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会孤单》OU阳阳

9、在地愿为连理枝

　　“小艾，画完了吗？”于恒站定在进口，看着前方陆陆续续下来的人柔声问对话那头的人。可是等来的不是小艾的声音。
　　“你好，我是艾叶的朋友，艾叶的情况很不好，可能心脏病发作，现在在救护车上。。。”于恒是立刻回头看，可是什么都没有，难道？之前那辆救护车也是来这里的，而且先他们一步走了，艾叶就坐在那辆车上。想到这一点，于恒几分钟前刚放下的心瞬间提到最高，就这么错过了吗？
　　“艾叶现在还能说话吗？”于恒一边和那边说话，一边往外面跑，希望可以快点打到一辆车，在医院是急急忙忙坐救护车过来的，没有开车过来，于恒刚刚还心想接了艾叶一起散散步再说，现在是后悔没有开车过来。那个时候于恒哪里还有心思想这些，如同现在后悔没有开车过来一样。
　　“她现在不太清醒，已经晕过去了。”白芍看了眼躺在那里的艾叶，轻声回答。刚移开眼，衣服就传来些许异样，低头一看，是艾叶的手轻轻拉扯了一下她的衣服，可她的眼睛还是闭着没有睁开。让白芍和旁边的苍术有些讶异，刚刚医生都说她已经休克了，现在？她是有多挂念电话那头的人，才能靠意志做出这样的事情。旁边的医生看到这个动作只觉得惊喜，病人的求生意志是很重要的“快，赶快把电话放在她的耳朵旁边，让电话那头的人跟她说话。”
　　“你把电话放在艾叶耳旁吧。”于恒已经听到了那边话，并且觉得声音有些耳熟，这时候也无暇去估计这些了，更何况自己就是医生，他更清楚危机时刻病人求生意志的重要性。白芍听了于恒的话就把电话移开了自己耳旁，在放到艾叶耳旁的时候小手轻轻勾动按了免提。
　　“嘶，美女护士，你轻点，我这可是要画画的。”苍术坐的那个角落把白芍认为不起眼的举动看在了眼里，他觉得他是时候找个时间好好跟她聊一聊了。以免日后生出麻烦。
　　听到苍术的呼声，白芍的背顿了顿，然后若无其事的回头，有些不好意思的坐到苍术身边“我来吧。”从护士手里接过消毒水给苍术上药，也许是为了掩饰刚刚的尴尬，便像往常一样开起了玩笑“你个大老爷们，喊什么啊，真是的。”白芍是了解苍术的，他绝对不会在外面跟她谈论冷话题的。苍术也确实不会这么做，以至于一拖再拖，差点铸成大错。
　　“哼哼，大老爷们的身体不是肉长的啊？”
　　白芍本想再回苍术几句，就听到了电话那头的声音。给苍术抹药的动作停了停，才讪讪的说：“不好意思啊，没注意。”然后又继续抹药，却没有去把免提关掉的打算。其他人更没有动，在他们看来这也不是件很奇怪的事。
　　“小艾，你是听得到我说话的对吗？”
　　“小艾，跟我说说话，我就出现在你面前了。”
　　“小艾，你不是一直有个问题要我回答的吗？你现在问我，好不好？”电话那头久久没有传来艾叶的回答，只有浓重的呼吸声，于恒的心紧的不能再紧，握着手机的手指用力过度看上去有些扭曲，额头好像也有些冒汗，于恒只觉得好像自己也离死亡那么近，驾驶座上得司机看了他一眼，默默的加快了车速。千言万语好像一下堵在了喉咙处出不来，这是一种深深的无奈感。
　　“小艾，记得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是个睡美人，很安静的躺在床上，从窗外散进来的那缕阳光照在你的床脚，那样的一个场景，我永远也忘不了，此人只应天上有，偏偏降落凡尘，那时候我就在想，我要把这女子留在这俗世，这样你就觉得够了吗？不想再多了解我一些吗？其实我不是个那么好的人，也还有好多事情没跟你说，怕是你听了之后会颠覆对我的认知吧，这次之后，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好不好，那里是我觉得最美的地方。。。。”于恒的声音不断的从手机里传来，那么的温柔宠溺，让救护车里的人都忍不住动摇，唯有白芍静静的坐在那里专心的给苍术上药，像是什么也没有听到，如果细看的话会发现，擦药只是机械的动作，却比任何人都要认真的听吧。苍术看了眼白芍也没有说话，他也不知道她现在到底作何感想，十几年的默契好像突然不在了。
　　“哎，她说话了。”一个护士突然的地低呼声把心思各异的人拉回来，一下子连呼吸都静了，只为了听那个人儿的声音。
　　“于、恒——”艾叶的意识无比的清醒，却不能做任何。于恒越来越多的话在耳旁响起，她听到他的声音里透露出的紧张，无奈，好像还有一点点的害怕，那样的一个人好像从认识她开始就变了，或许在别人眼里还是一样的，可是在她的面前，总是小心翼翼对她，怕她承受不住，连话都不曾大声说过，其实有时候她多么的希望他跟她大吵一架，让她能更多的知道自己对他有那么多的自私。她留在他的身边就是一种自私了吧。她所有的要求他都会应允，哪怕危险，他最终也会答应，只想让她没有忧虑来搅弄那颗残缺的心。那样如沐春风的温柔是她终其一生也不舍得放手的啊，她挣扎，她在那个让她恐慌的世界里挣扎，终于有些许的挣脱，让她离她的于恒近一点，她想告诉她，她想再要多一点时间。
　　于恒在听到艾叶的声音时，像行走在沙漠里的人盼望见到绿洲，那是坚持走下去的希望。他也终于听到了他的希望。“小艾，我在，我在这里。”
　　“——我—舍不得—你，你在——好吗？”
　　“我一直都在，最美的风景你还没有画下来，我们一起去寻找。”
　　傻瓜，我最美的风景就是你啊。艾叶的感知像突然全部回来了，痛感的清晰，心脏处的痉挛，还有泪水的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