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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误入破局记 ...

  •   晚宴过后,众妃嫔和阿哥们起身、依次拜别康熙,看着宓玉、胤祥、胤祯跟随着康熙跨出门槛,徐徐离开,裴毳心里好像缺了一块,为何见面如此不易,如此之短,她不要…她的阿姐,可却相见不能相谈,相交。她懊恼地低下头,想着心思。

      留下的众人看似热热闹闹,实则各怀心事,居心难测,一副副窥探离去人得心思慢慢显露。裴毳按了按太阳穴,有点不上心,这样的生活跟她的生活完全不一样,单一、枯燥无味、而且暗涌重重,阿姐是怎么过来的?她不免有点沮丧,这样的日子啊!阿姐虽然精神烁烁,可是内心的孤单又有谁知呢?而且太子刚刚在席上紧盯着阿姐的眼神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还有那些阿哥的眼神,倒是那胤禛,虽然不动声色,可她可跟阿姐相依为命十几年了,那种两人之间若有似无色情愫,可一入侯门深似海,这确实不是空穴来风!可她一十四岁,懵懵懂懂,尚不知愁滋味的的冒牌奴婢应该如何自处呢?这里可是步步惊险,一步错,满盘皆输。阿姐又是什么想法呢?裴毳长叹了口气,推脱身体不适去外面透透气,就神不知鬼不觉地退了出去。

      撇开韵莹姑姑,她是良妃的大丫鬟,一直是跟着良妃的,而且为人和蔼,对她很是照顾。裴毳一个人随意地走着,一望无际的大草原,这样没有目的的,而裴毳的方向感本就很差,走着走着就迷路了,这是哪?裴毳搔了搔脑袋,一脸挫败。

      月亮斜挂在天空,笑盈盈的,星星挤满了银河,眨巴着眼睛。月下的草原,美丽而朦胧。一阵若有似无、诡异的呻吟随着夜风传来,好似有人小声的嘀咕。裴毳打了个寒颤,不是有什么脏东西吧!可好奇心还是出来作祟了,毕竟是个花季的少女,她慢慢朝声音传来的地方寻去,远处冷冰冰的山坡下,两道纠缠的人影映入眼帘。一个男子懒散地躺坐草坪上,随意地倚着身后的山坡,神情平平淡淡,好像还有股讽刺,眼睛虽然还是看着挂在身上的女子,可那眼神毫无柔情。清冷的月光下,那对凤眼狭长,五官虽俊挺,却是满身戾气,不正是刚刚在宴席中的太子胤礽!只见他衣衫整齐,只是下襟撩起,一个娇小的旗装女子跨坐在那里…

      裴毳吓了一跳,脸颊顿时红到脖子,再看一眼,全身就止不住的颤抖,娘呢,她该怎么办啊!全身颤抖地定在那个拐角处,满脸骇怕。

      一直慵懒着享受服侍的胤礽眼睛骤然一定,饶有兴致地勾了勾嘴角。他微微笑了,眼里露出绕有兴趣的样子,“有意思!”嘴里轻轻叹息,纤瘦的手轻抚了下女子艳丽的脸庞,眼里却满是嘲意,他猛地扶住女子的腰身,突然直起身,开始快速地□□起来。裴毳简直恨不得马上挖个地洞钻进去,眼睛直直的,六神无主起来。此时,一双冰冷的手霎的盖住了裴毳的眼睛,裴毳呆立当场,动也不敢动了,遽然闻到一股淡淡的兰花香气,身体骤然放松起来,然后就听见了久违的熟悉声音:“真是闲不住!”

      “姐姐。”裴毳不好意思地低低地唤了声。

      “嘘!”宓玉示意裴毳不要出声,灵巧的手拾起草地上的石子,然后就听见什么东西滑落在地的声音,接着就是一阵有力的脚步声,慢慢远去。

      宓玉的手这才松开盖住的裴毳眼睛,裴毳回过身来,抱住一身蓝色男装的宓玉,拍了拍胸口,“吓死我了!”

      宓玉把裴毳额前的头发拢了拢,一脸严肃,压低声音道:“记住你现在的身份,可不能说‘我’。”

      “我知道的,这不是就你我吗?我们走吧,离开这里!” 裴毳向宓玉撒了撒娇,双手来回摇动着她的胳膊,亦小声回答。

      宓玉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小心翼翼地拉裴毳进了另外一边有着长草的低洼处,两人匍匐在地,宓玉向裴毳指了指那边,“嘘,还要等会,咱们看看…”

      裴毳嘟了嘟嘴,疑惑地像宓玉那样微曲着身体朝那边观察,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裴毳都感觉膝盖都麻木了,可那边还是没有什么动静啊,正想问旁边的姐姐,就看见那边出来一太监模样的身影,鬼鬼祟祟的,四下打量,然后到了他们刚才站的地方看了看,最后才逐渐没了身影。

      裴毳这才大吃一惊,冷汗直冒,眨了眨眼睛,满脸不可思议,宓玉看着呆愣的裴毳,好笑地拍了拍她的头,“你以为这个宫廷那么简单,唉!”一脸无奈。

      裴毳讨好地拉了拉宓玉的手,“我才不管这里有多复杂,我只希望在姐姐身边,只要姐姐,永远。”

      宓玉摇了摇头,点了点她的鼻子,“一个小小的丫鬟这么不懂事!”

      裴毳微笑,“姐姐就知道调侃我,姐,我好想你。”

      宓玉无力地拥紧裴毳,秀美的眉毛皱了皱,兀自冥想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儿,她抬起头,“毳,你有事就找我那小丫头,还有,如果有人难为你,而我有无法联系到,你就找四贝勒的人。”

      裴毳窝在宓玉怀里耐心听着,咂了咂嘴巴,“未来的那位雍正帝?”

      “嗯。”

      裴毳顿时疑惑起来,侧着脸,“姐姐和他?”

      宓玉绝美的脸上露出平和的微笑,“反正跟你没关系,你只要管好自己就好!”

      “哦。”裴毳垂头,不是很高兴,总是这样,把她当小孩子,保护好她,什么事都不让她不操任何心,裴毳再次窝在宓玉怀里,嘴嘟的快挂到天上去了。

      宓玉轻抚裴毳的头发,声音出奇的温柔:“毳,这宫廷不像别的地方,就刚刚那件事就够棘手,太子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他疑心很重,迟早会察觉的。你就更应该注意了,我看你在良妃那以后就不要出去了,安安心心地,而且也不要找我了,我有空自会去找你的,不要鲁莽行事。”

      宓玉打量着这陌生的帐篷,整洁、干爽,一张长木桌子,笔墨纸砚样样俱全,一张简易的木床,就这样的设置,也太过简单了吧!宓玉抿了抿嘴唇,看样子他对这些还挺不在意这些的,嗯,兀自点了点头,忽然听见他清冷的声音,脚步交叠,貌似不少于三人,扫了扫帐篷,找了个阴暗的角落,隐了进去。进入他交代了,不费力气就进了帐,现在却不只他一人。

      “太子的动作越来越多了。”醇厚的声音里似有些戒备,抬眸看着胤禛,男子的声音很是醇厚如同珍藏多年的好酒佳酿,散发着内敛、成熟的味道。隐隐约约的光线照拂到男子的侧脸,光影变换中让宓玉的心抽的一疼,因为……那人是——年羹尧!

      年羹尧的面容仍然轻瘦,却不是病弱的瘦,倒是有股刚毅的味道,面上仍然看不出心里的任何心思,可见城府是极深的。

      人在年少时总是多愁善感的,会有很多幻想,少年的情愫,会有个你喜欢的人,也许由崇拜开始,以爱情而终。他不用要有多俊朗也不要事业多有成,他就是他,你心里的那个人,但是他的眼里一定只有你的位置,而年羹尧对于少年时的宓玉来说就是这样的人,儿时的孤单有他相依相伴,思想的相倾相诉,而后心灵的相知相偎。

      宓玉心想,或许她确实有爱过年羹尧吧,脑中的记忆像幻灯片般一幕幕翻过,可是那样的爱是很纯粹的,它是不容许一丝瑕疵的,太多繁事的倾扰就会打破看似平静的表面,就像很多人说过,年少的爱情是不牢靠的,其实不然,只是他们爱的不深罢了。宓玉淡淡一笑,有股一笑悯恩仇的味道,就让她心里此时的苦涩来亲手埋葬这段所谓的爱情吧!相见不如怀念。

      胤禛和年羹尧还在谈论着,可宓玉心不在此,一个人默默缅怀着那段死去的爱情,她最不喜欢长期纠结在一个已经过去的事上,她告诉自己这是唯一的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胤禛细心听着,他当然知道这里除了他和年羹尧还有一人,甫一进帐就看见小全子朝他打了个神色。眼睛一转,看着暗处的一角,侧脸的线条不觉柔软,嘴角上扬,虽闲适地坐在那里细听,却给人一股温暖美好的气息,可明明眼前是那么一个清淡、冷清的男人。

      年羹尧收敛了神色,这位主子,好难看透。

      “年羹尧,今日辛苦你了,下去歇息吧!”

      年羹尧依言颔首,慢慢退了出去。

      待兀自沉浸在自己世界的宓玉突然警惕起来时,胤禛已来到了她的身旁。

      胤禛看着宓玉这副样子,眼里满是笑意,“这,哪来的。”手轻轻扯着宓玉略微有些大的衣摆。

      “你皇阿玛赏的,说是他年轻时的衣服,都不知道是哪一年的东西,非要我当场换上给他看看。” 宓玉有点嫌恶地看了这一身别扭的男装,无奈状。谁说清朝的男装穿着舒服啊,难受死了!

      胤禛眼里是满满的宠溺,嘴角溢着柔软的笑容,“呵呵。”再次婆娑了衣服的面身,“是上好的蜀绣。”

      宓玉对衣服类的是不挑的,但是也知这衣服是极好的,康熙哪是只赏赐一套衣服而已,穿上这身衣服如同皇帝的尚方宝剑般,可自由进出紫禁城的。宓玉当然知道,只是同胤禛说说笑罢了。胤禛亦猜中了大概,轻轻地搂宓玉入怀,声音暗哑诱惑味十足,“刚才在想什么?这么入神。恩?”尾音轻颤,性感极了。

      宓玉露出狡黠的微笑,勾住他的长颈,拉低低声道:“你。”

      胤禛自若地摇摇头,拿起宓玉纤细的手指,轻咬中指,“骗子。”

      宓玉懊恼地叹了口气,唉!跟聪明人真不能藏心思,实话实说,“他。”

      胤禛当然知道那个“他”指的是年羹尧,大手迅速合拢她的玉手,“最后一次,马上忘了。”

      宓玉苦笑,这人,怎么变脸如此之快!“想哪去了!”

      “你自个儿都想过了,你以为我不知道。”闷闷的声音。

      宓玉轻笑出声,俏丽的笑意早融化的眉眼的冰冷,“胤禛。”她轻轻推开一段距离,踮起脚尖,精致的脸庞移近,薄唇靠近,这个吻只是简单的唇唇之间的轻触,淡淡的清凉味道却让胤禛沉迷不已,胤禛闭上眼慢慢品味。

      “银丹草,多生长在山野湿地河旁。” 宓玉含笑解释。

      胤禛点头,“挺提神的。”再次低下头,轻舔她的耳垂,朝她颈间呵着气,宓玉只感觉他嘴里的淡淡的酒气味混合着自己身上凉凉的薄荷味,让她微醺。

      胤禛轻巧地抱起宓玉,大步朝床塌走去,把宓玉安置在自个的大腿上,两人紧紧相偎,享受这难得的静谧。

      胤禛心里其实是全然信任宓玉的,她不说他亦不会问,等到她想说时再说好了。看着怀里依附着自己,窝在身上如同一只慵懒的猫咪的宓玉,单手轻抚她的脸颊。心里只有满足,好象只要跟她在一起,哪些权利、争斗已经早早远离了他,都被抛在了九霄云外,渐渐与他无关了。依靠在宓玉颈间,闭上眼,紧紧握住她的手,享受这难得静谧的温馨。

      宓玉把玩着胤禛的大手,他的手比她的整整大了一倍多,掌心有着粗粗的老茧,一看就是长期操练的结果,骨节分明,力道十足。右手掌心有一道深深的疤痕,沧桑却给人深厚的信任感。

      “胤禛。”宓玉一声声温柔地唤着,胤禛亦一次次答应着。

      两人一应一和了一阵子,宓玉才开口正色道:“那年羹尧是你的人吗?”

      胤禛摇摇头,拉开些距离,“本是大贝勒那的,可最近却无端向我示好。”

      宓玉了然,年羹尧确实应该是大贝勒的人,毕竟有年秋月那一遭。可历史上可不是那样写的!现他向胤禛投诚?确切地说是向那太子示好,要知道现如今胤禛在他人眼里可是太子一党的。谁的指点?宓玉心里转着,霎的自嘲地笑了,果然关心则乱,不还是有个胤佑啊!而且年羹尧上次可是落在了他手里啊,可看年羹尧那样子也不象那么容易就范的主啊!盟友?是敌是友?费解!

      胤禛拍了拍宓玉的额头,“不要担心。”

      宓玉摇头,无谓道:“胤禛,防人之心不可无,当然,这个我是提了也白搭,不过,我觉得你可以信任他。”

      胤禛点头,“我确实不相信他,但是我信你。好,我会的。”

      宓玉抿抿嘴,点了点头,退出他的怀抱,理了理衣摆,“我要走了,今天撞见了一件‘好事’。”话外之意就是最近不要联系了。

      胤禛当然听明白了,她既然有了打算,他就不准备插手,起身,点头,注视着那一汪似水的黑眸,里面初见的冷漠已不再,满是他的身影,满满的。

      宓玉露出微笑,右边脸颊的酒窝顿现,俏皮十足,她突的跑回胤禛身旁,搂住他的脖子,朝着那嘴唇就是一口,然后飞速地逃离开来。

      胤禛望着那纤细的身影慢慢远去,嘴角仍然挂着笑容,那笑容让人如睦春风,他抚摩着嘴上的印记,会心一笑。有人穷其一生寻寻觅觅,找找寻寻,只为找到另外的一半的那个你,凑成整个完整的自己,他何其有幸,这么早就有了你!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误入破局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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