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番外四：或有群星（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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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隆——
水声在森林深处回荡。瀑布如冰消悬挂，磅礴的水势溅起无数晶莹的水花，湿润的空气将两旁的草木洗得透绿，又渗出一股清新的植物和泥土的香气。但奇怪的是，在一片水雾缭绕、雪沫飞溅的背后，这处瀑布既没有上游流水补充，下游也没有一条蜿蜒的河流，而只有一处水潭。
当然没有；因为这个瀑布是用忍术制造出来的。
水遁·泷壶之术——千手扉间开发的忍术，虽然官方评级只有C级，但这种评级更多考虑的是战斗力；而从这个术对查克拉量和控制的要求上来看，它和一些A级忍术相比也毫不逊色。更何况，是制造出这么一面巨大的瀑布。飞流直下、碎玉飞雪，激荡的水流汇集成潭，又悄然升上天空化为新的瀑流，不断循环着。
“水遁·天泣！”
垂落的瀑布顿时有了变化：无数细小的涟漪出现在水流上，紧接着凝出千万根细小的水针刹那间超天空激射出去，在阳光下齐刷刷一隐，再一闪——
嗤嗤嗤——
果然就像天泣一样，水针从天而降，柔软的水流在查克拉和重力的双重作用下装备上巨大的杀伤力，轻易穿透草木和土石，刚才还一派生机勃勃的植物变得七零八落，纷纷委顿在地。
扉间站在瀑布边，松开结印的双手，红宝石色的眼睛略略一扫，心下对这个忍术的杀伤力和完成度有了大概的评估，暗自点头后朝旁边的树林说道：“可以了，都出来吧。”
枝叶摇动几下，几个带着护额、身穿绿马甲的忍者钻出来，环顾四周，脸上犹带惊叹之色。
“这就是扉间大人新开发的忍术吗？”一人忍不住称赞道，“这个威力……应该能评到A级吧？”
说话的人名叫猿飞由纪，和其他人一样同为木叶的特别上忍。所谓特别上忍，就是指虽然综合实力无法通过上忍评定，但在某一方面具备尤其突出的才能而被特别提拔的忍者。在场的几人就属于在忍术研究上独具天赋的一类，成为特别上忍之后就进了扉间领导的实验室工作。
“哎？只是A级吗？”有人惊讶地问，“我觉得S级都有可能吧？”
“不，确实是A级。‘天泣’对查克拉量的需求不算太高，而更侧重于输出和控制。”扉间认可了由纪的观点，又调侃道，“直人，你可是由纪的前辈，不过现在看来，再不努力你可就要被小姑娘超越了！”
在直人不好意的微笑、由纪不满地抗议“我才不是小姑娘”声中，扉间大笑起来。
“实验需要的环境我现在已经给你们造好了，接下来就是你们的工作。”他收起查克拉，吩咐说，“今年上交的新开发的忍术数量又有增长，但记住‘宜精不宜多’，各种数据评定要做好，不合格的忍术直接打回去，不管开发者是谁都不用留面子。”
属下们神色一肃，齐声应是，并立刻拿出专业仪器、调试好自己的查克拉后开始忙前忙后。看他们一应工作做得有条不紊，扉间暗自点头，转身往村子的方向走去——他还有很多其他的工作要忙。
但没走几步，他神色一动，转头盯着一边的树丛，有些恼火但更多是无奈地抱起了双手。
“出来！”他没好气地说。
枝叶摇一摇，树上探出张少年的脸。他年龄大约在十四五岁，五官极其清秀，表情笑嘻嘻的，眉目间全是阳光开朗。他对扉间招了招手，哈哈笑道：“又被你发现啦，叔叔！”
那是水户的眉眼，柱间的气质；当然只能是扉间大哥的宝贝长子——千手英树。
当然，也是扉间的宝贝侄儿。
“……英树，”扉间压制住想要扶额叹气的冲动，“你都14岁了，好歹是个上忍，怎么一天到晚很闲吗？！”
话音才落，扉间神色一变！
唰啦——
从他背后突然飞出一团黑影，朝着他袭去！这时机选得正好，恰是扉间看到英树后心神一松的片刻；如果换个人，多半已经得手了。然而……
“唔！”
偷袭者闷哼一声。
扉间单手提着偷袭者的后领，眯着眼睛看他，又瞟向树上的英树；黑发的少年傻笑一下，从树上跳下来落在扉间面前，第一眼却是去看那个被拎在半空的“偷袭者”而“偷袭者”虽然被抓住，也毫不惊慌，反而冲英树得意地一笑，抬手摇了摇。
几根油亮的白毛在他手上随风晃动。
“耶，成功了！”
英树眼睛一亮，兴奋地抬手和手握白毛的“偷袭者”来了个击掌。清脆的掌声传达出他们心中的兴奋之情，也成功地让扉间脸上蹦出个十字路口。
“千手英树！宇智波光弘！”扉间的怒吼声惊起一群飞鸟，“你们两个家伙去把《忍者守则》给我抄三十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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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说是要抄书，实际扉间必须无奈地承认，这大概是实现不了的——因为这真的不是他第一次被“欺负”了。光弘从小到大喜欢毛茸茸的东西，从懂事起就和扉间白色的毛领子卯上了，一直执著地想把那圈白毛扯下来；而英树虽然大他足足八岁，却很喜欢带着他玩，并且非常豪爽地把自家叔叔树立成了靶子，一有空就兴致勃勃地带着光弘搞偷袭。
有时候扉间都怀疑自家大哥是不是把对斑的谜之执著遗传给了英树，这才导致英树把光弘当亲弟弟一样宠得无法无天。
不过，原因也可能是宇智波光弘这小子实在太会讨人喜欢了……
只见被放在地上的光弘扬起一张小脸，刚以扉间再熟悉不过的“宇智波式”的得意口吻说完“对这次袭击我可是有信心绝对不会失手”，转眼又笑眯眯地拍拍扉间的腿，大眼睛十分信任地看着扉间，很亲昵地说：“不用担心啦，英树哥！扉间这么大度的人，当然不会和我们计较啦！对吧，扉间？”
扉间瞪着这只长得和斑一模一样的豆丁，嘴角抽了抽，最终又只有无奈地一口气吐出，淡淡地训斥道：“要叫‘扉间叔叔’。”
光弘眨了下眼，乖巧地说：“好的，扉间。”
扉间：“……”
“哈哈哈哈！”英树看到自家叔叔吃瘪，就露出兴高采烈的表情，笑得直让扉间想揍这小子一顿。
等英树笑够了，才对扉间说他们来找他是因为柱间有事找他，让他这边忙完了就抽时间过去一趟。
“大哥找我？”扉间有些意外，随即点头道，“我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那我的任务就算完成了！”英树笑着说，对光弘一招手，率先又跳上旁边高大的树木，“走了，光弘！如果你能追上我，今天英树哥就教你一个新的修炼！”
不等光弘回答，少年的身影就消失在茂密的林间。光弘一愣，急道：“你耍诈！你没喊‘开始’！给我站住英树哥！”
他不甘示弱地追上去，胡乱说了句“再见啦扉间”，小小的背影也跟着隐匿在一片深深浅浅的绿色中。
扉间摇摇头，想斥责一句“两个沉不住气的小子”。要是把时间往前推个十多年，千手和宇智波还斗得你死我活，双方见面皆是杀红了眼，哪怕柱间和斑，在面对彼此之外的对方族人时，该下手也绝不容情；谁能想到有朝一日两家的孩子整天一起逗猫招狗也没人大惊小怪？
只是这句斥责没有出口，终究被他脸上流露的一丝笑意取代了。扉间抬头看了看天空：日头高照，暖风熏人，空气中的花香都悠悠几近懒散。
但也没什么不好的。
今天的木叶也是个好天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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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是个好天气。当扉间走在木叶的街道上，触目所及都是一派和乐融融。做生意的熟练地和客人交谈，出来逛街的主妇结伴而行，完成任务后的忍者在街边的小店里吃点心、抱怨这次遇到的委托人有多糟糕。倒是看不见小孩子——他们都在学校里上课，要么是忍者学校，要么是一般的学校。
木叶十一年，村子看上去又比最初建村时有秩序得多了。扉间一边回应路上无数朝他行礼的人们，一边习惯性地观察着村子的方方面面：
经济发展状况如何？嗯嗯物价看上去很稳定，不错不错；
治安如何？嗯嗯警务队在认真巡逻，民众也很尊敬执法人员，不错不错；
公共设施维护如何？嗯嗯这边破损的道路正在维修，不错不错；
……
“扉间大人，您这是去找火影大人吗？”一个忍者行礼后笑着说，“火影大人说他在火影岩上等您。”
火影岩？
“大哥不在火影楼吗？”扉间先是疑惑，然后有点着恼，“真是的！大哥这家伙！这时候不在火影楼办公到处闲逛什么啊！”
听到扉间抱怨火影，来传话的忍者干笑两声赶紧开溜，留下扉间认命地调转方向，往火影岩那边走去。
说来也有趣，二代目火影——宇智波斑在火影任期到期后就宣布不再参加第三届竞选，结果第三代火影又变成了柱间。这样一来就把所有人给难住了：到底是叫柱间“初代目火影”呢还是“三代目火影”呢？还有山崖上的雕像，当初设想的是每一任火影都要雕刻头像，现在总不能刻两个柱间的头像吧？
想想看，两个柱间的头像，中间夹着斑的头像……
木叶会被人笑死的！
于是顺理成章地，高层通过了一项提案，决定今后取消“X代目”这种称呼，改成直接叫“火影大人”；火影岩上的雕像，今后也只能是公认对木叶有过杰出贡献的火影才能将头像刻上去。也是这时候大家才反应过来，这个决定早该做了，不然按照五年一换的这个速度，过个几十上百年，火影岩山上就密密麻麻全是头像了……
这时，两个忍者从扉间旁边经过，其中一个背后印着个小小的火焰团扇——宇智波的族徽。扉间不由侧头看了一眼。
去年年底斑说要退出竞选的时候，扉间很是意外。斑那家伙自负到让人讨厌的程度，不过能力确实是有的，虽然在处理人际上可能要差一些，但有真奈在这就不是问题；况且，斑向来觉得守护村子是他责无旁贷的事，怎么会轻易放弃竞选？
后来扉间才听大嫂水户说，真奈的身体似乎不太好，一边照顾家庭一边帮斑处理公务实在有点承受不住，斑终究更心疼妻子，这才主动退出。
大嫂讲完之后，却又跟扉间说让他放心，真奈身体不好的原因和当年战场上留下的旧伤无关。扉间很有点恼火，不知道为什么大嫂要特意跟他讲这个；这跟他有什么关系？就算真奈身体不好是当年他伤了她的后遗症，难道他还要觉得愧疚吗？当年两家敌对，互相都是下死手的，他不过是忠于自己的立场而已。连真奈自己都不在意，笑得一派云淡风轻。
至于心里那一丝松了口气的感觉是什么……总之跟这件事无关。
思绪流转之间，身旁的景物也在变换；不多久，扉间就熟门熟路地在火影岩顶找到了自家大哥。这位重回火影之位的忍者似乎是受好友影响，不再规规矩矩地穿着全套火影服，而是和斑一样把羽织披上就好；所不同的，是柱间的羽织背后只有花纹没有字。
“大哥，找我什么事？”扉间走过去问。
“哦，扉间，你来啦！”柱间转头笑道，果然是和英树如出一辙的爽朗大笑，永远具有旁人没有的感染力，也是扉间所熟悉的。只是近一年来，扉间每次看见大哥这个笑容就条件反射地头疼，原因么……
“弟弟啊，”柱间笑得更加灿烂，连眼里都快放出耀眼的阳光来，“今天你有喜欢的女孩子了吗？”
果然，又来了。
“没有，大哥。”扉间板着张脸，麻木地回答。
“那你觉得你明天会有吗？”柱间十分期待地看着他。
“不会，大哥。”扉间继续麻木地回答。
“那……”
“闭嘴，大哥。”扉间麻木地吐出这几个字。
Duang——
阴风、黑云、蘑菇！
消沉！惆怅！心痛到无法自拔！
#你心痛个鬼啊！！！#
扉间抱着手，麻木不仁（？）地看着他大哥伤心欲绝。实在不是他狠心，而是这基本已经成了他的例行日常，已经无法引起他任何感想了。
#我的内心毫无波动#
“你看看你，扉间！”柱间从阴风惨雾中勉强抬头，一双挂着眼袋的眼睛幽怨地望着弟弟，痛心道，“你脸上的胡茬都没刮干净就出门了！你看看我，看看我！水户就从来都把我这个夫君收拾得干干净净、精精神神！这说明什么？说明男人终究还是需要一个女人来照顾他的！”
“……你确实经常被大嫂‘收拾’，你不必提醒我这一点，大哥。”
柱间：“……”
Duang、Duang、Duang——
柱间这次是真消沉了！
#所以之前是假装的吗！#
扉间长长、长长地叹了口气。
“我再说一遍，大哥。”他有点烦躁地解释道，“我对恋爱不感兴趣。如果要结婚，可以；但我不想耽误别的女孩子。反正传承血脉也有英树和千春，你何必成天逼我？！”
千春是柱间的小女儿，今年五岁。
“啊哈哈哈，知道了知道了。”柱间一看弟弟生气，摸摸鼻子赶紧干笑着打住话头。
扉间忍不住再叹了口气，觉得自己也真是个操心的命：不仅得帮大哥操心公事，还得操心大哥操心自己。
“你找我来不会就光是说这个吧？”他不客气地问。
柱间笑着摆手，一副没什么脾气的样子。他转头望着山下铺开的木叶村，笑容中那种小孩子式的玩笑意味消去，转而换成一种深沉的神色；这时，他看上去才真正像那个开创新时代的“忍界之神”。
不过，扉间心中这句感叹甚至还留着个叹号没出来，就见忍界之神转眼又是眉飞色舞地问他：“扉间，你觉得举办烟火大会这个主意怎么样？”
“……哈？”
“我们来办个木叶第一届烟火大会吧！”
作者有话说
第87章 番外四：或有群星（1）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