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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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组所有人，算起来有百十号人，场地上的工作人员在大厅里坐着，导演和演员在包间里。包间是酒店里最大的一间，放着三张餐桌，内外的套间。陆良锋和赵萌一桌，老丁也来了，隔了一个位置坐，陆良锋旁边是个女的，模样长得还行，说是剧里的演员，看着脸生。
林铎的分量还不足以让他坐在这桌，在偏一些的位置，有空余的位置，叫了和小寒坐同一桌。
新剧本据说花费了老丁两年多的时间，本来是有投资的，后来临时跑票了，可把老丁愁坏了。老丁、赵萌还有陆良锋是同所大学不同届的校友，专业不同、朋友圈有些重合、有些臭味相投的喜好，毕业这么多年，还是联系着的。关系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太差。
老丁想找陆良锋投资，一点都不奇怪，谁不想找根粗点的大腿抱。
老丁几次试着越过那个女演员，和陆良锋说话。奈何女演员太尽心，始终挡着陆良锋，对他百般讨好，尤其是在赵萌半开玩笑着说，“你们知道最粗的三条腿是什么吗？金融、计算机和房地产，刚好，咱们陆总就是做房地产的。今天的福利，大家买房子可以找他，肯定优惠。时候，女演员笑得别有深意起来，不知道联想到了什么。
房地产，行内人看，也就是和房子打交道，拿地、建房子、卖房子、回本赚钱、再拿地的无聊循环，行外人看，却是高端低耗的奢侈品，洋气得很，因为很多人穷极一生也不能买到一处心仪的房子，对房子这个实物就有这些羡慕。
赵萌话刚落，还真有人问陆良锋，金塔的房价。陆良锋回答了个均价和大致的价格区间，别人再问他推荐买哪里的房子时候，他靠在凳子里，受伤的那条手臂搭在椅子靠背上，另外一只手放在桌上，手心朝上手指头点着桌面，理所当然地说，“金塔。”
态度有些嚣张和张扬，可谁能管得了他呢。
螃蟹之所以横，是它有十条腿，陆良锋横，是因为他有资本。
刚开始大家还拘着，后来热菜上了，气氛活跃一些。尤其是旁边的女演员，把手放在陆良锋的腿上，沿着大腿/里/侧往上游走，快到腿卡那里，不动了手指头打着转。
赵萌离座，老丁赶快绕过来，坐在旁边，和陆良锋说话，“疯狗，你怎么有时间过来？”
实在是太痒了，陆良锋抖了一下。
女演员一只手撑着头，乐得咯咯笑。
老丁最初没注意到，正奇怪陆良锋的反应，他面对着陆良锋，就看到了桌下的动作，他心里明了，“我就说你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大老远跑这里来了。”
陆良锋捏住女演员的手，“你撸猫呢！”甩开了。
女演员看着年龄不大，被人拒绝了也没面红耳赤的尴尬，倒是笑得更厉害了，老老实实地把那只手拿上来放在桌上。餐桌上的杯子是圆柱形，有五六厘米高，女演员用手圈着杯子，从上边缘处到杯子底，上上下下反反复复。
老丁看得目瞪口呆，他吞了吞口水，“疯狗，你什么时候换口味了？”
“我以前什么口味？”陆良锋瞅着女演员，看得有趣。
女演员更大胆了，把杯子送到唇边，吞着了。
老丁说，“以为你喜欢小家碧玉类型的。”
陆良锋倒不知道自己有这爱好，“你观察得倒是多。”
老丁陪着笑，“咱们是朋友不是。”
小家碧玉，陆良锋想想，好像还真是，他偏喜欢长相清秀挂的。想起这包间里就有个合他心意的，他朝着她看过去时候，有些犹豫，省得看到让自己更糟心的。
谁知道，他看过去，就见和小寒仰着头正往这边看。视线撞在一起，她立刻扭开头了，装腔作势地扒着碗里的饭吃，旁边的林铎和她说话，她也没抬头。
陆良锋的郁闷终于散了些，他就说嘛，她怎么可能一丁点都不喜欢他呢。
“他就是金塔地产的陆总啊，好年轻。”坐在和小寒旁边的人，冒着星星眼说。
和小寒撇嘴，“三十多了，哪里年轻了。”
“男的，三十多不算大吧。”旁边的人不乐意了，纠正她，“再说，我听说这陆总厉害得很，年纪轻轻就管理金塔的事情了。只不过听说，这两年他大嫂进了金塔总部，还是一把手，估计心里不舒畅，才在金塔的大大小小场合里，难见到他了。”
“没有吧。”和筱白刚去金塔地产时候，和小寒关注新闻也问过姐姐，得到的答案都是没问题的，“他们一家相处得挺好的，他大嫂人挺好的，进金塔并不是要霸占家产的。”
“这个就难说，听说陆大少不热心自家的家业，估计陆大少奶奶心里着急就亲自披挂上阵了。金塔多大一份家产啊，谁能不心动呢。”旁边的人肯定地说，“对了，陆大少奶奶也姓和，和你一个姓氏，不会你们是有什么关系吧？”
和小寒赶快否认，“怎么可能，如果有关系我早就投奔了。”
“也是，这个圈子待两年赚点钱就行，时间长真把人染黑了。”旁边的人，托腮无限崇拜地说，“小寒，你有没有觉得，小陆总长得挺帅的？”
和小寒肯定地摇头，“丑不拉几的。”
“哪有。”这人不高兴了，“你说谁长得帅？”
“林铎。”和小寒说。
这人听了，倒也认可地点头，“林铎和小陆总是不一样的帅。林铎的帅，适合在阴雨天的午后，泡杯热茶拿本闲书时候看到，猛地一抬头撞进眼睛里了，帅是帅只是太阴郁，够惊艳但不禁长时间看。小陆总的帅，就适合在大中午或者晚上，俯瞰着夜景端一杯烈酒，让火辣辣的酒烧灼着喉咙，热烈激情是勾人心魄的。”
“酒，不能多喝。”和小寒说，“茶，可以。”
“在你眼里，林铎是最好的，和你说什么都是白搭。”这人说，“我还是觉得这小陆总挺好的，长得帅、家世好、气质佳、脑子聪明，不知道什么样的女子才配得上他。”
和小寒抚着手臂，“哪有那么好，明明是吃喝/嫖/赌的好手。”
“……”旁边的人狠狠地剜了和小寒一眼，不再和她说话了。
比她大八岁，不就是老了吗？脸是还能看，但是没有林铎好看，也没姐夫长得有男人气；脑子好使吗？她怎么觉得他又蠢又死心眼得很。
和小寒仰着头去看陆良锋，难道，真是她对他有成见，就不待见他了么。
和小寒正看陆良锋费劲寻找他身上为数不多的优点，不期然他突然看过来，吓得和小寒赶快低头。
可还是看到，他上扬着的嘴角。
妈呀，太丢人了。
饭局过半，该吃的吃了，接下来就要喝酒了。陆良锋和大部分人是第一次见面，可别人知道他是做房地产的，就不少人过来打招呼，有问房源的有问能不能特价的，反正是拐弯抹角地讨便宜；赵萌介绍陆良锋时候说了他是单身，过来敬酒的，不少年轻姑娘，各个红着脸，含羞带怯地。
剧的男主角来了，过来给陆良锋倒了酒，态度摆的很低。这个圈子就是这样，外表看着光鲜亮丽的，这些个公众人物出个门走个路就是山呼海啸的尖叫声、拍照声，看着光鲜亮丽，背地里还不是要弯着腰挤着笑容去讨好别人。男主角，陆良锋刷新闻时候会见到几次，好像最近才得了个什么很唬人的奖，不像是缺戏的人。
戏是不缺，缺的是大手笔的好戏，谁不想锦上添花地捞一笔呢，最好能名利双收。
男主角都来敬酒了，其他人也暗戳戳地跟着过来，没有直接奔着和陆良锋过来，要不显得太拙劣。从熟悉的剧组工作人员开始，老丁是编剧靠卖老梗也是大名鼎鼎的，也有人来找他喝酒，按着位置，就自然地到了陆良锋。
一般人，陆良锋不惜的和他们喝。首先，他又没事情求着他们需要仰仗着他们照顾，干嘛要和他们喝酒呢；其次，是这些人来求他的，他就没了喝酒的兴致。
很多人都说陆良锋狂说他傲，可又有什么办法呢，谁让他是金塔地产的二公子，人年轻又有副好皮囊。
就算是块朽木，也是镶着金边的。
林铎过来敬酒了。
他在那桌应该是张望了段时间，几次想站起来，见这桌不断有人过来又坐下来。后来趁着一人刚走，他提着酒壶过来，里面是红酒。陆良锋看到，林铎站起来时候，和小寒还和他说话了，林铎对她摇头，他猜，和小寒应该是在劝他少喝点酒。
陆良锋端着手边的白酒，仰头，一饮而尽，喝完了，用力抿了下唇。
林铎是按着别人敬酒的顺序，先从有过几面之缘的剧组管理人开始，就算这圈走下来没什么明显的收获，能在剧组说得上话的领导跟前讨个面熟，也不算是空手而归。第二个是端酒给老丁，老丁用手盖住酒杯边，摇头说，“今晚喝得量够了，不喝了。”
老丁的反应并不奇怪，林铎是新人没什么名气，没必要给他面子。
你满身荣誉时候，多的是前来恭贺、称兄道弟、趁机秀友谊的，当你是无名小卒时候，同样多的是不把你放在眼里的人。
这个圈子，就是这样现实。
要赚钱，就要先弯腰，要先舍得抛下尊严、脸面。
林铎应该是学会了，他把自己杯子里的酒喝了，“既然您不能喝，我就干了。”
陆良锋记得，这人几年前还脸皮薄、自持清高执拗得很，是一句难听话都听不得了。
这样的俗人，和小寒喜欢他什么呢？
输给这样的人，叫他怎么心服。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06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