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3.知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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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这条信息没有回复
当星野汐坐在开往东京的新干线上时，收件箱里依然是0条新信息
她托着腮，望向了右侧的玻璃
胳膊肘咯在新干线上特有的小桌板上，上面放着一罐没有开封的草莓牛奶
盯着外面不断快速飞逝而过的景色，星野汐眨了眨她有些酸涩的眼睛
本以为，月岛萤应该会喜欢她给他准备的这罐牛奶
上次他为了这个，还在图书馆坑她
又一次回家的时候，也见到少年在蛋糕店的橱窗外驻足了许久，最后还是进去买了一块草莓蛋糕回去
那个，对人总没有好言好语，有点冷淡的月岛萤
却意外的喜欢甜食
这样的反差萌，不知怎么的，给少年增添了一丝亲切感，让他看起来不那么遥远
可是，也没有给他的机会了
这样想着，星野汐伸手把吸管戳进了那个胖胖的粉红色罐子里
嘴里的甜蜜从唇齿间泄露，她嗅到了草莓有一点酸又有一点点甜的气味
言情小说里说，这是恋爱的味道
“亲爱的各位旅客，还有10分钟我们将到达东京站，请需要下车的旅客做好准备”
广播重复着响起，星野汐再次将手机打开，那收件箱一如清晨她站在月岛家那扇紧闭的铁门前一样，依然没有一丝的松动
不得不说，她是真的有一点失落
本只是随性的提议，到现在，反倒她更加期待起这次短暂的旅行？
少女把LINE打开，登录上自己的账号，在她青梅竹马的群里发了一条信息
「阿黑，研磨，今天我来东京，你们有空吗？」
到站的提示音响起，她将手机收好，那罐还剩下大半的草莓牛奶并没有和她一起下车
它留在那块小小的桌板上，等待着不知道谁来收取
“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难道今天音驹在东京有比赛吗？
持续没有得到好友回复的星野汐略显疑惑，她在车站的麦当劳坐了近1个小时，也并没有联系上一个人
可能今天不宜出行，少女注定是要一个人去看这个展览了
到达东京视觉艺术展览馆的时候，大概是中午的时间，人还不是很多
太阳刚刚爬到头顶，温度的上升让人略略出了点汗
对于一个喜欢看展览的文艺青年来说，东京大大小小的展览馆，都在她的脑内有一幅地图
从小到大，感觉是除了学校和画室以外，她去的最多的地方
有时候，她泡在展览馆里的时间，研磨和黑尾就在附近的排球场里和别人打排球
运动少年往往不理解喜欢静态艺术的人如何能够在一个展览馆呆那么长的时间
如果不是因为经常要去看她展出的画，黑尾和研磨感觉自己一辈子也不会踏进这样的地方
想起他们每次都对展览馆嗤之以鼻，却还是特别主动的陪她一起去看画的样子
星野汐在展览馆门口，不由的笑出了声
那样的她的好友们，实在是可爱极了
果然，还是再等等吧
不是说她不喜欢一个人去看展，只是难得来了一次东京，还是想跟一个熟人一起去呢
就这样发着呆，坐在展览馆街对面的花坛边上，拿着速写本画着匆匆走过的行人间
这时间又是过去了很久，直到越来越多的学生从路边经过，她才反应过来，已经快要3点了
再不进去，展览就要闭馆了
而手机依然没有回复，少女呆呆的望着街的那边，那个硕大的像鸟巢般的建筑，门口有三五成群已经看完了展览出来聚集在冰淇淋车前面排着队的人
她的眼睛发直，似乎在犹豫要不要站起来
“你在做什么”
然后有人十分镇定的声音，伴随着眼前莫名冒出的粉色冰淇淋球，在她身边出现
“我看你，好像特别想吃的样子”
“才不是”
她接过那个草莓味的冰淇淋蛋筒，有些奇怪今天一天和草莓的缘分
身边那个有过一面之缘的黑发少年伸出舌头舔了舔他手上薄荷色的冰淇淋
是赤苇京治，那个非要拿走她那副甲壳虫的奇怪家伙
“你怎么在这里？”
“今天社团活动结束的早，我刚放学”
“周末也要练习？运动部的？”
“是啊”
少年凛冽的眼神在她的面颊上扫过，感觉到被盯着扫视了一眼，少女想起了些什么，吞下最后一口那酸甜的味道
“你接下来有事吗？”
“到是没有”
“那你陪我去看那个吧”
赤苇顺着少女抬起的下巴和眼神回身，看见陆续从展览馆里走出来的人，门口挂着一幅颜色很深的星空的画报
收回视线，少年用余光瞥着那女孩有些想要掩饰即使你拒绝我，我也不会失落的表情
觉得有些好笑“星，有没有人说过你心里想什么都会表现在脸上？”
“什么鬼啊，才没有好不好”
得到立刻的反驳，赤苇把手里装蛋筒的纸杯捏成一团，远远的投进垃圾桶
“走吧”他的声音低沉回答却肯定，让少女觉得，这是这不顺的一天里，一点点的安抚
时间不早了，阳光的颜色也变的沉闷了些，展馆里的人已经变得很少
她走在赤苇旁边，一个个的扫过那些星球的模型，仿佛走进了一个宇宙
赤苇也是少言寡语的类型，每一句话词句都不多，却恰到好处的表达出他的意思
“你为什么一个人在东京？”
“原本一起来的人，临时有事来不了了”
她站在一副天文望远镜面前，眯着眼睛凑过去
“你也是与其他人不同，如果被放了鸽子，当时找不到同伴一般人都会选择不来吧”
赤苇冰凉的手指在她的胳膊上戳了戳，示意她过去一些
硕大的望远镜，完全能够给他们一人一边去观赏星空奥妙的余地
“因为我喜欢看展览啊”
星野汐回答道，眯了半天的眼睛有些累了，她抽身，保持了些距离
同时，身侧的少年也一样，两人距离极近，四目相对，却和这场馆里的冷气一样，十分的安静
“那么，如果我没有陪你来，你还是会进去吗？”
“一个人我也会去的”她望着他，肯定的回答，少年直起身，似乎对她的无所谓表示不满，少女觉得这样的他好像可爱了些“不过你能陪我来，我觉得比一个人好多了”
在她的下一句话里，少年又侧回脸，嘴角带了些笑
“那就好”
“说起来你是几年级生啊？我们一直说平语可以吗”
“可以啊，二年级”
那时星野汐并没有觉得赤苇的话词有什么不对，只是点了点头，对于他好像之前就知道自己与他同年似得语气，没有一点奇怪
“你原来是要跟谁一起来？”
“一个讨厌的邻家小鬼”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在这间全是以星空和宇宙为主题的画室里流连忘返，回答的话都不走心
每一幅画距离间隔都很远，它们都代表着自己一个星球的故事
而整个画室的墙上也是满满的星空的彩绘，这些画虽然每一副都是不同的，在这个巨大的宇宙油彩里，却没有一丝的违和
在这个世界里，她自己就像十分渺小的一颗星星一样，感受着这里完全不同于她平时看的那些梵高、近现代类的画展给她带来的冲击
说起来，她并没有画过这一类的画呢
星球、宇宙、银河
这类的画如果没有宏大的世界观和相对了解的理论，是不好画的
光有幻想，还不够塑造一个世界的秘密
好像月岛对天文的着迷，她现在开始理解了
“要体验最后一波星际穿越的顾客们请赶快了！”
工作人员的吆喝声并没有把少女从自己的世界里唤醒，她是被赤苇拉着坐上了那辆看起来有些像过山车的东西
“这..这什么鬼！”
星野汐满脸懵逼，她一直以来去游乐场都不太敢做过于恐怖的项目，现在被强硬的扣上了安全带，坐在一个漆黑黑的隧道前面，还是第一排
她表示拒绝
“既然来都来了，当然要体验一下”
“可..可..你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啊”
她有些结巴，旁边的赤苇饶有兴趣的看着和平时的镇定一反常态的她
“凡事都要有第一次，下次来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在感觉脚下的车子开始移动的时候，赤苇的话音带了些恶趣的腹黑
请让她收回之前这一个小时，她觉得赤苇似乎是个跟她一个类型，很好相处的印象
眼前的漆黑渐渐出现了星星点点的银色，风迎面吹来，刘海和耳鬓细碎的头发迎风吹散，那一丝刚刚还在紧张的气氛好像开始消失了
移动的速度越来越快，穿过身边已经变成了线一般的星星，他们进入了一个新的世界
巨大的星球像是三维立体的，从手指尖穿过，明白只是投影的画面，大家却还是忍不住伸手去触摸
每一个星球都像是活着的，在眼前连同细小的转动都那么写实
少女也不由的看入迷了，她想着，如果能让月岛看一看这些，他一定会喜欢吧
短短的 60秒体验，真的如同它的名字一样，仿佛穿越了星际
最后列车停在一副巨大的全息投影空间画面前，漆黑的星幕上，是一颗表面凹凸不平，却依然散发着浅浅暖光的月球，它的背后，地球的生机勃勃和太阳的闪闪发光成为了鲜明的对比
画面在转动，月球已经转向了后侧，在这样强烈的比较下，任谁都会更加注意充满海洋和森林的地球，或是让人移不开眼般发光发热的太阳吧
那颗，只是靠着别人才发光，走近了看坑坑洼洼，还不像远看那么光鲜的月球
谁会喜欢，谁会在意呢
“走吧，到了”
赤苇的声音在耳侧想起，她拉住了他的手臂“等一下”
少女把手机从口袋里掏出，打开照相机的取景界面，十分快速的在月球再一次转过来的时候，拍下了那张她眼中的照片
“冒着被罚款的风险，拍这个做什么？”
走出体验中心，赤苇有些好奇的问她
确实，在这样的展览，一般是不允许拍照的，她在本地照片的文件夹里翻出那张照片，手指在那月球的地方停滞
“我想发给月看一看”
星野汐不自觉的出声，都忘了向根本不知道月是谁的赤苇解释
“你还真是喜欢他”
少年的语音里，带着些笑意，将还未回神的少女一把拉回了现实世界
“喜欢？我对月？”她的表情有点呆滞
赤苇已经向着出口的地方走去，见她没有跟上才又回过身去
“一般，当你想把你看到的某些东西也发给某一个人看的时候，我想你是喜欢这个人的”
他的声音远远飘荡在硕大的馆内，出口处略微的嘈杂也不能淹没这些字句里的真实
星野汐最终，也没有回答十分认真向她解释的少年
并不是赤苇的点明让她懵了
她坐在回宫城的列车里，依然是右侧有一扇窗，托腮的胳膊肘仍搁在小小的桌板上
只是缺少了一罐来时散发着心动气味的草莓牛奶
天黑了，有月光自云层里露出色彩
其实她早就知道了
星野汐，喜欢月岛萤这件事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13.知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