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烤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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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林云泽再看一遍剧本，周荨和谢嘉已经开门出来了。周荨走在前面，鞋跟踏在地上，发出“哒哒”的响声。虽然响声还是一样，但林云泽总觉得她身上的某个地方已经发生了改变。
“走吧。带你去吃好吃的。”周荨戴着墨镜走到她面前，嘴角挂着一丝微笑。这个微笑有点疏离的味道，和她说话的语气带给人的感受截然不同。
林云泽收拾好剧本，跟着她去了全聚德。
“你来过北京吗？”周荨问。
林云泽说：“没有。”她重生以前来过，但待得时间很短，也没来过全聚德，更不用说或吃全聚德烤鸭了。
周荨点了一只烤鸭，很快一位师傅推着烤鸭车走过来，为她们表演现场片烤鸭。
片好烤鸭后，又有一位穿旗袍的服务员来为她们演示怎么包烤鸭。
林云泽一直看得很认真，等自己上手的时候，她已经能完美复制服务员包出的烤鸭了。
“你真的是第一次来吃烤鸭吗？包得可真好。”周荨看着她熟练的动作，不由问道。她已经来吃过好几次了，仍然不太会包。但她来这里，本来就不是为了学包烤鸭的。
林云泽说：“谢谢。”
周荨自己也在包，但她没有包好。裹到一半，皮破了，酱汁流了出来。她放下烤鸭，拿手帕擦了擦手。手擦干净后，她再也没碰过那个破掉的烤鸭皮，而是直接吃了林云泽包好的。
等服务员一走，她进入正式话题说：“你想演戏吗？我是说那种真正的演戏，站在镜头前，有大段的台词。甚至作为一部戏的主角，一举一动都影响着整部戏的走向。你总不能一直演这种只有几个镜头的吧？”
林云泽放下烤鸭，擦了擦手。
她其实还没有想好，去演戏她目前能力不够，大概只能去演小角色。虽然是小角色，但应该也会耽误许多时间。花掉这些时间也势必意味着牺牲了许多和易安培养感情的时间。但的确像周荨说的那样，她并不满足只演小角色。如果错过了现在这些机会，等到几年后她和易安感情稳定了，她再想来，说不定机会就没了。
如此一想，她便点头回答说：“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
“我知道你是个肯用功的好孩子。”周荨说。上次那句关于普通话的话，她只是随口说的，但没想到女孩听了进去，还私下锻炼了。这点改变，不正好说明了女孩有演好戏的决心吗？或者说，她并不满足于只说一两句台词的小角色，像小长宁，或是小盛夏。
“只要你肯用功，又有心往上走，演大角色是迟早的事，就看机会什么时候来。”
林云泽本还低着头研究荷叶饼上的气泡孔，听到这句话时，突然抬头看向周荨，她好像有点懂周荨今天的来意了，但这样做有什么好处呢？
她只是才摸到演艺圈边的新人，连十八线都算不上。而周荨已经站在了这个圈子的顶端。她们之间的关系好比是天与地的距离。按照逻辑来说，在离开《大江东去》剧组后，她们应该就不会再有交集了。但现实却偏偏不，周荨一次又一次对她示好，她又不是瞎子，怎么会看不出来。
那么周荨这样做，究竟是图什么？
“正好，我这里有一个机会，就看你能不能抓住了。”周荨露出一个浅笑，见林云泽饶有兴趣的样子，便继续说下去，“我和谢嘉打了一个赌，要你去参加一个月后的试镜。”
“赌什么？”林云泽问。
“赌你能打败你的竞争对手们，成为《盛夏》这部电影的女主角。”周荨说得肯定，仿佛她已经赢了这个赌约。她敲了敲桌子，扬下巴示意林云泽说：“快，再帮我包一个，我还想吃。全聚德的烤鸭就是不一般。”
……
空手来北京，回程的时候，她身上不仅有两包真空包装的烤鸭，一份剧本，还有一份合约。这份合约跟剧组没关系，因为这是她跟周荨签的。一顿烤鸭吃完，她已经成了周荨工作室的人。
周荨送她走的时候，表情很不满意。
经纪人在一旁说：“好歹算是把人拐上手了，你就不能开心点？”
周荨依然惆怅，指着真空包装的烤鸭对经纪人说：“要么你来弄，要么你找个会的人给我弄。”
经纪人黑线：“周影后，这已经是你这一周吃的第三只鸭子了。”
周荨指着自己的肚子说：“他说他想吃。”
经纪人感觉自己的智商收到了侮辱：“他现在只是一个不停分裂分化的受精卵而已，谢谢。”
……
“叮铃铃——”
刺耳的下课铃突然响起，成功让台上情绪激昂历史老师闭了嘴，也让林云泽身上的瞌睡虫瞬间吓得没了影。
历史老师人一走，林云泽就马上开始收拾书包，把试卷什么的都扔进了书包里。
易安问：“今天也要这么早走吗？”
林云泽点头：“晚一点都不行，会赶不上车的。”
“那路上小心，影后——”后面两个字易安压低了声音，只有她们两人能听得清。
林云泽睨了她一眼，正要还嘴，眼睛却突然看到班主任从外面走了进来。
她和易安对视一眼，都觉得目前情况不妙。
班主任站在讲台上，看了教室一圈后开口道：“明天就是期中考了，这是一次机会，检验你们过去两个月的学习成果。考试嘛，肯定有人考得好，有人考得不好。考得好的，肯定是认真学了的，考得不好的同学，就要反思自己哪里没学好……”
他噼里啪啦的说了一长串，然而林云泽一句话都没放在心上。她抬眼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又看了演讲台上唾沫横飞不停做开考前动员的班主任，叹了口气重新趴回桌子上。
完了，今天公交车是赶不上了，破费打的吧。
易安完全理解她的心情，安抚性的摸了摸她的头。
见班主任一时半会儿还说不完话，林云泽又把试卷从书包里拿出来，演算错题。算到一道大题时，脑子突然短了路，她偏头去看易安，易安也在刷错题。她戳了一下易安的手肘，问她要同套试卷。
易安的试卷都整理在了一起，找起来很方便。而且她记忆力很强，几乎是看到题的瞬间，就能想起来那道题是出于哪套试卷。所以她很快便找到了试卷。
易安的笔迹记得很详细，她的字偏小又秀气，左边写着自己的解题过程，右边写着班主任的解题过程，内容虽然多，但是排版很工整，不会让人觉得乱。但林云泽的试卷就不一样了，同样的位置，除了错误的解题过程和一把红叉外，就没有别的笔记了。
按照易安的解题思路走一遍，林云泽还是有些没有弄明白，她把题圈起来，打算等会儿问易安。
班主任又讲了十来分钟，终于结束了这场没有人在意的动员班级会，然后离开了教室。死寂的教室又热闹起来。
林云泽把试卷拉到两人中间，指着题说：“你给我讲讲吧。没看明白。”
易安的头靠了过来。一阵发香弥漫开。
林云泽问：“你换洗发水了吗？”
“很明显吗？”易安忙抓过耳边的头发闻了一下，只有一股淡淡的橙子味，酸酸甜甜的，她很喜欢。
“不会。很好闻。”
易安有些满足的一笑，然后拿笔在草稿纸上画图讲题。
讲到重点处，易安问：“这里懂吗？”
“嗯……”林云泽拿笔在纸上点了点，“这里还有些……”
易安的注意力突然被林云泽的声音吸引。女孩的声音在她耳边炸开，让她握笔的手一颤。她突然想起唱歌的那一晚，想到女孩在灯下轻颤的睫毛，慵懒轻柔的歌声。她的心里像是突然多了一个小勾子，勾得她心发痒。
林云泽一直在等她讲题，见她停顿下来，偏过头去看她，不料嘴唇轻轻擦过她的脸颊。
易安反应过来时，只觉得被女孩嘴唇擦过的地方有些凉有些烫，还停留了一点嘴唇的触感，有点湿润滑腻，大约是抹了唇膏的缘故。
“不好意思。”林云泽也吓了一跳，忙捂嘴道歉。
“没关系。”易安小声道，“我们还是来继续讲题吧。”
林云泽再次靠了过去，但捂着嘴的手一直没有放下，偶尔和易安对视一次，也赶紧把视线挪回试卷上，但对视那一秒的心跳还在胸腔中回荡，一声声心跳扰得她无法思考。
易安也没差到哪儿去，被头发遮住的耳朵还是红红的。
“你不急着走了吗？”讲完题后，易安问还坐在椅子上没有动的林云泽道。
林云泽看了眼时间后，故意看着窗外的风景说：“马上就走。”
窗外深秋的风吹过，一点一点带走两人脸上的红热。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烤鸭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