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上高楼》狐箫

3、关乎爱

　　那一夜过得心惊胆战的，第二天看到了大师兄，差点没被同门师兄弟给赶走，那哪是以前那个虽然不帅但怎么说还是有点公子风范的大师兄啊？整个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像是被狗啃过的馒头似的。我很是同情，连忙上来解释，这就是我们的大师兄！结果，却遭来大师兄的疯狂追打，所庆幸的是，由于我的保护得当，我那张俊俏的脸未有损伤，正所谓，血可流，泪可撒，脸不可毁！
　　过了好久，师父和仙女缓缓而来，原以为师父见到大师兄这副尊容一定会大为惊讶一番，谁知师父竟当没看见一样。我想，大师兄心里一定会很难受吧。别过脸一看，差点让我喷血而死，大师兄居然还是色心不改，一双贼眼不停地朝仙女放电，我真替自己不值，这种垃圾真不该去同情！师父一番客套话过后，忽然很是伤感的提起了二师兄。
　　说起这二师兄吕浩还真是叫人既是敬佩又是叫人惋惜，本来大家一开始都觉得二师兄这人满是傻憨憨的，平时也不怎么说话，没想到他居然会做出那么大胆的事。这事得从三年说起了：
　　那时，江湖上有一个妖女叫刘雨柔，别看名字叫的挺别致挺文雅的，其实这女人很是心狠手辣，看到漂亮男人就要杀了，而且还是那种死得很惨的那种，原因不明，对此江湖上有这两种传闻，一是说她被她所爱男人抛弃，那男的一定也长的不错，所以才对漂亮男人产生怨恨；一是说她心里变态，她一定是个长的极丑的女人，所以才会对比女人还漂亮的男人做出这种变态的行为。显然第二种说法有点勉强，所以第一种说法越传越真，不少江湖美男子都被牵扯在内，我爹就是这其中的不幸者，江湖第一剑客程航（不要怀疑，我爹就姓程，但他是我爷爷的养子，为了报答爷爷的养育之恩，我才跟我爷爷姓的），多响当当的名号，虽然我爹算不上真正的美男子，但那种大侠的气范就已经令不少巾帼小姐暗系情丝，据说当年我爹确实和不少女人有过交往，直到“雪天兰”王雪兰，也就是我娘的出现，那些女人通通成了红颜知己，他们当年的婚事办得还真是惊天地泣鬼神，居然有两个女人在那天为爱殉情。我个人认为，我爹最后选择我娘是明智的，我娘可真是世上绝无仅有的“雪天兰”，人美的没话说就算，还是个知书达理的才女，这样的女人能看中我爹我很是怀疑是不是我爹使了什么见不得人鬼注意骗到手的。
　　哎呀，扯远了。有一日，师父把我们召在一起，说是要为民出害，和江湖几大名门正派一块去铲除妖女。当时大师兄探亲回家还没回来，师父就决定由二师兄带上十个师弟去。记得当时师父还特意认真的提醒二师兄，不要一去回头。想来当年师父还是满有先见之明的。
　　临行当晚，二师兄和我深谈了一晚，我第一次发现二师兄还是满健谈的。二师兄说，所谓妖女其实就是对一个女性的侮辱。他很反对这次的围剿计划，但他一个人力量太薄弱，没有人会听他所说的。他还说，这次去，他不会动手，也不会让师弟动手，其实师父也是这个意思，只是作为江湖中德高之人，他不能公开做出这种事，这也是师父提前把冲动的大师兄支开的原因。那晚我也想了好多，第一次发现师父不是个很差劲的人。
　　后来二师兄领着师弟们走了，我听到师父一声叹息，自言自语道：“唉，我放走了一个好徒弟啊……”之后传闻，武当二弟子公然勾结妖女，和妖女双双逃出围剿不见踪影了。当时武当山每天都来好多人，要求师父去将二师兄捉回来交给大家处置，师父都是一一承诺，却从未见他动身，每天依然一茶一世界。师父说，江湖人都很重视承诺，但他却认为，被迫的承诺也要遵守的话那就是迂腐。这是我第二次佩服起我师父。
　　我一直都不相信二师兄会就这样走了，总觉得他会回来看我，果然，有一天晚上，二师兄回来了，但却不是来找我的，我看见二师兄走进了师父的房间 ，我本来想躲在墙角偷偷听他们会说些什么的，哪知道师父居然已经察觉，我只好灰头灰脸的进去。
　　二师兄朝我招了招手，我一看，才离别几个月啊，二师兄就已经瘦了许多，敢情一定是在外受了不少苦，说不定是被那个妖女给折磨的，虽然二师兄和我比起来长相欠缺，但怎么也是一表人才，那妖女那么变态，二师兄这次说不定就是无法忍受那妖女才回来的。
　　我看着二师兄硬撑着憔悴还向我微笑，我感觉到我的眼眶立刻湿了，连声音都有些哽咽：“二师兄……你，你……？”二师兄努力挤出点笑容轻声道：“唉，以后不能再和你一块，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贪玩，你既不能练武，那就好好看些书吧。”我盯着二师兄望了几眼然后一把抓起他的手深情款款地说：“二师兄，我发现出去闯荡过的人就是不一样呢，你看，你现在说话就和师父一样，看起来就像个老头似的！”忽然二师兄摇了我一下道：“三师弟，你有没有听到我说的？算了，我也知道这些话你不爱听，你先走吧，我和师父还有事要谈。”我一下子回过神来了，赶紧打散刚刚脑子里的幻想，和二师兄道别：“师父，那我先走了，二师兄，我回房等你。”二师兄看我了一眼没说话，我感觉他是默认了我的话，也没开口就退了出来。
　　但是，我没想到，那居然是我最后一次见到二师兄。后来听说，二师兄带着妖女远走天涯了，反正就是说再也没有人见过他们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