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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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曦硬撑着一口气走到小溪边，往地上一坐，便再也起不来了。
全身都在痛，骨头好像要散架一般。
手臂上被荆棘划破了好几个口子，当时并不在意，现在发觉竟是十分疼痛。
他慢慢挪到小溪旁，用手舀了些水，清洗了下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疼得他自虐似的咬紧了下唇。
他现在是狼狈不堪，衣衫上沾满了泥水，一头乌发披在肩上，有些因为汗水的缘故黏在了脸颊上，手臂和腿上满是伤口，若是让青玉过来认也可能认不出这是他的好友——凤神凤曦。
长长的舒了口气，他现在确实很想回仙界。
可是他不能。
他没法回去，回去就是等死。
从怀里掏出那个满身泥泞的小家伙，放到地上。
这是只……奇怪的生物……
有狼的身体，却有一对翅膀，不过它现在看起来像只有着翅膀的小狗（还是一只手就捧得过来的小狗崽）。
拍了拍它的头，凤曦尽量把声音放柔，可听起来还是这么冰冷，“醒醒，起来喝点水。”
它（我们姑且称它为小狼好了）眨了眨眼睛，从地上爬起来，软软糯糯地叫了几声，想站起来走几步，却又摔回到了地上。
凤曦叹了口气，把它抱起来，俯下身子到小溪里舀了点水，凑到小狼嘴边，一点一点喂它喝下。
“嗷呜——”小狼喝完水，开心地叫了声，又倒回凤曦怀里谁觉了。
“……”凤曦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你要是能飞该多好，省的我把你揣怀里……”
小狼睡得甜甜的，才听不到凤曦的这些话。
凤曦忍着剧痛从地上站起来，继续赶路。
他还要离那个人远一点。
要是再被他抓住……
他就算是玩完了！
他可不想在经历那样的痛苦！
何况还有小狼……
想到小狼，他的心情又沉重了几分。
说实话，刚见到小狼的时候，他是很想掐死它的。
这世界上，有些事情，你不得不去接受，哪怕最后的结局是粉身碎骨。
没有选择的余地，永远无法回头，只能一直走到悬崖边上，最后纵身跃下。
凤曦亦是如此，他已经没有退路，更没有出路，因为前面就是深渊，背后是虎视眈眈的野兽。
小狼的到来对他来说，也不知是开心还是悲伤。
是小狼帮他逃离了那个囚禁他五千多年的房间，可他并不欢迎小狼。
它对他，是永生的耻辱，一个去不掉的烙印。
闭上眼，凤曦不禁想起了以前在仙界的日子。
有一个家，有一个知心好友，闲着无事坐在小院里，就着杯清茶或是酒，与青玉下一盘棋，不论输赢。怀容会为他们端上从广寒宫的月桂花做的糕点，大家一起品尝。
波澜不惊，风平浪静，足矣。
小时候，和青玉、花蘼一起，划着一只小舟，到仙池里摘莲花，花蘼那时风风火火，像个男孩，她会游泳，常常在水里游着玩儿。后来花蘼做了百花之神，便成了个端庄贤淑的女子，也不提小时那些事，只是经常给凤曦送花来。
他知道花蘼深深地爱慕着青玉，曾经，他以为自己会一直在花蘼后面跟着，但最后他还是选择了怀容。
过往就像一场梦，美丽却又不真实。
现在，这个肮脏柔弱、不堪一击的人，才是自己。
凤曦苦笑着，没有了头衔，没有了法力，他什么都不是。
望了望天空，有一抹白光。
天好像亮了。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