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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无妨谜题本无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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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一身红衣的男子,有一双妖艳的桃花眼,眼波流转潋滟媚极。
他的动作随意优雅,有种行云流水般的美感。
用热水冲淋茶壶,包括壶嘴、壶盖,同时冲淋茶杯,随后即将茶壶、茶杯沥干。往泡茶的壶里置入茶叶。将水壶下倾上提三次,冲水八分。冲泡好的茶倒进茶海里,然后再从茶海倒进茶杯。
红衣男子用茶盘托着送给对面的人,放置在他的右手前方。用空余的手做出请茶的姿势,示意他品尝。
一边笑着开口问道: “听说苏南苍终于放弃了对你的暗恋,转而向你告白了,却当众惨遭拒绝?”
危亦桐托着茶杯,漫不经心地用茶盖轻敲杯沿。修长白皙的手指在白瓷素胚的衬托下,显得越发温润如玉。
他惯穿一身青衫,天青洗碧一般的颜色。让他看上去如同一个温文儒雅的士子。
然而,他勾起唇角,洒然一笑,挑眉间却又勾勒出几分凌厉。
“在你的茶楼里发生的事情,你会不清楚?何必再问?”危亦桐轻轻对着杯中的茶吹了一口气,继续道,“蓬芷,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聊了?”
“这可是清玄殿南苍大人的告白,相信不只南域,这事恐怕要不了多久就会传到中域去了,无论问几次都不会觉得无聊呢。”被称为“蓬芷”的红衣人斜眼一瞥,眼尾略弯向上翘,姿态明明很是凉薄,却满眼盛着深情,眼睛黑白分明似醉非醉,让人心神荡漾,“托你的福,我这小茶楼只怕要名传五域了。”
危亦桐对此视而不见,懒洋洋地端着茶杯垂眸品茶,雾气氤氲,让人不仅辨不清他的眼神,更猜不透他的表情。
“有这闲工夫关心这些,还不如想想是不是最近清玄殿有什么异动,要不然苏城寒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脑子犯抽?”危亦桐满不在乎道。
蓬芷听了这话,也不由失笑地摇摇头道:“你这家伙……苏南苍的一番情意到你这里就成了脑子犯抽?”
危亦桐放下茶杯,一手支着额头,一手拿起放在手边上的扇子,随意甩开轻摇,一副十足纨绔样。
“原来你无聊到了这一步?”
危亦桐的笑飘忽淡薄,像是隔着一层迷雾,让人无论如何都把握不到他真正的所思所想,永远给人不真实的感觉。
“你不会也相信苏城寒真的喜欢我吧?”危亦桐的眼中没什么嘲弄,也不见不屑。仿佛他只是在说一个再正常不过的事实。
蓬芷眼波一转,生出点点妖冶,他歪了歪头,轻笑喃喃道:“为什么不信呢?”
危亦桐微微皱眉,扇子一合,坐正了身子,展露出几分严肃:“好了,再说下去我都要怀疑你是清玄殿的人了。”
蓬芷无奈地叹了口气配合道:“那便不说了。”
“不如讨论一下,圣主到底是什么意思?”危亦桐瞬间又恢复了纨绔子弟的模样,懒懒地开口问道。
“哈?这能有几个意思?就如字面上所说的,传令天辰九星全体赴往守墨宫。”蓬芷无辜地眨眨眼睛。
危亦桐用扇子轻击掌心,嗤笑一声:“少装傻,天辰九星齐聚,在我魔门历史上都不过寥寥几次。你说……”
危亦桐玩味地觑了眼蓬芷,颇有些一切尽在不言中的意味。
蓬芷双手一摊,明眸一弯,眼睛好似月牙般,随意笑道:“就算有什么大动作,我们见到圣主就知道。”
“大动作?”危亦桐一呆,然后恍然大悟一般,“原来是要有大动作啊?我还以为……”
蓬芷笑起来,微微眯起眼睛,打量着危亦桐。他也没有办法辨别出刚刚危亦桐的呆愣是故意的,还是……
“以为什么?”不知不觉中话题顺着危亦桐而下。蓬芷惊觉过来,话却已经出口。
危亦桐像是压根没注意到蓬芷的探究,玩世不恭地翘起二郎腿,慢悠悠地回答:“还以为是要叫我们集体去相亲呢。”
“……”
蓬芷总觉得危亦桐的演技堪称浮夸,可是他明明知道自己所见的危亦桐是假象,却也同样找不到真相在何处。
危亦桐啊,就是一个迷。
找不到答案。
好像他生来便是无解的一般。
危亦桐的爱慕者虽多,敢于直言的却没有。
苏城寒的震慑或许是一个原因。
但危亦桐自己身上存在的浮夸演技的违和也是原因之一。
神秘固然能吸引人,也能吓跑很多人。
危亦桐实在神秘得让人绝望,绝望到没人会奢求能在他身上求到解。
除了……“脑子犯抽”的苏城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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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叶孤舟停在未央湖中,静默不动。
舟上躺着一个青衫落拓的青年男子,他双臂枕在脑后,微阖双眼,懒洋洋地躺在舟上,享受着春日的暖阳。
一支鱼竿被固定在舟头,线已沉入水底。
湖面暂时无风,也就没有半点涟漪。
这场景静谧得宛若一副江南水墨丹青,虚妄而不真实,却很美,透着岁月静好的慵懒平淡。
湖面骤然泛起微微涟漪,钓鱼竿上的线因被扯动而轻颤。
危亦桐微阖的双眼睁开,闪过一道冷凛如剑的寒芒。不到片刻那凌厉就消失无踪,只留下一片淡漠。
“你的鱼上钩了。”平平淡淡的话语,清清淡淡的温润嗓音,不难听的声音。可偏偏他每一个音节清晰异常,断字平板,听起来很是别扭。
“那还不是我的鱼。”危亦桐没有去提竿,也没有起身。
苏城寒的不请自来,让危亦桐有些头痛。
说真的,他一点也不想招惹这个奇怪的清玄殿南苍。从前苏城寒是听众的时候如此,现在莫名其妙变成了他的追求者同样如此。
苏城寒似乎还很是认真地思考了片刻,看看钓鱼竿,又看看危亦桐,这才道:“你说的对。”
飘逸如风,温和若水,却像木偶一样的家伙……
这种违和感……
危亦桐忽然在苏城寒身上捕捉到了他们之间的共性。
危亦桐眉目一展,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
“啊,原来……”
“噔~”一声突兀的弦断声响起。
鱼挣断了线。
危亦桐缓缓坐起来,支起膝盖,伸了个懒腰。
他没有看苏城寒,而是看着漂浮在水面的断线。
“苏南苍,你来这里是想做什么呢?”
“苏城寒。”他不紧不慢地开口重复一遍,好似在强调什么。不见情绪的语气中出现了一丝固执。
危亦桐从善如流地改口道:“那么苏城寒,你来这里是想做什么呢?”
苏城寒停顿了片刻,淡淡道:“你拒绝了我。”
危亦桐挑眉,现出桀骜不驯的英气:“这个我知道。”
“所以我还想再问一遍。”苏城寒的口气与当日一般无二,连断句都是一样的,“我喜欢你,你愿意成为我的道侣吗?”
危亦桐转过头,终于把目光落在了苏城寒身上。脸上露出危险的笑容
“这并不好玩。你觉得我会闲着无聊接受一个和自己总共说过不到十句话的人的告白 ?清玄殿的南苍不至于如此愚笨吧?”
“你不知道……”苏城寒的话猛然一止,琉璃色的眼眸微微睁大。
危亦桐起身,伸出手指抵在苏城寒的唇上,摇摇头道:“不用说了,我不喜欢你的声音。”凉薄冷情,绝无周转。
苏城寒的淡色琉璃眸,在阳光的反射下,通亮璀璨,只是在听到危亦桐的话后,出现阳光都无法遮掩的黯淡。
危亦桐这次看得清楚,暗忖这人还不算全然的木偶。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守墨宫天辰九星之开阳,对于敌对阵营相爱相杀那套我不感兴趣。我不过是一个藏在南域的魔门卧底 ,苏城寒,你明白了吗 ?”危亦桐的神色随意,脸带玩世不恭的笑容。
守墨宫,和清玄殿道宗正统相反,它乃是魔门之首 ,暗藏五域之外。守墨宫除魔主外下设九位护法,称“天辰九星”。
如此大胆地在清玄殿南苍长老面前声称自己是卧底的,恐怕独危亦桐一个,
“没关系 ……恩,我也是。”而答案如苏城寒这样的,应该也是独一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