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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5.月光 ...

  •   午餐时间,图书馆的人非常少,基本上大家应该都挤在小卖部或者食堂里吧
      记得西谷曾问过她,是面包派的还是食堂派的
      两者皆否,星野汐是随意派,多数时间妈妈会准备便当
      但也有一两个特殊的日子比如今天这样的日子,是根据心情而定
      早上上文学课的时候,老师讲到一篇比较小众的散文,里面提到一本也同样小众的画集
      名字叫做「月光の飞行」
      老师说如果有人有兴趣,学校的图书馆有这本画集可以借阅

      午休时间很短暂,但足够她看完一本不是那么厚的画集了
      来到宫城之后的每一天都是非常美好的天气,若是过了这个非夏即春的季节,便是再也体会不到这样适宜的温度了
      宫城县毕竟和东京相比算是较小的城市,人也没有那么拥挤
      在这里度过的时间,让人觉得很放松
      图书室里永远散发着一种纸张的气味,星野汐很特殊的喜欢这样的味道,她走进艺术区的书架,按照字母排序,却没有找到那本本该在书架上的书
      回头去问了图书管理员,他也并不是很清楚,据说画集可能散放在角落的矮书柜里
      少女便从最外侧的书架沿着窗户走到深处,窗帘是浅的透明的纯白色,被午后温柔的风吹起,再度柔和的落回原来的地方

      有个少年带着耳麦,靠着那排矮书架睡着了
      那窗帘时不时的从他头顶掠过,偶尔擦过他暖黄色的头发,在这样一个确实有些春困的时间里,看起来柔软极了
      他带着的眼镜框也从平时的位置滑到了鼻梁下面的地方,那双没有温度的眼睛也闭着,比平时还要更安静的样子
      没想到这家伙睡着了的时候,看起来还是很好相处的
      星野汐看见了他肩膀后面露出的书脊,按照第一个字的拼写,应该是她想找的书没错
      真是叹了口气,她走近了一些,用手在少年眼前挥了几下
      “喂月岛萤,醒醒”
      “睡在这很碍事啊”
      对方完全没有被她吵醒的迹象,少女也不想继续在这里浪费时间了,抬起腿想去踢他几下,不料踩到对方多出的裤腿,脚下没有站稳
      差差差点就亲到少年脸上了…星野汐吓得半天没反应过神来
      但是这个距离,也太近了点吧
      尽管没有真的亲到月岛脸上,她双手撑住扶着书架,腿也跪在了少年的腿边上
      脸离脸的距离,连呼吸都能感觉到
      星野汐的心脏疯狂的跳动起来,她正想着赶紧神不知鬼不觉的起来,就在这一秒中少年的眼睛睁开了
      没有平时那一块模糊的镜片,这样的距离,那双琉璃色的眼睛如同宝石一般,闪着光亮
      少年伸出手轻轻拽住她从肩膀上滑落的长发“前辈,你这是要袭击一个在睡觉的人吗?”
      “不..不是啊!”她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头发从少年的手中被动作顺带抽走,他只感觉那像是柔软的绸缎一般顺滑,带着一点微卷的弧度,有些俏皮
      “那你这是做什么呢”
      月岛将耳机从头上轻摘了下来,挂在脖子上,推了下眼镜
      “我只是想拿你身后的那本书”星野汐感觉脸上发热,话都有些断续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少年微侧过脸,他反手把后面那本蓝绿色封面的册子抽了出来却没有递给她
      “给我点回报吧”他嘴角一扯,俯身凑近了她
      “啊?我又没有拜托你帮我拿”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星野汐感觉自己每天都在被月岛刷新世界观
      少年不语,只是将视线望向了她毛衣口袋鼓起来的地方
      少女也有些奇怪的低下头,发现是自己刚刚顺路在走廊上的自动贩卖机买的一盒草莓牛奶
      本来想带回去吃饭团的时候喝的,看月岛一脸期待的样子,她从口袋里拿了出来扔到他手里
      “可以了吧臭小鬼”
      “非常感谢,前辈”月岛萤从地板上站了起来,借着身高把画册轻轻拍在她头上
      星野汐叹息着接住了它,看了眼墙上挂着的时钟,午休时间已经要结束了
      本以为可以看完的,没想到还是要借走
      都怪这个家伙
      埋怨似得抬头瞪了少年一眼,星野汐拿着画集去前台的地方登记借阅
      才来学校没多久,借书卡办理还没通过,图书管理员有些为难手续
      不然就只能明天中午再来一次了..

      “用我的好了”身后慢拖拖走过来的月岛从口袋里掏出了证件
      少女有些吃惊他怎么会突然毫无理由的帮她,但看在借阅成功的份上也不想多惹事了
      “前辈,这可不是白帮你的哦”走出图书馆,月岛将吸管从塑料包装纸里抽出来,插进纸盒子里
      他眼睛微微弯了弯,又是一个不明意义的浅笑
      “我也没指望你突然良心发现了”
      两人一起走回了教学楼,到了二楼预备铃已经打响了
      少年拐向左侧自己的班级,而她还要继续上楼
      “星前辈”
      听到身后的叫唤,星野汐回过头,看到月岛露出的半个脑袋
      “谢谢你的草莓牛奶”
      “算你还有礼貌”她做出一个要敲他脑袋的手势,少年哈哈的笑出了声
      “还有,我确实是白帮你忙的,不用太顾虑了”
      说完,他就消失在了楼梯口
      星野汐那一时觉得,脸好像又有点烧了起来,听月岛萤喊她星前辈的声音,清淡的就像一颗挂在夜空里的星一样,冷淡疏离而充满幻想,确十分好听

      虽然说是申请了当排球部的经理,但是在那之后好几天都没再去过排球部了
      已经是5月初,似乎还有几天大家都要去合宿了
      今天再不露个面好像也不太合适,下课以后她就跟西谷一起去了社团
      “哇,星前辈!好久不见”
      日向第一个发现她来了,立刻兴冲冲的跑了过来,像个兴奋的小狮子
      “有好好努力吗,日向”
      看着他总像个邻家的小弟弟一样可爱,星野汐也挺喜欢他纯真的样子
      如果邻居真的是他,肯定比月岛大魔王好多了
      同是一年级,为什么差距能这么大?不论是性格,还有身高..
      “星前辈下午好”
      “好啊,影山”眼神有一点点凶恶的影山君,听说是来自很强的中学,是实力十分出众的天才二传手,平时对前辈到是比较恭敬,对日向就不一样了..基本是全程的凶神恶煞JPG
      和曾经音驹的二传手研磨真的是完全不一样的类型呢
      “星,多日不见你依旧是美丽动人~”同是二年级的和尚头田中和西谷是同一个世界的,基本见面都要夸赞她漂亮,虽然是很开心啦
      看到热血满分的田中会让她想起音驹的另一个热血型的家伙,她没跟田中主动说起过,也是期待这两个人未来见面之后到底是会打一架呢,还是变成好朋友呢~
      “星野前辈,好久不见”
      雀斑少年山口,前段时间已经在上学路上碰见过好几次了,似乎是唯一一个能跟月岛沟通的男生,也是因为两人是青梅竹马的关系吧
      “好啊山口,没被月欺负吧”
      “前辈月平时人很好怎么会欺负我呢”他笑起来十分腼腆,月岛对谁都是那个毒舌样,到底哪里人好了

      “噢,这位是?”
      跟着从身后走进来一位她也是初次见面的高大男子,金发,挨着发箍,穿着运动衫,有些呆呆的感觉
      “乌养教练,这是另一位经理”
      武田老师跟在他身后,“星野,这是我们新请来的教练,乌养君”
      “您好,我是星野汐,才转学过来入部没有多久,如果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请多多关照”
      以前的排球部确实是没有教练的,武田老师真的十分努力呢
      “乌养君,星野是原来音驹的排球部经理哦”武田老师笑眯眯的开口
      “哇真的吗,那个音驹?”男子立刻惊讶道,然后很快赞同的点了点头“果然呢,给人有一种成年猫的冷静啊”
      哎,这能看出来吗,星野汐深表怀疑的眨了眨眼睛
      “不过外表确是乌鸦一般的墨色呢”乌养教练十分愉快的拍了拍她的肩,就和大家进去练习了
      清水将排球部的运动衫递给她,少女便赶紧去更衣室换了衣服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确是真的如教练所说一样,外表如乌鸦一样,从头到脚都是黑呢
      感觉已经被乌野的乌鸦叫法同化了呢,她微微笑了
      穿着排球部的练习衫,就好像还跟以前一样,自己真的是一刻都没有离开过排球啊

      和清水前辈简单的学习了一下乌野这里的社团事项,基本的工作和她在音驹做的差不多,曾经的强豪乌野,虽有没落过,却绝不是现在
      每每看着日向和影山超级快速的攻击,她都会出神,日向只有163左右的身高,却一直努力的在上空作战着
      他每从地上跃起的样子,都像是乌鸦腾空飞起似得,充满着张力和热情
      日向和月岛都是副主攻手,明明是要求身高第一的MB 小个子的日向却比月岛更加活跃
      相反,平时就让人觉得冷淡的月岛,在打排球的时候也是一样的冷淡
      好像是适当的努力,适当的练习,适当的拦网,和适当的攻击
      做到适可而止就行了,不需要这么拼命
      少年的浑身都写着这个概念,整个球场的激情和青春,似乎都与他无关

      星野汐没有事的时候,也坐在休息区的板凳上画画
      看着月岛萤在那里如月一般的清冷,总像是在这奔跑与奋进不会停止的体育馆内,唯一一处静止的风景似得
      无论是他跑动的时候,还是懒散的在另一边走着的样子
      她把少年画在速写本里的样子,也渐渐变多了
      嘛,森田部长也喊她多画画素描,这也算是练习吧
      “又在画月岛?”
      “哇,菅原前辈你吓我一跳”被突然靠近的人惊了一下,差点从凳子上摔下去
      “抱歉,好像我总是吓到你呢”
      灰发少年不好意思的笑了,他和影山一样,都是二传手,但因为天才少年过于巨大的光芒,似乎菅原现在上场比赛的次数渐渐也变少了
      “下次不要这么神出鬼没就好了”既然已经被菅原发现了,星野汐也没有再继续遮遮掩掩,恢复了姿势依然继续涂涂画画
      “你是不是喜欢月岛啊”少年静了一会再度开口,再次把少女吓的半死
      “我收回,前辈你下次不止神出鬼没,也请禁止语出惊人谢谢”她拍了拍自己狂跳的心脏,这回是真的画不下去了
      “难道不是?”他一脸不信
      “怎么可能,那个自大又毫无礼貌还毒舌的一年级小鬼,到底有哪点值得我这样貌美如花的美少女喜欢?”
      菅原对她的自夸表示假装听不见“那你为什么只画他一个”
      “就是只有月岛是静止的啊”
      她也不知道这话对方能否听懂,但在她眼里确实是这样
      少年听完,没有再多说什么,好像是明白了她的意思
      “喂,菅!”
      “噢!来了”
      少年摆了摆手,“下次也画画其他人吧”
      “我会考虑的”目送着对方离开,少女却是无法再继续平静的画下去了

      “那么,明天就是大家期待已久的合宿练习啦!”
      “噢——”
      “大家记得今天收拾好东西,明天要准时在学校门口集合哦”
      “太棒啦,好期待和音驹的比赛啊”
      “翔阳,回去的时候要不要去教练的商店吃棒冰啊!”
      “好啊好啊”
      “说了多少次了,不要一运动完立刻吃那么冰的东西”
      “说了多少次了,不要一运动完立刻吃那么冰的东西”
      星野汐才说完话就发现有人和她说了完全一样的话,旁边的清水洁子也有些惊讶,两人互相望了一眼,就一起笑了
      “洁子..洁子小姐笑了!!!”
      “天哪,被星和洁子小姐一起数落,怎么这么美妙啊!”
      西谷和田中几乎要抱在一起哭了
      “哦哦龙!不要哭!我们太幸福了!”
      “阿谷呜呜呜,我能在乌野排球部真的太好了”
      “喂喂,你们两个,赶紧收拾东西走了!”
      “是~~~~”

      回家的路上已经天黑了,日向啃着西谷给他买的苏打棒冰,嘴里塞的满满的
      “对了对了,星前辈,音驹的选手都是什么样的啊”
      “嘴里吃完再说也不急”看他鼓鼓的腮帮,像个小仓鼠,星野汐不由的笑了
      “对日向说话的时候倒是挺温柔的啊”
      身边的月岛蚊子哼一般的飘了一句,声音低的似乎就是想让她听见一样
      星野汐选择无视
      “星前辈我吃完啦,快说吧!”日向星星眼
      “就是很普通的选手啊,完全没有你们有趣,也没有你们积极”
      “哎?再说具体一点吧!”
      “恩,大概就都是月岛这种类型的感觉?”
      “不是吧!!!天哪,那可太糟糕了”少年一顿哀嚎,到底月岛对他来说是有多难搞啊
      在前面的路口他们的路线就不一样了,日向本和他们就不太顺路,被影山拖走了
      山口和他们道了别也转弯走了,听说他还要去别的人那里练习发球,也是很努力

      又变成了她和月岛两个人,一起上学一起放学一起社团活动,没什么比现状更糟糕的了
      能听到夜晚的声音,这种寂静,和路灯下围绕着的小飞虫扑腾翅膀的震动
      是独属于夜晚的声音
      “星前辈,我是什么类型的?”
      乌云飘散,有月亮略微露出半张脸来,连同夜空中的星星,也越发明亮了
      “什么什么类型”
      “我很好奇在你看来,我是什么类型?”

      每走过一盏路灯,少年的脸颊都会被短暂的照亮,她收回自己眼角的余光
      “就是很难搞的类型”
      “那对于这种类型,前辈是喜欢呢,还是讨厌呢?”
      他的声音也像是这个夜晚里独特的声音,轻轻回响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小道上,勾动着少女的心弦
      她再次将余光转向了上方少年的侧脸,然后撞上了他望下来的眼神
      月岛萤一如第一次见面那样,笑的有些戏谑
      少女吸了吸气,转过头直视他的目光“讨厌”
      “是吗,我不信”
      “我管你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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