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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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话 这就是真实的生活]
站在东京综合医院大门口。逆着阳光，眼微眯，抬头看向六个红色大字。想起来了，这里就是那个叫幸村的男孩，独自默默承受病痛的地方。心里惦念着球场上的队员，却又为自身的病痛黯然而神伤。可在动画里，他的眼神始终透露着坚定。相信队友。真是一个勇敢的男孩子呢。
再过几个月，在这里我有可能见到他吧。
仰望天空，万里无云，阳光温暖，微风拂面。
好天气呢。
嗯，深吸一口气。
我迈开步伐。
“你好，请问……”我对着服务台的护士，刚开口就被一个男子的声音打断。
“啊，你就是佐藤翎吧。我是院长的助理柳田。”男子快速跑到面前，努力平息着喘气，“院长正在开会……由我来带你去见主治医生。真是抱歉来晚了。”
“哪里，麻烦你了。”我笑着看向戴着大大黑框眼镜的年轻男子。
男子不好意思地咧嘴一笑。眼神清澈而真实。在他的身上可以感觉出初踏职场独有的青涩。不禁想起自己那会叫着“前辈、前辈”，满腔热忱的情景。
“请稍等一下。”柳田“笃笃”地敲了下门。
门边铭牌标着永井明。
“请进。”很好听的女生从门的另一边隐隐传来。
“啊，佐藤小姐，请进。”柳田打开门，侧身。
“谢谢。”
一个30岁左右的女子，眼角含笑地看着我。窗外的阳光投射在她的脸上，带着柔和而温暖的鹅黄色泽。
“佐藤翎，你好。今后我就是你的主治医生，永井。”她拉出一把椅子，示意我坐下。
我点了下头，坐下。
“我看了你的病历，为了进一步了解及做记录，我们先做一下检查。”
她示意边上的护士准备仪器。继续说道：“先脱下上衣，然后躺在那边的病床。”
躺在床上，看着白色的天花板。无所事事的胡思乱想。还是第一次做心脏检查呢。从前顶多生个感冒发烧的小毛小病。从来没正儿八经做这种特殊检查。这个身体的心脏病到底能治好吗？讨厌做药罐子哪。对了，这个身体应该不能做剧烈运动吧。在这个世界，不打打网球，作为下业余爱好好像有点对不住。无奈的叹了口气。
“怎么，无聊吗？”永井医生看过来。
“还，还好。”不好意思的一笑。
“呵呵……马上就好啰。”
检查完毕。还是和刚才一样坐在原位。
“嗯，结果出来。一切良好。照着原来的药每天服用就可。再隔半年做下检查。如果，发现心脏不舒服，就来医院。别逞强哦。”朝我呵呵的笑着，眼神却很严肃。
“好。那个……我能稍微的运动一下吗？”
“嗯？比如到哪种程度呢？”
“呃……也就……那个，打下网球。”我一口顿一下的吐出。
“不行哦，奔跑会加重你心脏负担。”看着我略暗下的眼神，伸出手摸小猫般的捋了捋我的脑袋。“嗯，如果只是缓步移动地打一小会，还是可以。”
看着我又露出欣喜，接着说道：“如果感觉难受，立即停止。”
“嗯。”
“这是我的电话号码，有紧急情况可以联系我。”
“谢谢。”
起身告辞。永井送我到门口。
打开门，看到柳田等在一边。
“哟~~柳田君。”永井朝柳田打了声招呼。
“啊，哦，永井医生。”柳田慌乱的应着。脸上泛着淡淡的红。
哟，原来柳田喜欢永井医生呀。
“院长还在开会，我来送你。”柳田对我说。
“不用了，我让司机等在外面。请代我向院长问好。”侧身，“永井医生，再见。”
走出院门。
掏出手机，输入永井医生的号码。这部手机是在今早出门前，管家高冈递给我。说是少爷特意吩咐。这是款乳白色的限量版迪斯尼手机。嗯，真是咔瓦伊~很难想象他会特意留意。
我举起手机，准备拍张天空的照片。镜头前一个人影一晃而过。瞅着几分眼熟。望去，在30米开外，好一个俊朗的男孩呀。戴着无框眼镜，上吊的凤眼，高挺的鼻梁。认出来了，手冢国光！平面人物转变成真人，外形没有多大的差异，可是看着还是觉得有稍许不同感。嗯，是多了份真实么。看着他越走越近，脸上的表情果然和动画中无异，一本正经。一点都没有15岁初中生的样子。
10米，5米。啊，对了。拍张照片留念。看看拍的照片和动画图片有什么不同。立刻对准镜头，“咔嚓”。
手冢国光似有感觉的望过来。
对上他的视线，还真有点不好意思。这不是属于偷拍么。汗颜了下。
此时，彼此的距离只有两米。
我不好意思地笑着，缓缓走近。
他还是一幅千年不动的表情。只是看着我，镜片还凑巧的闪了下光。
“呃，我想拍你，不介意吧。”
手冢国光，根本没想到会有人这么直接的说出自己想法。眼前的女孩，笑得坦然。与那些爱慕的女孩完全不同的眼神。好像就是为了拍而拍。怔了下。
我见他没有回答。继续接口：“不出声，就表示默认咯。谢谢啦。”挥了挥手，“再见。”
加快几步，朝等候在路边的汽车走去。
呵呵……心情突然变得格外的好。看到手冢无法反应反映过来的样子，还是很有趣的。
手冢国光收回看向女孩背影的视线，继续迈入医院。
坐在车上，看了下手表，十点四十五分。正好可以赶上午饭时间。昨天约好伴爷去吃午饭。刚到东京时，他就打电话邀请我，说郁子奶奶很惦念我。
我看着窗外陌生的景物。有时恍然间会觉得这一切只是一个梦。
“小姐，到了。”
“哦。司机伯伯你先回去。我会自己回去的。不用等我。”
“这……”司机永田犹豫着。
“没事，伴田爷爷会送我。请放心。”见他犹豫，我随口搬出伴爷来挡驾。我其实想自己坐地铁回去。感受东京的氛围，感觉人与人之间的交流。无论在京都还是在东京，我一直与人群疏离。要融入，就要自己去走进。
司机点了下头。
我转身看向眼前一栋独门独院的和式房屋。
院中植物开的张狂肆意。腊梅香扑鼻。生命的气息那么强烈。
房屋看着年代有点久远，却有着沉稳安心的气息。
轻轻地按了门铃。
咚咚地脚步声快速传来。
门打开。
一头白发的老奶奶，笑呵呵得看向我。
“啊啦，小翎，好久没见了。长高了嘛。呵呵……”边说边拉着我的手，带进屋。
“快进来坐。今天做了你最喜欢吃的薰鱼。”
“小翎，来啦。快进来。”伴爷也在一边招呼。
随着郁子奶奶坐在沙发上，她依然拉着我的手。“小翎，你爷爷的事情……唉……不提了。过去就过去了。在新家住得还好吗？如果佐藤家待你不好，我就接你和我们住。”郁子一脸关心的看向我。伴爷在一旁也是一脸关心。
“还不错。他们待我很和气。”
“哦，那就好。以后，多来这吃饭。我就一直想要一个孙女呢。可惜我那儿子就生了个小子。才初二生，就像个小大人似的，一点都不可爱……”郁子奶奶絮絮叨叨地念。
“嗯。”我应着。心里感觉暖暖的。
“老婆子，倒杯茶给小翎暖暖手。”伴爷提醒道。
“啊呀，瞧我光顾着说。都给忘了。小翎你先坐着，我去倒茶。”郁子奶奶快速起身，朝外急走。
我担心她老人家绊倒，“郁子奶奶，慢点走。”
“小心哪。”与伴爷几乎同时出声。两人互看，不禁笑了开来。
“郁子呀，就是太心急。”
“今天检查的结果如何？”语气带着关切。
“一切良好。永井医生说小小的运动一下也是可以的哦。”
“对了，佐藤家有安排你读哪所学校吗？”
“还没有。伴田爷爷，我想读山吹中学。”除了有伴爷这一层关系，我选择山吹更多的原因是因为那里是学生人数不多，设置又很完善。网球队的实力还不错，也不是人气王子高热区。没有热情地吓死人的亲卫队。昨天去书房上网，特意去查询了相关信息。本预计多查询几个学校，可看到山吹的介绍信息。立刻就喜欢起来。啊，不能忘了。还有一个让人觉得有意思的男孩，千石清纯。老把“LUCK~LUCK~”挂在嘴边。遇见他时，定要问问这个LUCK的由来。
“小翎要读山吹呀，太好了。老爷子就能照顾到，你身体不好，没人关照，我就是不放心。”郁子放下茶杯，“来，喝茶。”
“谢谢。”照顾吗，好久好久，都没有人这么对我说了。
“那，我明天去学校联系一下。准备下转学的手续。”
“要麻烦伴田爷爷了。”
“这孩子，哪这么客气的。”郁子奶奶摸着我的头。
“饿不饿，吃饭吧。今天我做了很多熏鱼，可要多吃点。小翎现在是长身体的时候，这么瘦可不行。”
在餐桌，吃着饭。
听着伴爷谈着学校的事情。郁子奶奶絮絮的念叨。
吃着特意为我做得熏鱼。
这样的感觉真好。像家一样呢。在佐藤家，怕是永远都不会存在这种平民间淳朴的淡淡温馨。
这一餐饭，我吃撑了。坐在后廊边，看着满院的绿色植物，晒着太阳，慢慢地消化着。
“小翎，吃苹果。”郁子奶奶把切好装盆的苹果，放在边上。
“今天我吃撑了，郁子奶奶做得熏鱼真得很好吃。”虽然这是原来身体的喜好，但我意外的也喜欢熏鱼。
“呵呵……喜欢的话，下次来奶奶我再做给你吃。”
“好啊。”
“你妈妈也喜欢这个。”
“郁子奶奶认识我妈妈，和我说说她吧。”
“是啊，我是看着你妈妈长大的。”说着说着，郁子陷入往事的回忆中，“她和你小姨不同。个性很沉稳，你小姨就比较活泼，像个小男孩似的。你奶奶又死的早，爷爷人比较严肃，不太会像孩子表露感情。平时都是你妈妈带着小姨。以前她们的关系很好。唉……不知道什么原因，后来就变成这样的局面。以前夕颜也是一个讨人喜欢的孩子。”啊，没想到现在看上去很干练形象的小姨，以前是假小子。看来人的变化真是奈人寻味。
“你妈妈弹得一手好钢琴。那时，还得了个……嗯，什么奖的。”
“哦，然后呢。”
“……。”
一整个下午，就在说说谈谈中不知不觉间地过去。我对这个身体的妈妈认识，四个字。完美女人。可惜，再也见不到她了。
天边的夕阳，火红一片。时间不早了。
我准备起事告辞。
郁子依依不舍的挽留，“既然已经晚了，留下来吃晚饭。我打电话给佐藤家。”
伴爷正巧走来，“难得今天这么热闹。一起吃吧。”
“好。”
吃完饭，休息一下后。郁子奶奶坚持要送我去车站。我实在坳不过她。
此时，三人走在路边，慢悠悠的朝车站走去。
“吃完步，散会步。正好呢。”郁子说道。
告别时，郁子奶奶拉着我的手，又开始絮絮的念。“小翎，路上小心。到家，打个电话过来。平时多吃点，你呀，太瘦了。以后有空多过来吃饭。”
“嗯。”我心里暖暖的应着。
“爷爷、奶奶再见。你们回去路上也小心。”朝着他们挥了挥手。
伴爷呵呵的笑着，点了下头。
走进车站。等着地铁。看着黑洞洞的车道，呼呼的风声传来。地铁要进站了。
周围的人们，开始排队等候。
这就是人群，好久没体会了。
这样的感觉才像生活。普通而真实。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