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传说（LOL背景衍生百合同人）》小*麟

4、秘密

　　娜美并不贪图玩乐，日子只会一天比一天少，虽然新奇的事物总是玩不完，但族人的命运更加重要，于是她决定和莎拉好好商量月石的问题。
　　鲛人族可以借助潮汐的力量在陆地行进，更何况娜美手里独特的珍珠，是海洋里难得的宝物，在陆地上也不失是个好东西。她慢慢靠近内舱，没有发出一丁点声响，经过几天的相处，大家也渐渐对这条小人鱼放下戒心，即便看见，也任由她四处跑了。
　　在敲门之前，她便清楚里面不只有莎拉一个人，两个人虽然在说话，但是声音很小，隔着一扇门，听不清楚。
　　天呐，大概我还是不信任她吧。娜美这样解释自己偷听的行为，因为这莫名其妙地怀疑而感到恼火。
　　敲过门后，娜美心里还在思考两个人刚才的对话，不过她只等了一小会儿，莎拉便让她进去了。
　　“哦，是你呢，小家伙。”
　　娜美对这个称呼有些不满意，她已经不是条小人鱼了，然而在莎拉的眼里，自己就好像还是个无知的人类小孩似的。
　　“我想，既然您愿意帮忙，肯定有自己的计划。”毕竟个人感情是一回事，族人的命运可是更为重要的，娜美还是把重点问了出来。
　　“小家伙，别这么严肃，叫我莎拉就好，”莎拉轻松笑起来，指了指身旁的水手回答道：“我们刚才就是在讨论这件事。”
　　“那你也别再叫我小家伙，我可有好几百岁了！既然你们在讨论，我也要听听。”娜美甩了一下尾巴，桌上的烛火跟着跳动了一下。
　　莎拉想起第一次见到这条小人鱼，她那漂亮的尾巴在月光下缓慢展开的样子，说不出的美丽，此刻又生气一般地挥来挥去，真有意思。
　　“当然，我会告诉你的，只不过你要学会等待。再去外面玩玩吧，我会派人保护你的。”莎拉手指交叠，支在桌面上，示意两个人都可以走了。
　　一旁沉默的水手默默退了出去，娜美动也没动，对这个迂回的解释没什么反应。
　　“我希望尽早找到月石。”她垂下头去，语气里全是疲惫。
　　“娜美，我理解你的心情，但现在更重要的事是保护好你。”莎拉语气温和下来。
　　娜美没有说话了，莎拉站了起来，走到她面前，一只手去摸她的脑袋。
　　“我会安排好一切的，不用担心。”
　　娜美布满鳞片的手臂抬了起来，冰凉的手轻轻拉下莎拉的手腕。
　　她的掌心并没有硬硬的鳞片，柔软的嫩肉，细腻的皮肤，和人类一模一样。
　　“莎拉，我可以信任你吗？”
　　莎拉抿紧了唇，船舱里只有她们两个人，这句话不像是在问她，娜美也也一直没有抬头。寂静的内舱里能听见扑通扑通的心跳声，海浪的力量透过船身传来，一下下打在莎拉的心里。
　　很多刻意隐藏的秘密随着海浪一层层浮现出来，莎拉不愿接触那些回忆，娜美冰凉的体温令她冷静下来，在心里向自己发问：她真的要欺骗这个小家伙吗？
　　没有答案。

　　夜晚悄无声息地到来，每一家酒馆都会在门外挂上一盏油灯，油灯只够照亮门前的一小块空地罢了，比尔吉沃特大大小小的街巷，更多的都处在一片黑暗之中，形形色色的交易都能在这些黑暗的地方得到滋长，不论是美女，美酒，还是更多的金钱。
　　与黑暗格格不入的玫红色身影，在大街小巷中四处穿梭，裙子的下摆开叉到大腿，隐约露出绑在腿上的金色花纹手枪，波浪般的卷发随着她的步伐划出美丽的弧度，她停在昏暗的灯下，门内是喧闹的尖叫、欢呼，门外的人安静的好似一尊雕塑。
　　莎拉将肩上的头发向后拂去，如果有烟的话，她也不介意点上一根，用力推开那扇陈旧的木门，踏进这个欢声笑语的黑暗世界。
　　对于莎拉来说，她敢于为所欲为，放心做事的前提，就是征得一位朋友的意见，无论世道怎么变迁，这间酒馆一位常驻的风姿绰约的女郎，都是她值得信任的朋友。
　　暖黄灯光下的金发夺目光彩，女郎演唱着暗语十足的低俗歌曲，玲珑的曲线性感又撩人，梦中女神也不过如此。
　　一曲情歌结束，又响起了劲爆的狂欢舞曲，女郎走下台来，迎接属于她的鲜花、掌声、以及那些追逐的目光。男人们神魂颠倒，在他们的眼里一切都不重要了，他们头脑发热，呼唤今夜的女神，女王，自个儿心里最美的女人。那女郎显得很是享受，她仿佛刚从花团锦簇中踏春归来，却并不理会那些花粉蝴蝶，扭着水蛇般的腰径自坐到了莎拉身旁。
　　“还是你亲自来放心些。”她兀自点燃一根香烟，人群的关注中心又回到舞台上。
　　“出什么问题了，还要我亲自来？”莎拉垂下眼眸，问道。
　　“跟我来。”女郎说完便起身离开，莎拉紧随其后。
　　二人穿过嘈杂的前厅，拐进后面隐藏的长廊，过程很安静，也很漫长。莎拉一边走一边安静地看着挂在长廊两边的油画，大多都是船只和港湾的元素，看得出主人曾经也是个航海探险家。而在其中一幅油画前，莎拉驻足。
　　那是深不见底的海洋，只有海平面上方的唯一光源，把可见的水波映射得光怪陆离，一条人鱼的侧影在唯一光源下，垂眸做着双手虔诚合十的祈祷动作，金色柔光覆盖在她全身蓝绿的鳞片上，像是神祗降临，庄严又神秘。
　　金发女郎靠着墙壁，随意笑笑说：“哦，这幅画一点也不贵呢。”
　　“人鱼的传说从未间断过。”莎拉皱眉。
　　“他们一直存活在神话里，所以我才便宜搞到了这幅画。”
　　“在海上的传说里，人鱼是一种海妖，通过优美的歌声迷惑人的心智，把人一辈子困在浓雾，礁石，和海啸中。”莎拉默默说着。
　　“即便如此，您还是获得了一条呢！”
　　“说说消息吧。”莎拉摇摇头，放弃去想这些事。
　　“我们的老朋友，普朗克船长，手中并没有月石。”女郎不再欢笑，转而严肃地说着。
　　“你说什么！？”莎拉瞪大了眼睛，声线都激动地颤抖起来，“那么，他就没有获得新的力量！”
　　“不，莎拉，我只是说月石现在可能不在他的手上。”女郎将手搭在莎拉肩上，“情报太少了，能接触普朗克的人很少，我们并不确定他的力量从何而来。”
　　这样反而更加复杂了，面对一团杂乱毛线，可以找出线头，梳理顺畅，而面对一团黑雾，只有抓瞎的份。

　　离开酒馆后，莎拉奔向海岸，娜美还在等她的回答，可是自己都处在两难的境地，哪有心思顾及鲛人族的利益？
　　即便心烦意乱，脚步却还是大步流星，不一会儿便穿过曲折的城镇小道，穿过海岸沙滩外围的树林，走到了辽阔的沙滩上。
　　娜美蜷坐在礁石上，今夜并没有月亮，四周都是黑乎乎的，她却把双手合十放在胸前，虔诚地低头祈祷。海浪在她的身下翻滚涌动，海风拂动着她金绿色、柔软的发丝，她轻声默念的祷词在满天星辰下仿若引导，引领着海洋万物，生命所向。
　　莎拉想起那副画，她想，这是多么美丽的生物啊，即便是海妖，也请让她们歌唱吧。
　　“娜美……”她想告诉她很多秘密，不管是自己对抗船长的计划，还是月石真正的情况，又或者说说自己的故事。
　　娜美睁开眼睛，朝她转过头来，神色慌张地冲她比划道：“嘘。”
　　莎拉也在那块礁石上坐了下来，娜美的尾巴给她挪了个小地方出来。
　　“你在干什么？”
　　“别说话，”娜美的表情很是认真，“闭上眼睛，听。”
　　莎拉看着娜美自顾自闭上眼，认真虔诚的样子很是可爱，不过还是忍住捏她脸的冲动，也跟着懒懒散散地闭上眼睛。
　　闭上眼睛感觉吵得要命，四处都是虫子在呱呱乱叫，港湾上似乎还有人没睡，叫骂着什么，混着海浪没有节奏地哗哗声，莎拉皱起眉头。
　　“听，慢慢地，想象远处。”娜美在一旁小声说。
　　莎拉放下心来，慢慢刨除那些杂音，她想到自己的母亲，还温柔慈爱地活在这个世上，想到自己获得的第一艘船上载满鲜花飘洒，想到自己游历四方，对于她的名号别人能侃侃而谈说出一大堆故事。
　　“呜——呜——”沉绵厚重的声音透过耳膜传来。
　　“呜——”似乎是一条鲸鱼。
　　娜美拿起放在自己身侧的海螺，嘴唇对上海螺的一个小口，慢慢呼出了平稳的气息。
　　一股沉闷的“呜呜”声在海岸回荡起来。
　　莎拉睁开眼，看着这条小人鱼平稳地吹出音节，又深呼吸一口继续吹气。海螺的声音很小，听起来沉闷无力，然而娜美没有放弃，一直坚持让这枚海螺持续发声。
　　“你这样做，能引来一条鲸鱼？”莎拉嘲笑。
　　娜美放下海螺，胸口起伏着。
　　“不，会来的。”她坚定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