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教祖大人是好人（0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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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音这才知道无惨竟然还整了个十二鬼月，算是他的直属部下。
十二鬼月分成上弦和下弦，按照实力排行，从上弦之一到上弦之六，又从下弦之一到下弦之六。
区分他们除了以实力判别，剩下的便是通过他们的眼睛，不管是上弦还是下弦，眼睛上都会被刻上他们的顺位。
童磨的双眼分别有“上弦”“二”，意味着弥音刚才那一刀，把无惨手底下实力排行第二的鬼直接斩杀了。
弥音听着这些的时候，就坐在童磨消失的地方，这位教祖说：自从她出现以后，他就再也没吃过人。
当然这其中更多的应该是怕被她发现吧，尽管弥音对自己的嗅觉不太有信心，但那时候但凡少了一个信徒，她或许都会察觉到吧。
“不过你竟然能一下就把上弦之二杀了，但你又不是上弦之一……”
那男孩也蹲在边上，不过因为身边的女孩子裙子破了，他一边说着的同时，只得把头转向一边。
按照鬼的实力排行，能打赢上弦之二的，应该只有鬼之始祖和上弦之一。然而女孩子眼睛里没有刻字，同样也没听说鬼之始祖是个女孩子，更别说别人压根没理由杀自己的部下不是吗？
弥音低着头，听到这话都懒得反驳了。
因为她太厉害了，别人坚信她是鬼，并信誓旦旦地表示：人类是不可能这么厉害的，哪怕是最厉害的柱也没听说能一刀斩一个上弦的。
弥音：“……”
真是抱歉，是两刀才对啊。
不过童磨死了，万世极乐教解散也只是早晚的问题。
这个教会本就以童磨为主，底下的信徒倒是形形色色，什么样的都有，他们都信奉着这个传说中的神之子，却不料这位教祖竟然是个吃人的鬼。
“没想到上弦之二竟然这么可恶？”那男孩听了些关于死掉的童磨的事，一听到这只鬼竟然还是一个教会的教祖，心下立刻就有了计较，“他这是把那些信徒都当成食物储备了。”
……的确是这么一回事。弥音也觉得，童磨应该就是这么做的。
“对了，那一般被当成鬼的食物储备的人，你们鬼杀队会怎么处理？”
“这个……应该会有救助，但具体要视情况而定。”
“……嗯，也对。”毕竟撇去那些脑子不好使专门给教会送钱的，剩下也有不少的人啊。
天还没亮，弥音带着这位鬼杀队的新人成员径直回了教会。
就和离开时一样，教会的人都还在睡觉，谁也不晓得他们那位教祖竟然是只鬼，同样也不晓得他们奉为神之子的教祖已经死了。
弥音换了身衣服才开始想要怎么做，目前留在教会的人没有上百，但也有好几十人。
他们不是今天刚上山来寻童磨的，就是还没下山的，剩下便真得都是无家可归，把这个教会当成家的可怜人了。
鬼杀队的新人成员则让自己的鎹鸦把上弦之二被干掉，以及这个教会的情况一并传了回去，也不知道上面的人会不会相信那么厉害的上弦之二被一刀干掉的事。
“明天一早应该就有消息了吧。”那男孩落下这么一句，又瞧了眼边上的弥音。
眼下他还窝在别人女孩子的房间里，尽管对方应该是一只鬼，但他还是有些不自在。
不过比起这一点，他想了想又说道：“对了，你要不要先离开这里？”
这位新人成员的想法很简单，这次死的是上弦之二，尽管因为已经死了不会有什么后续，但为防万一，队伍里很可能会直接派“柱”过来这边。
而这个女孩子是鬼，双方若是一言不合打起来了……
嗯，他担心他们的“柱”也会被秒杀。
弥音没理解这男孩的良苦用心，愣了下才回道：“我走了留你一个人在这里收拾这个烂摊子？”
那人点了点头：……有什么问题吗？
“你还不知道教祖……就是童磨对那些信徒来说是什么样的存在吧，你会被那些信徒一人一脚……不对，是一人一口唾沫淹死的。”
所谓的狂信徒啊，弥音见识过那些人齐齐向童磨跪拜的样子，知道他们其中一些人对童磨的崇拜到了近乎走火入魔的地步了。身边这个男孩但凡没找好一个理由，那些狂信徒们疯狂起来，干出什么都是有可能的。
“我也留下来，不能让你有什么危险。”弥音单手撑着下巴，喃喃着说道。
边上那男孩一听这话，心底总觉得有什么冒了出来。
这真的是一只鬼吗？这、这也太好人了吧QAQ~~~~
两人一直等到了早上，鎹鸦便带着消息回来了，一同过来的还有正好在附近巡逻的其余鬼杀队的成员们。
一群佩着刀的青年们踏进教会，着实把使者们吓了一跳，还以为是外面来人了，要把他们这个教会给铲除了。
说到底万世极乐教能平安无事以及顺顺当当地延续下来，除了作为核心的教祖大人，还多亏了那些信徒们给得供奉。
使者们胆战心惊，底下的信徒们也一脸惶恐，弥音则看着这群统一制服的人，心想这阵仗可真大啊。
光头使者们到处找他们的那位教祖大人，弥音犹豫了下，最终还是把其中几个说得上话的使者叫到了一边。
弥音说：“教祖大人离开了……”
使者们一脸呆滞，显然没听懂弥音的意思。
弥音皱着眉，纠结了下继续道：“其实是这样的，我昨晚上不是跟教祖大人在一块吗？教祖大人似乎是听到了神的声音，说是让我转达一声，他要暂时离开一段时间。”
这句话弥音说得有些艰难，因为就连她自己都不相信这种鬼话。
不过对面的使者们却不这么认为，其中几个眨了眨眼睛，似乎还在消化着她的话，剩下一个却反应极快，跟着说道：“是被神召唤回去了吗？”
神之子、神之子……
弥音想了想，他们要这么认为也没错。
“应该……是吧。”弥音艰难地继续。
对面的使者们却一派向往，完全没注意到弥音那略显复杂的表情。
“不愧是教祖大人啊。”
“我一直知道的，教祖大人根本不是凡人。”
……的确不是凡人，是吃人的鬼来着。
“神之子回去也是正常的……”
“但教祖大人这么一走，万世极乐教要怎么办？”
终于有使者意识到这至关重要的一点了，其他人一听，也纷纷露出了苦恼的表情。
弥音一脸沉默地望着他们，而站在屏风后面听着这些话的新人成员已经目瞪口呆了，就那只神经病一样的鬼，竟然也有如此忠诚的信徒？？？
几个使者苦恼着，又叽叽咕咕讨论了几句，但很快他们就把目光落到了弥音身上。
弥音被他们看得一愣，紧接着就听他们说：“弥音大人既然受到了教祖大人的嘱托，教祖大人一定是想让弥音大人延续他的职责。”
弥音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
使者们：“希望弥音大人能跟我们去见见那些信徒。”
弥音：“……”
以前信徒们都叫她弥音，没想到童磨一走，她的称呼就带上了“大人”。
弥音几乎是被赶鸭子上架的，底下都是因为看到佩刀的队士们而惶恐的信徒们，她站在廊下，也觉得自己要说些什么，毕竟什么神明、什么神之子都是假的啊，况且你们的教祖大人是鬼，可不是引导你们去极乐的神使。
不过考虑到这些人并没目睹到童磨的真面目，八成也不会听信她的一己之词，于是她想了想，才开口道：“昨晚，教祖大人离开了，但你们不用太难过，他是被神明大人带走的……”
这种话，放到以前打死弥音都说不出口，因为她自己都不相信这种鬼话。
底下的信徒们纷纷倒抽了口气，但奇迹般地并没有人表现出恐惧。
弥音环视了一圈，心想着这些人还真信啊，于是索性放飞自我，开始胡编瞎造。
“教祖大人临走前，还留了话给你们，他希望你们能好好活下去，即便他暂时离开，也会保护你们的。”
信徒们一脸虔诚，似乎被教祖大人的举动感动到了。
弥音看着他们，又絮絮叨叨地说了些积极向善的话，表示只要努力活下去，与人为善，就会受到那位教祖大人的庇护，并且表示那位大人最终还是会引导他们去极乐的。
所谓信仰，本来就是找个心灵上的寄托，弥音觉得自己领会到了真谛，于是努力把好品质全塞进去了。
反正说什么，都是你们最敬仰、最信赖的教祖大人要教你们，并让你们做的。
你们要努力靠自己的双手活下去，女孩子们也要学会坚强，自力更生，因为大家都是好女孩，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事，如果一个人没办法活下去的话，那就一起生活下去，而你们的教祖大人也会守护你们的。
等弥音说完了一连串的话，底下的信徒们看着弥音的眼神都变了，就仿佛是现场听着他们教祖的教诲，让他们感受颇多。
更甚至等弥音回到房间，外头就有信徒寻了过来，女孩子们站在弥音的房门口，希望弥音也能一起留下来。
女孩子们：我们会做饭也会照顾人，希望弥音大人能让我们服侍你。
弥音：……？？？？
*
现在想来，弥音都为那些女孩子们的热情感到心惊。
因为女孩子们太过热情了，竟然还有半夜摸进她房间的，吓得她连夜就逃出了教会。
后来弥音也从那名队员口中听说了，其中也有不少女孩子听说了鬼的事，自愿加入鬼杀队，学习剑术和呼吸法，还把那些无家可归的女孩子们召集到了一块，让她们照顾负伤的队员们和被鬼伤害了的人。
而等弥音再度见到她们，已经是十几年后的事了。
“想到她们都很努力地活着，就觉得还好当初下定决心把那位教祖给杀了啊。”
弥音落下这话，便拿起酒杯抿了一口，冰凉的酒液滋润着略有些干燥的喉咙，让人顿时觉得顺畅多了。
身边的两人没开口，弥音边喝酒，边瞧了眼太宰和织田作。
织田作之助，据太宰介绍也是港口黑手党的成员，不过相较年纪轻轻就在上层混的太宰，织田作之助却是港口Mafia的底层人员。
弥音不懂港口Mafia是怎么招募人才又是怎么分配工作的，或许……是太宰脑子更好使一点吧。
原本弥音都不打算说下去了，但或许是织田作之助这个人给人的感觉沉默而又不大会去八卦的模样，又听说是个独来独往的性子。
所以弥音也没结束自己和太宰的聊天，就隔着两个座位坐着。
织田作之助的梦想是当个小说家，即便他一直不知道自己要写什么样的小说，但也不得不承认弥音的故事充斥着戏剧性和偶发性。
“那要写一本以我为原型的小说吗？”弥音也是随口一说，不过想想有人写自己的故事，似乎也挺有趣的。
“悲剧吗？”织田作之助想都没想，几近下意识地反问。
不过因为这人的声线和相泽消太有点儿像，以至于弥音听着这人用没什么精神的声音说话，总有种自己是在和那位老实说话的错觉。
“为什么是悲剧？”弥音皱着眉，总觉得这个词汇让她各方面都不是很舒服。
“因为弥音说到现在，每个故事都是悲剧不是吗？”身边的少年直接替织田作之助做出了回答。
弥音看过去，太宰弯着眉眼，以一种“我已经了然”的表情继续道：“我想弥音接下去遇到的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吧。”
或许是太宰的表情太过欠揍了，弥音只觉得喉咙口堵着一口气，她挣扎了下，最后似是赌气地吭声道：“才不啊，别人可是学校里最棒的男孩，还是个金发的外国帅哥哦。”
……虽然他最后不做人了。
太宰：“弥音去了国外？”
弥音还沉浸在我家男孩还是很棒的自我催眠中，想当然就“嗯”了一声：“是啊，那时候第一次到国外，我自己都吓懵了，周围都是长相奇怪的人，我差点以为自己去了妖怪的国度。”
太宰则仰头想了下：“交流没问题？”
弥音眨了眨眼睛，摇摇头：“有问题啊，不过遇到了好心人，然后发现语言什么的，只要一心想学，还是能很快学会的。而且那时候西方有很多人喜欢日本文化，所以也有不少人会说日语呢。”
太宰看着弥音，有些好奇：“那弥音是花了多少时间学会的？”
弥音歪着头想了下：“三周？反正一个月不到吧，虽然不是很精通，但大概得交流还是没问题的。”
太宰&织田作：“……”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教祖大人是好人（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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