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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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静的郊外。
临近秋天，天气已有丝丝凉意，那些到处奔波的商人也早已找到了客栈睡下了。
景铄坐在路边，嘴里叼着狗尾巴草，手里握了半个冷馒头。
“真是的......”景铄打了个哈欠，“又把我赶出来！”
景铄是这里官老爷的奴仆，前几天不小心惹了官老爷家的管家，连续好几天都被赶了出来，晚上就睡大街。
现在他才知道，睡大街也算好的了，起码还有屋檐遮风挡雨，偶尔还能遇见好心人给些吃的......虽然他并不是乞丐。
他伸了个懒腰，躺在了枯黄的草丛里。
“你又在这里？”景铄身边出现了一个人影，“带路。”
“我就不懂了啊。”景铄坐起身子，“天泽大哥你就这么喜欢那间老宅子吗？我看它都好旧了。”
天泽闭起眼，脸上的蝎子有些骇人，“我的事不用你管。”
“我听说最近洛阳开了间叫春满楼的酒楼。”景铄起身，左手勾住了天泽的肩，“有兴趣没？”
天泽依旧面无表情，道：“没兴趣。”
“也是。”景铄摸摸下巴，“你脸上的那个刺青，估计那些姑娘看到，都会尖叫吧......你为什么不把那个蝎子刺青弄掉啊，在脸上真的怪吓人的，要是弄掉了，估计一堆姑娘甘心为你生为你死。”
“我要这些何用？”天泽的眼里闪着些许不明的光泽，“那些女人......我要有何用？”
“哎啊。”景铄笑嘻嘻地道：“玩玩没事的啦，也有不少女人很漂亮的，你肯定会成为她们的裙下臣的......我听说那个春满楼的头牌，嗯，叫魏丝柔的那个，武功好人又漂亮，你肯定会喜欢！”
天泽看了看天上的月亮，道：“那些女人的漂亮......怎可及他？”
“谁？”景铄马上凑了过来，“你的心上人？”
“不是。”
“哈哈哈！”景铄拍了拍手，“大哥你居然也有心上人呐，谁？能入你的眼的女人，一定美若天仙对吧，下次记得带过来给我看看......英雄难过美人关啊哈哈哈！”
“不是。”
景铄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上气不接下气地道：“哈哈哈大哥你就不要再掩饰了！什么样的美人让你也动心啊？”
“......”
“不过啊。”景铄喘了几口气，“真的长得很好看吗？”
“......是男的。”
景铄睁大眼睛，马上往后跳了几步，“不......不会吧！难不成......大哥你是断袖？”
天泽没有答话，只是道：“带路，快点。”
......
“哗啦哗啦——”链子发出单调的响声。
凤曦无奈地看着脚上和手腕上的铁链，叹了口气。
自己被这铁链困了有多久了呢？
一千年两千年？
不，远远不止......
可能有四五千年了吧......
数都数不清。
自由早已是奢侈，一个小小的房间，于别人不过是方寸。
于自己，却是一整个世界。
凤曦倚在墙上，垂着眼。
仙界没有自己，应该也不会怎么样吧。
反正还有青玉上仙。
“吱嘎——”一声，房间里的木门打开了，天泽走了进来，关上了门。
“你那朋友出事了。”天泽找了个位子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嗯，青玉上仙。”
凤曦一片死灰的眼眸突然有了光彩，他抓住天泽的袖子，铁链发出了“哗啦哗啦”的响声，他问道：“你说他怎么了？”
“好好待在这吧。”天泽挑起凤曦的下巴，“你不需要了解。”
“五千年了......”凤曦松开手，跌坐在了地上，明黄色的衣摆散了开来，“还不够吗？”
“五千年？”天泽凑到他耳边，“对你来说不过是弹指间而已。”
凤曦猛地扯住天泽的衣襟，喊道：“弹指间！你说得倒轻松！五千年！我就被关在这个房子里！我五千年没有见过外边的世界了！我五千年没有见过我的妻子了！”
天泽揪住他的发丝，手肘压住他的锁骨，“妻子？你真是开玩笑，她已经离开仙界多少年了？哦，还带着你的孩子，你要知道，仙界同样找了五千年！”
凤曦被压得动弹不得，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瞪着天泽。
“还记得我十五岁的时候吗？”天泽居高临下地看着凤曦，“嗯？”
凤曦猛然挣扎起来，那是他最不想触碰到的记忆！
天泽轻轻松松就压下他的挣扎，“别挣扎了，你是赢不了我的，你现在法力全无，也就你这个身子和凤丹有点用处。”
凤曦咬着下唇，鲜血从他的下颚滑落到锁骨。
“好好待着吧。”天泽松开他，抹了抹他嘴唇上的血，“明天我再来找你。”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
凤曦怔怔地看着自己手上的镣铐，突然抱头痛哭起来。
五千年，自己没有一点自由。
没了一丝法力，像个废人一样。
活得如此屈辱，但天泽居然不准自己死！
自己连选择去死的权利都没有！
还有，还有......自己，五千年，不曾见过自己深爱的妻子和孩子，还有那些仙界的朋友。
自己离开的时候，那孩子......还没出生......
为何自己的命运要这样！
凤曦蜷缩在墙角，三千青丝披在他肩上，脸上还带着泪痕。
我......真的......做错了什么吗？
真的......错了吗？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