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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初遇 ...

  •   丙寅十三年,十一月初三,大梁第十二任皇帝崩,尊为昭帝,举国哀悼。同年,梁国东海沿岸的多个郡县爆发瘟疫,一时之间,人心惶惶。
      次年元月,新帝登基,改年号为天启。新帝一上任便向疫区下派钱财物资,任命医者前往诊治。

      潮州泰安县临近东海,县城南边儿有个仁清巷,巷内有家药铺。泰安只是一个小县城,这儿的人多依海为生,所以本没有什么大夫。这间药铺是十五年前由一卓姓女子所设。这女子本是外乡人,由于海难漂泊至此,被这儿的人从海边救回来后,便在此安生立命。女子被救时已怀有三个多月的身孕,五个月后,女子产下一名女婴,取名沐晨。

      天启元年二月初五,卓沐晨正蒙着面巾忙着煎药。母亲三年前去世,如今她是这县里唯一会点医术的人。如今的药铺,只有两个伙计,外加一个又兼职掌柜又兼职大夫的她。
      今天两个伙计一个被打发去邻县采买药材,一个被赶去找干净的水源了。泰安是瘟疫最早发现的地方,现在药铺门前的巷子两侧全是来取药的病者。
      这是今天的最后一批药了,沐晨抬眼看了看门外的天色,见伙计还没回来,暗暗估计又没买到药材。
      听到身后有脚步声,沐晨头也不回地指使道:“帮我把碗拿来。”听着身后的脚步一顿,又催道:“快去啊,就在那边的桌子上。”身后的人拿来了碗,沐晨接过搁在案上,把煎好的药汁倒进去,端到门外分发给等候的人们。
      端着空碗进来的沐晨忽地看到自家药铺里站着个男子,有些惊讶,出言道:“这位公子,你找谁?”
      男子转过身来,问她道:“姑娘,刚刚看你忙着煎药,你可是此间的大夫?”
      原来他是刚刚递碗的人,沐晨有些不好意思,本以为是哪个伙计回来了,谁知是个陌生人。
      “正是,公子是.....看病?”她有些不确定,这个年轻男人虽然只穿着一件普通的粗布长衫,但这通身的气质倒像是个读书人,虽然脸色有些偏白,但并不像是体虚之相。
      “前些日子当今圣上张榜征召医者来此,在下恰好略懂一点医术,若不嫌弃,能否留下我帮忙?”
      “公子有所不知,这儿所有的药材都是从其他地方采买的,如今这一带普发时疫,各家药铺药材都很紧缺,而且这儿的河水也染了不干净的东西,连吃水都是问题。不是我不留你,只是现在这个状况.....唉,你还是早些回去吧。”眼前的男子虽不是惊世之貌,但也是生得极耐看的,看他也不是普通人家的子弟,沐晨不想看他也被传染。
      “姑娘大可放心,圣上已经派人紧急押送一批药材过来了,左不过也就这几天便可抵达潮州境内,至于饮水......敢问这附近可有山?”
      “你不会是打的山泉水的主意吧?这附近最近的山也在几十里之外,若每日挑水,只怕水还没见着,人已经吃不消了。”
      “姑娘只需告诉我山的位置便是,在下自有办法。若我能引来水,姑娘可就会同意我留下?”
      沐晨哑然:“公子多虑了,你愿意留下,我怎会不同意,只怕你撑不住,更何况时疫可不是闹着玩的,若不慎被传染了,恐怕......”
      “为医者当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岂能弃病者于不顾,自己躲得远远的呢?姑娘,我意已决,即使我可能治不好这时疫,我还是要留下。”
      “罢了,你便留在药铺帮忙吧,只是.....”
      “怎么了?”
      “公子别再姑娘姑娘的叫我了,他们都叫我沐晨,你便也如此吧。”
      “那也拜托姑娘也直接唤我云峥便是。”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初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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