堂弟,路过南贺川的时候,遇到了因为失去弟弟而情绪低落的柱间。
      也许是因为初次见到性格如此脱线的忍者,也许是因为初次遇到与自己有情感共鸣的外族人,也许是因为初次有人认同自己想要改变这个世界的想法,宇智波斑不得不承认,再次见面的柱间,成了他第一个交心的朋友。
      从那天起,宇智波斑觉得自己的命运开始偏离了原有的轨迹。
      第一次像做贼一样偷溜出族地,生怕被人跟踪;第一次可以毫无顾忌地与对手切磋比试,打得酣畅淋漓;第一次向朋友炫耀自己天才的弟弟,争得面红耳赤;第一次与人讨论自己的梦想,谈得热火朝天……有了无话不谈的朋友,让宇智波斑觉得遇到柱间,是自己一生最幸运的事情。
      然而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在知道柱间的姓氏是千手的那一刻,斑的心里就明白,自己一定会失去这个朋友。
      从千手佛间的手下救下泉奈的时候,斑就决定抛弃与柱间的友谊,眼睛的灼热让斑的视线有些模糊,看不清柱间的表情,不过,既然是交心的挚友,柱间一定也会做出相同的决定吧。
      说出了绝交的话语,斑转过身,眼睛的灼热和疼痛被心头涌起的悲伤取代。
      父亲和泉奈似乎对自己的开眼感到惊喜,但只有斑自己知道,这双眼睛的开启,让自己付出了怎样的代价。
      偏移的命运最终还是回到了原本的轨迹。
      似乎永无休止的战斗、修行,修行、战斗,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就在斑觉得自己已经渐渐将那段友情遗忘的时候,宇智波和千手一族的战争开始了,斑不得不带着族人们走上战场。
      再次与柱间相遇的时候,是在两族的战场上,两人已从相交的朋友,变成了相杀的敌人。
      火遁对上木遁,在战场的中央燃起了一片炽烈的火焰,跳跃的火舌闪烁着灿烂的光芒,也吞噬着所有接近它的生命,正像两人的友谊一样,炽热却危险。
      【大概永远也回不去了吧,柱间,】在刀刃相交的刹那,宇智波斑这样想着。
      斑没有叫上自己的队友,柱间也保持了同样的默契,两人的实力不相上下,在战场上打得旗鼓相当。
      战争持续了五年,斑和柱间也这样在战场上打了五年。
      曾经的两个少年,成长为青年,肩上也各自担起了一族之长的重任。
      面对族中疲惫的年轻一代忍者和因为失去老族长而低落的士气,斑想向柱间提出停战。
      但是年轻的斑刚刚就任族长之位,羽翼未丰,在族中长老的压制下,只能选择妥协,继续将这场持续了五年的战争继续下去。
      不过,幸好一直聪慧机智的堂弟青发觉了自己的犹豫,在他的谋划下,这场与千手一族的战斗即将迎来最后的决战。
      只是,这次在战场上见面的时候,柱间突然提起了两人共同的那个梦想。
      “斑,结束这场战争吧,我们不是约定了,要一起建造一个理想的村子,你已经放弃了么?”柱间躲开了斑的火遁,充满希冀地说道。
      “到了现在,那个约定已经没有意义了。千手和宇智波永远也不可能坦诚相待,你的弟弟和族人,我的弟弟和族人,都是死在对方族人的手中,这份仇恨,你能放得下么?”斑鲜红的写轮眼中勾玉旋转,接连向柱间掷出苦无。
      “正因为如此,我才不想让这份仇恨继续延续下去,带来新的仇恨!斑,我们是朋友啊,不应该像现在这样刀刃相向!”柱间继续说着,希望可以说服斑。
      闻言,斑的眼睛惊讶地微睁,【朋友?厮杀了这么多年,柱间竟然还把我当做朋友么?那家伙竟然还没有放弃么?】
      抓住斑一瞬间的动摇,柱间用木遁将斑困住,说道:“停战吧,斑,无论对千手还是宇智波,这场战争都不应该继续下去。”
      斑看着柱间,心中仿佛落入一块石子一样泛起波澜,持刀的手微微垂下。
      就在他想要开口同意柱间的建议时,千手扉间突然出现在柱间身后,耳语了几句,柱间面色一变,惊讶地看了斑一眼,便下令带着所有千手族人撤离了战场。
      【是青的奇袭成功了么?】斑看着千手一族撤退的身影,犹豫片刻,还是没有下令追击。
      可是很快,斑就恨不得让时光倒流,回到战场上亲手杀了柱间。
      带着族人回到大本营后,斑收到医疗队的消息,担任奇袭任务的青在回程时遭遇了千手柱间,受了重伤,性命垂危。
      “无论如何,我命令你们必须把青救回来!”斑第一次向医疗队的族人发了脾气。
      看着自己珍视的弟弟此刻奄奄一息地躺在病床上,斑的心里就痛得如刀绞一般,【如果我没有动摇,按照青的计划拖住千手柱间,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双眼隐隐作痛,仿佛有什么发生了变化,斑却无心顾及。第一次,斑希望自己从未遇到过柱间。
      宇智波的医疗忍术并不出色,负责治疗的族人尽全力也只能将部分木刺取出,剩余部分的木刺只能留在青的体内,能否度过鬼门关,只能依靠青自己的意志和生命力。
      手术后的青一直发着高烧,昏迷不醒,牙关紧咬,药石不进。
      “如果再这样下去,青队长恐怕熬不过两天。”看着低气压的族长,族中医疗人员犹豫着说出了实情。
      斑看着病床上毫无生气的青,又是一阵心疼,皱眉接过医师熬好的汤药,含入口中,轻轻俯身,覆上青苍白的双唇,舌尖顶开青的牙齿,将口中的汤药一点点送入青的口中,强迫他喝下。
      在斑的强迫下,青开始无意识的吞咽,终于将治疗的汤药喝下。
      喂过药后,斑没有离开,亲自寸步不离地照顾着昏迷不醒的青,喂水喂药,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直到青恢复意识,斑才放下了担忧,在泉奈的强迫下去休息。
      只是,虽然青从死神的手中侥幸逃脱,但是重伤的身体却不适合再战斗,曾经叱咤战场的天才忍者,被伤势剥夺了力量,从此失去了再上战场的资格。
      知道这个消息后,泉奈愤怒地冲出族地,要到千手族地去找千手柱间报仇,被斑捉回来关进了小黑屋,反而当事人青却很平静地接受了这个消息。
      “斑大哥,我想接替火核哥的工作,做你的助手,可以么?”青的语气平静地如一潭死水,不起半点波澜。
      斑担忧地看着青,却对上他希冀的眼神,伸出手如小时候一样摸摸青的头,轻轻说道:“好,等你伤好了,就来帮我吧。”
      【青,我想要保护的弟弟,谢谢神明让你活了下来,无论你的愿望是什么,我都会满足!】
      斑的安排原本只是为了安慰青的心情,不过青的谋略与智慧却出乎了斑的意料。
      大到政治谈判、资本运作,小到计划定制、进度管理,青都轻车熟路般处理得井井有条。
      在青的帮助下,斑很快获得了族中长老会的支持,完全掌握了宇智波族中的权力。
      宇智波一族,也在青的谋划中,一步步走上巅峰,压过了千手一族,成为火之国最强的忍者氏族,一时风光无限。
      而宇智波斑,这个年轻而强大的族长,如夜空里璀璨的新星一样,越来越多地受到各方势力的关注。
      但是,看着为了宇智波一族殚精竭虑的青,斑却没有丝毫的喜悦,反而满是担忧。
      走进书房夺下青手中的笔,斑开口说道:“青,不需要把所有事情揽在你自己身上。你已经连续工作三天了,该去休息了。”
      可是,青接下来的回答,却让斑心里充满内疚和自责:“不要紧的,斑大哥。不能战斗,要依靠族人保护的我,也只能做这些事务性的工作了。”
      斑没有理会青的反对,强迫着他回房休息。
      监督青回到房间休息后,斑离开了青的房间,靠在走廊的墙壁上,双手紧握,眉头深皱。
      【原来在青心里,一直都未曾放下自己受伤的事情么?曾经在战场上那么意气风发耀眼夺目的天才,如今却只能忍受着伤痛,藏起锋芒,隐在暗处默默为我、为宇智波一族燃烧自己的生命么?】斑的双拳击在墙壁上,隐隐留下血痕,【“宇智波の智”这个称号,对青来说,只怕连一把苦无都不如,青的心里,也一定恨着我这个没用的大哥吧?】
      在繁重的工作中,青的身体日渐衰弱下去,斑的心也跟着越来越沉。
      无奈,斑只能将在光源一族学医的堂妹结衣接回,希望她能帮青调理好虚弱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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