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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师姐的裙子真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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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只有报到完毕,才算正式进入大学。
而进入大学的最初的大事,就是不停的开会,不停的讲座。
老师、领导们,似乎要把一生的治学、处世经验,和书上抄来的名言警句融汇数十年的经历,炖成一大锅心灵鸡汤,一股脑地灌给我们喝。
从他们自豪的眼神中,我能感觉得到,如果当我喝得太猛,而不住呛咳时,他们一定会拍着我的背说:慢点啊,不着急,老师锅里还有呢,多着呢,都给你。
而我记得最清晰地一位,就是一个“标准话”说得极其“普通”的老领导。他讲的话的中心思想,我是一概全忘记了。
只是在他漫长的讲话之后,他用一种沾沾自喜的表情朗读的一首“原创”诗词。不幸的事,高中那段骚柔岁月里,我恰好背过“原创”。所以深知他改写诗词的功底,实在不能让我佩服。等他演讲完毕,下了讲台,我屁颠屁颠地跑到他跟前,像个超级粉丝似地询问他的姓名。
由于地方方言的问题,老领导,qi和qu不分,le和ne不分,而他的名字和户籍,又带有这几个“敏感词”。我又不屈不挠地询问,开始他很煞费苦心地旁征博引,企图说清那几个字,我只是一直摇头表示听不懂。最终,估计他觉得我太笨或者见识太少,亲自拿笔写了下来。我才知道,原来那些字,还可以“辣么”一种读法。而在他看来,想必我就是一个故意捣乱的坏学生吧。
现在想想,当时未免没有几分捣乱的想法。
会议和讲座,一场接一场,一天连一天。可最终要有结束的时候。因为军训的日子,来到了。
那一天,我们把六十五块钱一整套的,绿色的军训服,穿在身上。光荣地成为这所学校的一名军训生。
当然,也明确地表明,我们是一群“大一党”。一群身穿绿色迷彩的嫩草,雏儿。
借着这一身标志性服装,身份很容易区别,余下,穿便装的,都是学长。
而关于学长的区分,我们站在队列里,费了好一番议论:除了我们穿迷彩的,剩下短头发的就都是师兄,长头发的就都是师姐。
也有些人并不赞同:不排除,有些,有些师兄头发长,有些师姐头发短。照我说,胸脯瘪瘪的是师兄,胸脯鼓鼓的是师姐。
接着又有人发表高论:嘿嘿,你那样说,不准确。照我说,上身穿一件衣服的是师兄,穿两件衣服的是师姐。
马上就有人反对:有些师兄上身也穿两件,比如咱们一点钟方向的那位。有些师姐上只穿一件,比如我们九点钟方向的那位。
然后所有听到这话的人,眼神瞬间聚焦到,九点钟方向那位姿色一般的女生身上。却并没有人在意一点钟方向的那个,很帅的师兄。
最终得到大家一致赞同的观点是:长得漂亮的是师姐,剩下的都归类为学长。
愉快的谈话总是短暂的,很快我们被喝令制止了。
等我们所有人,接受一个小领导指挥,分为男女两个营,都排列整齐之后,拉着教官的长途汽车才开进学校。
之后教官们纷纷下了车,将我们按高低重新分类排列,各自包揽了各自的任务量,领了各自人马,划分各自地盘。
男生营,好像有八个连,每个连有九十名学生。我在第四连。女生营,太远,一直没机会观察。
所有连队分划完毕后。最后出来一个领导模样的士官,站在一把椅子上,手拿大喇叭讲着话。
而他极其慷慨激昂的话语,并没有进到我第四连,前三排的同学们耳中。
因而在我连队领域内,刚好有一名“敌人”来袭。
我们这群,刚从高中走出来的大小伙子,很多人,着实没有太多机会见什么世面。
眼前的那名“敌人”,按照刚才公认的划分方式来说,她是一名师姐,一名真正的师姐。
在看见她之前,我都没有见过有人,在这么炎热的季节穿毛衣,也没有见过能有人把毛衣穿得这么有味道。
这位师姐,身高应该有一米六五左右,长发披肩,虽然只能看见一个侧脸,可以看出她面目十分精致,睫毛很长,多半是睫毛膏的原因。
而正是由于只看到一个侧面,更明确得看出,其前凸后翘的大好身材。
如果说,好侧影、好侧脸、好身材都不太难找,以我现在的阅历,自然也认同。
而以当时的情况、当时的见识来说,重点要讲的,是她那一身装扮。
那是一件米黄色,细毛线的连衣裙式的毛衣,或许是买小了一号,或许就应该是这样的风格。
由于那件毛衣用料很少,针线比较稀疏,穿她在身上,在我这样视力正常的非色盲者看来,那师姐,在这毛衣之下,上身穿了一件淡蓝色的内衣,下身的小衣,是浅色,极有可能是白色。
毛衣下摆在膝盖上方,二三十厘米处,露出匀称白皙的大腿、小腿。赤脚穿一双人字拖,脚趾甲,染粉红色。
衣着打扮,神情步伐,整个就像一个沙滩漫步的游客。我们这些师弟,就只是她眼中熟视无睹的沙子、傻子。
特别是经迈步,衣料拉扯得更厉害。更确信了那浅色为白色。
当她走过队列前面,真正享受了一位领导的待遇。所有第一排,第二排,甚至第三排的男同学,对着这位师姐行注目礼。这也是唯一一项我们无师自通的训练项目。
然后这位师姐,继续踏着步伐,走过我们四连,又“检阅”第三连。向食堂走去,头也不回。
这为我第四连前排战友,以及第三连的兄弟部队,留下十足的遗憾。
从那刻起,我似乎,突然地就爱上了这所学校,爱上了这座城市,爱上了这里的山水,更爱上了天空那轮火热的太阳。
从那师姐“检阅”过队列之后,我们都在议论她,一直等待着,希望她从食堂出来,再来”检阅“我们一次。
遗憾的是,可能她从食堂出来时,换了一条路,或者去了别的地方。总之,我们等了一下午,再没有见到她。我身旁的一位哥们,是一位性情中人,轻轻叹了口气:弟兄们,我开始思念那位长发飘飘的师姐了。
众人听了他这话,纷纷表示同感,有些思念的对象更为明确:我开始思念,师姐的毛衣。
最终,我们议论得出,师姐终究要被师兄染指,便开始集中火力,咒骂所有师兄。
单单看那些咒骂的话,真正的夺妻之恨,也不过如此。可惜那些骂人的字眼,只会听,不会写,也拼不出来,否则,趁着记忆犹新,记录下来,足以值得后半生来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