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或不见》张小姝

2、第二章

　　“林雨，在吗？”不知道等了多久，腿已经麻的动不了，他的声音就像天使一样到来。
　　“我在这里。”
　　“第三个吗？”
　　“嗯。”
　　酒意已经消散，钱蕊他们也已经准备散场，“小彻彻，你怎么在这里？担心我们家林雨啊。”
　　她喝醉了，脸红扑扑的，一股浓浓的酒味扑面而来，“来送你们回家，两个女孩子也不知道矜持。”
　　“看吧，这就是叫你来的原因嘛。”
　　林雨清醒的差不多了，搀着钱蕊往前走，“你该减肥了，好重。”
　　地下车库里，他看着他们三个人，她上了那辆车，原来真的是她，都是她，她依然和那个人在一起，她欺骗了自己吗？“还好我已经将你忘得一干二净。”他抽着烟，这几年又重新蜕变成了一个老烟枪，半个小时前，就在这辆车上，他还傻傻的问助理“在这样一个大城市里，一天之内偶遇一个人两次，这是什么？算不算缘分？”
　　他没有等助理的回答，就放了他回家。然后就一直在这里等着，思考着。
　　“喂。”
　　“黎熙，回家了没？喝酒了吧，别自己开车。”
　　“好的，我知道了。”
　　“等你回家。”
　　“嗯，我马上回来。”
　　林雨你给不了我的，现在有人给我了，我凭什么去奢望更多，犹如我多年前送你那句，愿你安好。
　　引擎声很重，冲出地下室，两辆车，两个方向，就此别过。
　　这天林雨又做梦了，梦里有人追着她，她看不清那个人的脸她觉得好恐慌。前面有一条河，她怕水，也怕后面追她的人，没有一个人可以帮她，她甚至做不到大声呼叫。身体在颤抖，她猛然张开双眼，不明白自己怎么又睡在床上了。心跳慢慢平复下来，身边钱蕊睡得正香。
　　“哎，你怎么又到我房间来啦。”
　　“别吵我，睡觉呢。”
　　看看床上还睡着的人，拉开窗帘的动作停了下来，今天是周六，估摸着她是要睡到下午两三点的。“就算换了两居室，还是一样啊你！”
　　两片面包温牛奶，连鸡蛋都懒得弄，她看向窗外又下雨了呢，玄关突然传来很沉重的撞击声，背包和很多零零碎碎的东西撒了一地，她匆匆去看，包里的东西没有装好，压在最底下的画本，被她最快抽出来。
　　巧合吧，是昨天画的小裙子，突然好想把它做出来。于是快速整理好散落的物品，把自己关在了小屋里。不多久缝纫机的声音卡塔卡塔响起来了。
　　早起抽根烟，黎熙站在落地窗旁边，皱起的眉头像是如此讨厌这个下雨天，身后有人抱住他“干嘛不多睡会？昨晚你回来睡得跟死猪一样，澡都没洗。”
　　“工作上有些事情。你睡得这么晚今天不上班？”
　　“来例假了，休息一天。”
　　“你们公司待遇这么好啊。”
　　那个人嘤咛一声“怎么，你不能养我哦？”
　　她穿着他的衬衫，是最好看的模样。中长发，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崛起的嘴巴像讨喜的喜鹊。
　　“怎么会不养呢？我们不是要结婚了吗？”
　　“好想要个孩子，怎么办？”
　　他抚摸她头发的手突然顿住，“结婚以后就要一个好吗。”
　　“嗯。”她依偎在他怀里，闭着眼甜蜜的笑，黎熙看着她的眉眼，突然问道“敏宣，没有爱情的生活，你会觉得快乐吗？”
　　“不会啊，你放心吧，我们会一直相爱下去的。”
　　“嗯。”他拍拍她的肩膀“我会一辈子照顾你的。”
　　裙子很漂亮，和她想象地一样，把它熨烫好，挂进小衣橱里。电话响起来了，昨天的面试她差点就忘记了。
　　“你好。林雨是吗？对面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很绵软。
　　“对，是我。”
　　“不好意思，昨天我比较忙，我哥哥帮我面试的你，恭喜你通过了。”
　　她有几秒种的停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那么，我什么时候可以上班呢？”
　　“周一吧，我把地址发送给你，你自己能找到的吧？九点钟，可别迟到了。”
　　“好的。”
　　“叮咚”的门铃声，她刚放下电话就去开门“起来了？我还以为你们会睡很晚。”
　　“她是还在睡啊。”
　　张晨彻提着超市购物袋，很精神的样子，换了拖鞋，自顾自的走进厨房。“我买了很多菜，中午想吃什么？”
　　“想吃什么，还不是要我自己动手。”
　　“我给你打下手嘛。”
　　“买这么多？我马上要去上班了，哪里有时间作饭啊。”
　　“你要上班了？面试成功啦，我以为你会失败，所以才来安慰你的。”
　　“去你。”很熟练的分工，他洗菜她切。
　　“林雨。”他突然用很认真的语气，低低的叫了她一声。她的心突的一下，意识到对话不会很轻松。
　　“怎么了？”
　　“你马上就要25了，对吧。”
　　“嗯，然后呢？”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只是菜刀卡塔卡塔，没有那么清脆。
　　“你说过25过了没人要就嫁给我，不会忘了吧。”
　　“啊！”她一声惊叫，刀口划破无名指，血迹很快渗出来。
　　“怎么了？快给我看看。”他抓住她的手放进嘴里吸允，林雨用力把手抽开，他也更用力握紧，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吐出一些血“呸，别乱动，我不想弄疼你。”
　　“张晨彻。”林雨看着他现在的模样“你都变得不像你了。刚认识的时候，你不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吗？”
　　“呵呵，这可不是要感谢你，让我变成这样。”
　　“对不起，我不是一个好姑娘。”
　　“刚好，我也不喜欢好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