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平安》光灼

12、漫漫情书（二）

　　晚自习上到十点半就已经有人陆陆续续出教室回家了，到十一点左右，教室里除了陈旭和申渝，就剩下教室后排的几个住校生，申渝在等陈旭把最后一道题解出来，整个侧脸贴在桌子上，盯着陈旭：“陈旭，，”

　　“嗯，，”

　　：“你，，，”

　　“出来了，，，你看，，你这里变形有问题，，升幂以后你把这个根号又抄上去了，所以你算不下来，喏，这是我整理的你对照一下。”

　　“奥，对啊，又搞错了。”申渝尴尬的看了看陈旭的稿纸，顺手藏到一摞卷子最下面。陈旭已经在改英语卷子了，他永远这么忙，说个话都停不下来。

　　申渝把藏陈旭稿纸的整沓卷子抱起来：“我得回去了，。”然后转头看陈旭。

　　陈宇只是点了点头：“路上小心啊。”

　　起身抽出凳子，“陈旭，，。”然后又坐下，整个人伏在桌面上：“你想，，，考哪里啊？”

　　陈旭没说话，依然忙碌的像个算盘，申渝自言自语“我知道，你一定讨厌别人问这个问题。以前老怪问的时候都没回答。”

　　陈旭猛然转头：“啊？你说什么？”

　　申渝低头起身轻轻跺脚，动作缓慢又迟钝，低头看着一脸疑惑的陈旭：“我说，你下午没吃饭，早点儿回去。我先走了。”转头准备走，身后传来陈旭的声音：“那你等我一下，我做完了，我得取自行车。”申渝回头看他一边说话一边收拾，走过她身边的时候把书包甩她怀里。浅浅一笑：“楼下等我。”

　　一月份的夜晚到了十一点好冷的，申渝不喜欢口罩这个神奇的发明，把脖子缩进围巾里，鼻尖冻得通红，她在陈旭没来之前捧着从教室接了热水的杯子盯着光秃的柳树看，陈旭推车都到她跟前了，都没发现，陈旭的手隔着手套拍了拍她后脑勺：“走啦。”申渝愣愣的回头，后脑勺冰凉的感觉让人顿时不清醒，申渝就像着魔一般认定“就算是找朋友，找一个说话的对象，也要陈旭。”她盯着陈旭惊讶的表情：“陈旭，你到底要考哪个学校？”

　　陈旭愣了愣，握着车子手柄的手紧了紧：“走吧。”

　　两步后回过头，看着依然站在原地的申渝：“走啊。”

　　申渝两步追上：“你告诉我呗。”

　　“一个文科生嘛，就，，考政法的。”回答语气吞吐又生涩。

　　“为什么你不像我想像中那么气定神闲，运筹帷幄呢？”申渝把溜到前襟的围脖摔倒背后。这么想着，没敢说出来。
　　看着申渝疑惑的眼神，陈旭开口：“你一天在想什么啊？你以为我是奥特曼啊？”陈旭低着头推着自行车走。能在背后听见他自嘲味十足的笑声。

　　“那你是不是像那些围观者一样，觉得我要考个北大，考个博士，出个国，最后风风光光？”陈旭顿了顿：“我妈每天这样都跟我说。”停下步子一脸无辜的看着申渝：“走啊，走到我旁边来。”

　　申渝听话的快步赶上：“你觉得阿姨也是旁观者？”见陈旭不语：“为什么？”

　　“申渝，你名字是矢志不渝的用意对吗？”两个走了半天还没出校门的人无边无际的互相猜测。

　　话锋转的申渝一个措手不及，愣着没回答。

　　陈旭开口：“我还记得以前刚进班的时候你自我介绍说是重庆的简称。”当时觉得你的名字挺有意思的，后来又觉得这么解释也好。”

　　门卫在远处大喊：“哎，，锁门了，走了。”出了校门一南一北两个方向，陈旭要走的那一瞬间，没有任不舒服，好像自己什么都没说过。而申瑜心里的诡异已经张牙舞爪的渴望吞噬他所有的秘密：“我知道你想告诉我的，下一次想说的时候就跟我说吧。每个人都有秘密啊。”说完撒欢般的跑走。

　　我要你的秘密，秘密不是能拉近距离吗

　　身后传来陈旭的声音：“我没有啊。”

　　他跨上车子：“可告人的秘密不就成了失败品吗？”寒风凌冽的刮过耳轮，他伸出一只手把领子后面的帽子扣在头上，突然想回头：“当我没有秘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