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以后》须臾慢慢

5、弄巧成拙

　　唐沅媛像所有千金大小姐一样，回到家，又哭又闹，乱发脾气，搅得所有人不得安宁，唐瑞中安抚地问道：“我的小公主谁欺负你了？”
　　母亲杨姝香被吵得头昏脑胀，失去耐心的呵斥道：“小祖宗，又在浩然那儿吃瘪了？我和你爸怎么生了你这个没出息的女儿，人家不要你，回家闹什么？有本事抢过来，没本事认命。”
　　“爸，浩然要结婚了，新娘不是我，一个叫叶栎阳的，据说他们连儿子都有了，都四岁了。”唐沅媛躲在唐瑞中的怀里哭诉，时不时地用他的睡衣擦眼泪，鼻涕。
　　两位长者一惊，唐瑞中安慰自己的女儿：“沅媛啊，听爸爸的，浩然是很好，可是他不喜欢你，你也就别一棵树上吊死了。”
　　母亲杨姝香继续劝说：“就是啊，小宝贝儿，浩然要是喜欢你，七年前不会有叶岚猫，他早娶你了。”
　　“不是的，不是的，浩然是喜欢我的，他亲口说过，只是可怜她，浩然容易同情心泛滥，就是因为可怜她，才跟她好的。”
　　杨姝香语重心长又无奈地晓之以理：“傻孩子，你不了解浩然吗？他那样的人，会因为可怜一个女人给她妻子的名分吗？叶岚猫的墓碑上刻得是爱妻叶岚猫，爱妻，你知道这两个字的意思吧，那妻子之名是随随便便谁都能给的吗？”
　　“不是，不是，不是……”唐沅媛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使劲摇晃父亲唐瑞中：“爸爸，不是这样的……”
　　唐沅媛对白浩然的无药可救，作为妹妹的唐依祎早就见怪不怪了，但此刻也忍不住浪费唇舌：“姐啊，我的亲姐，白家户口本上白浩然是已婚，他和叶岚猫早就偷偷领了结婚证，结婚证不可能造假吧，浩然要是不喜欢她怎么可能跟她去领结婚证呢？只有你才会相信他骗小孩的话，当年，瞎子都看得出来白浩然像着了魔似得爱着叶岚猫。”
　　唐沅媛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自欺欺人地说：“不是的，不是的，浩然是因为愧疚，因为愧疚……”唐沅媛固执的坚持己见，听不进去任何人的劝说，转而对唐依祎展开攻击：“你呀，还是看好你的李致远吧，我听说你的劲敌张慕雪回来了。”
　　唐依祎一惊：“张慕雪？她回来干什么？”
　　唐沅媛几分幸灾乐祸的味道：“还不是为了李致远。”
　　顿时，仿佛是外敌入侵，势必要有所行动，进入战备的状态，唐依祎搂住父亲唐瑞中的脖子，撒娇道：“爸，你得帮我，跟致远订婚都五年了，我要结婚。”
　　闻言，杨姝香勃然变色，断然反对：“不行，绝对不行。”
　　唐依祎愤然站起来：“妈？为什么？”
　　杨姝香态度强硬：“我是你妈，说不行就不行。”
　　“我说行就行，我想嫁给谁我自己做主。”唐依祎任性的撂下一句话，便负气跑上楼。
　　唐瑞中锐利的目光盯着妻子杨姝香，阴沉质问：“你有什么事瞒着我？为什么反对？”
　　杨姝香白他一眼，不想做任何解释：“原因你不需要知道，婚约必须解除。”
　　唐瑞中一贯仁厚的目光中流露阴暗之色：“恐怕由不得你。”
　　杨姝香面无惧色，毫不怯懦的迎上他的眼睛，更我行我素：“这件事情必须听我的。”

　　唐沅媛陷入回忆，在与叶岚猫的那场爱情战争她唯一胜利的一次，叶岚猫突然出现在唐家，那次的叶岚猫不像以往清冷孤傲，像丢了魂儿一样，保姆一愣，抬眸看一眼开门的保姆只说：“我找白浩然。”
　　保姆把她请进屋，并叫来白浩然，看到她，白浩然冷酷地说：“你来干什么？”
　　她拉着他的手臂，卑微地祈求：“浩然，对不起，我不应该想杀唐沅媛，我现在知道了，你们只是很好的朋友，你不喜欢胭脂蝎，我保证离开那儿，解散她，以后不做杀手了，做一个普通的人，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还有陶铭新，你知道的，我根本不喜欢他，我只是想杀雄一世才接近他，你知道，我爱的人是你，我们重新开始，不要再有那些恩恩怨怨，是是非非，什么没有，只有我们两个人好不好，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可能吗？你是个杀手，杀人是你的本性，我不可能和你这样的人在一起。”
　　唐沅媛从楼上下来，叶岚猫瞥了瞥她：“因为唐沅媛？因为她你才不要我。”
　　愤怒填满白浩然的心间：“是，你想她死可以，但是你居然……居然……指使人玷污她的清白……我能原谅。”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没有……”叶岚猫拼命摇头，不知该如何证明自己，只能上前紧紧抱住她唯一想要的生活：“浩然……我的生活全都是假的，只有你是真的，夜幽夫人她骗我，雄一世不是我的仇人，大卫告诉她才是，她害死我全家人，然后带我去胭脂蝎，训练成杀手，后来大卫先生要我他做卧底……浩然……我……什么都不想做了，我不要做杀手，也不要做卧底，我就想做个普普通通的人，你答应我，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白浩然无情地推开她，叶岚猫重重摔倒在地：“这就是你杀人不眨眼、毁人清白的理由吗？你觉得这个理由很好吗？啊？胭脂蝎，你们胭脂蝎的人都是一样的蛇蝎心肠。”他极度悲恸，她哀伤的眼眸盯着他，他说出更冷酷的话语：“我不会再被你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欺骗，我也不想再看见你，人死不能复生，我父母已经死了，我不追究，但是，你最好放了唐叔，松叔和杨叔，否则……”
　　白浩然这一推仿佛把长在黑暗边缘的叶岚猫彻底推入地狱，愤怒让他忽视了即使是蝎子，也不会主动攻击人，如果被伤害了，那也是你无意中让它受惊，或让它认为你对他有威胁。
　　叶岚猫凄美的微笑，幽怨的悲鸣：“否则怎样？杀了我？好啊……你敢吗？你敢像我一样想杀谁就杀谁吗？啊？伟大的人民警察？”
　　“杀了你，我有很多理由可以说。正当防卫，以你的身份，我顶多是过失杀人。”
　　叶岚猫脸色没有一丝畏惧，反而挑衅味儿十足：“你可以试试，看看杀了我，他们是不是能平安回来？我可以告诉你，我想让他们死，不管我是生是死，他们都活不成。”抱着生不如死的心态，他不要她，死在他手里也不错。
　　白浩然怒不可遏：“叶岚猫……找死……你真以为我不敢吗？……”他动作敏捷的狠狠地掐住她的喉咙，白浩然在特种部队学到的都是一招制敌的本领，面对她却犹豫了，她望着一双充满杀机恨意的瞳孔，那里曾经是温暖的国度，如今已冷澈如镜映出一张泪滴的脸，绝望的笑容：“下不了手啊？”白浩然一瞬犹疑，叶岚猫转瞬逃脱，随即一把手枪抵住自己的太阳穴，在她扣动扳机的那一秒，白浩然身手矫捷的攻击她的手腕，枪支重重落地，白浩然怒色呵斥道：“要到别的地方去死，这里没有人愿意看你玩儿这种把戏。”
　　叶岚猫面色如纸，一把匕首插入自己的胸膛，冷笑道：“你下不了手，我帮你吧，既然你这么想我死，我就死给你看，反正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活着了，去死或许是不错的选择。”话音儿未落，体力和意识渐渐丧失，倒在血泊里。
　　唐沅媛当场吓傻了，先缓过神，拉一拉处在震惊中的白浩然，他不可思议的盯着叶岚猫倒下去的身躯，他以为这只是她要达到某种目的的激进手段，唐沅媛道：“浩然，浩然，愣着干什么？赶紧送医院啊，她要是死了，我们上哪儿去找我爸和你的叔叔们？”
　　白浩然这才缓过神儿，急忙做出应对措施：“哦，你去开车，我得给她急救一下。”
　　唐沅媛大步跑去开车。

　　叶岚猫在医院成了最不配合的病人，不知道是真的想死，还是以此作为逼迫，唐沅媛怕她、恨她，又不得不照顾她，因为她要知道唐瑞中的下落。叶岚猫便以此为筹码，要求她把白浩然让给自己：“把白浩然还给我，我就还你一个完好无损的爸爸，否则的话，我就给你一具尸体。”
　　唐沅媛非常不能理解她这种思维和行为既愤怒又怨恨，不屑斥责嘲讽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敢威胁我？叶岚猫，你现在就是一只过街老鼠，我才是猫，猫吃老鼠你看过没有？有的猫在吃掉老鼠之前，会先跟她玩一会儿，玩得老鼠精疲力尽，玩够了，再一口吃掉。我还没玩够呢，再说你当浩然是什么，可以交易买卖的物品吗？”
　　像一个小孩想要得到一件心仪已久的玩具，叶岚猫执拗地哭求：“我不管，我就是要他，你什么都有，财富，地位，名望，爸爸妈妈，姐妹朋友，那么多人喜欢你，我什么都没有，只有白浩然，你为什么要跟我抢？你怎么那么贪得无厌呢？”
　　没有丝毫怜悯和愧疚，唐沅媛双手掐腰，气焰嚣张，天经地义的说道：“这些都是我应得的，浩然本来就是我的，是你，耍手段迷了浩然的心窍，现在他终于看清你的真面目，不要你是理所当然，求我也没用。你这种人根本配不上浩然。我就是让你嫉妒的发疯，对我下手，浩然更在乎我，自然就离开你了。我成功了，你呀，认命吧。”
　　唐沅媛的一番话犹如火上浇油，叶岚猫本就面无血色的脸颊，连尚有一丝血色的嘴唇都泛白了，颤抖着，怒吼：“滚，你给我滚。”
　　唐沅媛拿起床边的药，倒一杯温水递给叶岚猫：“你得先把药吃了。”
　　“滚，不用你同情我，我就是想死。”叶岚猫紧紧闭上双目，打掉水杯，遽然转过身去，唐沅媛看到叶岚猫病服上胸口位置又被血染红：“叶岚猫，你不要再乱动了，否则伤口又要裂开了。”
　　“滚出去。滚……”叶岚猫泪流不止，怒吼道。
　　原本唐沅媛是没有把握跟叶岚猫争的，但是发生了很多事，她故意纠缠白浩然，而他因为两家的关系，加之从小长大的情分，让叶岚猫妒火中烧，而她的解决方式就是让唐沅媛去死，这是唐沅媛没有想到的。现在想想仍感到害怕，但也因此拉开了他们的距离。
　　远处听见叶岚猫又哭又闹，白浩然走进病房，铁了心肠，甚至，说了意想不到的恶毒狠话：“想死是吧？那就去死吧，命是你自己的，你想怎样都行，如果你死了，我会看在你我之间的那点露水情缘，慷慨地送你一个盒子，骨灰盒，你只配住到那里。或者，你也可以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回到你的蝎子窝去，胭脂蝎大名鼎鼎的叶岚猫。”
　　仍抱有可以再度拥有的幻想，叶岚猫睁开幽怨双眼，艰难的慢慢转过身，拿出最后的筹码，说明自己真正的身份，希望可以重回他怀抱：“浩然，其实我还有一个身份，我是国际刑警组织派去的卧底，我的爸爸是叶向天，九岁那年我亲眼目睹全家被杀，后来，我就看见夜幽夫人，说她是我爸爸的朋友，是来帮我的，再后来又有警察找到我，也说是爸爸的朋友，他答应我，帮我找到凶手，作为报答，我是卧底，帮他消灭各种黑恶势力的头目。这是我最后的秘密。”
　　白浩然不为所动，夷然不屑，冷笑道：“你以为我是白痴吗？到现在还会相信你鬼话连篇吗？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会相信。”
　　叶岚猫浑身颤抖，悲伤得只说出一个字：“好……”好半天无血色的唇微颤动发出微弱慎人的低诉：“白浩然，你不相信我，你不要我，那就最好别管我，让我去死，否则的话，我会比你先一步找到他们，然后，你就等着给他们收尸吧。”
　　“你能不能少说一句？半条命都没了，还在这儿逞强，放狠话。”唐沅媛拉走白浩然，医院长亭下，唐沅媛语带责备：“浩然，你怎么说那么毒的话？太伤人了。”
　　白浩然心疼她却又无可奈何，彼时叶岚猫的确做了一些过激的事情，身份的隐秘性更白浩然不能相信她，又爱又恨道：“你看不出来吗？她在逼我。”
　　“那你也不能那么对她，你让她逼一下，她就会告诉你我爸在哪儿，杨叔和松叔的下落多少也会有眉目的。”
　　白浩然仰天长叹：“我……没想到那么多。”
　　唐沅媛试探性的问道：“你真的不要她了吗？”
　　看到叶岚猫站在不远处，白浩然故意大声：“嗯，我怎么可能真心喜欢叶岚猫，你也知道我容易同情心泛滥，只是可怜她，就像路边捡来的流浪猫流浪狗一样，图好玩，图个安心，那种人怎么配得上我？你天真可爱，温柔善良，我怎么可能要她不要你。”唐沅媛依偎在白浩然怀里，那一刻她觉得自己拥有了全世界，愿意用现在拥有的全部换取他的一生一世。
　　她站在他们身后，一字一句听得真切，像刀子割断命脉，血喷流而出，血，鲜红的生命之血从心头汹涌流进口腔，慢慢溢出。虚弱不支得倒下去，幸好倒在医院这种地方，抢救得及时，不然她真的有可能一命呜呼。
　　叶岚猫说自己有十条命，好像真的是真的。当她再次回到人间清醒的时候看到的第一个人是陶铭新：“有没有感觉好点？”她目光空洞，心和感情仿佛被抽离，仅存的希望被粉碎，虚弱得说不出一个字，只有思想在转动：“假的，虚的，都是虚假的，那么什么才是真的？”回想他们相拥依偎的背影，白浩然的话无疑是最残忍的酷刑，给自己一个宣判，闭上眼睛，心里下起了雨：“对，我就是一只流浪猫，是夜幽夫人捡回来的，她的仇人就是我的，只有恨才是真实的，我不应该有爱的，那不是真的。我还不能死，任务没完成呢，雄一世还没有死。”
　　“岚猫，岚猫……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凭你的身手怎么会伤得这么重？”陶鸣昕小心翼翼的问，叶岚猫勉强挤出几个字，却所答非所问：“你怎么会来？”阎罗不肯收的灵魂，爱像烈火燃烧过后只剩下一堆死灰，她已经死了，昏倒在他们身后的那一刻，在她生命垂危，白浩然对另一个女人表露心迹的那一刻，既然爱无法成为生命的希望，那么只有仇恨是起死回生的良药，唯一的选择是再度冰冷，比从前冷得更绝对。
　　“是……白浩然……”没等陶铭新说着那个名字，叶岚猫眼眸里重燃生机：“帮我一个忙好吗？”
　　“你说。”
　　“带我离开这儿，我……还不能死，我还有事情没有做。”
　　陶铭新似乎看到一线生机，欣喜的问道：“你……你放弃他了。”
　　“我不想再看见白浩然了，不要问我，这个医院条件太差，我得离开这儿，得尽快养好身体。做我该做的事情。”叶岚猫微微点头，一个生无可恋的杀手，于是她决定去做叶岚猫该做的事情，完成未完成的使命：死，也没什么好悲伤的，可是她还不能死，至少现在不能，在雄一世死以前她不能死，杀了他，就当是再做最后一件好事吧。
　　对于她的要求陶铭新从来不会拒绝。
　　唐沅媛眼睁睁看着陶铭新带走那个在生死边缘依然心高气傲，不可一世叶岚猫，心系唐瑞中安危的她忍不住上去追问，因为有白浩然在场有恃无恐叫嚣：“你不能走，我爸呢？你把我爸爸藏到哪儿去了，要是不说出我爸爸的下落你别想走。”
　　叶岚猫目视前方，面无表情：“我想走，你拦得住吗？我叶岚猫是去是留不是你可以决定的，你唐沅媛还没那个本事，有本事在我动手之前找到他，没本事别再这儿像疯狗一样乱吼乱叫，也最好别惹我，否则的话我不介意改变主意，现在要了他的命。”苍白如纸的脸颊，抬眸冷冷淡淡地斜瞟一眼白浩然：“这是你爱他，要他，跟我叶岚猫抢人的代价。”
　　陶铭新办好一切手续，一只手提着简单行李，一只推着轮椅，二人尚未走出病房，白浩然快步追上，堵住去路，语气和唐沅媛如出一辙：“在没有说出松叔、杨叔的下落之前你不能走。”
　　陶铭新挡在前，两束愤怒喷火的目光碰撞，剑拔弩张的架势，不带他们有下一步动作，叶岚猫迎上冷酷的眼眸，那里曾经是她最温暖的阳光，比白浩然更冷酷，冷笑一声，绝然凄美的眼神：“不可能，你有两个选择，要么杀了我。”顿了顿，不屑轻哼一声，挑衅的冷笑道：“只可惜，你做不到，要么让我走，但结果都一样，他们一样难逃一死，我叶岚猫烂命一条，生死无所谓，只是可惜了你那两位正气凛然的叔叔，这是你同情心泛滥的代价。”转头仰视陶铭新：“我们走吧。”
　　彼时彼刻，在他们眼里，叶岚猫是魔女，是妖女，是邪恶的化身。一时间无计可施，谁都拿她没办法。
　　唐沅媛陶醉在自己的回忆里，在那场爱情争夺战中，那是她唯一的一次胜利，从那以后她在白浩然生命里消失很长一段时间，她以为她有足够的时间和优势让白浩然成为她的男人，直到她以死者为大之势幻灭她所有遐想。
　　唐瑞中和白寒松以及身边所有亲朋好友都告诉她，给白浩然一点时间，她给了。可是时间并没有拉进他们的距离，反而越来越远，叶岚猫彻底改变了白浩然的人生。他再也不是她认识的白浩然。
　　红色的结婚证书，户口本上之上情之切切的关系‘妻’合墓之上言之凿凿的爱妻，压得所有人无言以对，压得她无法翻身，也给了她等待的信念，因为叶岚猫已经死了。
　　“沅媛……”父母二人，妹妹依祎，一家人，上上下下苦口婆心，磨破了嘴皮的劝解对唐沅媛来说都是废话，根本无济于事，最后没人再劝，懒得再去理会被宠坏了的唐沅媛，由她哭，由她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