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河不清浅（娱乐圈）》再灯

56、男女朋友

　　“……”被陈羽说中了心思，清辛支吾着，算是默认了。

　　“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个啥啊。”陈羽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清辛在他人眼里，绝对是个礼貌懂事、脾气极好的女孩，但陈羽却发现，她的各种小情绪还挺多的。

　　“唉……”清辛叹了口气，“我就是觉得……觉得别扭。”

　　“别扭啥，这算不了什么事，那谁谁谁和谁谁谁，都是分手的前男女友了还要在一块拍戏呢。那将来你在电视上看到我和别的女演员卿卿我我，你也不看，也要觉得别扭？”

　　“不会！”清辛赶紧说，“我知道这只是工作。”

　　“对啊，你也知道这只是工作。”陈羽揪住话头，“无非就是个一起合作的演员嘛。等你将来合作的演员多了，除了交情好的，就是个共事几个月的同事，剧组杀青了大家就解散的那种。”

　　“这些我都知道。”清辛犹豫了一下，“主要是你……毕竟我和许方海……”

　　“嗬！”陈羽笑出声来，“我，我介意这个做什么。他和你在一起顶多五十集，满打满算2000分钟也就三十几个小时一天多的时间，你说我们都在一起多久了。”

　　“也就一个星期。”陈羽这话说得清辛心痒痒的，她对着手机低下头，怕陈羽看见她嘴角的笑。

　　“那也有一百多个小时了，何况这才是刚开始。我要真介意，这样小气的男人你还要吗？”

　　清辛浅笑着摇头。

　　“好了，不看就不看了，早点睡吧。”陈羽柔声说，“你还在拍戏，要养足精力。电视剧明天补看也不迟。”

　　“嗯。”清辛点头，手在脸边摇了摇，“晚安。”

　　第二天早上十点多，清辛正在片场看剧本，等着下场戏，

　　“叮！叮！”

　　张娟：“《千江月》首播收视率出来了。”

　　这个数字，放在该剧场所有已经播出的剧中来比较，平平。再考虑IP加持和开播前男主闹出的大新闻给剧无形中增加热度等等因素，只能说，勉强及格。

　　这个开局，清辛有想过，虽然从开拍之前，“大红”“大火”这些词清辛就已经听到无数次了，但是，没有一部剧是说大火就会大火的，即使有成功的模板在前，也可能只是鱼目，归根到底还是只有等播出了才能见分晓 。

　　比起收视率，清辛更关注的是对自己所演角色的评价。她微博下的评论还不多，称赞她的有，鼓励她的有，直接骂她的也有。

　　倒是姜爸，一大早就来她说：“昨晚我和你妈都看了，演得很好。”

　　知道首播收视率不尽如人意后，姜爸又说：“你放心，我见一个人就推荐一次，这么好的电视剧，怎么能埋没了呢？”

　　“爸，都跟你说收视率不是多一个人看就能涨的。”清辛又是感动又是好笑，“而且你看你女儿自然觉得演得好啊，要是别人不这么觉得呢？”

　　“怎么会！”

　　“好了，爸，你就收着点吧，我去拍戏了。”

　　*

　　千江月播了一个月，虽然网播不错，但收视率依旧没有太大的涨幅，在网络上有没有掀起太大的水花。一字以蔽之：平。而《千江月》毕竟是乐星的年度重点项目，这成绩当然与预期的有差距。

　　一个剧火，可以找出千百个吹捧的理由。一个剧不火，同样可以找出千百个活该扑街的理由。剧本、剪辑、制作、主演，样样都能分析个百八十条还条条有理。

　　男主角许方海已经有收视成绩在手了，角色也是他一向擅长的戏路，作为女主角的清辛便不可避免地成了矛头所指，

　　“乐星哪来那么大的信心，把女主角这么重要的角色给了一个新人演员，就算是IP，也要靠人撑啊。”

　　“女主长得就跟个丫鬟似的，撑不起袁惜这样大家闺秀的角色。”

　　陈羽担心以清辛的性格会太在意这些评论，便安慰她：“网上的人说话都口无遮拦，还有很多是爱胡乱喷人的喷子，你别往心里去。”

　　“我知道。不过也还是要检视一下自己的。”

　　既然自己不是一下子就能让人眼前一亮的演员，那么就好好演好每一个角色，一步步地蜕变。

　　姜清辛，任重而道远啊。

　　所幸经过前面的努力，周媛和她关系融洽，黄楚文也不再板着张冷冰冰的脸，剧组的工作氛围已经比一开始愉快多了。

　　“黄楚文杀青！”“姜清辛杀青！”导演拿着大喇叭喊。

　　一片欢呼声中，清辛向黄楚文鞠躬：“楚文哥，这些日子多谢指导了。”

　　“哪里哪里，谈不上指导。”黄楚文拍拍她的肩膀，“要好好努力啊。”

　　“会的。”清辛点头。

　　戏杀青了，可以回北京了，也就是说，终于可以见到陈羽了。

　　*

　　”叮咚！叮咚！”

　　“来了来了！”清辛趿拉着拖鞋，从房间里奔出来，扭动门把，“陈羽……”

　　从那天起到现在快两个月了，两人仅靠电话和微信联系着，能看见的只有屏幕里的对方，能听见的只是电流转换过来的声音。今天蓦地就这样见到了，清辛一时觉得眼前的陈羽熟悉又陌生。

　　陈羽穿了件笔挺的大衣，脸上戴着口罩，眼睛带笑在看着她。他周身还带着刚从外头来的寒气，清辛的脸却突然烧了起来。她低下头，后退两步，“快进来吧。”

　　清辛穿了套宽松的深蓝色家居服，将头发盘起扎了个松松的丸子头，颈后较短的碎发散落下来。她低头看着鞋架，“拖鞋，拖鞋。”但鞋架上的鞋明显陈羽都穿不下，“哦，对了。”清辛蹲下来，打开旁边的壁橱里，拿出双拖鞋，敲了敲上面落的灰：“当时刚搬进来的时候，我爸妈来过，这是我爸的，只穿过那么一次，你不要介意。”

　　“没事，谢谢。”

　　“你先坐吧。”清辛又后退两步，指了指客厅的沙发，“钟点工阿姨刚打扫完走，家里有点乱，我马上就收拾完了……”她边说着边转身往房间走。

　　“清辛。”陈羽揽住清辛的腰，清辛一阵心悸，陈羽搂着她转过身来，双臂拥住了她。

　　算上陈羽之前酒醉的时候，她受伤的时候，他们也算“抱”过好几次了，可是从未贴得如此紧密，想要不留一点缝隙。陈羽的大衣摸着还有点凉，但他的胸膛却是热的，暖烘烘的。清辛也不再跟以往一样的无措或者发愣，她的心跳渐渐平复下来。清辛感觉踏实、温暖，她的双手也抱紧了陈羽，两人静静地听着彼此的心为对方跳动的声音。

　　咕噜噜……”一片静谧之中，清辛的肚子突然叫了起来，天啊，和陈羽贴得这么近，他一定听到了。清辛把头埋到陈羽的肩窝，懊恼地闭上眼睛，好丢脸……

　　“早上没吃饭吗？”陈羽压抑着笑意问。

　　“嗯，一早起来就只喝了点水，”清辛将头抬起来，看了一眼陈羽又低下去，“家里又没什么东西吃。”

　　“快到中午了，先点外卖吃吧。”陈羽松开搂着清辛的手，看着她问。

　　“好，那你点，我再去把东西收拾一下。”清辛从陈羽的怀中直起身来，“桌上有矿泉水，自己拿。”

　　吃午饭的时候，陈羽将电视调到M卫视，M卫视正在重播《千江月》，播的刚好是宇文承业和袁惜初次表白的那一段。

　　清辛看了电视一眼：“唉，这一段我果然演得很差。”

　　“那个时候你不是中暑晕倒了吗？”

　　“可是观众是不会知道这些的，他们只看到你在电视上表演出来的，”清辛斜了陈羽一眼，“不过倒是把你衬托出来了。”

　　《千江月》播出了两个月，依旧是不温不火，要真说有那么点水花的话，那就是陈羽的角色了。在宇文承业喜欢上袁惜的剧情展开后，陈羽微博下的留言渐渐多了起来，大多都在夸他演技好，眼神苏。

　　“真是把角色的那种隐忍深情演出来了。”

　　“跟女主表白那一场，看女主的眼神好深情啊，反观女主，眼神一直在飘，完全接不了戏。真是的，放着我来啊。”

　　还有陈羽的老粉暗戳戳地安利陈羽：“他演技一直都很好啊，只是作品还不算多，而且主要是抗战剧和年代剧，所以才没被更多的人注意到，这里有陈羽的角色CUT，感兴趣的小伙伴快来吃安利啊。”

　　听出了清辛语气里的不甘，陈羽笑着说：“想提高演技啊，那就要多跟我讨教，多跟我对戏啊。”

　　“想再一起演戏哪有那么简单，我们现在只能等着被人挑。”清辛说，“况且，要避嫌啊。”

　　“不一定要对着镜头啊。”陈羽握住清辛的手，眼神深情地望着她：“袁惜，我喜欢你。”

　　清辛脸上一热，害羞地甩开陈羽的手：“哎呀……”

　　“你看你，态度一点都不端正。”

　　“赶快吃饭！”

　　吃完午饭，清辛又将收拾的工作扫了尾，洗了脸和手后，走到客厅坐在陈羽身边：“收拾完了，接下来做什么好呢？”

　　这应该是他们的初次约会，虽然只能在家里约会。

　　“看电影吧。”陈羽说。

　　“好。”两人就在电视盒子里挑了部电影，清辛起身将客厅的窗帘拉上，又坐回沙发上。

　　陈羽拉了拉清辛的手。清辛愣了一下，随即换了个方向，靠到陈羽的身上。

　　电影播着，陈羽抓了清辛的手放在掌心摩挲着。微妙的触感，让两人的渐渐心猿意马起来。

　　陈羽动了动肩膀，又咳嗽了几声，动作有些大。清辛稍稍坐直，扭过头，陈羽正在看着她，眼底有不明的意味。

　　陈羽刚想说什么，清辛笑了笑，上前，迅速地在陈羽的嘴上啄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