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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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对一个母亲来说，孩子是最重要的吗？”
记忆中他似乎有问过谁这样一个问题，对方坐在椅子上织毛衣，沐浴着温暖的春日阳光，恬静而美好。只是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样貌，只有那抹温柔的笑容，仿佛要融入暖阳。
“那是当然的啦，毕竟是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啊。”那是个略有些苍老但温和的声音，“虽然有些生母确实过分，但是那也是极少数的，没有被真正唤醒母性的人。母亲之所以伟大，就是她可以为了孩子做一切事情。”
那个人后面似乎还说了些什么，可是自己想不起来了。那会是谁呢？大姐吗？可是那不是大姐的声音，那是——
神经仿佛被拉扯，痛苦的感觉袭击着大脑。百川难受地捂住了额头。
“喂，找到嫌疑人的车子了！”雷欧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她在那里！”
百川掐了自己一把让自己清醒过来，跟在雷欧和吉尔后面下了车。
那么一个发狂的母亲，为了孩子可以做到什么地步呢？
——杀掉一切对孩子不利的人！
就算死，我也不会让孩子离开我！
“太好了，今天终于可以结束了……”女人站在悬崖边上笑着，泪水划过脸颊，那是喜悦的，得到解脱的泪水。
这些年的拼命逃脱，终于可以结束了！
女人拖着不断传来拍打声和哭声的行李箱，微笑着，正要往前跨一步，突然手腕传来被撕咬的疼痛，她尖叫着抽开手。
“什么东西？！……蜥蜴？”
女人看着趴在地面上的宠物，愤怒地想要伸脚去踩，没想到蜥蜴灵活地避开了。
“你这个混账玩意！我要……咦，手，手不能动了？！”女人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被蜥蜴咬到的手，已经全然没有知觉了，垂在了身体一侧。
“不是说没有毒的吗？！那个宠物店的伯爵竟然骗我！”
就在这时，后面传来了陌生的喊声。
“不许动！把双手举起来！”
女人转过头就看到了雷欧刑//警等人举着枪支对着她，眼里浮现出杀意。
啊，啊，又是来伤害我的人！又是来伤害我的孩子的人！她想起了之前遇到的人，那些家伙看似温和可亲，其实都是骗人的，他们都是来抢走她的孩子！所以，她毫不犹豫地就把他们都杀掉了，这次也一样好了……不，不用那么麻烦呀！因为我马上就可以带着孩子离开了！
女人突然露出孩子般纯真的笑容，她毫不畏惧地站起来，面对着持枪的刑警们笑了起来。
“我不怕的，不管你们怎么做，我都不会再害怕了！”
“她在干什么……？”百川躲在刑警后面看着，突然发现女人身边颤动的行李箱。从刚才就在疑惑为什么没有看到小孩子，难道是？！
“喂喂喂，那个孩子就在行李箱里面！”百川对着吉尔着急地说，“她大概是准备带着孩子跳崖了！”
“什么？！”
“那个疯子！”
女人再退一步就是悬崖了，看着疯狂大笑的女人和她紧紧拽着拉杆的行李箱，刑警们一时不敢下手。
正在大笑的女人突然间沉下脸，就要拉着行李箱跳下去的时候，一直趴在行李箱旁边的蜥蜴突然扑上来咬住了她的胳膊。
女人尖叫的同时，雷欧也开了枪，准确无误地射穿了她的心脏。
女人睁大了眼睛倒了下去，痛感和黑暗一起涌上来，她嘴里发出模糊不清的话语，努力伸手要够到行李箱，但她的双手已经没有了力气，她就只能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行李箱，直到黑暗把她吞没。
我的孩子，到最后也没有保护好你……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的孩子……
雷欧冲上来把行李箱带离悬崖边，着急地打开一看，里面的孩子已经哭得几乎虚脱，幸好没有收到皮外伤。
“你还好吗？喂快去叫救护车来！”
“那个女人已经死了！”
“快去处理现场！”
“找到了作案工具！一把染血的刀！”
……
在一片混乱中，小孩子睁开了眼睛，吉尔等几位女性人员正在检查他的身体状况，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外围的百川。
“大哥哥……”
“感觉怎么样？”
小约翰点了点头，又开口:“妈妈呢？”
百川沉默了一下，才回答:“已经走了。”
“去了哪里？”
“……去了很远的地方，不会回来了。”
“我可以去吗？”
“可以的，”百川蹲下来摸摸孩子的头，“你终究会过去，但不是现在，小家伙，你还记得我跟你说的三件事吗？”
“记得，我记得的……”小孩子强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哭出来，结果还是忍不住嚎啕大哭。他什么也不懂，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爸爸，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搬家，不知道为什么妈妈变得那么可怕，但他知道，他最亲近的人已经离开自己了。
“你看，你又哭了。”百川递给他纸巾擦眼泪，“你已经做不到前两件事，那么至少做好最后一件事吧？”
小孩子哭红了眼眶，看着大哥哥脸上温和的笑容点了点头。
“那么重复一次吧，我告诉你的第三件事。”
小孩子带着哭腔的声音在风里散去，那天的风很大，似乎要将这些话语带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
“人……总得学会独立……才能活下去……”
百川抬起头，看到车子后面一角绚丽的旗袍眨眼间就消失不见，仿佛幻觉一般。
他握紧了拳头。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