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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章:攻打 ...

  •   奇娅再度转醒头昏昏沉沉的。
      她睡了多久?
      睁开眼睛,奇娅看见有个侍女正端着药慢慢走近来。
      “我……”奇娅呢喃。
      侍女听到声音急忙放下手中的药碗,惊喜道:“夫人醒了。”
      “我睡了多长时间。”奇娅扶着床慢慢坐起。
      侍女说道:“夫人,三天了。”
      “三天?”奇娅惊愕,这么久了?
      这个时候,门被推开了,佩洛托走了进来,看到奇娅醒了他惊喜道:“公主,你终于醒了!”
      高兴的佩洛托吩咐侍女赶快去通知其他人。
      刚醒来的奇娅意识还有些模糊,她迷迷糊糊的点点头。
      “我……晕倒了?”
      “是啊,高烧。”佩洛托回答。
      高烧……
      奇娅扶着额头,身子软绵绵的,语气也弱弱的。
      “有人,来过吗?”
      在她昏迷的时间,感觉好像有人一直陪在她身边。
      佩洛托摇头:“除了乔瓦尼和侍女们,没有人来。”
      “是吗……”奇娅失望的说道。
      ——她在期待什么呀。
      佩洛托在意奇娅的问题,问道:“公主为什么这样问。”
      “没什么……就是做了个梦。”奇娅回答。
      梦里是小时候的她,总是和一个男孩在一起,奇娅却怎么都想不起来那个男孩是谁。
      是谁呢……
      奇娅打算下床,没想到刚一着地腿就是一软,人整个扑在地上。那瞬间奇娅撞到了床头的抽屉,脖颈上募的撞出来一个红印。
      “公主。”佩洛托吓了一跳,连忙扶起奇娅。
      担忧的看着奇娅,佩洛托连忙说:“公主大概是太累了吧。”
      奇娅恩了一声,点点头。想起那场梦,奇娅也当只是做了个梦,没什么的,是她想多了。
      佩洛托重新扶着奇娅躺下,说:“公主,您再休息休息吧。”

      波吉亚家族里,闪烁的烛光摇曳,偶尔响起噼啪的爆裂声。教皇倚在红背椅上,美妇在一边侍奉着。西泽尔站立在教皇的面前,公事公办的说着教务上的事情。
      “西泽尔。”教皇打断道。
      “教皇有什么命令。”西泽尔冷漠疏离的说。
      “教务上的事就不用说了。你办的事情没有差错的。”
      西泽尔沉默不语,他知道教皇的话还没说完。
      “你谈一谈对纳瓦拉这事的看法。”
      西泽尔说了声是,接着道:“纳瓦拉愿意和波吉亚家族联姻,对我们是件好事,王室的身份对波吉亚家族是猛虎添翼。”
      “恩。”教皇赞同,“没错,也是多亏了那个夏洛特。”
      教皇看西泽尔没有说话的打算,就兀自说:“不过,夏洛特嫁给谁这事,你可有想法?”
      一张张虎皮挂在墙壁上耀武扬威,蜡烛绕着墙壁摆了一圈,放在金色的托盘上燃烧着。
      西泽尔看不出喜怒的说:“有。”教皇问道:“是谁。”
      “我。”烛光摇曳摆晃,西泽尔薄唇微张,寒凉声音。

      斯福尔扎花园。
      绿草如茵像毯子一样铺盖在地面上,和波吉亚家族建在城市中心金碧辉煌的皇宫不同,斯福尔扎家族的白色宫殿的模样倒映在水面上,周围是绿色殿堂,草地空阔,风景雅致宜人。
      奇娅在佩洛托的搀扶下慢慢的走。
      “佩洛托,我脖子上的红印还没消吗。”奇娅问。
      佩洛托回答:“大夫说过几天就消了,不碍事。”
      奇娅了解的恩了一声,又说道:“佩洛托,其实你不用扶着我。”
      “公主大病初愈,保护公主是侍卫的职责。”
      就知道佩洛托会这么回答,奇娅无可奈何的继续在佩洛托的搀扶下走着。
      离奇娅起初晕倒的日子已经有五天了,这五天来除了一些侍女和佩洛托,奇娅别的人都没有见到,乔瓦尼更是连影子都没有。
      奇娅心里冷的发颤。
      “我果然是个野孩子呢。”自言自语。
      “公主说什么?”佩洛托问道。
      “没……没有什么。”奇娅对佩洛托摇头。
      佩洛托看着奇娅,寻思了一阵,英俊黝黑的脸上露出不解的神情,又看了看奇娅落寞的表情,突然灵光一闪,像是懂了什么的说:“奇娅公主你也别难过,是这几天贵族的事情太多,他们太忙了。一时间忙不过来才疏忽你的。”
      奇娅知道他是在安慰她,虽然技巧不是很高明,但还是接受了他的好意。
      “贵族事情向来多。”奇娅说。
      佩洛托像是怕奇娅不信似的,连忙说:“他们最近是真的忙的不可开交,尤其是波吉亚家族。”
      “波吉亚……?”
      “是啊。”阳光打在佩洛托黝黑的面庞上,佩洛托出了点汗,他用手拭去说,“纳瓦拉要和波吉亚家族联姻了,要把夏洛特公主嫁给西泽尔殿下。”
      西泽尔……和夏洛特……
      嗫喏着,奇娅呆呆的站在原地,金色的长发披肩垂下,白色的裙子被风撩起。
      他娶了夏洛特。
      记忆回到了宴会那天,他为了维护她,惩治了夏洛特,让她第一次感到被保护的滋味。
      原来,这也是假的吗……
      心里酸酸涩涩的,奇娅睁大眼睛,努力不让泪水掉出来。但还是被佩洛托察觉到了,他急急问:“公主,您怎么了?”
      “没……”一颗泪顺着脸颊滑落,奇娅赶忙抬手抹去,“没什么。”
      佩洛托看到奇娅哭了,顿时止住脚步,用有些茧子的手抹去奇娅脸上的泪:“好好的公主怎么哭了。”
      奇娅捂住脸,摇头:“没事,我没事。”
      遵从骑士精神的佩洛托说:“公主,有什么事你跟我说我帮你解决啊。”
      泪水滑到奇娅的嘴角,咸咸的。
      你怎么帮我呢,佩洛托。
      你就是个局外人而已啊。

      “你们在这做什么。”冰冷的声音,无起伏的语调。奇娅不抬头也知道是谁来了。
      她心里最痛恨的人。
      “你走开!”奇娅抬起头,看向西泽尔。
      西泽尔皱眉,眼睛看向一旁杵着的佩洛托,想起刚刚看见佩洛托给奇娅拭泪的动作,寒声对佩洛托说:“下去。”
      “我……”佩洛托看了看西泽尔,又看了眼奇娅,心里再焦急也只能无奈的点头:“是。”
      待佩洛托离去,西泽尔看着奇娅,说:“听说你醒来了,我过来看看你。”
      奇娅天蓝的眸子映着西泽尔的身影,她抹去泪水冷笑:“西泽尔殿下不要那么多虚情假意了,以为本公主还会上第二次当吗。”
      “怎么了。”瞧着奇娅的神情凛冽,西泽尔问。
      奇娅朝西泽尔走了几步,脸上还有泪痕,嘴角挂着冷笑:“西泽尔殿下,其实您只要说让我嫁过去我就算再不愿也会嫁过去的。你何必还要兜兜转转的绕圈子,何必还要做什么虚情假意的兄妹,何必还要为了我得罪你未来的妻子呢。”
      西泽尔眸光一闪:“你都知道了?”
      奇娅哈哈大笑:“怎么,心虚了吗?”
      大病初愈的身体还是弱不禁风,奇娅踉跄一步。挥开西泽尔要扶她的手,指着西泽尔怒道:
      “我本以为,以为回到家人身边,我就不是那无依无靠的野草。事实我错了,无论怎么样,我都是那个没爹没娘的孩子,无论怎么样……”奇娅看向西泽尔,泪光闪烁,“一切都是因为你!”
      西泽尔的眼睛望着奇娅,看不出喜怒。
      “现在一切都如你所愿了,你有了王室的身份,我这个公主也被你顺利的嫁出去了,接下来,你终于可以踏上你的征途了对不对。”
      西泽尔看向面前的奇娅,克制下感情面无表情的说:“对。”
      一个对字像是一把刀划伤了奇娅的心,她声音发颤,赌气般说道:“西泽尔,好,谢谢你的好计谋,我会好好珍惜我的生活,我会过得好好的来回答你的恩典。”
      “你不会。”出乎意料的,西泽尔说道。
      “什……”奇娅不解的呢喃,西泽尔对奇娅淡淡的说:“你以为你跟着乔瓦尼会快乐?他那种贪恋酒色的人会给你幸福?”
      ——既然如此你竟然还要促成这婚姻!
      奇娅心里气的够呛,她对西泽尔说:“谁说我要乞求斯福尔扎家族的垂怜!”见西泽尔无动于衷奇娅便摆出一副放荡的姿态奇娅接着说,“天下男人多了是了,殿下刚刚也看见了,那侍卫对我可是好得很,我为什么不能选择他呢?”
      想起刚刚佩洛托给奇娅拭泪的情景,西泽尔按住奇娅的肩膀:“你不敢。”
      “我怎么不敢,我现在已经是这副处境我什么做不出来。而且真对不起,本公主就是一个□□胚子,什么都做得出来!”
      “奇娅!”
      “你不相信吗?”奇娅内心说着说着心生一计,她扯开自己的衣领,指着白皙脖颈上的红印,魅惑的笑了,她就是要激怒他,动摇他。
      西泽尔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
      奇娅凑道西泽尔的耳边,故意用风情万种的语调说:“哥哥想知道妹妹偷尝禁果的滋味吗?”
      西泽尔按在奇娅肩上的手不住的颤抖,惊痛席卷全身,视线落在奇娅身上,他现在恨不能将她抽皮剥骨。
      看着奇娅对他勾唇而笑,那模样是那样妩媚。眼前浮现出奇娅在别人身下承欢的样子,他那一刻只觉得血液都停止流动了。
      明明奇娅是他的,谁也夺不走!
      怒火再也抑制不住,他搂住奇娅的腰,狠狠地吻下去,不给她半点反应的机会。不容反驳的侵占她的芳香,攻破她的思想。
      猝不及防的变化让奇娅不知所措,怔怔的任由西泽尔吻着。渐渐地空气稀薄,西泽尔将暴虐的吻换成了法式热吻,啃噬着奇娅的神经,奇娅眼前朦胧,只觉得身体酥软,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腿软的站立不住。接着西泽尔将奇娅倚在身旁的白石柱上,无止无休地纠缠。
      奇娅只觉得天昏地暗,西泽尔的吻让奇娅失去了方向,理智烟消云散,她的手不受控制的攀上西泽尔的腰,忘情的吻着。
      西泽尔撩开她的头发,伸手要解开她的裙子。霎时,奇娅浑身像触电般,意识猛地清醒,一把推开西泽尔。
      西泽尔后退一步,他看向对面的奇娅,深蓝色的眼眸氤氲着疯狂的情绪。
      奇娅捂着嘴,倚在白石柱上心有余悸的看着西泽尔,天蓝色的眸子尽是恐惧,胸脯剧烈的起伏,身体害怕的发抖。
      他们刚才,在做什么。
      奇娅看向西泽尔,看向那个同父同母的哥哥,她的心怕的砰砰直跳。
      她和她的哥哥刚刚做了什么。
      奇娅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向后退了好几步,跌坐在地上。
      ——他们是兄妹啊。
      惊惧的望向西泽尔,奇娅吓的哆嗦。
      西泽尔走上前,身边的万物仿佛凝结成冰。他蹲下身体扳过奇娅的脸,逼着她天蓝色的眸子看向他,狠狠地说:“你只能是我的,谁也夺不掉,只能是我的。”
      “开什么玩笑。”奇娅回道。
      西泽尔听了眼中含笑:“你迟早是我的人,你的身体也应该属于我。”
      “不……西泽尔……你疯了……”奇娅看见西泽尔眼中的贪婪,惊惧道。
      “对,我疯了。”西泽尔薄唇上扬,笑着说,“我就是疯了才会把你从我身边送出去,现在我后悔了,真的后悔了。奇娅,你等着,等着我接你回来。”
      “不、不要。”奇娅想要挣脱西泽尔的禁锢。
      西泽尔眼里充斥着血丝,嫉妒已经让他发了狂,无视着奇娅的央求,他喃喃道:“奇娅,我喜欢你。我真的喜欢你。”
      声音惊恐万分,奇娅对西泽尔大声的说:“西泽尔你冷静一下,我们是兄妹!”
      “呵。”西泽尔轻笑,再次重重的覆上奇娅的唇,贪恋她的芬芳。
      “唔。”奇娅捶打着西泽尔,想要逃开。
      西泽尔抬起头,眼里是奇娅面含桃花的模样,像被下了咒一样,手指划过奇娅的发丝,那样痴恋的说:“我会接你回来的。”
      他是疯了。
      他怎么能不疯。
      那样的刺骨透心的疼痛,让他怎么不疯。
      心不动则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
      如心动则人妄动,则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
      世间诸般痛苦。
      西泽尔站起身,狂笑而去。
      奇娅呆呆的坐在原地,动弹不得。
      青丝垂落,碎了一地琉璃的韶华。

      宫廷的风来了又走。
      自那次一别,已经过了三年。
      这三年,奇娅每天都站在窗边,眺望着波吉亚皇宫所在的地方。
      挥之不去的是西泽尔吻她的那一幕。
      他说他喜欢她。
      喜欢,是一种什么感觉?
      “公主,该吃饭了。”耳边响起声音。
      是佩洛托。
      奇娅恩了一声,坐到椅子上。这三年,佩洛托一直陪在她身边,像是她的贴士侍卫。外面的情形不断变化,只有她这个地方清净。
      三年来,波吉亚和斯福尔扎两个家族的关系急剧恶化,乔瓦尼多次试图挑动波吉亚家族,波吉亚家族期待的外交利益尽数落空。两个家族摩擦频繁,战事连连。波吉亚家族已经着手奇娅和乔瓦尼的离婚程序了。
      而她自从两家族之间恶化开始,就被禁足在寝宫里,已经有两年多了。这之间,只有佩洛托来看望她。
      “听说。”奇娅喝一口汤,“胡安上战场了?”
      佩洛托点头:“教皇给他甘迪亚公爵的名称不是白送的,不过有西泽尔这个对战事极为了解的人在,应该出不了事。”
      奇娅听到西泽尔的名字,身体微微颤抖。
      她的耳边现在还回荡着他的话。
      ——我喜欢你,真的喜欢你。
      奇娅看着玻璃杯里的雪莉酒,心里思绪混乱。她从来没见过西泽尔那样失控的神情,也从来没感受过那样强的压力。
      闭上眼睛,奇娅叹了口气,站起身来。
      她现在已经十八岁,身体长开了,玲珑有致,一步一动都妩媚异常。
      又看向窗外,奇娅问道:“昨天发生了生么事吗?”
      佩洛托犹豫了一下,说:“教皇已经向乔瓦尼提出要求了。”
      波吉亚家族和斯福尔扎家族之间的关系真是越来越恶化了,双方之间已经不能用中立的词语来形容了。
      “什么要求?”
      佩洛托犹犹豫豫,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奇娅看见他的神色,心中已经了然。
      依照目前的形势还能是是什么要求呢。奇娅想起西泽尔临走前说得那句话。
      他来接她了。
      可是他们之间要如何面对,三年前那情乱桃花的一吻,西泽尔眸中的嫉恨,奇娅每每想起来都觉得胆战心惊。
      三年前,她来到这里,想的是怎么出去。
      三年后,她还在这里,想的却是怎么留在这里,不敢见他。
      但是又能奈何什么,他和她终究要见面。
      奇娅将头发高高的盘起,拉开床头的抽屉,把坎特雷拉握在手中,推门走了出去。
      走出这困她多年的地方。
      推开门,门外站着一群侍卫,见到奇娅刷的跪在地下,齐齐的喊道:“属下迎接公主。”
      他们叫的是公主,不是夫人。

      1497年6月,教皇开启了离婚议程,卢克蕾齐亚即远离罗马避入圣西斯托修道院(the convent of San Sisto)等待与第一任丈夫离婚的结果,期间只有佩洛托卡德隆(Perotto Calderon)作为信使负责与外界联络。

      卷一波吉亚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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