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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请君勿死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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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常安率先化成一团乌黑的黑雾向着他家急速掠去。
吴浪运转元力,一提气,便跳到了楼顶上,跟着贺常安穿梭在各家楼顶上,向着贺教授家的地点跳跃奔跑。
贺常安和吴浪两个非人类的速度超凡,不一会儿就到了幸福花园小区,他俩走的都不是寻常路,吴浪直接从兰苑那三栋301翻窗进去,这时贺常安已经跪在贺教授的身边伸着手想碰又不敢碰。
看到吴浪进来,贺常安转头求救似的看着吴浪,手抖得不成样子,说话都隐约带着哭腔,“吴浪,你快看看我爸!”
吴浪赤脚踩在客厅的地毯上,他的那双绒毛拖鞋在刚才的赶来过程中因为行动不便被吴浪甩了出去,好在魔灵的体质强悍,赤脚奔跑并不会对吴浪造成任何伤害。
不用贺常安说,吴浪刚进来便看到了躺在客厅中央茶几旁边的贺教授,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贺常安跪坐的地方,一眼便看到贺教授额角的伤口,吴浪半蹲在地上,双手运起元力,左手右手并做剑指,左手剑指按在右手脉门,右手剑指点在贺教授的眉心,向贺教授体内输入元力。
贺教授额角的伤口还在慢慢流血,在吴浪输入元力之下,慢慢的结痂愈合。大概过了五分钟,贺教授额角的伤口便在吴浪元力的治疗中痊愈了。
“我爸没事了吗?”贺常安看着自己父亲的伤口愈合,惊喜之下,连忙问了一句。
贺教授的外伤被治好,吴浪却没有舒展眉头,为防贺教授身上还有什么看不见的外伤,吴浪将元力在贺教授身体里运转一圈,却发现了一个令人心惊的事实。
贺教授的大脑似乎长了一个瘤子,而且不小,贺教授很可能是因为这颗肿瘤在会磕伤额头的,也正是因为这撞击,肿瘤附近本就受挤压的血管在这撞击下破裂导致贺教授直接陷入了深度昏迷。
吴浪迅速盘腿坐下,从丹田调动出更多元力,双手剑指变掌交叠悬于贺教授头上,将元力慢慢输入到贺教授体内,贺教授的脑部现在太过脆弱,吴浪不敢直接让元力涌入,只能用意念将元力凝成头发般的丝线进入贺教授破裂的血管处,慢慢修复着这已经破裂的血管。
看吴浪并不回自己,反而神情严肃,并且加大了那种治愈力量的输出,贺常安原本稍稍放下的心接着提了起来,精神高度紧张下,贺常安身上的恶念也随着主人的精神涌动翻滚,甚至有扩散蔓延的趋势。
察觉到贺常安的不安,吴浪猛然睁开眼,警告贺常安:“你若是想让你父亲安安稳稳的,就收起你的恶念,别再让你父亲的身体雪上加霜。”
这一声警告给你贺常安当头棒喝,贺常安连忙收敛自己的情绪,将涌动的恶念压在自己体内,怏怏地飘到了离吴浪两米远的客厅角落,抱膝坐在地上,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父亲。
看着仰躺在地板上双目紧闭的父亲,在三十年中不知感觉的贺常安第一次感受到了冷意,屋子里有地暖供应,不知为何这温暖如春的屋子在现在的贺常安看来却像冰冷的地窖,他仅有的唯一亲人就在自己面前倒下,人事不省,而自己帮不上任何忙,反而自己携带的恶念,稍有不慎就会让自己身边的人受伤。
吴浪可不知贺常安脑子里胡思乱想什么有的没有,他在为贺教授治疗时,心中的不安更是重了几分,且不论贺教授脑中的肿瘤是不是什么良性的,就是贺教授如今的身体就已经因为年事已高而倍加孱弱,自己的元力只能治伤,却不能帮助贺教授恢复往日的精气神,这颗肿瘤已经压迫到了神经和血管,一旦动手术,怕是很难从手术台上挺下来。
又约摸过了五分钟,救护车独有的声音由远及近,吴浪一边听着楼下救护车的动静,一边慢慢收回了元力,时间的问题,吴浪也只将贺教授脑中大部分的血管修复好,还有一些细小的血管和神经还没来得及修复,而已经扩散在脑中的淤血却不是吴浪的元力所能清除的,只能需要手术来清除。
听着医护人员的脚步已经到了这个楼层,吴浪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才发现自己除了手机什么也没带,抬头看向贺常安,问道:“你知道贺教授的钱放在哪吗,或者是银行卡?贺教授的情况有些不妙,我们去了医院需要缴费,我没带钱。”
“我知道,我这就去拿。”听吴浪这样说,贺常安心中一个咯噔,愣愣地点点头,迅速闪身去了贺教授的书房,手上布满恶念一抓,顿时将贺教授的钱包抓到了手里,然后快速出了书房,将钱包抛给吴浪。
就在吴浪刚刚接到钱包时,房门被敲响,吴浪将钱包揣进上衣口袋里,赶快开门让医护人员进来。
“病人脑部有个肿瘤,肿瘤已经压迫到了神经和血管,颅内有溢血,并陷入深度昏迷。”吴浪后退几部给急救人员让开地方,看着贺教授被抬上担架,对随行来的医生简单的简述了贺教授现在的状况。
一旁的医生被这话说的先是一愣,上下大量了一下吴浪,见吴浪一头乱发,肤白青涩,身穿一身睡衣睡裤,还光着脚,俨然像刚从被窝里爬起来的年轻小伙儿,心中对这个大言不惭的年轻人的话很是不屑,没有经过专业的全面检查,这个小伙儿怎么能看出来,也没有回应吴浪的话,而是带着怀疑的眼神问道,“请问你是病人的儿子?”
“我是他的学生。”吴浪说着瞄了一眼跟着贺教授的担架穿墙而出的贺常安,那个才是他的儿子,一个已经天人永隔的儿子。
医生也只是随口问了一句,转身跟着担架也出了房间,吴浪随后带上门,跟着急救人员下了楼。
在跳上急救车后,吴浪握着贺教授的手输入元力,后车门快要落下之前,吴浪转头看到这深冬的夜里,漆黑的夜洋洋洒洒的晶莹透白的雪花被凌冽的风吹得凌乱,吴浪不禁低喃了一句:下雪了啊……
山海市第一人民医院,凌晨两点多钟,吴浪抱着胳膊赤脚坐在手术室外面的长椅上面无表情的等着里面的医生为贺教授做检查。
因为临近年关,年味渐足,因为事故而在凌晨来医院就医的人也多了起来,吴浪平静无波的双眼追逐着在他面前来来回回的医生和护士,看着手术室里出来进去的医生和护士,想着贺教授的病情,想着想着想起了还在家里的陆展明。
这个时候陆展明应该还在好眠吧,吴浪想道。
正当吴浪想着些有的没得时,一个温柔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
“别太担心了,一切都会好的。”一双温暖的手摸了摸吴浪的头顶,然后那位带着温和笑容的中年女护士半蹲下,抓着吴浪的脚腕,给吴浪穿上了一双棉拖。
当吴浪微凉的脚腕接触到人类独有的体温,脚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吴浪微微睁大的眼睛盯着这位护士帮他穿上鞋,然后坐在他身边将一件棉衣披在他身上,他看着那位护士温柔慈爱地微笑着帮他拢了拢衣服,然后对自己说道,“天气这么冷,穿的这么少坐在这儿,一定很冷吧。”
“即使再担心亲人,也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怎么能让亲人醒来第一眼看到自己生病了呢,你说是不是?”
我不冷,吴浪刚想反驳,但是看到这个护士温柔的面容,微笑的眼角延伸的细小皱纹,吴浪突然说不出口来拒绝这个护士的温暖,脱口而出的话也变成了一声“是”。
那个护士又陪着吴浪说了些贴己的话,便离去了。
吴浪一直坐着直到手术室前的灯灭,在手术室门打开时,贺常安已经迫不及待地冲到了手术室门口,他焦急地向出来的医生询问自己父亲的情况,奈何没有人能看得到他。
吴浪上前询问了贺教授的病情,得知贺教授病情暂时稳定,需要住院观察的结果后,便跟着一位护士去缴费处缴费。
不过在交费处吴浪却遇到了难题,他空有一张银行卡,可不知道密码呀。
正在吴浪退出缴费处回去找贺常安时,那个曾经为吴浪治疗的普外科张主任叫住了他。吴浪回头对上了那个富态的张主任,一眼就认出了,那是贺常安。
倒霉的张主任,估计又得生场感冒了。吴浪看着顶着张主任身体的贺常安想道。
“密码。”既然已经找到了贺常安,,吴浪也没废话,直接冲贺常安晃晃手中的银行卡,重新到缴费处排队。
“我妈的生日加上我的生日。”贺常安随着吴浪一起排队,听吴浪这样说,瞬间反应过来,回答道。
吴浪一听,不禁翻了一个白眼,“你和你妈的生日我会知道吗?既然你已经附身成功了,你自己去帮贺教授去交钱,剩下的事就交给你了,我先回家一趟。”说着就将银行卡递给了贺常安。
“我并不能附身太久,要不然这个人就会……”贺常安接过银行卡轻声说道,“所以你……”
说到这儿,贺常安也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让吴浪在新年快来临的时候来医院照顾之际的父亲,可是他现在除了吴浪和陆展明却找不到任何人来帮自己了。
一看贺常安支支吾吾,吴浪也明白怎么回事,贺教授自己一个人居住在山海市,平时除了教书就是做研究,人际关系淡薄,这个时候也没有什么能帮得上的人。
“我先回家去和陆展明说一声,他一醒来看到我不见了一定会着急的,等我向陆展明说明这里的情况后我再过来,大概……”吴浪抬头看了看大厅里的电子钟,已经是凌晨四点了,“上午八点我就回来。”
“好好好,谢谢你吴浪。”贺常安感动地热泪盈眶,一边激动地应着一边想要抓住吴浪的手表示感谢。
吴浪被这顶着中年发福大叔壳子的贺常安恶心的不行,就在贺常安上前一步时,吴浪猛然跳到一边,双手抱胸,将手藏起来,严肃的说道,“你难道想再被我弹出去一次吗?赶紧忙你的事去吧,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