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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第 二十六 章 § ...

  •   鑫钜。颜圣慧头昏脑胀,全身疲累的半躺靠在椅背上,两眼呆望着电脑旁的琉璃殿盆栽:「
      你ㄚ的,这真不是人干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轻戳点着琉璃殿那翠绿剔透如玉如露般的叶片
      ,嘴里喃喃洞洞,碎碎念:「我都飞蚊症啦,老娘要是懂那啥Stock Selection(股价乖离率过大型)、Pairs Trading(配对交易;又称为价差交易;或是统计套利),我还用得着在这儿吗?
      」

      滕璇靖悄然走到颜圣慧身後:「你歇会儿,我帮你。」伸手按了按颜圣慧的肩膀,边将瓷杯递到颜圣慧面前,边俯偻看了下桌面上摊开的一大叠文件後:「我以前有接触过Derivative(衍生性金融商品)这一块,略懂一些皮毛..」顺手大抵翻阅了下:「嗯,这好像有点儿棘手,我想我应该可以搞定它。」侧头看了眼满脸郁卒怨念的颜圣慧,朝颜圣慧眨了眨眼:「Girl, leave it up to me!(女孩,这就交给我呗)」边收拾颜圣慧桌上的文件夹:「Don\\\'t let the sun go down while you\\\'re still angry.(不要含怒到日落)」末了,手里抱着一叠文件夹,唇角扬起一抹浅笑:「报告下周五给你可以吗?」

      「感激不尽!」颜圣慧双手抱拳,一脸崇拜的瞅着滕璇靖:「那你这个月的晚餐我全包了。
      」

      「到时再说。」语落,滕璇靖抱着文件转身走回自己的座位。

      王于萁闻言见状後,抬手往陈旭脑袋瓜一招呼:「学着点儿,傻冒,别老是不着调嗄!」

      陈旭眉头紧皱的看着王于萁哥,边摸了摸後脑杓,边牙尖嘴利的揶揄道:「我是傻冒,那你又是啥呢?被卖了还傻不啦叽帮人数钞票的绝世大奇葩吗?」

      「槽,我脑袋可没灌铅,双眼也没瞎,为了个芝麻烧饼我至於吗?」萁哥面红耳赤的继续驳斥:「啐,爷儿我战斗力满值,在刁蛮撒泼还不是秒变女仆,任爷儿我搓圆捏扁。」

      「哇~,五十度灰,真重口!」李岗满脸惊讶不已,睁大眼睛看着萁哥:「这不会太生猛刺激吗?手挥小皮鞭很威风哦!」

      「啧,李岗,炸猪皮你也信!」陈旭一脸不屑地朝萁哥挑了挑眉梢:「大哥,你还要点儿节操不?你前几天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跟然姊告白,那这会儿你当着她妹的面自爆你把另一个女人给睡了,而且还极乐重咸湿呢。」摇了摇头:「碰上你这损色我真是够够的了!」

      李岗一脸尴尬的看了看萁哥与颜圣慧,倒吸了口气,同情的看了眼萁哥,直白雷人的说道:「萁哥,没鱼虾也好,旧的顺手啦,麻姑你就凑合凑合用呗!」

      「靠,李岗你这啥男尊女卑的封建思想?谁缠谁还不知道呢。再说只要眼没瞎有谁会不知道抖mm是谁吗?」颜圣慧冷不防的搀口道。

      登时,〝叩叩叩!〞一阵敲门声响起,麻姑双手环胸的站在门边,目光快速的扫视室内一圈
      ,语气极冷淡机械公式化的说:「王组长,那份行销企划案拟好了吗?」

      「没。」萁哥挺起胸膛,一付正气凛然样:「因为公司有公司的制度,这本来就归属於行企组跟营三组的份内工作,它并不在我的职责范畴内,那吴经理您口头上要我跨组支援这真有违公司规定啊,所以还是麻烦您照着SOP(Standard Operating Procedures;标准作业程序)走,等卫总批了人事命令,我在上工也不迟。」

      麻姑铁青着脸,死命的瞪视着萁哥,嘴角牵强的挤出笑容,咬牙切齿,僵硬的说:「Ok, that's fine with me.(好,我无所谓)」语罢,愤而转身离开。

      「哇靠,萁哥你也太生猛呛辣了吧?」李岗乍舌不已的看着王于萁。

      「还好吧,我只是按公司规定办事。」王于萁故作潇洒不在乎的耸肩,嘴硬死要脸的说:「
      再说面对这种眼高过於顶,只会以大欺小,撒泼放刁的蠢妇,那当然要狠狠的往死里戳,戳得她无地自容。」

      「挖哩咧,公报私仇!」李岗边伸懒腰,边调侃插刀子:「你至於这麽小眼睛小鼻子吗?好歹你们俩也有过一腿,你穿上裤子就不认人啦?」

      〝哈!〞王于萁冷笑了一声,边起身端起桌上茶杯:「这话是可以摊在檯面上讨论的吗?」板起脸孔的环视坐在座位上的组员们:「公司不是请你们来喝咖啡聊是非的,在打混,小心绩效奖金腰斩。」

      〝砰!〞陈旭双手猛力往桌上一拍,一脸不苟言笑的起身,目光犀利的注视着王于萁:「得了,你想竖立威信我能理解,但你这是磕碜嘛答谁呢?我们是滥竽充数了,还是把公司的茶包、卫生纸干回家啦?就你那瞎指控我不服。」

      瞬时,现场气氛弥漫着超浓的火药味,陈旭不依不饶的猛咬着王于萁:「哎呀妈,卡弹啦,你刚刚不是挺能霍霍的,这会儿干啥缩回去呢?是个爷儿们你就给我说清楚、讲明白。」

      「旭哥哥,我有问题。」滕璇靖无厘头地说道,故作呆萌样的朝陈旭傻笑,跳tone的问道:「发微博声明行不?」

      陈旭满脸黑线的看着滕璇靖:「靠,你是来乱的喔!」

      「Bingo!」滕璇靖朝陈旭卖萌的眨眨眼,转身快步地走到王于萁身旁,笑嘻嘻的看着王于萁
      :「报告领导,您跟卫总开会的时间到点了。」末了,指了指手腕上的表。

      「好,谢谢你。」语落,王于萁端起桌上的瓷杯,朝着门口的方向走。

      颜圣慧目送王于萁的背影走远後,转头瞪着陈旭:「陈旭,我们都知道你关心萁哥,怕他被人利用,给人做嫁衣,但你这回太over了。」

      「哎,这事乱得很,我解释不清,我也懒得说。」陈旭抓了抓头:「反正就是既当婊又想立牌坊,找削呗。」陈旭不耐烦的摇头翻白眼:「昨儿个那公母俩又滚到一块啦,刚刚那会儿萁哥呛心机婊,是呛给咱们听的..」耸了耸肩:「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去吧!」斜睨了滕璇靖一眼:「你没事救啥场?难不成我会把他给拆骨剥皮,生吞下肚啊?」

      滕璇靖摸了摸下颚,故作寻思样:「生吞,你不会;洒盐泼酸,倒是有可能哦!」

      〝pia!〞陈旭往滕璇靖臂膀一拍:「你当我施x癖啊!」

      「施x癖,啥意思?」滕璇靖不解的挠头问道。

      李岗一脸兴奋雀跃的说:「这个我知道,我会,英文就叫〝Sadism〞。」

      「茄~耶,你嗯的好棒棒!」陈旭双手环胸,眼刀子狠刮了李岗一顿:「你注意点儿素质,别喳喳呼呼的,大伙都瞅着呢。」

      「你吓唬谁的,谁又瞅我了。」李岗一脸埋汰不满的说道。

      「啧,就你那八婆磕碜样谁看不着哇。」陈旭一脸嫌弃的回嘴道。

      「磕碜又咋地,我是吃了你家大米,还是用你家牙膏了?你逼逼个啥劲呀!」李岗急眼的低吼道:「在逼逼,信不信我削死你。」

      「得!」陈旭脸不红气不喘,脑筋急转弯的回应道:「我掉地上的辣条你舔一舔。」

      李岗勃然作色,急喇喇,音量微拔高:「我去你大姑妈六姨太的,你要再跟我搁这逼逼叫,我就给你媳妇儿拽到草丛里。」。

      「哎呀妈,这吓唬谁呦。」陈旭双手抱胸,斜眼的瞄了瞄李岗:「瞧你那损色儿,浑身上下一身疙瘩,金鱼眼外加了个吃屎嘴,鬼都退避三舍了,你打算去草丛自ㄏㄞ呐。」

      「马了个巴子!」李岗激头白脸,脖颈冒青筋,嘴角微颤抖:「你碉堡,你牛逼,老子这会儿就烧香,你别再吹你妈了个逼逼扣。」见陈旭欲张口,立即睁大眼睛,食指指着陈旭,字正腔圆,炮火猛烈:「You, shut the fuck up!(闭上你的臭嘴)」

      陈旭闻言立马紧摀着嘴巴,滕璇靖同情的拍了拍陈旭的肩膀:「It serves you right!(活该)」

      颜圣慧见状,手中的一叠文件夹使劲往桌上一搁〝蹦!〞,一脸严肃的看了看李岗、陈旭:「吵啥吵,家里没大人造反啊?」

      顿时,李岗、陈旭、滕璇靖,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如钩搭鱼腮,没了声响,麻利安份的滚回座位,埋头做事。

      ※※※※※※※※※※※※※※※※※※※※※※※※※※※※※※※※

      黄昏。一轮橙黄落日没了白日的张扬火辣,多了些许柔和与舒缓,并隐隐映衬着天边零星散布的瑰丽云彩。

      明净微显冰凉冷清的偌大办公室,只剩CD Player静静地流泻出Kim Taylor慵懒随兴,略沙哑、平实又娓娓轻触人心扉的歌声:〝La di da di da da. La di da di da da. La di da di da da. La da da I am tied by truth like an anchor. Anchored to a bottomless sea. I am floating freely in the heavens. Held in by your heart\\\'s...〞

      滕璇靖戴着眼镜,神情专注、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萤幕,右手时不时移动着滑鼠。

      或许是滕璇靖太过醉心於手边的工作,以至於全然无感、忽略了四周的动静变化。

      卫姸曦手里拎着一只小纸袋,悄然无声无息的走到滕璇靖後方,目光稍稍看了下电脑萤幕中的Quarterly Touch Panel Market Analysis(触控面板市场分析季度报告),内心不由自主得腾起一股莫名的惊讶与感动,而几近与之同时的是,心,没来由的揪了下,一股绵细、柔软,暖暖如洋流的感触缓缓流贯整个交感神经。

      眼前的一切是来得那麽突然与意外,滕璇靖的细腻敏感、体贴,让卫姸曦毫无招架之力,更无处可躲。也许是她强撑了太久,忘了自己也会有疲惫、无助,与脆弱;也或亦是内心深处也渴望被人呵护与了解。她,眼眶微湿润,声音略哑的说:「谢谢。」

      滕璇靖闻声转头,唇角扬起一抹45度角的暖意浅笑:「Don\\\'t mention it!(别见外)」手按了按脖颈:「I\\\'m just doing what I should do.(我只是在做我该做的事)」背部往椅背靠,十指紧扣的放在头顶上:「国内虽是全球触控面板最大的消费市场,但随着政府的优惠补贴措施,与低价行动装置的兴起,跟小厂林立的砍价抢单,那势必会压缩公司的全球市占率.
      ..」蹙了蹙眉:「那单就以公司目前的产业规模、竞争力来说,低阶的产品我们不是做不出来,而是成本高..如果只是为了抢市场,真有必要拚到赔钱做生意的地步吗?」摇了摇头:「
      唉,亏多赚少,还不如痛定思痛,先关闭部分厂区,重新调整、拟定精实计画,在技术层面上提升与创新。」

      卫姸曦下意识地蹙了蹙眉:「你说的这些我都了解。..但有谁知道这底下究竟还藏有多少暗礁?」按了按太阳穴,虚软无力的看了眼滕璇靖:「不瞒你说,公司近年来的资本支出高达250亿,那今年上半年度的短债,跟一年内到期的长债是高达数十亿..」无奈无力的笑了笑:「很显然触控面板的发展并不如预期,那去年税後净利是10.02亿,与前一年相比几乎是腰斩,而今年上半年是损益两平,亏损是迟早的事。..」顿了顿,声量极小,语气满是挫败的说:「
      连我都开始质疑公司的偿债能力。」

      滕璇靖揉了揉鼻头,起身走到卫姸曦身旁,牵起卫姸曦的手,让卫姸曦坐在自己的座位,将手中的纸袋搁在办公桌上,蹲下身,双手牵握着卫姸曦的手,神情专注坚定的凝视着卫姸曦:「
      Keep your chin up!(振作起来)」略施力道的握了下卫姸曦的手:「关关难过,我们关关过,
      okay?」

      卫姸曦柔顺的点了点头:「Ok!」

      滕璇靖伸手取出纸袋内装有一小块Strawberry mille-feuille(法式草莓千层酥)的透明盒
      ,笑嘻嘻的放入卫姸曦的手里:「这个你吃,抹茶拿铁我喝。」语落,自顾自,没心没肺的喝了口拿铁,欠抽皮痒的故意舔去嘴巴周围的奶沫:「超好喝!」见卫姸曦打开点心盒,眸光忽闪忽闪,死不要脸的瞅着卫姸曦

      卫姸曦挖了一小口放进痞子靖的嘴里,目光尽是柔软宠溺的看着流氓靖:「好吃吗?」

      「女神投喂当然好吃罗!」滕璇靖没脸没皮,蔫儿坏的将手里的抹茶拿铁递到卫姸曦面前:「这好喝,你也喝点儿。」

      卫姸曦一时未想太多,下意识直接反应的接下抹茶拿铁,轻呷了口奶茶。

      滕璇靖见诡计得逞後,一脸贼笑的朝卫姸曦挑眉眨眼:「间接打啵儿哦!」

      卫姸曦闻言,娇羞愠色迅速地爬满艳丽姣好的面容,唇角微颤的轻斥道:「臭坏蛋,你就一肚子坏水,就只知道耍流氓。」

      滕璇靖一付登徒子样的耸肩,双手一摊:「Ok, I received it.」见卫姸曦一脸面摊,收起嘻闹玩笑的嘴脸:「嘿,言归正传,我不开玩笑。」将饮料杯搁在桌上,深吸了口气,略调整情绪:「最近我重新再次仔细查核源兴的三大财报,我发现到,在并购案拍板的前後,源兴陆陆续续伪造订单出货给海外的几家未上市,且稽核较宽松的中小型企业,进而达到获利大增的假象
      ,然後再透过利诱让上游的供应商鸿源、杰通,将海外公司的存货逐一买回..」目光留意到卫姸曦愈发紧绷的颜面神经,柔声的关怀道:「你怎麽了?还要继续吗?」

      「Nothing,」卫姸曦牵强的挤出一丝丝客套浅笑,语气不咸不淡,公式化口吻的说:「
      continue, please.」。

      「Ok!」滕璇靖继续说道:「接着鸿源、杰通再把同批货物以〝原料〞的名义销往源兴,那源兴又再次以〝出口〞名义销往海外公司,最後就形成整个循环性销货,方便炒作股票获取暴利
      ,并且可以将三角贸易的利润所得留在海外公司,进而以〝现金〞为投资名义,再透过Bahamas
      (巴哈马)的金融管理公司,买进不记名债券,以及特定的金融资产。..」顿了顿,蹙了蹙眉:
      「从表面上我们是找不出它跟公司有任何不当的连结,但凡走过必留下痕迹,这家Bahamas金融管理公司在过去几年内的资金往来中,曾数度汇款给Samoa(萨摩亚)分行的不同的帐户,金额高达50多亿美元,而且其中有些帐户大多存续不到两年,甚至跟我们公司也有过交易汇款。..」深深吸了口气:「也许只是纯属巧合,但我觉得太吊诡了。」眸光短暂在卫姸曦的脸庞停留会儿
      ,下意识的挠了挠头,嘴角扬起一抹温暖浅笑,软柔的抚慰口吻说:「Anyway,不管它的手法有多刁钻细腻,只要我们沉的住气,我们会厘清脉络的。」:

      卫姸曦闻言,脸颊扬起一抹满是真诚感激的笑容,动情感性的说:「你的辛苦与尽心尽力,我全都感受到了,同时我真的感到非常的踏实与暖心,所以请你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你已经够优秀、特了不起了。」略垂下眼眸,两分羞涩、三分软嚅嚅的说:「Thank you for everything that you\\\'ve done for me.(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

      霎时,卫姸曦的感性与柔弱让滕璇靖不禁红了眼眶,她下意识的双手摀眼,好以掩饰自己的失态:「感动揑~!」顺势不着痕迹的抹去眼眶中打转的泪水,打趣口吻的说:「你在讲,我就哭给你看!」

      「矫情!」卫姸曦轻拉了下滕璇靖的手腕,翻了翻白眼:「你晚餐想吃什麽?我顺便帮你订
      。」

      「谢啦,盒饭就免了。」滕璇靖蹙眉皱鼻,不加思索的说:「高油、高脂、高钠,我不堪负荷啊。」话锋一转,唇角含笑,眼儿眯成月牙儿:「你该不会为这事来找我的吧?」

      「不吃拉倒。」卫姸曦斜睨了滕璇靖一眼,傲骄的说:「你爱干啥就干啥,姊姊我懒得理你
      。」末了,取出外套口袋内的随身碟,递到滕璇靖面前:「这里头有几笔帐龄过长,而且金额偏高的应收帐款,再加上当时的签证会计师曾经强烈要求要增提〝备抵坏帐费用〞,但前任卫总并未采纳,直接把那些帐款以九折价出售给兴盛香港分行,并且将出售所得金额存入公司在兴盛银所开立的帐户内,但这笔钱为什麽会被银行限定使用呢?」

      「这只是一种美化帐面、误导投资人的手法,以营造应收帐款下降,虚增银行存款,有利股价上涨。」滕璇靖随手将电脑萤幕关了:「我猜想这应该是透过境外纸上公司买下这批应收帐款
      ,然後再由境外纸上公司将该帐款,转为发行Zero Coupon Bond(零息债券),接着前任卫总再以兴盛银帐户内的存款为担保,进而指示兴盛购入该债卷..」耸了耸肩:「那你想,兴盛银又不是做功德,这笔钱当然一定会被限定的。..」摇了摇头:「有了个资法、保密协议的保护伞
      ,这under the table是不会爆的,那银行也只是收取它该得的利润,它没理由不赚这个钱..反正不管是Zero Coupon Bond(零息债券),或者CLN(Credit Linked Notes;信用连结债券)
      、ELN(Equity-Linked Note;股权连结)等等,它都是合法金融衍生性商品。」轻刮了下卫姸曦的小鼻尖:「Girl,法律只是最低限度的道德,这世上就是有一大票人前仆後继,一天到晚挖空心思总想为自己牟取、积累更多更大的财富,这只是因应市场需要的众商品之一。」无奈笑了笑:「有许多人是趋之若鹜、心甘乐意想背负钱财的轭,做Mammon(*1)的奴仆。」

      「哇,句句中肯,你是有感而发啊?」卫姸曦故作选择性失亿样,揶揄调笑道:「你以前好像是专干这行当的吧?!」

      「茄~耶!」滕璇靖眯了眯眼,撇了撇嘴:「瞧你把我说的跟汪洋大盗似的。」一脸无辜抱屈样:「在说在商言商,若以站在投顾、投信业者的角度立场上,在交易信用连结商品本就存在极高的风险性,那..变现移转、风险移转、资本回报率,以及保密性,都是该项产品所需具备的基本配备,以确保业者能够在不需承担风险的状况下赚取利差。」

      「是,你厉害,将信用风险移转给投资人!」卫姸曦娇嗔的扫了滕璇靖一眼:「杀鸡焉用牛刀,我真是委屈你了。」轻呷口抹茶拿铁,若有所思的说:「不过说真格的,我真觉得你是大材小用了..」手下意识的摸了摸脖颈:「我打算过些时日把你擢升为GM(General Manager,总经理)特助,如何?」

      滕璇靖闻言猛然转头看着卫姸曦,脱口而道:「No, I don\\\'t want that.」眉头深锁
      ,神情严肃:「其实我做这些事情并非有目的性的想为自己谋取任何益处,或者刻意伪善装好人去突显我自己,进而相对眨低其他同事。..我是真的无所求,我纯粹只是基於感恩、回应上帝对我的大怜悯与大慈爱。」顿了顿,深深吸了口气,诚恳凝视着卫姸曦,:「我过去的种种让我羞愧、明了,我在道德上是软弱、有妄念、罪性,不完全的血肉之躯,所以我谨守我自己,尽量避免再次被钱、权所辖制。..」揉了揉鼻头,态度柔软谦卑:「Anyway, I\'m very grateful to you for your appreciation, and but that\\\'s all theesult of our entire team working together, and so I can\\\'t take the credit for this job.(
      不管怎样我还是非常感谢你的赏识,但这一切都是我们整个团队合作的结果,所以我不敢居功)
      」

      「天啊,Bible(圣经)都搬出来了!」卫姸曦翻白眼,摇头调侃道:「一席婉拒之词你可以说得我都惭愧啦!」故作浮夸双手作俯拜状:「我服你了。我终於明白程蓁为什麽会一直不断提醒我,千万别让你给迷惑了。」

      滕璇靖一脸意外不解的看着卫姸曦:「程蓁?她认识我?」

      「是!」卫姸曦点了点头:「Emily Cheng。」眼尾甩给滕璇靖一记大眼刀:「你ex\\\'的中文老师,我得力的左右手。」一脸嫌弃冷笑,拈酸吃醋的嘲讽道:「凡住过必留下邻居,人不得不慎啊!」

      滕璇靖沉着内敛的笑了笑:「Well, you digging into my privacy,is that(嗯,你挖掘我的隐私是吗)」不怒,反而搞笑的朝卫姸曦挑了挑眉梢:「她一定跟你爆了不少我的黑料吧
      ?你抖搂抖搂呗。」

      「你急啥?」卫姸曦双手抱胸,一付机车样的打量滕璇靖,皮笑肉不笑的问道:「Does that scare you Alexandra.(你害怕了吗,亚历珊德拉?)」

      「Not at all.(一点也不)」滕璇靖一付欠扁样的扭腰摆臀:「Sorry, let you down.(抱
      歉让你失望了)」

      「Jerk !(混蛋)」卫姸曦一脸风中凌乱样,无奈愠恼的瞪着滕璇靖:「You know what I\\\'m gonna beat the shit out of you.(你知道,我会揍得你满脸花儿开)」

      「Okay, I may not be a smart person, but I can tell when you gotta be joking.(我可能不是一个聪明人,但我知道你在跟我开玩笑)」滕璇靖死猪不怕滚水烫的回嘴道
      。

      卫姸曦面容上写满了同情与哀凄,举目望着天花板:「Oh God, Virgin Mary, Buddha, that girl is a complete idiot.(哦,上帝,圣母玛利亚,佛陀,那女孩真是个大白痴)」见滕璇靖想回嘴,立马给滕璇靖一记卫生眼:「Don\\\'t piss me off. I\\\'m on my period.(别惹我,我亲戚来了)」

      「All right, I got it.(好的,我明白)」滕璇靖弯身从低层大抽屉取出一袋装有数十颗小黑糖砖的夹链袋,从袋内取出一颗糖,打开部分包装纸,嘴边带着淡淡暖笑,将糖果递到卫姸曦跟前:「喏,吃颗黑糖缓和一下不适。」顺手拿起桌上的抹茶拿铁:「这个别喝了。」看了看卫姸曦,边麻利的收拾桌上的文件夹:「今天不加班,上超市买菜回家烧。」

      「Really 」卫姸曦一脸怀疑的看着滕璇靖:「You sure you want do that(你确定要这麽做吗)」

      「是,不要怀疑,晚餐我来掌厨。」滕璇靖边侧跨斜背起邮差包:「车钥匙给我。」见卫姸曦纹风不动,有恃无恐的坐在座位上,嘴角泛起一抹似有若无的贼笑,嘴欠的说:「耶~,你是想让我公主抱吗?」故作伤脑筋的抓了抓额角:「现在停车场应该没什麽人,但走道、电梯内有监视器..你没关系吗?」末了,弯身作势要抱卫姸曦。

      卫姸曦一把推开滕璇靖,又羞又脑的低吼道:「臭流氓,谁要你抱!」从座位上起身,用力的踩了下滕璇靖的脚:「笨蛋,你先去停车场等我啦。」语毕,转身离开办公室。

      「Okay, see you later, darling.(好的,待会见,亲爱的)」滕璇靖皮痒的朝卫姸曦背影大声喊道,边将桌上的饮料杯、点心盒放进纸带袋内。

      【备注】

      *1.Mammon,中文译为:玛门,是古叙利亚语:财富的意思,同时也意指钱欲;在新约圣经中是用来描述物质财富与贪婪,而後演化成〝喜爱金钱的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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