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演戏之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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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会这样理解？”林导的语气听起来有些难以置信。
“导演，您说。”看来是自己的理解与导演的有了出入，清辛赶紧虚心求教，她让王佳把剧本拿来。
“你抬头又低头，看起来就像没见过世面一样，不符合袁惜的身份啊。”
“导演，我是这样想的，”清辛将自己的想法说给林导听，“这毕竟是袁惜第一次见到隋炀帝，隋炀帝就算怎样也是皇上，袁惜突然看到，多多少少会被天子威仪震慑的吧。所以我就想用抬头又低头来表现袁惜内心受到的冲击。”
“导演在说戏啊。”许方海走了过来，“那我也听听。”
“但你看你周围的老百姓都在伸长脖子看，你更应该看啊。而且袁惜对隋炀帝不是很有意见吗？他给江都的百姓带来了那么多痛苦，更应该有理由看着他，大胆地看，直直地看。”
“林导您说的有道理，”清辛犹豫了一下，还是接着说下去，“但我是这么理解的，虽然袁惜对隋炀帝的确有点意见，但她此刻还没有什么反的想法，她也读过书，更懂得君臣之礼，所以对隋炀帝的感觉就很复杂了，我觉得她还不到那个已经决心要反抗的阶段，之前的一些戏也有表达出她还是希望隋炀帝能够借此次出巡体恤民情的。”
“你不能这样想，”林导摇摇头，“袁惜是这部剧的一个引导人物，萧钰最后会反隋起因也是她，如果没有她带着去看江都的话。她的心很大，装着百姓，所以她一定要坚定，目光要坚定。你再想一想。”林导放下剧本，拿起他的大茶杯灌了几口。
清辛拿着剧本敲敲脑袋，因为这场戏她没有台词，就一直站在路边，所以她才花心思揣摩了这个动作。她自己还挺满意的，没想到却被导演抓出来一通说。
太阳还在晒着，为了拍圣驾出巡的画面剧组把街道封了起来，许多来横店的游客都站在警戒线外看着。群演们三三两两站在或蹲在街旁的阴影处。
“方海，你觉得呢？”清辛问。
“听导演的吧。”许方海笑笑。
“……好吧。”
*
“一起吃个饭吧，我请客。”这天傍晚下戏后，陈羽提议。
“好啊！”劳累了一天，确实没有什么比吃顿好吃的更能犒劳自己疲惫的身心了。许方海拍拍陈羽的肩：“咱们三个还没一起吃过饭呢。”
清辛今天下午拍戏时不小心把背扭到了，她先回酒店房间，让王佳帮忙贴膏药。
出门等电梯时，“清辛。”
“蔡滢。”清辛笑着打招呼，“今天没戏啊。”
“就早上拍了。”蔡滢亲热地搂住清辛的胳膊，“去吃饭吗？一起吧。”
“我和许方海、陈羽准备去外面吃。”清辛想着都是同剧组的演员，“你也一起来吧。”
“好啊，那我就有口福了。”蔡滢兴奋地说。
许方海和陈羽已经在饭馆里等着了。
“我在电梯遇到蔡滢，她刚好也要去吃饭，我就让她一起来了。”清辛对陈羽说，毕竟他做东。
“不用这么见外。”陈羽说。
“谢谢哥！”蔡滢灿烂一笑。
“哟，陈羽，你什么时候有了个妹妹啊。”许方海挑挑眉，“介绍一下。”
“她自己要这样叫的。”陈羽拉开椅子，“你们先坐。”
“许方海！”蔡滢的语气很激动，凑到靠近许方海身边的位置坐下，“我终于见到你了。”
“你们还没见过？”清辛在蔡滢旁边坐下。
“没有，虽然我的角色也喜欢许方海，但现在还没对上戏。”蔡滢脸上绽开甜美的笑容，“许方海你好，我是蔡滢，在剧里演陈羽的妹妹，本来要过两三天才能和你对上戏，没想到今天先见到了。”
“你好啊。”许方海朝蔡滢笑笑。
“再多点几个菜，看你俩喜欢吃什么？”陈羽招手喊服务员拿菜单过来。
“不用那么麻烦，我吃得不多，别浪费了。”蔡滢又转过头，眼睛闪亮亮地看着许方海，“许方海，不知道你你还记不记得，三年前你演的那部《爱的方程式》的电视剧，虽然剧里你演的是男二号，但你真的是超级帅，角色演得超好，对女主的深情看得我都流泪了。那个时候我还在读书，我跟我同学说你一定会红的，结果过了两年你就真的红了。”她突然有些羞涩起来，“其实你肯定会红的，我一直坚信这一点，倒是没想到今天能够跟你坐在一起。”
“哈，没想到你还算是我的元老级粉丝。”
“不算不算，”蔡滢忙摇头，“没有探过班，也没有接机过，就是……默默地关注一下而已。”
“给。”陈羽推了笔和纸张给蔡滢。
“真的不用了。”蔡滢摆摆手，“要不让清辛姐点吧。”
“不是，我是让你找许方海要个签名。”陈羽头往许方海点了点。
许方海和清辛都“吃吃”笑了起来。蔡滢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不好意思，我表现好像太过了。”
“哎呀，小女孩见到自己喜欢的明星激动一下很正常的。”清辛慈爱地揽过蔡滢。
“话说回来，清辛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可没蔡滢这么激动。”许方海看着清辛说，“感觉你当时都不认识我。”
“怎么可能，”清辛说，“我今年四月份才进的公司，这个时候不认识你我就是从山顶洞来的吧。我就是那个时候太紧张了。”
“紧张？怎么，你跟蔡滢一样，从以前就喜欢我，看到真人都说不出话来了？”许方海问。
“不是。”清辛挠了挠眉心。
“那你不喜欢我？”
“也不是。”清辛摇摇头，“我就是还没蔡滢胆子大嘛，你也知道我性格是比较慢热的，突然就碰到你……”
“小心！”
清辛侧开身让服务员上菜，然后招呼大家：“菜来了，大家吃吧。”
“来，吃吧！”陈羽拿起筷子。
清辛低头咬着碗中的肉片，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饿昏了，总觉得许方海刚刚看着她的眼神有些奇怪。
*
四人吃完饭已经差不多快八点半了，刚走进酒店大门，就听到一声豪气的“陈羽！”
四个人都停住了脚步，望向这个体型与声音颇不相符的小个子女人。陈羽的脸上更是掩不住的惊讶：“姚珍姐，你怎么来了？”
“怎么，我不能来吗？”姚珍瞪了陈羽一眼。
“不是，不是。”陈羽忙哈腰，这才记起要想剧组的同仁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经纪人，姚珍姐。”
打过招呼后，许方海说：“那我们就先上去了。”
待三人走后，陈羽问：“姚珍姐，想去哪里坐一坐。”语气颇为狗腿。
“随便。”
“你怎么来了也不跟我说一声。”
“到杭州见个老同学，她说要来横店，我就搭个顺风车，反正也准备过来。刚刚才吃完饭分别。”
“那这几天住哪，都安排好了吗？”
“我已经让小关帮我办好了，我过两天就走。”
在咖啡厅落座后，姚珍也没多话，从提包里抽出几本剧本，放到桌上：“看看吧。”
“姚珍姐真给力。”陈羽将剧本抓过来。
“别，你这么说我怕。”姚珍喝了口果汁，“你看完再说我给力也不迟。”
陈羽低头看剧本。姚珍边喝果汁边玩手机。
过了半晌，陈羽抬头，笑眯眯地说：“姚珍姐……”
“停！”姚珍大手一挥，“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了，又没有一个想接的，是吧。”
“姚珍姐真不愧是干经纪这一行的，一眼就看穿别人的想法啊。”
“少来，这套。”姚珍的语气有些无奈，“我有几次拿来的剧本，是不用我费唇舌你就老老实实接的？”
“姚珍姐，不是我挑，只是这次的剧本我实在，唉……”
姚珍半是无奈半是责骂：“你看看别人家，人气名气比你高的都全年无休，你这个微博才17万粉的家伙就敢这也不想接那也不想接，真以为自己是大腕啊？”她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冲，便缓和下来，“知道你想当个好演员，想演好戏，可是现在一年真正好剧本好班底的能有几部，也轮不到你演啊。
“姚珍姐，这些我都知道，但演这些角色都是在消耗自己，这部《浪漫大唐》虽说是个男一，可是看了人物小传就是个雷剧啊，各种网络段子。还有这部现代偶像剧，要演男主角的调皮弟弟，这跟我当年十七岁的演的那个角色也没什么区别啊。还有这部，又是爱而不得的黑化人设，我现在不就在演吗？”
“不先吃饱饭你有力气演戏吗？我和小关都还靠你养着呢。而且，雷剧又怎么了，那谁不也是靠部雷剧咸鱼翻身吗？你要是能够像他那样好运撞大彩，以后也有更多的选择啊。”
“一个演员一旦演了雷剧，身上就容易打标签，口碑坏了想再洗刷大众恶感可不那么容易了。”
“说得好像有多少人认识你一样。”姚珍撇撇嘴，“知足吧你，看看你的同学，现在能演个男二男三的有多少，还有你的老东家，可不是会像我这样把剧本送到你面前让你挑。”
陈羽笑笑：“是啊，你这么好的经纪人上哪找。”
“你这两天在片场抓紧时间看一看，挑中了，我联系剧组帮你请个假带你去见一下制片方。”姚珍停了一下，又补充，“当然，你要是实在没有中意的，也随你，毕竟这是咱们当初说好的。”
*
“在看书啊。”
“嗯。”清辛放下书抬起头，“山里信号不好，只能看书了。”
“看什么？”
“东野圭吾的《解忧杂货铺》，”清辛瞄了眼陈羽的手，“你看的是什么？”
“经纪人拿来的剧本。”
“清辛，可以了。”王佳在不远处喊。
今天剧组进山拍摄山间小木屋戏份，这里是袁惜被从皇宫救出来后的避居地。接下来一场是萧袁二人的对手戏。
“三、二、一，开始！”
……
萧钰：怎么了，你生气了？
袁惜：没有，我能生什么气。能够从皇宫里出来已经是万幸了。我过两天就回江都。
萧钰：你回去做什么？
袁惜：我的家在江都，我当然要回去。
萧钰：可是你爹已经……在江都你无依无靠啊，更何况现在到处都在打仗，为什么不留在这里，这里有我，有承业，我们会保护你的。
袁惜：承业马上就要领兵出征了。至于你……还是去陪承业的妹妹吧。
萧钰：话说得好好的干嘛说到承业的妹妹。
袁惜：她不是喜欢你吗？
萧钰：（抓起袁惜的手）可我喜欢的是你啊。
袁惜被萧钰这突然且直白的言语吓到，她睁大眼睛，惊讶地看着萧钰。
清辛的手被许方海握着，许方海温柔地注视着她，眼睛里有浓稠黏腻的爱意，似乎将她的目光粘住了。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演戏之外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