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年相忘烟水间(大唐同人)》奈奈小狐狸

11、11 昔日青青今在否

　　11 昔日青青今在否

　　“陵少！”
　　终于还是叫出了口。
　　却第一次觉得，如此害怕。
　　害怕叫了出来，却不会有他的回应。

　　眼睫微颤。
　　寇仲。
　　寇仲。
　　清朗俊逸的青年，抬起了头。
　　月光斜斜地洒落在他周围。
　　李世民看着身旁人线条优美的侧脸，屏住了呼吸。
　　身为李氏子孙，振兴家族是不能逃不能避的责任，正如李家女子的归宿是与他族联姻以扩张势力一样，李家男儿的身上更是背了全族的期望，所以从来不曾有过他想，不敢心有挂碍，一直到那天，遇到个懵懂的青涩少年，只是一个抬眼一个礼貌的示意，就这么肆无忌惮地入了心。
　　不能说。
　　那么清静的一个人。
　　不是不敢，而是不忍，不能。
　　然而没有选择。
　　手下情报传来的消息，那个人，被俘，然后身受重伤，寇仲到底是怎么照顾他的？为什么一再会让他受伤？
　　陆续传来的情报里开始带了一丝旖旎之色。
　　青涩的少年，遇到美丽的少女。
　　顺理成章地让人痛恨。
　　心念一转之间，便是肯定。
　　既然不能失去，就一定要得到。
　　多年驰骋沙场杀伐绝断，早就学会如何用最快的方法达到目的。
　　杨公宝库一见，那人即使沾了魔性，也知道要与寇仲生死相随，便明了他对他，不是兄弟情谊如此单纯。
　　心底一沉，亦有一喜。
　　那人心中已有他人，可再容得下李世民？本在踌躇不知如何入手，如今那人的死穴，清清楚楚。
　　寇仲。
　　轻而易举地掐住那人的咽喉。
　　徐子陵。
　　有些东西我知道你想要，但我偏偏要你放手。
　　如今，只要一伸手的距离，徐子陵，就再也逃不掉。
　　微笑地叹息，转过眼看着不远处，站在门边的青年。
　　寇仲，我甚至感激你，感激你在看不清楚一切的时候已经扎进了名利野心的深潭，感激秀宁的绝情，让你执拗地非要得到她而从来没想过别人的感受，包括宋玉致，包括徐子陵。
　　李世民把宋玉致和她身后天刀宋阀的势力拱手相让，只要你一日放不下名利，徐子陵与你就只会越行越远。
　　现在，这个人会怎么做？

　　“陵少！”
　　寇仲伸出手。
　　手指修长。
　　不需要看，徐子陵也知道，那只有些颤抖的手，何处受过伤，何处有因为练功磨出薄薄的茧，何处又是有一颗淡淡的痣。
　　邪帝舍利能魔化的，不过是原本就有的入魔之念，是隐藏心底最深处不敢想不敢说的东西。
　　仲少。
　　那日梁都一战，自己险些收不住手，理由，也只有一个。
　　仲少，你喜欢做什么，我陪着便是。
　　如若不能陪着，也绝不成为你的软弱。
　　想起那一天，在竹林里，拿着手中的笋，微笑地看那人沉默的脸，阳光自疏离的叶间洒落，那人身上淡淡的光晕，让人移不开眼，“喜欢一个人，不一定要得到他，只要能看他幸福就可以。”
　　得天下，是你的愿望，而你的愿望，就是我的。
　　不愿你杀生，却不忍你消沉。
　　可以做的，是把一直留在我身边的你，狠狠推开。
　　然后，寇仲所作之事需要承担的后果，徐子陵一肩扛起。
　　心下清明。
　　是因为太熟悉，所以才觉得陌生？
　　因为太重要，所以才会慌了手脚？
　　寇仲，徐子陵对你，不只兄弟之情，朋友之义，只是，永远不会说出口。

　　“陵少！”
　　寇仲的声音带了一丝急切。
　　抬起了头，笑得疏离又温和，“仲少。”
　　心沉到谷底。
　　第一次知道，那人琥珀色眼珠流转无波的情绪，也代表一种刻意的疏离。
　　哑着声音，“陵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