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渊深深深几许》鱼木愚

6、小心翼翼

　　回到宿舍后，千深幸好舍友们正在谈论八卦，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走到卫生间，才发现自己的双唇肿的不像样，如果让她们三个看到，肯定会歪想今天她和言由柏之间发生点什么。胡乱洗漱了番，就钻进床铺，拉上床帘，眯瞪间听到外面三只谈论今天的讲座，好像又听到陈渊，琛乾的字眼。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回忆又回到她八岁那年，陈爸爸带着她回到陈家，那时候倩姨非常想要一个女儿，但是由于身体的原因就打算收养个女儿，但是对于收养千深年龄有点儿大，但不知陈爸爸怎么说服倩姨的，就把千深带回了陈家。千深虽然不会那些机灵乖巧，但低眉顺眼的样子也不烦人。虽然那时候陈渊只有十岁，但少年老成，虽然除了第一次见她时的不友善，之后就恢复了正常，只是不怎么搭理她。家里倩姨每天不是忙事业就是和朋友逛街，做美容，陈爸爸只有晚上才回家。所以她和陈渊相处的时间最长，但千深有意无意地躲着他，至少在没摸清陈渊是什么脾气前，她是不会主动惹他的。她在人前永远都是一副乖乖女的形象，在陈爸爸和倩姨面前会变得很懂事，会迎合别人对自己的期望，即使是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她刚到陈家时，陈世杰还没从陈家大宅搬出去，她会感受到大伯母鄙夷的眼神和二伯母的冷嘲热讽，所以在陈家的第一课便是学会如何“寄人篱下”。她敏感但却不轻易流露自己的心事，所以在外人眼里她是一个很好相处的邻家小妹，从初中到高中，那些喜欢陈渊的女生总把她当做小妹妹。刚到陈家时，千深总会感到拘谨，不知所措，偶尔还会被陈渊的堂弟陈子离捉弄。吃饭时，陈子离会故意碰掉她的筷子，迎来倩姨不满意的眼神，她总会面红耳赤。最初，她认为陈渊和陈家其他人一样，她避之不及，但经过几个月的生活，她能感觉到陈世杰一家和其他人是不一样的，不同之处在哪儿她也说不出来，陈世杰一家就好像把陈家当做酒店，只有晚上睡觉和早上吃饭会在家。包括陈渊，千深只有在晚上去厨房倒水时看见他，在上楼时楼梯拐角见，在学校的走廊看见他......在学校时，她会装作不认识他，因为有一次，她在走廊上看到他，刚要喊他时，他一个眼神递过来，便与她擦肩而过。在家里见到他，她会按照陈爸爸教的喊他：哥哥。她和陈渊也就在小心翼翼的生活中相安无事。
　　但是有一次发生的事情，那是千深来到陈家的第二年。陈子离又起捉弄她的心思，晚饭后骗她说倩姨在阁楼上找她有事，当她上去时，却发现阁楼的门被反锁，她从小便害怕一个人待在狭窄的空间，便慌起来，但无论她怎么喊都没有人应答。九岁的她在黑暗中度过了幼小人生中最恐惧的时刻，因狭小空间而浑身大汗，渐渐地她感觉到快要不能呼吸了，意识也越来越弱。不知过了多久，好像是梦，又好像是真实的，她感到外婆在轻拍自己的脸，又抱起睡着的她，然后她就依偎在外婆的怀抱里睡着了。当陈渊发现她时，第一眼看到的她便是这样一幅场景：依靠在墙角，窗外月光洒在她蜷缩的身上，门外微弱的灯光投射她瘦弱的身躯，不知怎么陈渊竟然尝到了孤单与落寞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