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
『第二章』
祁瑾很喜爱医术，或许是小时候母后总是生病的缘故，他想学习医术医好母后，可惜终究没有等到那天。正因如此，他便总是会去太医院跟当年医治母后的左太医学习。不过他已经16了，皇上已经开始让他每日下午去御书房一起商议国家大事，不准他不务正业了。可是他总是能抽出时间去太医院学习，因为并不耽误正事，皇上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这天下午，祁瑾跨入太医院，冲着一旁正在写方子的中年男子恭敬道：“师父。”男子微微颔首，起身走到祁瑾身边行礼：“参见太子殿下。”
“师父不必多礼，今日我们该学什么？”不是没有纠正过，不过从小时候起祁瑾就一直执拗地叫他“师父”，日子久了也就习惯了。
“殿下，臣明日就要回乡，今天这是臣能教殿下的最后一课了。”左太医知道皇上很不满太子的“不务正业”，而太子偏偏只向他请教医术，所以请辞回乡。皇上当年是因为皇后病重才召他入宫，如今太医院人手充足，欣然批准。
“哦？师父要回乡探亲？何时回宫？”祁瑾显然不明白“最后一课”的含义。
“臣···是要请辞回乡了。”
“为何？师父如此年轻不当如此，是我···拖累师父了吗？”
左太医摇摇头，问祁瑾：“殿下，可知臣的家乡在何处？”
“我只知道师父并非宁承国之人，其他的都不知道了。”
“是的，臣家中世代都是在邻国召华国国都开医馆的。当年，臣自诩召华国医术第一人，便抛下妻儿来到宁承国游历，当了一名江湖郎中，正赶上皇后身体抱恙，臣当年年轻气盛，凭着祖传的医术入宫当了太医，为皇后娘娘调理身子，可惜，娘娘还是···”左太医提到往事，想到没有保住皇后性命，不禁懊恼起来。
“师父不必伤心，这并不是师父的错。当年太医们都说母后撑不到我两岁，可是师父你为她延续了两年生命啊！母后一定会感激你的！”祁瑾上前扶住左太医颤抖的身体。
“从那以后，臣就留在宫中，回乡探亲次数寥寥。这些年在宫中，臣的心态没有以前浮躁了，竟也想明白了许多。臣想趁这次回乡就此接下家父的医馆，让他老人家安享晚年，也想多陪陪妻儿，臣欠他们的···着实太多。”
“可曾是我学习医术让父皇迁怒于师父？若是，我以后便不再来这里了。”
左太医再次摇摇头：“不曾，臣也觉得此时殿下应当多学习处理政务而并非浪费时间于这等小事之上。臣是真的思乡心切，望殿下恕罪。”说着便要跪下。
祁瑾赶忙施力阻止左太医：“思乡何罪之有？师父便···回乡去吧，只怕日后再也见不到了。”祁瑾音量越来越低，说不难过那是假的。
“若是殿下日后遇到烦心事，到臣那小住几日散散心也未尝不可，不过殿下毕竟是太子，应当把一切事务处理妥当方可与臣小聚。”左太医看着祁瑾忽又变的闪亮的眸子笑了笑，从小就黏在身后问东问西的，自己早已把他当做自家儿子，此次分别，怎么会舍得呢？“召华国都城荣慈医馆——应当很好认，若有空就来吧。”
“好的！”
左太医请辞返乡，皇上念及太子与其昔日师徒情分特批太子休息三日。
第一天送走左太医后，还有两日无事可做。第二天如往常一样，兄弟二人用过早膳便在御花园中散步，二人寻了处凉亭便进去坐下歇息。自六年前两人便一直住在一起，或许因为有愧于祁晟，皇帝并没有过多阻拦。
祁晟见祁瑾自那天左太医辞官后就闷闷不乐，不禁担忧起来，起身坐到祁瑾身边握住他的手劝道：“皇兄不必太伤心，等哪日有空闲我陪你去看望左太医便是。”
祁瑾轻叹：“晟儿你有所不知，自从母后不在了以后，父皇政事太过繁忙，我便经常去找左太医学习医术，又怎能没有感情？只是有些不适应罢了。”
其实轻轻应道：“嗯，皇兄若是再这样下去我可是会担心。”说着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祁瑾笑笑，回握住他：“那便不再提了。唉，只是日子过得太快，想来也这么些年过去了，刚刚看到晟儿竟快比我高了。”现在正是少年长身体之时，不过14岁的祁晟竟已到16岁的祁瑾的鼻尖，只怕再过两年就要超过他了吧。
“有何不可？我自是要保护皇兄的。”祁晟挑眉，显然是希望再长得快些好保护皇兄。
祁瑾看着他笑了出来：“怕是长大后娶了王妃就忘了皇兄啊。”说着伸出空闲的那只手轻轻点了点祁晟的鼻尖。这也难怪祁瑾这么说，祁瑾长的温润清雅甚是好看，祁晟却比祁瑾更胜几分，多了些嚣张跋扈的样子，倒也显得俊俏了不少。皇上也已经在给祁瑾物色太子妃了，怕是不久祁晟也要娶妃了。
祁晟却伸出另一只手紧紧抓住祁瑾要放下的手，他热衷于习武，手劲很大，祁瑾一时竟也挣脱不开。
只见祁晟认真地看着祁瑾，坚定地一字一顿说道：“我不要什么妃子，我只要皇兄。”
祁瑾笑着把另只被他轻轻握住的手抽出来，抬手抚上祁晟的脸：“你现在还小，再大点就明白了。”就明白生在皇家这种事便不可能由自己做主，后半句祁瑾没有说出来，只是笑着捏捏他的脸。
祁晟摇摇头：“我已经14了，什么都懂，我就是不想要什么妃子。”说罢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一般，慌忙问道：“难道说父皇要皇兄娶太子妃了？！”语气竟是这六年来从未有过的惊慌失措。
祁瑾叹了口气：“虽然父皇并未直说，但也曾旁敲侧击地暗示过，只怕正在物色了吧。”
祁晟听出祁瑾口气中的无奈却仍放不下心来，小心翼翼地询问：“皇兄，说实话，你…想不想…”竟是说不下去，万一皇兄想呢？那我该…怎么办呢？
祁瑾却没有察觉到祁晟的小心思，摇头：“并不想，只是觉得，还太早。”
祁晟这才真正放下心来：“若是皇兄不想，那便不娶，相信父皇也不会说什么的。”
祁瑾却苦笑：“等父皇真正提起此事，我再推辞吧，最近应当不会的。”只是…若是真的物色好了，他说不娶，那就能不娶吗？
祁晟听了祁瑾这句话方才展颜一笑：“那说好了！不、许、娶、太、子、妃！”说完便嘟起嘴撒娇道：“皇兄，亲亲！”
他们兄弟二人亲密惯了，这种事情倒也不少做，只是这次祁瑾有意调笑他，便道：“刚刚才说自己长大了，现在是在做什么呢？”
祁晟眨眨眼：“皇兄比我大，只要在皇兄身边，我就长不大！”说完在祁瑾唇上印下一吻快速跑出亭子。
祁瑾宠溺地看着他跑远，伸手摸了摸嘴唇，而后笑着摇摇头，缓步跟了上去。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