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摇光为星》挖坑不填

3、金鱼缸（完）

　　身穿学生制服的女生从楼梯上拾阶而下。

　　在走到倒数第三阶台阶时，她像是听到了什么一样，转身看去，然后，身体向后倾倒。
　　后来的事情就很简单了，她在摔断脖子的瞬间定格后，再次出现了台阶上。
　　不断重复着走下去，转身，然后摔倒的场景。

　　有洙川空汰：“死亡重演。”

　　而皇摇光则补充了他的说明。“不断重复自己死去的场景。”

　　他们两个人都不会说“真惨”这种可怜或者是同情的话。

　　“抱歉，空汰，这个事件的委托人是谁？”
　　皇摇光先道了歉，才继续问了下去。
　　有洙川空汰摇摇头，“摇光大人，没必要和我说抱歉。委托人是上一任的立海大学的校长。”

　　楼梯上的主任双手抱着公文包，脸色惨白，却依然坚持说道：“有洙川先生，不能讲出委托人的身份啊……”

　　“不，这是很重要的情报，谢谢。”
　　皇摇光拿起了手机继续搜起了资料。

　　有洙川空汰也下意识地拿出了自己的手机。
　　“不是无信号吗？”
　　他看着皇摇光的手机满格的信号界面，忍不住抱怨自己买错了套餐。

　　“哦，我们家租了一颗通讯卫星。”
　　皇摇光继续摁着手机，然后调出了那位前校长的生平介绍。

　　“啊……都八十多岁的老爷子了啊。”
　　她皱起眉，继续翻着与这位前校长相关的同期生的介绍。
　　然后，她找到了一个奇怪的链接。
　　“噫，这位老爷子居然和那个作者是校友啊。我惊呆了。”

　　她将手机页面的照片拿给了有洙川空汰看。
　　那张黑白照片上的是一个皱着眉头，双手交叠在胸前，满脸不高兴的青年。

　　“这不是超有名的作家吗？他的作品可是课外阅读课选择的二十本小说之一欸。嗯，这一段他写的是这栋教学楼吗？哦，翻修以前的啊……”

　　“反正你也没看过。”
　　“我是没看过啦……”

　　摇光和空汰两人聊了一会儿天后，他俩才放下了手机。
　　摇光看着眼前的场景，“那么，前因后果我已经清楚了。问题只有一个。”

　　“摇光大人，这次事件的报酬都给你好啦。”

　　“多少钱？”

　　“二十万。”

　　“不干。”

　　“欸？”

　　“我的薪酬一直都是从两百万起跳的。”

　　主任还在上方火上浇油。
　　“不可能！两百万？你不如去抢！”

　　而皇摇光则已经准备抬脚走人了。

　　有洙川空汰不得不拦住她。
　　“我去给那位委托人打电话吧。”

　　皇摇光只用了一句话就让对方改掉了主意。
　　“老先生，你自己年轻时做的事情都忘记了吗？”

　　“……”

　　再接再厉。
　　“那天发生了什么，你比谁都要清楚吧。”

　　“……”

　　“优惠价，两百万就好了。”

　　“我知道了。”

　　谈完了价钱后，皇摇光从口袋里摸出了自己那把小巧可爱得有点不符合她外表的扇子。

　　“首先，空汰，结界。”

　　作为昔日的天龙之一，有洙川空汰的结界才能足以登上金字塔的顶尖位置。

　　一个立方体将整个三层和四层笼罩了进去。

　　现在，在这个结界的空间里，只有有洙川空汰和皇摇光两个人，以及一个不断重复的现象。

　　“其次，让我们来讲一下‘你’的‘形’。”
　　皇摇光手上的扇子直指楼梯上的少女。
　　“你不是在三个月前失足坠落在楼梯转角平台的紫堂理绪，你是六十年前失足坠落在楼梯转角的二之宫节子。”

　　少女停下了脚步，她抬起了头，大张开嘴。
　　仿佛是无声的呐喊，仿佛是无声的悲鸣。
　　这一切都像是无声电影。

　　“不，你也不是二之宫节子的怨恨，或者是她的其他衍生物，你是那位前校长对于昔日恋人的早夭而产生的怨恨！”

　　少女从高处俯瞰着有洙川空汰和皇摇光二人。
　　她还大张着嘴。
　　然而嘴的部位却如同连光纤都无法照亮的黑洞，将一切都吞噬殆尽的黑暗。
　　“那么，前校长为什么会对那件事情那么悔恨呢？这一切全都可以从这本书里面找到。”
　　她将手机举了起来。
　　“版权到期后就开放免费下载电子书的书库真是很好用啊，一下子就找到了相关的资料了。二之宫节子的故事也被写进了这本《春日物语》里面。当然，谁都没有将这里面的情节和现实进行联系，原因太简单了，这里面关于二之宫节子的故事只有短短的一行字‘开学后，听说低年级的一位学妹出了事故，无法继续学业了。人生真是无常。’那么，二之宫节子这位学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导致无法继续学业呢？”
　　皇摇光的叙述平淡无奇，事实上这种事情既不需要诸如感情，也不需要一味的嘲讽，只要单纯的，讲述真相就行了。
　　“很简单，她从楼梯上摔了下来。为什么她会摔下来？因为她在这里见到了自己的恋人。听到对方从自己背后喊自己，一转头——但是那天的天气和三个月前一样，三个月前的天气和今天一样，全都是阴雨天，这个台阶非常容易让人摔倒。摔倒也无所谓，但是二之宫节子却很不走运的，从楼梯上摔下来，摔断了脖子。”

　　“紫堂理绪也是一样，不小心摔下来。然而她的死亡，将前校长对于恋人死亡的悔恨催化成了‘现象’。”

　　她手上握着的扇子猛地打开，“啪”的开扇声宛如一声令下，少女原本漂亮的双眸也化作了黑洞。

　　“不，我开玩笑的。”
　　皇摇光一句话又推翻了自己的话。
　　“二之宫节子是被前校长推下楼梯的。”

　　“这就是你的‘真’。”

　　然后，二之宫节子就以这种可怕的形象，继续一步步走下了楼梯。
　　而皇摇光则向前迈出步子，将扇子举高，撑住了二之宫节子的手，扶着她缓缓走下了楼梯。

　　等二之宫节子的右脚踏上平台的瞬间，整个现象消失的无影无踪。

　　在空汰撤走了结界时，皇摇光才将扇子合上了。
　　在清脆的合扇声中，两人似乎听到了空中有人在说：“谢谢。”

　　“这就是她的‘理’。”
　　‘她’做这件事情的理由，就是为了能够结束这不断重复的“现象”。

　　皇摇光没有说话，而是用实际行动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那么，还有一个问题。”她看着空汰，“你知道，为什么前校长要将恋人推下楼梯吗？”
　　空汰已经连奔带跑的上了楼梯，扶起了昏倒在地的主任先生。
　　“不，我没兴趣知道哦。只是，她转身的那个时候，是在笑的吧？”

　　万分喜悦的转过了身。
　　因为她知道自己的恋人就在身后。

　　“临死前完全搞不清状态的笑着死掉了。不过那位前校长一直没办法忘记的是她死时震惊的眼神吧。真是的，人的反应可没有那么快啊。他只是自己内疚到对记忆进行了方便的篡改罢了。”
　　皇摇光将扇子塞回了口袋，看了一眼手机上显示的时间。

　　“啊，不好，要回去了。”
　　和空汰道别后，皇摇光又在立海大附属中学的校园里转了一圈才回了会议室。

　　天气变得好起来了。

　　嗯，残留的另外一个问题，大概是——
　　“那位前校长，以为是在养金鱼吗？”

　　将昔日恋人死去的楼梯当做校园怪谈流传下来，以学生的恐惧和好奇心作为食物，最后如果没有催化剂的话，也不可能造成这么一个“现象”。

　　“金鱼养太大了，可是会撑爆鱼缸的。”

　　仿佛是为了她这句话的做注解一样，在七日后，有洙川空汰发来了一条简讯。
　　“委托人去世了。”
　　“哦。”

　　皇摇光简短的恢复了一条消息，算是知道了结局。
　　反正她早就拿到了委托报酬，委托人之后的死活和她没关系。
　　自然，她也不知道委托人在死之前翻来覆去的再说：“她来了，她要来带我走了。啊啊啊，节子……我的节子……”

作者有话说

　　金鱼=执念。
说到底，都是自己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