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勇气守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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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做见了鬼呢？
大概就就是形容橘子现在的心情。
“怎么了，橘子”面对邻座关切的眼神，橘子克制住不要说出我化学只有98这种话。
大概会被打的。
不......是一定。
“喜极而泣......”真是连自己都不能相信的借口。
说完橘子就低头默默看着试卷，维持面部表情的平静，内心早已翻江倒海。
为什么是九十八呢妈蛋产率这个小婊砸又坑我!绝交!绝交!这成心吧？就是不让我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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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看来看去分数也不能增加，既然下定决心不去告白橘子也冷静些。她收回试卷拿出练习册开始刷题。让她冷静冷静!而且东大医学部，还路漫漫其修远兮。
一会儿有人问，“橘子借你试卷用一下。”
橘子正和有机推断奋斗呢，想也没想就递过去。
搞定了那道推断橘子才发现刚刚借她试卷的是班长，东山熊一。东山是她难得在班里印象比较深刻的男生，皮肤很白，是很多女生都羡慕的没有痘痘那种。主要是鼻梁上还架着一副金丝眼镜，与年龄不衬，东山戴着却没有丝毫的违和。而显得斯斯文文的。
见到她看过来东山轻咳一声，“你很努力。”
被夸奖努力真是件很开心的事，这总让橘子觉得仿佛自己的付出没有白费，仿佛离目标又近了一步，她眉眼弯弯地应下，“嗯。”说完又觉得似乎太直接，想了想很真诚的补充，“东山同学也是。不但是班长，成绩还这么好。”橘子说完就低下了头，确信的确没什么好讲的。
没想到东山收下了赞美，然后问，“放学后有时间吗”
这这这这这这是什么神转折？
橘子第一次被男生邀约，脸有些发烫。她盯着练习册，那些最熟悉的字都像小蝌蚪一样游来游去，一个都不认识。
她想说什么，东山却不给她机会说，转过身去。
喂喂喂你倒是把话说清楚啊别撩玩就跑橘子有些抓狂，这话说一半是怎么回事到底是不是喜欢我
最后一个念头刚成型，橘子自己都被吓到了。
不可能的，班长这么 。
可是心底又冒出瞒不住的些小窃喜和小期待。
啊啊这人真烦，好好一节课又浪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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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着蘑菇揶揄的目光，橘子使自己镇定下来，“东山君，有什么事吗”
看着小姑娘脸颊通红的样子，东山哂笑，“不用紧张，橘子。我主要想以班长的身份和你谈一谈。”
哦，原来是这样。
橘子脸上热度稍褪，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
东山心中好笑，也不表现出来，而是直接进入正题，“橘子不太关注班上的事务吧？”
没想到一来被这么说，橘子有些懵，连忙辩解，“诶？没有没有，我很喜欢大家的。有什么活动我也都会参与啊。虽然我不会唱歌跳舞，也没有什么运动细胞，但是也都会好好的给大家加油。”
啊，这么一说，真是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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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山笑了，“那这次活动就交给橘子了。”
“什么——活动”
“橘子不知道最近我们班和A组有场话剧比赛，海报就交给你了”
等等啊。橘子竭力从记忆海中搜寻有关话剧比赛的碎片，模模糊糊记起好像有这码事。她们英语老师和A组是同一个，似乎说为了锻炼她们口语弄了个这样的东西。
“可是......我不行的。”橘子有些为难，“我画画不行的。”
“哪里不行。”东山推了推眼镜，温和地说，“你是美术社社员吧？我是征求你们指导老师的意见才来找你的。”
老师的意见？橘子没想到见面次数寥寥的人会记住自己，她下意识去反驳，“怎么可能”到底泄露出几分惊喜。
“我骗你干什么橘子，你要自信点。你要相信你自己。”这语气太语重心长，瞬间联想到长子在教训弟妹，橘子耷拉着头，不敢不听，“那我试试。”
东山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拍拍她的肩，又补充一句，“其实多表现自己没有错。就比如你今天的试卷，要是你不满意你的分数就直说。这没什么的。对于谁能拿多少分，大家心里都有底。怎么那么为难自己？”
“多一点相信自己，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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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一点相信自己，班长大人留下这句话就走了。
橘子反反复复琢磨着这句话的意思，是自己太不自信吗？
放学后蘑菇照例来问，“网球部”
橘子注意到她说美术社时蘑菇轻轻呼出一口气。
“怎么了”
蘑菇揉揉橘子的头，想了想，“大概是——高兴”
“高兴什么”
“说了你也别生气，大概就是觉得你不值得为一个暗恋对象花费那么多时间。”
“蘑菇你一点少女心都没有。”
“不是这个问题。”蘑菇放缓了语速，边斟酌用词边说，“大概是，既然决定了暗恋一个人，那就偷偷地喜欢不就好了干嘛把他当做世界的中心。”
“暗恋。”橘子捕捉到关键，“蘑菇认为我只会暗恋呐”
“不然呢。你这个胆小鬼还会去告白”
蘑菇说的云淡风轻，带着一种笃定。
又想起班长的话，橘子开始怀疑，自己给别人留下的竟是这样的印象“如果......”她试探地问，夏天很容易干渴，橘子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如果我打算去告白呢”
“!”蘑菇一脸惊容。她看着橘子，“真的”
橘子抿着唇不说话，只看她。她们刚刚走过一条槐树编织发林荫道，此刻没了荫蔽，阳光无所顾忌得刺在她脸上，有些生疼。
“真的。”
原来做决定一点都不难，就是心跳有些加速。
在漫长的等待中蘑菇弯起了唇角，她的目光变得柔和，“那很好啊。”
“很高兴你遇见了一个人，最后遇见更好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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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子没让蘑菇先回家。
而是她讲述了一个有些玄幻的故事。
蘑菇听完了久久没有说话，然后指着她在画的这幅画，“所以现在你画的是”
橘子歪头看了下，觉得布局还挺合理的，才说，“嗯。就是回来前一天我们相处的场景。”她用橡皮小心翼翼擦去多余的线条，时不时又补上一两根定位，大致的轮廓已经能够看出，手底亦变得黑漆漆的，“如果他记得，就让他来找我。”
“如果——不记得呢”
“不记得”橘子垂下眼睑，声音幽凉，“那大概就当做上天赐我一场美梦，终是有缘无分。”
有缘无分说的太沉重，仿佛压上了一生的分量。可橘子觉得，就是这样。
在蘑菇有些担忧的神情下，她半晌轻轻地笑了笑，又俏皮地眨眨眼，“别担心。只是普通的恋爱而已。”
“你看这风景月色这么美，他怎么会不记得。” 对高中的业余爱好者来说走什么风格的确有些早，但是橘子如果走这条路无疑是印象派的——恰好和幸村一样。
她的画通常没有表现主义情感和线条的肆意，她更喜欢在光影中慢慢酝酿自己的情绪，再一点一点发酵。
因而随着画笔流泻的不仅有隐约的月光，淡银色的细沙，更有彼时如同细碎的浪潮起起伏伏的不稳的心绪。
我喜欢你。
我把我的画献给你。
我把我的心献给你。 ·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勇气守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