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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廿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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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花璟楼惜别了伊尹和阿朗,还没来得及伤心,那个小罘日思夜想的男人便出现在自个儿眼前!好似做梦。
所有的思念、忧心、疑虑在投入心上人怀中的一刻化开,只留下和着眼泪的欣喜。
“好久啊!”紧搂住李玉貂脖颈的小罘只反复呢喃着这一句,捶打几下。
玉貂深吸小罘味道,将脸庞埋入她颈窝,“对不住,宝贝。”
^ ^小罘眸子里闪出光华,“算,反正现下拥着你。”还管从前作甚?
玉貂收紧抱着小罘腰身的双臂,好似下一刻她便不见,偶尔抬起的面上满是犹豫。
良久……
“阿玉,咱们去家里吧?”小罘扬起满怀期待的脸,“你快去求亲,我实在厌恶了相亲。”真是逼急了,“我原还想上长安……”0 0!!小罘收声,愣愣看着李玉貂顺颊而下的两行泪,^ ^b“阿玉,你还真爱哭……怎么……?”
- -玉貂沉默,四下空气变得益发渗人。
小罘好冷!明明是暖和的三月,可就是止不住牙齿打颤,“怎……怎么……”
“小罘……”李玉貂顿顿,朝旁边扭过头去,“我恐怕……恐怕不能娶你了!”
……一片白茫茫。
“啊?”小罘轻笑出声,“阿玉,你又说笑了。”
- -、“没有。”
0 0……小罘无语。
“我原想娶了你,留在自个儿身边护着,再帮阿隆达成心愿。”
“就这么办啊?”有什么好犹豫的?
― ―……“若是你夫君镇日不着家,你受的了么?”
“能!只要他爱我便成。”骗人,做不到呢!不过总有法子解决。
― ―“若你夫君成天与别人腥风血雨,阴谋诡计呢?受得了么?”
“……只要不用在我和家人身上便是。”商场上惯了呢。
^0^ 0 0!! ― ―“那……若你夫君将朋友看得重过你呢?容么?”能容么?
“……”
“能么?”玉貂有些急切。
“不能!”这就不成!
- -果然……
“至少得同等,”^ ^小罘慧黠一笑,道:“若有一日夫君对我说:‘我的一位青楼朋友比你重要’,那如何是好?”
0 0 “走吧!”玉貂突兀一句。
“呃?”0 0?阿玉傻了?
“来,”冲小罘伸手,“咱们去你家,求你父母将你许我。”^0^^0^^0^
- -……- -#“不嫁了!”小罘别开眼,“居然用这种法子刺我真心!可恶!”吓得人心惊肉跳!
“小罘~~”难得在小罘面前严肃一回的李玉貂又故态复萌,用一双楚楚可怜的黑曜石无辜瞅着小罘,又像幼貂一般蹭着小罘脸蛋,敩着小女儿娇态,“原谅人家了~~~嗯?好不好?”语气也是十足。
- -b小罘忽觉自己很悲苦!撒娇的那个怎么好像总是他?“哼!”一巴掌掴上泼皮左脸蛋,其实很轻。
“呜呜~~~”这回真是“小女儿”了。^ ^b
小罘气鼓鼓的将玉貂推出账房,“我要做活了,你自便。”当着他面关上门。
原本耍宝的李玉貂立时卸下娇态,面上尽是男儿的得意,还有几分爱怜就要溢出眸子,心下喃喃:这回放心了。日后哪怕再发生什么也不用怕小罘离开。与阿隆同等重要么?小罘,我的妻,终有一日你会凌驾于任何人,独自占据我心怀!我甘心被你霸占!当然,我也要霸占你!^0^^0^求亲去咯!咱终于要有婆子了!哈哈哈^0^^o^^0^^o^~~~
“小罘~~快开门哪!咱们去你家~”求亲!
那日本因失了伊尹的花璟楼那股苦闷被这活宝打个烟消云散。
房内的小罘把弄着笔杆,脸上笑容怎么也收不住。
^ ^
*
可是说到求亲……- -谈何容易!
李玉貂先后被天亮踢出大门六回!六回!!这也只是大门。第一关都通不过!求亲?说笑!更可恶的是小罘被他们拐跑了!都不应门!!- -、、
“××的!”李玉貂恼羞成怒,冲着朱红大门叫嚣道:“天家不成了~~!!留下老闺女不嫁!我要报官!!”本以为激将法管用,最少也会有人喊打……然,大门纹丝未动。只有早春刚醒的苍蝇嗡嗡两声。- -|||
如何是好?0 0!^-^嘿嘿~用美人计引诱门房上钩好了!
“大哥~~”嗲嗲道:“大哥~外面好凉哦~~大哥~开开门,让——”
“滚!!!!!!!!!”这回门内有了反应,“谁家公狗□□??发春啦?!”这俨然是小罘那爹爹的声音!还隐约可以听到“偷笑”声……其实是明目张胆的大笑。
- =# - -## - -### 唉!- -b
苦肉计能成么?
“你快滚!别又来什么苦肉计!”天亮朗朗的声音传来,“天家人又不是吃素的!”
- -|||
没法子,只好硬闯了!
“你若是硬闯!就决计没有下文了!”天亮觉得自己真是好父亲,“想想明白。”
- -b - -、、好想哭!这时若是紫汀在就好了!可惜她和红筑一个留在阿隆那里,一个帮茜周转上官婉儿。0 0!对了,还有绿箬!
^ ^ ^ ^李玉貂眼珠转了几转,径自离去。守在偏门内的天亮开了一条门缝,瞅瞅无人,嗤笑道:“臭小子,就这点儿志气还想抢走我的罘儿?做梦!你们看好门,决不能放那貂子进来!”
其时,那只“貂子”辗转无人空地,一声口哨唤来与绿箬传信的雕,撕下衣襟一脚,要破手指写起血书,绑在雕腿上,拍拍,“乖乖,就靠你了!”那雕儿就展翅飞去。
^0^李玉貂奸笑两声:就不信小罘不心疼。
果然,很灵!当小罘扑出来紧张检视自个儿伤口,当天亮黑着脸瞪着自个儿时,他就明了,漾起得意的笑!
“别得意!”天亮啐一口,“还有我大哥。”
- -|||玉貂僵住:忘了,还有老狐狸呢!
而老狐狸……天明对待他的态度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的确比天亮可怕!
天明打从一开始就不惯李玉貂。他持的理由比单纯舍不了女儿的天亮可沉重许多!这李玉貂多半是临淄王的马前卒。若是不仔细……莫说小罘,天家恐怕都有灭顶之灾!所以断然不能与这厮再有牵扯!
这日,天明被李玉貂堵个正着。玉貂心急:再不能拖,阿隆那里只言说去一月便回潞州,现下泰半时日已然消去,再拖恐怕来不及。这么想着他便双膝跪地,磕了一个响头,“玉貂恳请岳父将女儿下嫁!”
天明只瞟他一眼,转身便走。李玉貂哪里肯让?跪走至天明面前,慌忙再磕一个响头,“请岳父答应。”
天明扯扯嘴角,哂笑,“闻名长安的玉貂郎君还真是痴心人!”不过痴心的恐怕是天家钱财吧!
李玉貂心下一惊:自己的名声飘到这里了么?“玉貂只求岳父将女儿下嫁,别无他求!”
天明俯下身,“别无他求?恐怕你求的多了吧!整个天家够不够?”轻声道。
0 0?“岳父何意?”
“去问你那发小吧!”天明走出几步,“问问他为何派人来刺天家?”
0 0!!!什么?!不可能!
“对了,你该不会是他卒子?抑或这压根儿就是你的主意?!”天明鄙视他,“快滚吧!!别再肖想小罘,更别图谋天家。”
“且慢!”李玉貂从地上爬起,“什么时候?阿隆……临淄王何时派人来刺探?”
天明斜睨他,“何必如此?真是造作呢!”扬长而去。
阿隆……你真的做了?为何?
当日李玉貂匆匆辞别小罘,奔至潞州。年初李隆基被迁为潞州别驾,玉貂随他来。这潞州离洛阳并不十分遥远。
“阿隆!”玉貂大力踹开门扉,便见李隆基与高力士耳语。玉貂一手指向高力士,“你!出去。”
高力士还想问李隆基意思,不想却被玉貂提纲挈领扔出门外,还拴了门。
“你派人去刺探天家?”玉貂不能原谅李隆基的隐瞒。
临淄王默了一会儿,颔首。
“为何?”
“钱。”李隆基将自个儿茶杯推向玉貂,“阿玉,咱们需要钱!”
李玉貂推开,“钱我自会想办法!你莫动天家脑筋!”玉貂气闷的搔搔鬓角。
“天家为何就动不得?”李隆基也来了火气。
“那是……”- -b
“是你女人的家就动不得吗?”李隆基踱至玉貂面前,“阿玉,成大事者不能受儿女私情所扰!”
“要成大事的是你!”挥去李隆基伸来的手,皱眉道:“反正天家动不得!”
“老虎屁股?”李隆基不以为然,“咱还就要碰碰!”
李玉貂烦闷的劈下桌子,“你当我说的是屁么?!”
“阿玉,”李隆基按下他肩头,“你何时变得如此浮躁?”
“啊啊?”扯什么!
“真是变了,居然冲我发火呢!”临淄王脸上满是阴影。
玉貂锁紧眉头,稍嫌不耐,“我们分明是在说天家的事。你倒同我扯什么?”
“从前那个刻刻从容、阴狠手辣、笑论他人生死的玉貂没了呢!”李隆基仿若未听见玉貂的说话,幽幽道:“怎的就没了?”
- -“阿隆……”
“从前的你都是事不关己,只除了我的事。他人受难你兴许还会幸灾乐祸,在别人痛处踩上几脚。一切都是那么随性!连挑那飞鼠帮都是一时性起。我知晓那回你戮了八十六条人命,眼都杀红了!还在笑。”李隆基背对玉貂,“呵!才不若外界所传什么除恶向善。”
××#“过去的事,提他作甚!”
“现在让你去杀八十六人,还能杀么?”李隆基忽地转身,盯住玉貂眸子,质问:“能么?!”
“不能。”― ―……
“所以说你变了,变得温情了呢!”李隆基冷笑,“什么时候开始的?”
玉貂吐口气,搔搔鬓角,“阿隆,没用的。对也好,错也罢,我对过去的事向来不放在心上。我看到的是眼前和将来。你也不必再挖!爱上小罘后我才知什么是愧疚。总之莫动天家,你的心愿我定会帮你完成……”
“别说了!”李隆基抡起桌上的茶杯摔个粉碎,瓷花四溅划了玉貂一道血口,“你如今镇日与那女子厮混,谋划着成亲、成亲!哪里有问过我的事?!现下反倒追问我的不是!”
……“明白了。”李玉貂抹一把面上血痕,“总之你莫动天家就是,那把椅子我定然给你拿下。我十天后回来,有事让紫汀传我,走了。”
眼见阿玉离自己越来越远,李隆基狂笑三声,少顷,喃喃:“你我同吃一口奶水,于我比家里那四个兄弟还亲,就似我半身。谁会将自个儿半身送人?”天家?天小罘?哼!哈哈哈哈!什么东西!!
“力士!”
“……在、在,王爷。”高力士被李隆基阎王般的声色吓到,有些结巴,“王、王爷吩咐……”
“我不是说莫让阿玉知道么?!”
“那……那是……”高力士瘫在地上,“王爷饶命……”
“罢了!你怎是阿玉对手?把那些探子都收了!”说完进屋,狠狠关上门前又叫道:“拿我琴来!”
“是!”高力士拭去额上冷汗,仍在发抖……
*
李玉貂马不停蹄,隔夜即赶回天家,不理阻挡,径自冲入小罘房中,一把揽过,狠狠抱住,弄疼了不明所以的小罘。
良久才恋恋不舍的松开些。
“阿玉?”小罘柔柔道:“冷么?加些炭火好么?”
李玉貂端详小罘,从上到下细细的看,要将小罘的模样刻上心版。此后这许多年,也许就要凭着这记忆度过了。才这么一想,许久未犯的心疼又开始作怪,绞得难受,恨不得挖出来将那生疼的地方剜掉!
“心口疼么?”小罘抚上李玉貂胸前,帮他揉着心口,仔细的让人更加心疼。“脸上怎的有伤?”
实在是舍不得!舍不得这如水的女子,就宛若一股清风,吹化自个儿冰封的心,让自己也能真心的笑。虽然不美,可在自己眼中就是没谁比得了!
直到如今李玉貂还忘不了与小罘初会的情形,忘不了她挺身为自己解围的神情,忘不了她处处的关怀,忘不了她一贯柔柔的语气……还有那首《菁菁者莪》。所以恋上她,不是再自然不过么?
许是报应吧?对自己杀生的报应?明明是少林子弟却偏偏杀伐过重!所以和小罘的事情总是不顺!
“我不要失去你!”李玉貂长啸一声,又将小罘裹住。如何都不能失掉!不能!!一生也就爱了这么一个而已!好不容易!!
“阿玉?”小罘轻抚李玉貂脊背,用眼神示意堵在门口的家人离开,“怎么了?”
尚美芙被李玉貂那一声撕心裂肺的心声激下眼泪,撞开天亮,替小罘关好房门。
“从前,我笑,但笑意从未深入心里;我同人玩笑,但我心知那不是玩笑;我装傻,是为了卸下他人心防;我做任何事都是不择手段,决不动摇……而且杀了人也不觉有错……因为那时我唯一挂心的人不需要我来保护!当然不怕报应!可是……天爷爷偏将一个女人送到我面前,让我尝尽相思、喝够陈醋!还头一回改变自个儿初衷。现下这天爷爷又想抢走我的至宝……当真坏心!呵呵……”
0 0阿玉?
“小罘,”李玉貂正视唯一聆听自个儿心声的人,“我要向你坦白。”
0 0?
“你……仔细听好。”李玉貂咽口唾沫,“我初来天家不是为了见礼!”
0 0?
“是为了得到天家的钱脉。”
小罘不信。
“起初还想着为了得到那钱脉就算娶了天晴儿也无妨。阿隆的心愿需要太多钱!我筹得太累!”
“……”
“别…别用那种眼神看我!”被小罘那样的眸子盯着着实难受,干脆捂住。
“…玩笑?”小罘轻颤,拉下那只手,直视他黯淡的黑曜石。
“……”李玉貂撇下嘴,不敢对视。
“为何又找上我?发觉我才是天家的女儿么?”小罘心寒,有些绝望,“原来……我还道你怎会看上我。呵呵……呵……”哭笑不得,“没用呢!我也只不过是个义女。”
“不是那样!”李玉貂懊恼,是自己不会说话么?怎的小罘全没听懂?“我……”
“我累了。”小罘背过身,“出去把门带上。”
“小罘~~!听我说——”
“我说累了!!你不懂么??出去~~!”
0 0依稀仿佛听到心碎的声音。
“别气,我出去便是……”
……
……
*
次日清晨,在小罘门前立了一晚的李玉貂起了个誓:“天小罘,你听着!今生无论何种景况,我都会护着你!护着你的家人。哪怕是死了,魂儿也不离你。你记住!”
别了,小罘。
转身迈开的每一步都是千斤重,就不想抬起来。不争气的眼泪珠子偏又糊住视线!××的!连路也辨不明!
“小郎……”绿箬早就泣不成声。
“好好照顾姑娘,嗯?”拍拍绿箬,抹一把泪儿,“我走了。”
“慢着。”身后一道在熟悉不过的女声传来,声音落地面庞就出现在眼前。虽然模糊,但就是认得,“去哪儿?”
“……”用袖子再抹下眼,才看清她也是顶了一双核桃眼。
“再住几日吧!”
“……不了。”既然要分手,还是干脆些好!
“可我想你留下!思念那么久,才见了几日?”
0 0?“小罘?”
^ ^“总觉得……不能让你那么走掉!”
…………
“小罘——!!”我的小罘!不是梦吧?
“哇~~~~~”
…………
…………
分不开,绝对分不开!
两人都这么想着。
闲聊时间
昨天泡了一天书店,查些东西。发现一本好书,站那儿看。结果被书店的阿姨当偷儿赶了五回(比某人好些~~)。
“喜欢就买下来吗!”
“哦。”看看标价……- -b ……178RMB - -||| ft!
不过……偷偷抄了好多~~~嘿嘿!^0^^0^小罘可能来不及用了,小草用吧!
回见。叶叶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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