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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 21 章 ...

  •   苏桉的第一个目标不难达成。

      拔河比赛里一班匹配到的前两组对手都不强,几乎是瞬间结束的战局,赢得相当轻松。

      直到他们遇上体育生居多的十九班。

      对方也是一路过关斩将,对冠军之位势在必得,光个头就胜过一班一筹,可气势上,一班也没输多少。

      身边助威的同班同学几乎要喊破嗓子,苏桉也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可少了霍穆的主角光环,他们拼尽全力也只换来个跟十九班互制的结果,拔河绳中间的红线分毫未动。

      对面有实力又有策略,发力还有口号,“一”准备,“二”使劲,慢慢的,红线就开始向十九班靠近了。

      苏桉抬眼看向身边因为太用力、把脸憋得通红的何山,这样拖着也不是办法,所以他扯开嗓子喊道:“撑住!等对面喊‘一’的时候咱们一起使劲!”

      周围人声太吵,苏桉那一嗓子信息量太多,压根没几个人听清。

      想赢,总要拼一把。

      所以他一咬牙,干脆跟着对面班一起喊了起来,不过他只跟着喊“一”,只一声,他身后的林砚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跟着喊了起来。

      高岭花明显比他更有号召力,有林砚做示范,后面的同学也明白了苏桉是什么意思,红线慢慢又回到了两个班中间。

      一班的加油口号开始的太突然,又紧压着他们的“一二一”,十九班很快乱了阵脚,一个不小心口号没喊齐,手里的绳子瞬间就被拉了过去。

      这边用力太猛,对面又收手太快,苏桉只听见象征胜利的哨声和四周响起的欢呼,自己的身体却不受控制、受惯性仰头望身后倒了下去。

      “啊——”
      “……”

      苏桉没摔疼,印象里绿茵地也没这么软,他仰躺着怔愣片刻,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倒在了别人身上!

      迟钝想起刚才听到的隐忍闷哼声,站他身后的除了林美人还有哪个?

      太完蛋了!

      苏桉仓皇起身,脚没踩稳、又正面扑进了林砚怀里。

      苏桉:……

      这就有点像碰瓷了。

      但这也不能全怪苏桉,他刚才拔河消耗了太多体力,身上没劲,还好有只手从身下伸来、搀住他的腰,也了他借了一把力,苏桉这才终于在第二次时起身成功。

      伸手帮忙的当然是林砚。

      高岭花在他之后起身,未发一言,只是抽手拉开了左手衣袖,然后苏桉就发现林砚手腕上手表的表镜碎了。

      “这……对不起。”

      腕表无疑是被苏桉撞碎的。林砚左手上一直戴着这么一块表,中规中矩的银白色,款式有些老旧,但戴在他身上并不别扭。

      不过只要人长得好看穿个麻袋也不别扭。

      苏桉印象里,林砚从没用这只表看过时间,所以他也一直忽视了它的存在,不过一只表戴这么久,它对林砚来说应该很重要吧。

      弄坏了东西当然要赔,苏桉正想跟林砚商量怎么弥补比较合适,人家就转身走了,看都没多看他一眼。

      他好像被讨厌了?

      拔河胜利的喜悦被瞬间冲散,拔河决赛再上场时,林砚都没再站在苏桉身后了。

      “我不是故意的……”苏桉忍不住小声嘀咕,再上场也有些心不在焉。

      好在拔河的决赛比半决赛轻松许多,也可能是有程玫玫在何山身边小声加油,惹得那人一个猛发力,开始的瞬间就结束了。

      上一局体力消耗太大,这一次又没来得及松手,苏桉被拔河绳拽的一个踉跄,又一次向后仰倒了下去。

      这回站在苏桉身后的也是个男生,他们一个值日小组,经常一起打扫卫生,关系还不错,见苏桉倒过来男生立刻做好了抱他一把的准备,却在要碰到人的前一瞬撞进一双闪着冷光的漂亮眼睛,眼底深处填满了见不得人的占有欲。

      男生一懵,收了手,接着苏桉就被林砚一把抓住手腕、拽进了怀里。

      一仰一拽,苏桉晕头转向,等他回过神来林砚早松手了。

      “林砚……林砚你等等!”这一次苏桉没再错过机会,他没放林砚走,一把反拉住了他的手。

      不管是刚才手表的赔偿问题还是林砚最近对他冷冰冰的态度,他今天都要问个清楚!

      可林砚一回头,对上他没有温度的视线,苏桉的话又梗在了喉咙。

      “对不起,刚才把你手表撞坏了,我不是故意。”苏桉深吸一口气才开得了口。

      “我知道。”林砚淡淡应声:“无所谓了,这种东西我早该扔了。”

      “不是,我是想说咱们可以去钟表店看看,能不能修好,或者……”
      “不需要。”

      没让苏桉把话说完,林砚两下解开腕上表带,就近把手表扔进了垃圾桶。

      苏桉:……

      林美人到底是怎么了?

      细算起来,高岭花态度的改变发生在到他家补习之后,可那天除了他不小心撞见林砚裸露的上半身之外什么也没发生啊……

      林砚不是那种拘泥小节的人,所以肯定还别的什么事,是苏桉没注意到但让林砚不开心了的事。

      所以他换了种思路:“林砚,我其实……不算是个细心的人,可能有些事处理的不是很好,没照顾到你的感受,但我绝对不是故意的!我可能只是不小心,所以要是我有哪里做的不好,你可以直接说出来,你说了我一定会注意,你别生……”

      “你没有不好。”

      是太好了。

      打断苏桉的话,林砚没再看他。

      确实,苏桉太好了,好到林砚都不认为自己能担得起他的“好”。

      而且苏桉只是需要有人帮他补习而已,至于他……

      林砚有些恍惚,他需要的太多了。

      感情是双向付出的,索取的太多却没有给予的能力,那这份关系注定了不会长久,与其日后不舍,倒不如没开始过来的痛快,反正有很多他从来都不配拥有,早该习惯抱有遗憾了。

      对林砚而言,能拥有一份亲密关系也太奢侈了。

      所以他冷声道:“我最近仔细考虑过了,我的能力不够帮你提升成绩,补习的事就算了吧,你还是去外面报个补习班更合适。”

      这话让苏桉一愣。

      “林……”
      “运动会要闭幕了,没其他事的话我先回广播台了。”

      林砚没打算再久留,苏桉也拦他不住,只能看着高岭花背影越来越远,等只剩下他自己,捡起了垃圾桶里的手表后,苏桉才发现这块表坏的不止是表镜,连指针都罢工许多年了,也怪不得林砚从不用它看时间。

      ……

      *

      历时两天的秋季运动会终于结束了。

      放学不积极,脑子有问题。

      连续两天筋疲力尽,放学铃一响大家也都充满活力,天还亮着,学校又空了,只剩何山一个人没走,他站在学校门口左顾右盼,像是在等什么人。

      没等太久,看到一阔步靠近的身影,何山眼睛一亮。

      “这就是他捡的那只狗?”

      烟卷只抽了两口就被不耐地扔到地上,猩红火焰掐死在一只崭新的白色运动鞋下,霍穆双手插兜,冷盯着趴在保卫处门口的棉垫上补觉的小白。

      “对……”

      霍穆阴沉的视线让何山打了个寒颤,他听说了霍穆昨天那一场恶战,也听说他受了重伤还扭了脚,可今天这人昂首阔步,跟个没事人一样。

      对自己都狠得下手的人才最可怕。

      何山咳嗽了一声,没敢再看霍穆的眼睛:“桉哥说…说他是在学校北边那个路口捡到的,跟林砚一起……”

      “跟谁?”

      “……林、林砚。”

      ——又是林砚。

      霍穆忽然没了听下去的兴致,偏偏这时,小白醒了,睁眼就看见两个奇怪的人站在它跟前,还都没穿校服,立刻发出戒备的汪汪声,然后就被霍穆一把抓住后颈肉,单手提了起来。

      “汪汪汪!”

      奶狗崽不知天高地后,也不知道眼前的两脚兽轻易能要了它的命,霍穆手抬得越高,它叫的声音越大,直到一人一狗视线持平,对上霍穆满是戾气的脸,小白一僵,终于不吭声了。

      霍穆眯了眯眼:“这狗东西,和它的小变态主人一样烦人。”

      “穆哥……”

      何山吞了吞口水,紧张的把手接在了霍穆底下,生怕这人会直接把狗扔出去。

      小白可是“桉哥”送来的狗,它要是在自己跟前出了什么事,那他就再没脸见苏桉了。

      霍穆确实不好惹,但何山还是跟苏桉更亲。

      一眼就知道何山在想什么,霍穆冷哼一声:“你怕什么,我又不是疯子。”

      话落,他弯腰把狗放下了。

      没见过这么凶的两脚兽,小白明显受了惊吓,一落地就跑,奔出四五米才敢回头,一双黑眼睛湿漉漉的,楚楚可怜。

      这瞬间,小狗眼好像和什么人的重合了。

      霍穆一愣,有些走神,那副恍然若失的模样一点不差的全落进了何山眼里。

      他一直是苏桉的跟班,习惯了苏桉三句话两句都跟霍穆有关,也见惯了他追在霍穆身后跑,还有霍穆的爱搭不理,现在苏桉变了,跟林砚一起专注于学习,没想到换成霍穆倒追上来了。

      霍穆跟他说三句话,三句全是苏桉,事无巨细问了个遍,甚至还要求自己带他来看苏桉送养给门卫的小白狗。

      真·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苏桉和霍穆身份对调,何山感慨万千,他正脑补一本“今我不理、明你不起”的青春伤痛文学,那边霍穆又开了口。

      他漫不经心道:“小变态不是喜欢找我身边人的麻烦么,我跟林砚也同桌过,他怎么没给他来点表示?”

      “呃这个……”何山欲言又止,被霍穆冷瞪一眼才开口:“桉哥也……也找林砚私下聊过。”

      “哦?”霍穆挑眉,明显很感兴趣:“具体点。”

      “我们把他堵进厕所了……”
      “然后呢。”

      “桉哥没让我们久留,他是跟林砚私下谈的,然后……林砚就犯病了,他哮喘挺严重的……”

      “是苏桉让林砚犯的病?”
      “昂,应该是。”

      ——原来是这样。

      苏桉那个小变态看着咋呼能造,胆子其实没多大,担不起什么责任,他对林砚献殷勤应该只是为了弥补他惹他犯过病而已。

      看来林砚对苏桉也不特殊。

      霍穆琥珀色眼睛微眯,像只寻到心仪猎物的鹰隼,没再继续盘问何山,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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