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柔同人】雨润风苏》愿为君泪

10、第九章

　　百里屠苏躺在床上，又陷入了梦境中。
　　上古的回忆，紫胤真人的话，锦娘的占卜结果.......
　　百里屠苏转醒，见屋外夜色仍未褪去，自己也没有要睡的意思，便出屋观星。
　　走出屋门却见大厅隐有灯火，百里屠苏走近后发现唐雨柔正坐在桌前，桌上摆了个瓷碗，碗中盛着掺了花瓣的米粥，雪色的米粥混着透着或深或浅粉色的花瓣引得人食指大动，清淡的花香混着米香自粥中散发出来。
　　唐雨柔抬头见是百里屠苏，微笑道：“百里公子，过来坐？”
　　百里屠苏依言坐在了唐雨柔对面，看着唐雨柔被灯光镀上一层暖色的雪白手指将放着碗的托盘推过来。
　　“这是客栈的厨房大娘教给我的，除了桃花瓣我又加了点枸杞，你尝尝。”唐雨柔的容颜在灯火下愈发温婉柔和，也多了几分人间的烟火气，不像是白日中几乎要凌空飞去的仙子，更加让人安心、让人想要依赖。
　　“........多谢。”百里屠苏看着冒着氤氲热气的粥，低声道谢。
　　“没有什么好谢的，我只不过是........聊作派遣罢了。”唐雨柔低头挽了挽长发。
　　屋内一时无声，百里屠苏突然道：“不然我们出去走走吧？”
　　唐雨柔有些奇怪的看着百里屠苏，他不像是会说出这种话的人，但还是点头道：“好........”

　　两个人兜兜转转，最后居然是到了城外。
　　直到走到一处山谷，百里屠苏才停下脚步。
　　唐雨柔看着不远处的荷花池，面露笑意，百里屠苏看着她，便又向荷花池那边走了几步，两人在荷花池畔席地而坐。
　　“这儿可真美。”唐雨柔扫视四周，问百里屠苏，“是你发现这里的吗，百里公子？”
　　“嗯。”百里屠苏抬头看着广袤天穹上的繁星点点。
　　“那，它有名字吗？”唐雨柔看着被月光蒙上一层轻纱的荷花，想起的家中荷塘的花朵，荷塘就在她的闺房边，一推开窗子就能看到那些美丽的花朵。
　　“.......你可以给它起个名字。”百里屠苏没有看唐雨柔，却也将目光移到了唐雨柔注视着的荷花上。
　　“嗯........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唐雨柔看着百里屠苏，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百里屠苏想起了那首曲子，借着夜色的掩护，露出一抹笑容，“好，等我想好了告诉你。”
　　“我的家里，也有这样的荷塘。”唐雨柔的声音充满温柔的笑意，“小时候我常生病，就每天数有几朵开花，久而久之，我竟然认全了那些花。小翠怕我生病时孤单，就偷偷的跑去给我摘花，结果跌进了池塘里，病的比我还久。每次我生病，黑王都会给我带来山里的东西，春天的杏花桃花，夏天的木兰，秋天的枫叶，冬天的梅花。父亲很忙，但是会费心给我买来一些稀少的东西，每次他回家，我知道很多我从来没见过的东西。”
　　百里屠苏声音低沉：“你......你的家人.....他们都很好......”
　　唐雨柔道：“能遇到百里公子你们，也很好。”
　　她顿了顿，看向百里屠苏，“总有值得高兴的事情的。”
　　百里屠苏点点头。
　　唐雨柔看了看四处土地，“也许以后可以把桃杏、梅菊都种上，那样以后百里公子不管什么时候来了，都能看到很美的风景。”
　　百里屠苏道：“你喜欢就种吧。”
　　唐雨柔微笑道：“我只种过草药，花草或许也能种成，以后百里公子的山谷肯定总是会有生气的。”
　　百里屠苏看向一支枯荷：“有生便有死，天道如此。”
　　唐雨柔看着微风拂过漾起碧色波涛的荷塘，“是呀，没有人永生不老，但总有人生气勃勃。”
　　她摸着玉笛，忽然道：“其实我小时候很羡慕身边的人，羡慕黑王，他们能去想去的地方，能去我从来没有见到，甚至不可能去到的地方。但后来我发现，其实我拥有的生活，也是很多人不能拥有的，我有很爱我的家人，有师父和朋友，我可以修习仙法医术济世救人，我得到的已经太多，能够如此，我已经很满足了。”
　　百里屠苏道：“我会帮你。”
　　唐雨柔看着他，欲言又止，露出一个微笑：“多谢。”
　　夜空中突然划过一道银光，唐雨柔看着那飘渺的银色很快就消失殆尽，低声道：“蜉蝣之羽，衣裳楚楚。心之忧矣，於我归处？蜉蝣之翼，楚楚衣服。心之忧矣，於我归息？蜉蝣掘阅，麻衣如雪。心之忧矣，於我归说？”
　　百里屠苏听完后摇了摇头：“生死之叹，徒使人心中郁结，无甚用处。”
　　唐雨柔看着他，眼中盈满不知名的情绪，柔声道：“百里公子说得对，言不如行。”
　　“百里公子想听笛子吗？若是有想听的曲子可以告诉我。”唐雨柔取出玉笛，看向百里屠苏。
　　百里屠苏于乐曲只是略知一二，也报不上什么名字，只道，“挑你自己喜欢的即可。”
　　唐雨柔侧头想了想，便吹了曲江南小调，笛音清远悠扬，勾勒出江南小桥流水、烟雨蒙蒙的风景。
　　百里屠苏看着唐雨柔，感到心中平静安宁，那碗粥好像还在温暖着四肢百骸。
　　流星倏忽之间已飞过无数，唐雨柔抬头望去，好像看见了一场雨。
　　生命，便是如此。循环往复，生生不息。
　　唐雨柔想到。

　　次日清晨，红玉见百里屠苏走来，身后跟着唐雨柔，心思一转，调笑道：“昨日晚上晴雪妹子还央着我去找雨柔妹妹，去了却不见人影，不知妹妹是去了哪里呀？”
　　“这........昨晚有些气闷，便出去观星。”唐雨柔面色微红，搪塞道。
　　红玉掩口轻笑，“可是我昨晚可是看见雨柔妹妹和百里公子出去了呢。”
　　“哎.........”襄铃顿时瞪大了眼睛，“雨柔姐姐和屠苏哥哥..........”
　　方兰生看着百里屠苏的眼神立刻就不一样了，“我就说你和唐姑娘不简单.......木头脸也不是木头做的啊.........”
　　风晴雪倒是单纯，“雨柔姐和苏苏关系那么好啊，我也喜欢看星星，下次叫上我一起啊。”
　　欧阳少恭无奈的摇摇头，上前把此行的计划和目的地说了出来。
　　众人赶了一阵路，襄铃在一个茶摊前驻足。
　　一位女招呼他们进来歇息，众人赶路也有些疲乏，就进去稍作歇息。
　　襄铃捧着茶杯喝了一小口，微微蹙眉：“这个茶的味道有点怪......”
　　“我觉得挺好喝的呀。”风晴雪一饮而尽，“嗯？雨柔姐你也觉得不好喝吗？”
　　唐雨柔微笑道：“没有，我只是不渴。”
　　襄铃鼓起嘴：“屠苏哥哥，你知道这茶是用什么泡的吗？”
　　方兰生不满道：“切，他又不是江湖百晓生，哪会样样都知道？”
　　百里屠苏看了看唐雨柔，道：“此茶以“鸭脚”为料，饮之健体。”
　　方兰生笑起来：“哈哈哈，什么鸭脚？茶又不是小锅炒菜，我还猪蹄嘞!不晓得就直说嘛~总比打肿脸充胖子来得强。”
　　红玉笑道：“我看闹笑话的是你这猴儿吧？正巧这儿不就有位大夫？人说医食不分家，想必少恭对饮食之道亦是精通，何不与我们说说，这滋味与众不同的茶究竟是何物？”
　　说着又看向唐雨柔，“唐姑娘也通医理，想必也是知道的吧？”
　　“论精通不敢当。”欧阳少恭道，“百里少侠说的无错，此物确是名为“鸭脚”，因形似而得名。以之泡茶能入肺经，益肺气，定喘嗽，然有些微毒性，不可连日多饮。”
　　襄铃恍然大悟，方兰生试图蒙混过去，此时正巧姜离走上前来，大家便不再注意这件事。
　　姜离带襄铃去学做茶，方兰生叹道：“……襄铃真可怜，从小就没有娘在身边照顾……”
　　风晴雪、百里屠苏、唐雨柔俱是沉默，方兰生心中打鼓：“怎么……怎么忽然都不说话了？”
　　欧阳少恭再次解围：“……茶已喝完，也该向姜大夫告辞了。”
　　一行人离开，襄铃依依不舍，不住回望。
　　襄铃驻足把玩自己的发辫：“……要是大夫姐姐是我娘就好了，又好看又温柔……”
　　方兰生向襄铃问起她母亲特征，结果什么都没有，直如大海捞针一般。
　　“找人本来就是件辛苦的事情，到现在我大哥也是一点音讯都没有……”风晴雪安慰道，“可是千万别灰心~我相信你一定会找到娘亲，我也会找到大哥的。”
　　襄铃看着她，又低下头，“……谢、谢谢。”
　　欧阳少恭安慰道：“寻找之事最是讲求机缘，襄铃莫急。机缘若到，自有所得。”
　　襄铃仍是情绪低落，只轻轻地应了一声。
　　欧阳少恭看看天色，道：“走吧，耽搁久了，恐怕今日便要露宿野地。”
　　众人听闻晴雪要烤虫子，连忙赶路。

　　众人到了甘泉村想要借宿，却被一老翁言辞闪烁的拒绝，众人正奇怪，村长洛云平到来，说可以在他家借宿。
　　欧阳少恭向洛云平询问玉横一事，洛云平也是似有隐瞒。
　　最后虽然得到线索，百里屠苏却隐隐有些不安。
　　而另一边的三个‘小孩子’却一派欢心，说着要求捕鱼。
　　风晴雪扒着栏杆跃跃欲试，襄铃则看向百里屠苏，“屠苏哥哥也来玩儿吧？”
　　百里屠苏摇摇头，道：“另有他事。”
　　风晴雪见百里屠苏欲走，其他人也各自有事，便亲热的上前挽住唐雨柔胳膊，“雨柔姐，你和我们一起玩吧？”
　　“我.........”唐雨柔看百里屠苏顿住脚步，回过头看着她欲言又止，笑道，“我身子弱，恐怕不能和你们一起玩。不如你们去捉鱼，我去村里问问有没有人家可以接厨房用用，我寻些食材给你们做糕点。”
　　风晴雪立刻开心的几乎跳起来，“好呀好呀，等我们捉到鱼，给雨柔姐你烤鱼吃。”
　　“嗯。”唐雨柔见风晴雪活蹦乱跳的跑远，笑着摇摇头，向村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