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Love U Baby——暖暖》lovin池

2、2、暖暖的礼物

　　2、暖暖的礼物

　　“收工了！”欢呼着，先跑去卸妆。一直到现在，我还是无法习惯在脸上涂上化妆品的感觉，总是很别扭。
　　“暖暖，一起去吃饭吧！”陈姐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招呼我。
　　“诶？免费的？”我眼中星光闪闪。
　　“我请客！”陈姐好笑地看着我，“你这财迷。”
　　“陈姐最好了！”我加快了手上的速度，“等我啊！”
　　“知道了。”

　　周末通常是我出来赚外快的时间，今天也如往常一般，我一早就过来工作了。不是第一次这样觉得，自己的运气真的很不错，总是能在最困难的时候碰见好心人，先是秦姨，然后是陈姐他们，对我一向很照顾。
　　这一天，拍了一组新装的相片，大家热热闹闹地往摄影棚对街的餐厅走去，那餐厅，几乎都是我们固定聚餐的地点了。

　　大家都是很好相处的人，所以用餐的气氛一直很愉快。
　　“暖暖，我说你怎么总是这么拼命啊，再怎么说，你现在也还是学生，赚钱还是适可而止吧，重要的是学业啊！”负责摄影的小罗不是第一次这样劝我了。
　　“没办法啊，我毕竟也快成年了，总不能一直靠好心人的资助吧，”不在意的耸耸肩，我咬了一口拔丝地瓜，“而且，我要趁现在年轻漂亮多拍些照，青春纪念嘛！”
　　“你这丫头！”陈姐哭笑不得地敲了下我的脑袋，“尽寻我们开心！”
　　“哎呀！”我抚了抚脑门，“没有人会嫌钱多的。”点了点头。
　　“所以说你就是个财迷！”化妆师小叶白了我一眼。
　　“真不好意思，被你们看出我的本质了。”我笑眯了眼。
　　“我说暖暖丫头，真有困难一定要跟我们讲，大家能帮的一定会帮你的。”陈姐最后总结。
　　“是啊，别客气。”
　　“没错，虽然能力有限，但是小忙还是帮得上的，小钱嘛，也是借得起的。”
　　“哈，你这小气鬼也肯借人钱啊，暖暖的面子真大。”
　　“暖暖，你以后尽管找他，我们都是见证。”
　　我鼻头酸酸地听着大家的笑闹，忍着不掉眼泪。
　　“大叔，你的话我可是记得牢牢的呀，别后悔了！”我眨眨眼看着素来被称为“铁公鸡”的大叔。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尽管来！”大叔拍拍胸信誓旦旦。

　　吃饱喝足了，我们走出餐厅，因为不同方向，所以散伙了。我和陈姐小罗一道，聊着天向停车场方向走。时间还早，我想去花店待会，可以帮思思再带些别的花。
　　我们站在街边等小罗开车过来，这时，陈姐向前走了几步去捡买给侄子的气球，却不见一辆轿车飞驰而来。
　　“陈姐！”来不及思考，我只是下意识地推开她，便感觉到一股强烈的疼痛，便失去了知觉。

　　“暖暖！暖暖怎么了？”秦姨赶到医院，问在手术室外等候的大家。
　　“你就是秦姨？”陈姐哽咽着拉住她的手，“对不起，如果不是因为我……”
　　“陈姐，”小罗安慰地拍拍她的肩，然后扶住秦姨坐到一边的长椅上，“秦姨先别担心，暖暖还在抢救，我们要相信她……”说着说着，反倒不那么确定了，脑海里还残存着那幅画面，暖暖流了满地的血……

　　手术室外，因小罗的电话赶过来的，焦急等待着的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术室的门打开了，医生走了出来。
　　“医生，情况怎么样了？”大家都急忙围上去。
　　“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你们进去见她最后一面吧。”
　　“怎么会这样？”陈姐痛哭出声，大家也都一脸震惊不信。怎么可能，那个刚刚还一脸笑意的女孩子，怎么就变成最后一面了？
　　秦姨深吸了口气，冷静地走进病房。

　　“暖暖？”
　　我恍惚间似乎听到有人在喊我，挣扎着张开眼睛：“秦姨……”
　　“是我。”秦姨像往常般对我微笑。
　　“秦姨，你叫医生过来……”我忍着痛开口。
　　“暖暖要做什么？是不是很痛？”
　　我没力气多说话，只是乞求地看着她。
　　秦姨正想起身，小罗开口说：“我去叫。”
　　我努力积攒精力，等医生到了，才说话。
　　“医生，医生，拜托你，把我的眼角膜，给思思……”
　　“暖暖……”秦姨捂住嘴泪流不止。
　　医生一脸讶异与感动：“孩子，我答应你。”吩咐护士去准备相应的文件。
　　“秦姨，我存了钱，在枕头下，存折，思思的手术费……可是，还不够……”
　　“我付！”陈姐哭着说，“还差多少钱，陈姐出……”
　　“还有我们。”大家都无比伤感。
　　“谢谢……”我强撑着一口气，在秦姨的帮助下颤抖着在捐赠同意书上签上自己的名字。
　　“秦姨……”
　　“嗯？”秦姨努力克制痛哭的冲动。
　　“告诉思思，替我，看这个世界……”
　　“暖暖？”
　　“暖暖丫头？”
　　……病房里哭声一片。
　　一条人命的消逝，不过眨眼之间。

　　我觉得，身上的疼痛仿佛一瞬间消失了，周身有一股淡淡的暖意。看看四周，惊讶地发现自己漂浮在半空中。低头看着伤心难过的大家，还有病床上惨不忍睹的自己，原来，我死了啊。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吗？似乎也不坏。

　　正在这时，思思在小左的搀扶下赶到了医院：“暖暖！暖暖呢？”
　　“思思……”秦姨走上前扶住她。
　　小左震惊又伤心地看着病床上的人：“呜……”
　　思思敏感地抓住秦姨，慌乱无措地问：“暖暖呢？”

　　我在空中，悲伤地看着思思知道我的死讯后激动的样子，看着她无神的双眼透出强烈的悲哀，看着她情绪激烈地反对做眼角膜移植手术。

　　“不要！你们不可以动暖暖的眼睛！”思思哭喊着，“谁都不许动她！”
　　“思思，你冷静一点。”秦姨哭着拉住她。
　　“院长妈妈，”叫着幼时对秦烟的称呼，思思抽泣不止，似乎又回到小时候不安害怕的自己，“暖暖的眼睛最漂亮了，不要动它们好不好？”
　　“思思，”秦姨沙哑的嗓音，“那是暖暖留给你的，最后的礼物。”
　　“不要！”思思摇着头，“不要，我不要礼物！”

　　颊边微凉，我伸手抹去，发现居然还有泪水。死了还能流泪么？
　　思思，这是我最后能为你做的事了，请你接受好吗？拜托你……

　　“思思，”秦姨抱着她，“暖暖留了一句话给你。”
　　“什么？”思思仰着头，目光中没有焦距。
　　“请你替我看这个世界……”
　　思思沉默了，她闭上了眼睛。

　　我欣喜地扯起嘴角，看着思思被带去做检察，然后被推进手术室。

　　“如果给你一次重生的机会，你愿意吗？”
　　是谁在说话？我旋转过身，看见一个天使在对我微笑。
　　“你愿意吗？”天使又问了一遍。
　　“重生？我能回去？可是思思怎么办？”
　　“不是，是去另一个世界，”天使摇摇头，“一个叫坂下柚夜的女孩子，你愿意替她继续她的生命吗？”
　　“日本人？”我好奇地问，“那她人呢？”
　　“这个我不能告诉你，”天使抱歉地笑笑，“不过，如果你愿意的话，从今往后，你就是坂下柚夜了。”
　　“我不会说日文。”我皱眉思索，难道还要重头学起？
　　“我可以帮你。”天使保持着他的微笑。
　　“她，有家人吗？”眼里闪着期待。
　　天使温柔地点点头：“有的，她有家人。”
　　“好，我去。”

　　回头看看秦姨他们。
　　天使善解人意地说：“你放心，手术会很成功的。”
　　“真的吗？太好了！”我开心地笑了，“那我们走吧。”

　　再见了，秦姨，再见了，思思，再见了，大家。
　　请你们，一定要幸福的生活着。

　　暖暖走了，思思接受了手术，静养着。
　　拆了线，思思终于重见了光明，可是那个在耳边喊着“思思，思思”的女孩子，却是永远的离开了。
　　心里再悲痛，思思她也不肯轻易落泪，那是暖暖的眼睛呀。那样明媚的双瞳，闪烁的，不该是泪光。
　　暖暖的丧事结束了，她的同学，朋友都来参加，思思一直知道，她的暖暖，是多美好的一个女孩子，可是一直到见了这么多认识暖暖的人，她才知道，原来，不止自己这样喜欢暖暖。暖暖就像她的名字一样，总是那样温柔的存在。
　　思思在隔了三年之后，再一次看见了暖暖住的房间，所有的摆设还和三年前一样，自己帮她做的抱枕，画的画，两个人一起淘来的娃娃，一起做的风铃。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满满的都是关于暖暖的回忆，思思强忍着泪，拿出箱子，把暖暖的东西收起来，搬回自己的房间。
　　窗台边，暖暖最后给自己带来的百合，已经枯黄了花枝，空气里还残留着浅淡的香味。
　　即使在生命的最后，也不忘吐露芬芳么？
　　暖暖，它和你多相像？
　　思思站在窗边，远远地望着那间空屋。
　　以后，会有其他人住进这间屋子，但是，暖暖留在大家内心深处的位置，却永远都不会改变。
　　暖暖，我会用你的眼睛，看这个世界，我会努力地欢笑，会快乐地生活着，请你，也要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幸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