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之圣华惜缘》风之浅汐

1145、御清绝

　　别过人间的我身处混沌的天无之境，在成仙成魔间，未等我做出选择接受考验，体内却溢出一抹凰鸟旋莲印记，随即眼前景色变换间，我已身处一清冷的宫阙，脚下白雾流转，眼前站着一身着雪色华服的男子。我尚未开口，男子看着我胸前溢出的凰鸟旋莲印记忽的勾起一抹笑意，笑中泛着一丝无奈
　　“是神子印记，怪不得你能破开虚空来到神界，凰儿真是太胡来了”
　　我正诧异间，便见男子挥了挥手
　　“即已入神界便为神祇，你甫入神界神魂不稳，先去修炼神魂吧”
　　我被丢入此地修炼已不知过了多少岁月，在此期间，我逐渐感受到了神魂中的力量逐渐攀升，天地间的力量仿若尽在我手。就在我修炼不知年月时，一道光芒出现在我身边，随后便是清冷的声音叫嚷着
　　“阿渊叔叔，别把我关在这里啊”
　　我睁开眼看到的便是那个清冷的少年单手撑着额头，坐的极为不端正
　　“凰儿，你之身躯蜕变，但你的魂魄支配不了你的身躯，你且在这里修炼，待神魂修炼完成方可回去”先前送我来此的男子的声音响起
　　“啊？那我得修炼到猴年马月啊？”少年不满“我什么时候才能回去？”
　　“这里时间流速与外面不同，待你修得神魂，人间也不过是过了几年而已”男子掺着笑的声音回响“好了，你且先修炼，我去安抚你父亲，免得他揍你”
　　“唉...”少年轻叹一声，抬眼间，在看到我的一瞬间一怔“御清绝？你怎么也在？”
　　我便将我的经历详细讲给了少年听，少年撑着下巴听我说完，了然的点头
　　“神爹让你入此修炼，待你出去后，你便是六天神界的一方神祇了”
　　“此中修炼无数岁月，我依旧不明白这其中发生的事情，如今见到你，让我心头疑惑更添了几分”我无奈的摇头“为何你会出现在这里，你给我的印记为何会是神子印记？你与六天神界是何关系？”
　　少年听到我的问题，笑眯眯的瞅着我，随后盘膝正襟危坐
　　“在人间我是白莲之子，在六天神界，我是神界神子。因当初我的一念之举找你斗琴让你的伏羲刚劲加重致使你寿命缩短，所以我赠你神子印记，欲以神力助你突破成仙魔劫。未曾想，神子印记直接将你带入了神界，如此你倒也无需再经历天劫便直接成为了神祇。”
　　“嗯...既然你是神界神子，为何会在人间？”我疑惑
　　“简单来说，就是在上古神魔大战中我掉入空间裂缝毁了神躯，神魂掉落异世，之后辗转回到此时空被素还真收养，这期间非一言两句便能说清楚”素惜缘低叹一声
　　“你还会回人间？”我问
　　“嗯，我的神躯还在人间”素惜缘点头“虽然我终究要回来，但在回来之前，我要确保人间靖平我才能放心”
　　之后便又是无尽的修炼，得少年指点，我修炼出神躯，而身边的少年神威逐渐浓厚，身姿也逐渐转变，直到大成。修成那日，少年倏然起身扬天长啸，而后景色变换，我与少年便出现在了六天神殿。神殿之上，神王神威赫赫，威严的双眸中却是盛满了无奈
　　“神爹”少年对着神王行一礼
　　“你已修成神祇，也该回来了”神王起身出现在少年面前，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竟是觉得神王的语气中带了几分小心翼翼的讨好
　　“这个等我回人间再议吧”少年摸了摸鼻子，又看了看我“神爹先安排御清绝前往神子宫阙等我，我出去一趟，稍后回来”
　　说罢，少年便离开了神殿。神王摇了摇头看向我
　　“御清绝，相信与神子同修期间，吾之用意你应明白了”
　　“是”我伏身行礼
　　“你自人间而来，与之神界神祇你与他算的上亲厚，日后你便全力协助他吧”神王负手“他既要你前往神子宫阙等他，你便先去吧”
　　我被神侍带入神子宫阙，神侍退下后，我便在宫阙中闲逛。很快素惜缘抱着一节染金木头归来，见到我眉眼弯了弯，化出桌椅，邀我入座。他则雕刻着手中的木头，手中金光不断溢出
　　“你在做什么？”我好奇
　　“给你做张琴”少年头也不抬的回应我“你是以琴入道成神的神琴主人，没有琴怎么可以？此乃神凰一族独有的神凰木，用来做琴最是合适，用来做兵器也不错”
　　我闻言沉默的看着他为那染金神凰木塑型，心思流转，只在内心叹息一声。
　　“神界与人间不同，诸神皆受神王管辖，神界也自有一套规矩。我知你在人间淡泊随性惯了，一时有些不能接受神界的生活”少年继续雕刻着手中的神凰木，清雅的声音清冷“你入神界是我没想到的，我也不知我的神子印记有此等力量，本意是想助你成仙，没想过让你入神界。往后如何我现在无法跟你保证，但在这神子宫阙还是我说了算的，反正不日我就要回归人间，你不妨将这里当做你的在水一方凌烟阁，我保证不会有别的神祇来打扰你。我稍后将神子令赠你，倘若你想回人间看看，神子令会让你来往自由，不过神界有规矩，你的神躯不能下凡，只能神魂出窍”
　　看着少年侧颜，我心中倍感复杂，御清绝一生见惯了生死，为情所累，历经世道无情应已是看淡一切。可少年的举动，令我在这陌生的神界又有了些许的温暖。如果此前是因为我成为神祇为神王所管辖、又被神王指派给少年是一切身不由己，那这一刻，我似乎有些心甘情愿了
　　“如今我尚未被册封，虽有神祇知晓我的存在，但...”少年的手顿了顿轻叹一声“我的存在对于某些神祇而言是威胁，神权更替必会染上神血，我只能保证我未归来时你会得些许宁静，至于我归来后会发生什么，我也无法预料。但我会尽力保证风波不染你身...似乎一开始的相遇到如今，我为你带来了不小的麻烦，虽非出自我的本意，但我还是很抱歉”
　　“神子无需挂怀，既来之则安之”我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神界虽于我陌生，但这也是我日后的归属，此乃天数。我即入你麾下便得称你一声主上，若说入你麾下非是出自本意，但现在御清绝甘愿。待你归来，御清绝会扶持你登上神王之位”
　　少年一怔，低笑着继续手中的动作，琴板成型，金光流转间，琴板在他手中被炼制旋转。炼制琴板期间，少年拿出一颗金色光珠融入琴板。待琴板炼制完成，少年为之定徽、安足、上弦，之后便是调试音色。当少年将泛着流光溢彩的琴放在我的面前，笑着看向我
　　“此琴由神凰木融合神音石所制，琴弦乃是我用九天星辰糅合银河之水所凝聚，此琴在九天之界不仅是琴中极品，作为兵器也是个中翘楚。此琴就当做我祝贺你成为神祇的贺礼”
　　我抚上琴板看着眼前通体晶莹的玄琴，琴板上雕刻着海棠花与梅花，令我微微一怔。少年瞧着雕花，轻笑一声
　　“千霜万雪。受尽寒磨折。赖是生来瘦硬，浑不怕、角吹彻。清绝，影也别。知心惟有月。元没春风情性，如何共、海棠说。这阙词很适合你，所以我便随手雕刻了这两种花。人间若留遗憾，我回去可为你解决”
　　“伏羲神天响已传授给琴箕，在人间我已无遗憾”我轻拨琴弦轻声回答他，琴音清冽，入耳清澈，确为琴中极品
　　“好吧，你说没遗憾就没遗憾吧”少年笑着摇头，一枚金灿灿的令牌出现在桌子上“这是神子令，你什么时候想回人间便回去吧。此刻，不妨试一试这琴是否合你心意，我想听你的伏羲神天响”
　　少年说完，衣袖拂过，一花藤缠绕的秋千出现，少年翻身落在秋千上，笑眯眯的闭上眼。见此，我失笑，若是在人间，可是无人敢这般让我抚琴。手指轻拨，在人间自裁的三指如今完好无损，看了一眼惬意的少年，选了一首淡雅的曲子为他弹奏。少年眉峰微挑，却也没说什么。
　　少年离开神界后，我便留在了神子宫阙，将我送入修炼之地的男子是神界的战神白渊，同时也是当初欲灭世的弃天帝，这也是我与白渊相熟后了解到的。白渊无事时会来神子神阙小坐，之后神王也会前来坐坐，我与他们便渐渐相熟。神王的脾气不是很好，时不时的咆哮声会从神殿传入神子宫阙，若白渊在时又会无奈的摇头言，神子又惹神王生气了，然后战神会对我讲神子在人间的壮举，一时间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
　　好友纵横子遇劫，我借由神子令回到人间，本想救他脱困，却是遇到了素惜缘。素惜缘见我也是一愣，与他交谈几句，知好友得他所救日后平安后我便离去了。我去祭拜了梅声与海棠，身为神祇，我自是知晓梅声已转世，只是海棠她一生作恶太多，便要为此受到应有惩罚...
　　琴箕得我真传，伏羲神天响融合阎王三更曲让她实力大增，有了她的协助，人间正道便多了一丝助力，我不曾出现在她面前，只是暗中瞧着。九轮天之事完成后，琴箕将伏羲神天响传给了一个女子，那女子与常人不同，倒是极为适合伏羲神天响，不会被伏羲刚劲所困扰，确实是一个很不错的传人。
　　神子献祭神界动荡，神王怒啸声响彻整个六天之界，我第一次踏出了神子宫阙前往了神殿，神殿中神王暴怒如雷，战神不断安抚，我从战神口中得知了神子在人间所做的一切，不禁感叹，借着天池之水我看到了人间的情况，一时间说不上欣慰还是叹息...
　　神子归位那一日，接受册封，九天十界诸神拜见，少年身侧站着两尊神祇共同接受诸神朝拜，那两尊神祇乃是神子在人间的道侣，此行随着神子一同回归神界。册封礼结束后，神子居住神子宫阙，因为梵刹伽蓝在西佛界乃是佛子之尊，西佛神界的人便屡次上门找梵刹伽蓝欲让佛子回归西佛界，神王不堪其扰直接宣布闭关，神界暂由神子代为执掌，一时间神子殿热闹了起来。起初西佛神界的人上门求见神子还很温和，双方交谈尚是和平，虽接待一波又一波的神佛令神子眼底尽显不耐，却也没有伤了彼此和气。竟不想西佛界出动了几尊菩萨想要直接将梵刹伽蓝擒回西佛神界，猝不及防的动手令梵刹伽蓝受了伤。神子大怒，神子殿成了战场，盛怒之下的神子险些将那几尊菩萨超度了，幸而梵刹伽蓝拦阻的及时。神子擒着那几尊失了力量的菩萨，带着吞佛童子直接打上了西佛神界，我恐他们势单力薄，点了神子亲兵紧跟其后。西佛神界的一战极为轰动，神子将几尊菩萨丢入西佛神界境内，随后手执刀剑便杀入了神佛之中，吞佛童子紧随其后，与之并肩而行。我唤出神琴，以伏羲神天响护在神子与吞佛童子身侧，神子亲兵也随之杀入西佛神界。索性双方都还有些理智，只有伤而没有亡，直到西佛界佛祖与神界神王双双出现，战势才稍作停歇
　　“佛祖可记得吾的神子与梵刹佛子因何结缘？”神王负手立在半空淡漠的问佛界佛祖
　　“阿弥陀佛，是吾界之过”佛祖双手合十行一礼“如今吾欲拨乱反正，还请神界应允，吾佛界会做出补偿”
　　“吾儿执念已深，尔等如何拨乱反正？”神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佛祖又凭什么会认为吾会为了你西佛界而毁了吾的神子？”
　　“他们之间本是错误，神子又何必纠缠？”佛祖摇头
　　“呵...既然本王与佛祖互不相让，那么便战吧”神王手中长刀出现指着佛祖“此战本王欲举整个神凰一族与西佛神界对战，佛祖，你可敢迎战？”
　　佛祖表情一怔，看着神王，眼中尽是震撼之色，众神佛皆噤若寒蝉，便是我也有些讶异
　　“神王当真为了两人而兴兵黩武？神王可知，一旦神佛两界开战会带来何种后果？”
　　“无外乎就是上古洪荒出现，神魔之界乘虚而入，神佛两界就此湮灭而已”神王神色清冷“那又如何？你西佛界都无所顾忌，本王又有何顾忌？佛祖应知本王征战千载，向来杀伐果断，说一不二”
　　“这...”佛祖迟疑
　　“佛言有云，佛者大爱天下苍生，那本王想问问佛祖，吾等与你们口中的苍生有何异？”神王拎着刀笑问
　　“并无异”佛祖回答
　　“既然并无异，那梵刹佛子爱上天羽凰可有罪？”神王又问
　　“这...无罪”佛祖再次回答
　　“佛家有云，心中有佛则处处皆是佛。修佛不拘于殿宇庙堂，而在个人修行，佛不在任何一处，而在修者心中，本王说的可对？”神王又问
　　“这...神王大善”佛祖再次施一佛礼
　　“梵刹自人间归来后，吾界未曾要他放弃修佛，他如今一身修为皆是佛力，所以他在神界修行与在佛界修行便无区别。不过是尔等分别心已起这才导致此回兵灾，佛祖，你们所为岂不是犯了佛者大忌？”神王轻呵一声
　　神王话语落下，我便看到西佛界的诸佛脸色皆是一变，面面相觑，有些想要反驳张口的，被旁边的佛尊拉住。佛祖沉默了片刻，看了一眼满身染血的神子，轻叹一声后沉默了下来
　　“吾儿自人间历经千难万劫归来，与梵刹之间的缘分便是本王都不敢插手，因此神子归来本王便将接待西佛界的一应事务都交给了神子。他们之间乃是天数，九天十界任何力量都无法斩断，佛祖应知天数，便是你吾已为神之巅峰亦不可扭转”神王收起长刀“今日之事，起因如何本王便不再过问，吾儿带兵打入神佛之界是本王管教不严，本王在此向受伤的诸佛道歉。同时希望佛祖思量，交好与交战，全凭佛祖一念之间”
　　“梵刹伽蓝是孤的道侣，谁若再想将他带离孤身边，那孤便不再客气了”神子刀剑沾染着金色的神血，眼底是无尽的杀伐之色，佛祖见此轻唤一声佛号，承诺西佛神界之人再不会相扰，神王客气的道过谢后便带着我们离开了。
　　一路上神子气压很低，神王瞧着他的模样，无奈的摇了摇头。回到神子殿，神王派人送来了疗伤神药，神子洗去了满身血渍，吞佛童子正安抚着神子，瞧着神子气鼓鼓的模样，我失笑的离开。
　　梵刹伽蓝伤势恢复之后，神王将神权逐渐放给神子，战神则将他的权利逐步转移给了吞佛童子，两人经常忙的脚不沾地。神权更替免不了流血牺牲，在神王与神子双双布局算计之下，也算是兵不刃血的完成了权利交替。神子继承神王之位后，神王与战神便宣布闭关，行踪不明。
　　神王继位后，先神王的余威还在，神界倒是太平了一段时间。安稳不到百年，诸神之间已是派系分明，神界一时间暗流涌动。神王敲开了我的殿门，请我在暗中保护吞佛童子
　　“战乱将起，想要将我拖下神坛的诸神，必然会针对我身边的下手”神王负手轻叹“御清绝，我身边能相信的又有实力的思来想去也只有你。久远前我曾许诺尽量不让风波沾染你，可眼下，我要食言了”
　　“神王所托，御清绝必会完成”我点头应下
　　“如此，吞佛便拜托你了”神王对着我施一礼“请你一定要护他周全”
　　果如神王所言，我跟在战神吞佛童子身边不久，便遭到了暗杀，来杀吞佛童子的人带着针对克制魔息的神器，吞佛童子虽没有完全被克制却也在行动上有所限制，此番刺杀令神王震怒，下令彻查。之后的神界波云诡谲，更有神魔趁机作乱，战神也不时的遭受刺杀。神王整日里在神殿暴跳如雷，暗地里却是有条不紊的安排着一系列肃清计划。看着此刻神威不可测的神王，我竟想起人间初见之时，那个清雅恣意的少年，与如今真是判若两人啊...
　　肃清神界后紧接着便是神魔大战，神王与战神双双领兵征战，神界由梵刹伽蓝坐镇。神王本不欲我参战，不过念及他们的安危，我还是跟着上了战场，神王依旧请我跟在战神身边保护他。神魔大战持续了百年之久，双方各有伤亡，神王炼制出了一个收集神魂的神器，每场战斗过后，他会将逝去的神祇的神魂收入神器内，然后统统丢入我们之前修炼的地方让逝去的神祇重新修得神位，这使得诸神对神王更加推崇，诸神之间也更加团结。征战百年之后，神王的冰曦剑插在了神魔之地的王座上，被打的奄奄一息的神魔之界的王立下誓言，只要神王天羽凰在位一日，神魔之界便一日不染指神界。
　　神魔之战经过百年终于落下帷幕，神王回归，诸神拜见，此后六天神界再无神祇不服神王。终于清闲下来的神王拎着酒来到了我的宫殿。多年的征战以及权力的侵染并未使那双眼眸失了清澈，虽然周身气势威严，可在我看来此刻的神王一如初入神界时所见的少年一般无二
　　“百年来，多谢你护持，方使得我与吞佛能在战场安然无恙”神王举杯相敬
　　“这是御清绝该为之事，神界靖平亦是御清绝的心愿”我举杯回应，君臣相似一笑。放下酒杯，我将心底的疑惑问了出来“神王为何要放过神魔之主？”
　　“神魔之战乃是天数所定，我与神魔之主只能顺从，其实我们都不想兴战，我们也不过是洪荒之下竭力挣扎的棋子罢了”神王轻叹一声“神魔本同源而生，现在的神魔之主还算可以，若我杀了他，会有新的魔主降临，届时九天十界必会动荡不安。这一点，他明白，我也明白。所以我们想要神魔和平便只能维持现状”
　　见我不是很理解，神王轻笑
　　“为何你觉得魔者便该是十恶不赦？”
　　“因为魔者，无恶不作”我不假思索的回答
　　“人也会无恶不作，便是神也会有贪念，也会作恶，为何魔就不可饶恕呢？”神王又问
　　“这...”我一时间哑然
　　“神魔初生时，神魔对立的信念又是谁灌输的呢？你我都是从人间归来神界，人间的正邪又是如何划分的呢？”神王搁下酒杯“魔者亦有好坏之分，吞佛也是魔，可你看他是正是邪呢？”
　　短短的几句话令我心神一震，神魔对立似乎自我有意识开始便能做下深刻的分别，可这最初又是怎样的呢？神王含笑看着白雾流转，转头对上我的双眼
　　“神魔并非只能对立，也能和平共处啊”
　　我思索着神王的话语良久，神王饮尽杯中酒，轻吐了一口浊气，神情极为慵懒，手指轻敲着桌面，眼中似有些许思念
　　“人间现在应该很热闹吧，沉睡中的人应也快苏醒了”
　　“神王想回人间了？”我伸手为他添了酒水笑问
　　“你不想回去吗？你的好友应该也快醒了”神王单手撑着下巴把玩着酒杯“还有慕梅声以及君海棠，即便是转世，你不想去瞧一眼吗？”
　　“所以，我们身为神祇可以违背神界规矩随意下凡吗？”我好笑的看着神王摇头“若我们都不遵守，神王又如何要诸神遵守？”
　　“谁说是我们本尊下去了？”神王挥手间一册帛书落在我的手中“神祇本尊自是不许下凡的，除了神王，任何神祇都不能前往非自身管辖的地界，这是三魂化体术，你可化出一魂下凡。下凡的这一魂会受人间天道管制，一旦为恶，会被天道绞杀”
　　“哈，看来我又要修炼了”我收起帛书失笑“多谢神王”
　　“嗯，征战百年，本王与战神要闭关了，神相不需要闭关吗？”神王起身伸了伸腰懒散的摆了摆手“本王许神相你闭关个百八十年”
　　神王离开后，我便宣布闭关...
　　“所以，只有我是一魂化体，你们皆是本体？”我挑眉看向恢复人间装扮的三人
　　“人间是我的供养之地，我回归人间自是不用化体”素惜缘摸了摸鼻子“他们二人是我的道侣，自然也无需化体”
　　“所以，你们三个都不在神界镇守？”我诧异“这样玩忽职守，真的没关系吗？”
　　“你的本体还在啊，我在神殿做了一个神阵，只要有神祇进入神殿你的本体便会被传送入神殿，如果不是什么大事，有你在足以”素惜缘笑眯眯的瞧着我“我和吞佛闭关，梵刹为我们护法，所以，在神界，我们三个已经闭关了，唯有神相你还在啊”
　　我一时间竟无语凝噎，原来给我三魂化体术就是为了此刻，摇了摇头与三人道别后我便离开了。还是先与好友一聚，再去看看琴箕后便回神界吧，有这种不省心的主上在，神琴主人也是很无奈，我倒是还没忘，征战百年结束后，我已经成了神界的神相，相当于人间的宰相，嗯，一样是劳碌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