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柔同人】雨润风苏》愿为君泪

5、第四章

　　屠苏，你体内煞气纵横，尤以朔月时最为严重，无形中便可令你杀心重重。为师冥思苦想亦无法可解，唯有冀望以清制浊。
　　昆仑山天墉城乃是天下清气鼎盛之地，虽无法消弥你体内凶煞，却可减缓其将你蚕食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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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剑似具吸煞之功，力量与你煞气系出同源，虽不至此消彼长，却可略为吸纳你身中浊气，故由你保管，但切勿受其牵引、失去本心，更不可让焚寂为他人所得。
　　......
　　百里屠苏又做梦了，梦中的紫胤真人眉目冷冽，对他却是真心关切。
　　‘身体里......好温暖.......’
　　百里屠苏恍惚中感觉身体里的煞气慢慢的平复下去。
　　沁人心脾的草药清香涌入他的鼻腔，平复着他躁动的心绪。
　　“什么人.........”

　　百里屠苏醒来时发现他正躺着城墙边，唐雨柔正昏睡在他身上，那块红色玉石落在他胸膛上，映得唐雨柔的脸上有了些血色。
　　唐雨柔本就浅眠，百里屠苏一清醒她便也醒了过来。
　　“我之前......你.......”
　　唐雨柔看百里屠苏欲言又止，便道，“请恕雨柔冒犯。百里公子，你似乎......有入魔之兆.....昨天那姑娘走后，你便像是发狂一般......我用驱魔咒法虽然有效，但你还是占上风，之后你突然不省人事……”
　　百里屠苏没有回话，只是问：“……是你助我压制体内煞气？”
　　“煞气？”唐雨柔摇摇头，“雨柔不知何为煞气，只是看你有入魔之状，便为你疗伤。”
　　“你......”百里屠苏看着唐雨柔依然平静温柔的面孔，欲言又止，沉默片刻只是问：“你可有受伤？”
　　唐雨柔摇摇头：“无碍，我们回城内吧。”
　　两人走回城内，却发现城中一片张灯结彩。
　　夜色如漆，花灯明灭恍若星辰。
　　百里屠苏见唐雨柔脸色苍白，想来是自己刚才伤了她，便道：“回客栈吧。”
　　唐雨柔抬头看他，又复垂首，“多谢百里公子，雨柔无恙。这花灯节如此热闹，我想在这边走走。”
　　百里屠苏低声道：“那走吧。”
　　唐雨柔侧过头看了看走在她身侧的百里屠苏，“不必了。百里公子与欧阳先生有约，还是去找欧阳先生吧，我自己走走就好。”
　　百里屠苏却道：“既是你我两人寻药，先生的嘱托也是对我们两人的。只是我们已然失约，恐怕不好再找先生。我先去找先生，唐姑娘早些去客栈休息，等见过先生，我会把先生交待的转告给你。”
　　唐雨柔点点头，道：“那辛苦百里公子。”
　　百里屠苏摇摇头，往人群聚集处去了。
　　唐雨柔正不知道去哪儿，忽然被人撞了一下。
　　“啊啊！不好意思啊！啊？是你？”
　　连声道歉的少女与唐雨柔面面相觑。

　　百里屠苏循着人群寻找，在这种地方寻人无异于大海捞针，可他也没有其他办法，只能希望欧阳少恭也有看热闹的习惯。他正沿着河岸行走，忽然瞥见一艘游船上有他熟悉的人影，那个人看到他，也叫人将船靠岸。
　　百里屠苏上船后拱手致歉：“之前遇到一些事情耽搁了时间，望先生见谅。”
　　欧阳少恭温和道：“无妨，想必是事发突然，少侠难以联络在下。怎么不见唐姑娘？”
　　百里屠苏垂眸道：“她……身子不适，因此我才独自前来寻找先生。”
　　“唐姑娘身体孱弱，若不是有仙法护身在下真不想将她牵扯进来。”欧阳少恭说完示意百里屠苏看身后，“百里公子，似乎有什么跟着你。”
　　百里屠苏上船后已然察觉有东西跟着他，回过头，却是前几日不断在他面前出现的金色毛团。
　　那毛团摇身一变，竟变成一可爱少女，说自己四处寻亲却被山贼抓去，被百里屠苏所救，便想报恩。百里屠苏只道已经看出她真身，人妖殊途。少女却以为是自己没用，呜呜哭起来。
　　欧阳少恭劝走了要报恩的小狐狸，见无人打扰，方才交代寻药之事。

　　唐雨柔刚与百里屠苏分开，便撞上了此前拿走焚寂的少女。那少女一惊过后颇为担心的看着她：“怎么了？那剑出问题了吗？你们当时很凶的叫我走，是出事了吗？”
　　“已经没事了。”唐雨柔歉疚道，“倒是之前情况紧急，冒犯了姑娘，还望姑娘见谅。”
　　少女连忙摆摆手，“没有没有，我第一次来外面，很多事情都不懂，婆婆说每个地方都有规矩的，要是我先坏了规矩，我才要道歉呢。”
　　说着她学着自己看过的样子拱手，唐雨柔掩口轻笑，扶住她的手腕：“姑娘既无恶意，此事业已解决，便不要再追究了。我姓唐，名雨柔，姑娘是？”
　　“我叫风晴雪！”
　　唐雨柔看她笑容无邪，心中喜爱，放柔的声线：“正逢佳节，不如我们一起去看看？”
　　风晴雪拍拍手，“好啊！我第一次见到这种节日呢！五颜六色的灯笼好漂亮！还有好吃的！”
　　唐雨柔见一边摊子上有买酸枣的，就买了一包，分给风晴雪，“风姑娘尝尝？看上去不起眼，但味道不错。”
　　“谢谢！”风晴雪道谢却不拿，跑到一处糕饼摊买了一包点心，“我们换！”
　　唐雨柔笑起来，“不用换，我就是想让风姑娘尝尝这里的零食。”
　　风晴雪捻起一颗酸枣塞进嘴里，“嗯，有点酸，又甜甜的，好吃，不过没什么肉……”
　　唐雨柔道：“那你多吃几个，不过别吃太多，小心牙酸。”
　　风晴雪又拿了几颗，见唐雨柔只吃了颗酸枣，就把自己的点心递过去，“这个也好吃！”
　　“嗯。”唐雨柔点点头，拿了一块，咬了一小块，细细咀嚼。
　　她好像很久没有这样和人一起随意在街头游玩了，无时无刻不压在她头上的命运叫所有和她亲近的人都为她揪心，每逢节日她都会和小翠一起会出去走走，每次小翠看到新奇玩意儿都会气喘吁吁的跑去买来给她看，可过后小翠再看到那些东西总会不自觉的露出悲伤的神色。她感谢亲朋好友对她的担忧关怀，可她不想一直在他人的保护、同情下生活。她想像正常姑娘一样，不需要其他人为她担忧，可以自己过自己的生活。在这里的一切简直像一场梦，没有人知道她的过去，没有人知道她命不久矣，她可以用自己的力量帮助别人……
　　风晴雪和唐雨柔走到河岸边，她已经吃完了点心，看了会儿河灯，又转向唐雨柔，认真的看着她，“唐、姑娘，我们交个朋友吧！”
　　唐雨柔愣了愣，转而笑道：“好啊。”
　　风晴雪也笑起来，“你又漂亮又温柔，像我小时候想要的大姐姐一样，我能叫你雨柔姐吗？”
　　唐雨柔点点头，“当然可以，那我也叫你晴雪好吗？”
　　风晴雪用力点点头，“好！雨柔姐！”

　　交代清楚后百里屠苏本想立刻回客栈把事情告知唐雨柔，不想煞气似乎又有波动，便在欧阳少恭船上休息了一阵。不多时他被隐约的琴声唤醒，心中觉得熟悉，不由自主的走出船舱。
　　两人交谈间，欧阳少恭瞥见河岸上鹅黄身影，道：“百里公子，那可是唐姑娘？”
　　百里屠苏闻言看去，确实是唐雨柔，又看到她身边的少女，似乎有些眼熟。
　　欧阳少恭见百里屠苏眉头微蹙，便道：“百里公子若是担心唐姑娘，便去寻她吧，在下也已尽兴。“
　　百里屠苏没有多说，只道：“打扰先生，告辞。”
　　其实他倒不是担心唐雨柔与那少女在一处，那少女看上去并不是心怀恶意之人，只是看到时不自觉带出些惊讶，被欧阳少恭看出，又不好解释。不过他确实想找唐雨柔，好把欧阳少恭说的转告给她。
　　他沿着河岸去找唐雨柔，人影稀疏，灯影摇曳，此刻倒是比人多时更有情致。唐雨柔迎面走来，两人目光一触，具是一愣。
　　“唐姑娘——”“百里公子——”
　　两人异口同声又同时停住，踟蹰着不知谁先开口。
　　最终百里屠苏道：“我寻到了先生，等会到客栈，我会把他说的告诉你。”
　　唐雨柔点点头：“好，那……我们回去？”
　　百里屠苏顿了顿，问：“你要再走走吗？”
　　唐雨柔微微侧过头，“不必了，我、我有些累了……”
　　百里屠苏闻言走在前面，“好，我们回去。”
　　唐雨柔一如既往的跟上百里屠苏，两人一前一后向客栈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