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
-
“你想知道些什么？”
傅子良从口袋了掏出一包烟，又摸出了一个火红色的打火机。用两根手指夹出一根烟，然后“咔”地一声，用大拇指按下打火机，明亮的火焰便从漆黑的孔中窜了出来，照亮了傅子良黑白分明的眼睛。
烟雾缭绕，白气弥漫，火红的唇瓣若隐若现。
她极其散漫地靠坐在楚子航的书桌上，垂下的双腿不住地晃着。
“他说你能帮助我。”
楚子航坐在床边，丝毫不为傅子良的“不拘小节”所动摇。他弓着背，左手手肘搁置在膝盖上，手指曲起，支撑着下巴，右手搭在腿上，细细地摩挲着那个男人留下来的刀，名曰“御神刀·村雨”。细碎的黑发垂下来，遮住了他的眸子，在他的脸上投下一片浓厚的阴影。
“先说说那天晚上你们经历了什么？”傅子良停止了吞云吐雾，将烟随意地丢在楚子航的桌上，用大拇指狠狠地摁灭。“那个男人，怎么会这么轻易就牺牲了呢？那可是——一头狂傲的凶兽啊！”
楚子航的记忆一向很好，他可以用平静的声线将那晚所发生的复述一遍。
每一个细节他都没有忘记，因为从那一天起，每个将要入睡的夜晚，楚子航都会将那个晚上的每一个细节在脑海中回忆一遍——如果他忘记了，就不能为那个男人报仇了。如果他忘记了，那还有谁可以记住那个男人呢？那个喜欢吃卤大肠、听着唱片独自哼哼、每次接着儿子就喜欢碎碎念的男人？
“那个晚上他来学校接我……”楚子航稳了稳心神，开始向傅子良叙说。
“他还在那里碎碎念，车里放着音乐……然后就有黑影靠过来了……他拔出了村雨……然后，然后奥丁出现了！”
奥丁出现了！那个众神之王骑着八足骏马Sleipnir，提着世界树枝条制成的长/枪Gungnir，穿着暗金色的甲胄，披着暗蓝色的风氅，独目！带着神的不可一世与那样可怕的威压！
这个画面一直印在楚子航的脑海里。那是他最接近神迹的时刻！
“奥丁？”傅子良开始认真了，她意识到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了。“你竟然能过活着出来！你知道你们去了什么地方么？你们两个这是进去到了死人的国度——尼伯龙根！”
室内一片冷肃的寂静。
傅子良冷静了一下，继续问道：“你还记得你们是从哪里进去的吗？”
楚子航思索了一会儿，那块高速公路的路牌在周围飞速倒退的景物中一闪而过，他不确定道：“我只看了一眼……记忆中是……高速公路……000号！”
“这样啊……可真是有趣……”傅子良嘲讽地勾了勾唇，向楚子航展示了自己的手机界面，“地图上可是没有这个地方哦。”
“可是……”
“不过也不意外了……毕竟那可是尼伯龙根啊……”傅子良缓缓道。
然后她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我觉得你可能也猜到了些，也不卖关子了……”
这个世界的宏图在楚子航的面前慢慢展开，这一天他才真正懂得世界的真相，开始想要追寻力量。
……
“怎么，想要变强么？”傅子良轻声问。
她又从另一个男孩的眼睛里看到了那样灼热的光亮，仿佛能将一切困难险阻都燃烧掉，都用刀剑斩断，都踩在脚下。忽然就想起了之前也有一个男孩子，他也是这样热切地想要变强。
于是她继续说：“其实对你也不难的。”只要你还保持着现在的信念。
傅子良微微侧身，用手稍微用力，推开了那扇书桌边的窗户，冷风呼啸着吹进来，桌上的纸张呼啦呼啦地作响，被风压向了墙面。
“一年后，你随我去卡塞尔学院。”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