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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推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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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蓝的天空,几朵如同棉花的云朵飘散,温暖的风吹拂,阳光明媚,早已没有了春日的寒冷,炎热的夏季快要来临,绿意浓浓,碧草茵茵。
街上到处是热闹的吆喝声,热死腾腾的小吃,琳琅满目的华丽布匹,大大小小的孩子们的肆意嬉闹声。甚至在宽阔的空地也有零星的几只鸟儿叽叽喳喳声,空旷的天空上也有了三三两两的纸鸢在微风的吹拂下忽高忽低,跟云儿做着争高低的游戏。
而相较于这片热闹,某座府邸内的独苑却是安静如空。
这是一个阳光充足的庭院,位于十三阿哥府邸的最佳方位,正正方方的四合院,正厅是青瓦掩盖的两层小楼,红色的紫檀木制楼阁,美丽而优雅,木质的雕栏看着平常的花纹镂空,实则边缘都被磨成了有弧度的圆角,光滑的表面被漆成了透明的淡红色,保留着木头的本来色彩,看着平常却是很费时间和手艺的。宽敞的楼台整洁的外延阳光充足,左右两边是同色的青墙耳房,四周都是草木茵茵,门前各种着柳树和桂树,骄阳四射,采光十分好。两侧的耳房靠经前门的拐角处各种了翠绿的竹子,左侧的竹子旁边甚至有个人造的小池塘,初夏的风浮动,好不清爽。前门就是独立的厨房,每天都有新鲜的蔬果第一时间地造访这里。四合院的门前是两个石狮,左右竖立着,好不威严,门口的房檐下也是种满了灌木类的草和小盆景。俨然一个独立的院落。
穿过竹林,淡淡的栀子花香暗暗迎面而来,青爽硬朗的绿色映入眼帘,花香草香满溢鼻口。
美丽的身影静静地躺在特制的躺椅上,呼吸恬静,螓首轻轻地垂在一边,躺椅上铺着薄薄的一层丝毯,旁边放置着一个矮矮的茶几,也是圆圆的形状,瓜果细点一一在案,佳人佳景,好不惬意。
娴雅合度的淡蓝色薄衣,倾城绝色的脸庞。躺在椅子上的人儿眉心轻颦,绝美的脸颊因为睡眠的关系红润可爱非常,长长的睫毛轻轻颤抖,慢慢睁开,黑漆漆的眼眸却没有一丝亮光,美丽的脸庞微微出神,眼下形成一股蝴蝶剪影,几无可闻地叹了口气。
“醒了?”
螓首极轻的点了一下。朝着声音传来的方位笑道:“我竟不知你在,什么时候回来的……”
胤祥不由自主地拿过一旁的披风盖在单薄的娇躯上,不自觉的摸了摸绯色的脸颊,察觉到她的一时僵硬后正要收回,被纤细的手指按回,明眸虽然空洞非常,声音里却盈满了关切。“不会又守了几个时辰吧!”
气氛融洽和谐,胤祥微笑着注视着佳人,一颦一笑心神牵动,自己都没有发觉脸颊慢慢变红,抚了抚佳人脸颊的热度,温声道:“可口渴了?”
长长的眼睫犹如扇影,眨了眨,嘴角泛起轻浅的笑意,皱了鼻子闻了闻空气中的花香草香,笑而不语的默认到嘴边的茶杯。
胤祥擦了擦魂牵梦萦的人的嘴边水渍,最近倒是可以出门晒晒太阳了,看着她可爱的小动作,才感觉这样的宓玉才是真正的给人灵动而真实的。轻轻地一把拥住她,执起小巧纤细的小手,“玉儿,我的妻。”
宓玉不是不知道胤祥有多关心自己,他默默地给她最好的饰物,食物,住所,每件事都亲力亲为,这里的池塘里有他特地去山东带回来的莲叶,这里的庭院的格局由他设计监工,这里的每一个家具都由他亲自一件件改设成了不会让她这个瞎子无意碰撞到受伤的带有弧度的样子,她的衣服绝对不容许有一个个稍显粗糙的地方,甚至府中的食物第一进驻的不是厨房仓库,却是这里,他允许零柒的一切自由活动,甚至同意胤禛的探视。不过,宓玉自从失明后真的是一次也没有见过胤禛就是了。
“唉,胤祥,你把那些送回吧!”
胤祥看了看茶几的下格里面的一个暗灰色盒子,神色有丝不忍,“这是四哥,四哥他……”
宓玉沉浸在胤祥温暖的怀抱中,美丽的脸上划过恶劣的微笑:“怎么?继续啊!”
胤祥听出她话里的揶揄,没有开口。眼里划过一丝狼狈和不安,紧了紧怀抱。
“我在等一个答案!”宓玉空洞的眼里一丝复杂神色闪过,嘴角勾勒了个嘲讽的微笑:“我命由我不由天!你认为我是坐以待毙的人?想必你也知道早在我去参加十四的生日宴时,就有一伙人企图“请”我去做客的吧!可是他们没想到当时其实弘时也是在场的,可他们甚至不认识或者不在意其他人,可见他们目标只有我,可我有什么值得利用的?这是个突破点?”她的手轻颤着,脸上划过一丝凄凉,“会唔不过威逼利诱,那他们的目的就不会只是我而已了!”
胤祥拍了拍怀里的身躯,宓玉继续道:“再说幕后隐藏的人,首先林婉伊那段时间跟大贝勒家的年福晋来往密切,但是,这个随便就可以查到;然后是定嫔,我刚刚进宫就是她照顾着的,为何如此上心?当然是因为十二阿哥,我让她儿子伤了心,她出口气也是可以的;再然后是宜妃,我同九阿哥在生意上有接触,她那个当额娘的肯定是知晓的,她儿子现在前途未卜,八贝勒有对我有暧昧,小小警示是可能的;再再就是良妃了,八贝勒倾心于我连那梦瑶格格都心知,当额娘的希望儿子成就大业适时除掉大患也未可言之;最最可能的就是皇上,我让他的这些儿子本是里子里的野心欲望催化并在表面迸发了,他要我消失也是不是不可能!”
胤祥虽知这其中几个哥哥与宓玉的感情纠葛却不知具体牵扯这么多,更何况连皇阿玛……
“年福晋召见林婉伊这太表面,而且当时她的惧怕是从心理流露的,年福晋从中起的作用可以排除,但是年家……不好讲,而且袭击我的人都是武汉,身上有股牛油的味道,出自四川也可能的,除非故意陷害,可这也太过谨慎了。而且据我所知林的家族实则是太子妃家族的家奴,这消息绝对可信,这就引火上了太子身上!那良妃宜妃那里的路就走不通了,皇上给我这个兆佳的姓氏本来是不想纳兰家翻身,而兵部上书马尔汗从三十八年到现在节节升迁,他为人敦厚自谦却又能审时度势,不缺精明的时候,关键是他不是任何一个阿哥的人,实力在议政大臣中也是不可小觑的,有一定的地位,可以给我充当外戚让我有个依靠,那这样看皇上就洗脱了嫌疑,他是一直有心保护我的。那所有矛头都指向了太子!太子真有这心?那暗处的人不管,他要的是父子失和!打击太子,打击皇上!皇上肯定是猜到了这祸会归到太子身上,为了避免众人之口,只好快速将我转移阵地,一来免去窥势者疑心,二来混淆视听也可以帮到保护我的作用,你看着周围看似平常实则是大内高手吧!”
胤祥点点头,随即反应她并看不到,宓玉倒微笑点头曰:“想必那隐藏之人也未必知道我是真瞎假瞎,你看洞房时的戒备就明了!”
“皇阿玛只说这些是暂时保护你的,不过这院子他们是不允许进的!”
宓玉伸了懒腰,站起来活动手脚:“他们当然不能进来,怎么都是新婚燕尔呀!说实话我这个新娘还真不靠谱,拜了堂没有入洞房,作了阿哥福晋却没有进宫进茶,丈夫天天腻在身边甚至晚上在黑夜里陪独自陪坐到天亮,你说奇怪不奇怪!”
胤祥尴尬地执起茶杯凑进嘴边,才发觉杯子早空了,低头不知所措,良久,反应她并看不到,脸上的红色才褪下来,宓玉那边却轻笑道;“你不会刚刚一直在脸红吧!”胤祥轻咳一声没有说话。
“唉!可怜我这瞎子,不过我是真的很情绪低落,在赐婚的那几天!”
胤祥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只听宓玉继续道:“别瞎想!”纤细的手准确无误地抚过他的脸颊:“我是为皇上的决定失落,原来所谓紫禁城最受皇上宠爱的格格也不或如此!”
“皇阿玛其实……”
“我知道,他说他一生都在舍弃中度过,舍弃已经成为习惯!只是明知太子其实性格乖戾,这次这般虽说陷害的可能性很大,但是事出必有因,而且我失明这事不可能是一方所促成,这是经过详细的计划的,很可能是多方面的。”宓玉停顿了下,声音暗哑:“他仍然为他开路?我很不解!”
“其实吧,很简单,因为爱。”胤祥的声音有丝沉重。
“就像某人?不管多晚都要摸黑地潜进我房,有时枯坐到天明?然后假装刚刚起身的样子和我打招呼?还是像某人在我关闭在房中不见阳光时偷偷地一直蹲在暗处不吱声?”宓玉没每说一次某人,胤祥就狼狈一分,英俊的脸上也是一片深情,按住颊边的玉手,声音有丝哽咽,“因为爱,所以无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