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2】倾城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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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岚沫的眼光移了移，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继续找话题和茂思夜闲聊。
舞台上不知何时站上了一名主持人，他清了清嗓子，“大家静一静，今天是莫斯科酒吧一年一度最盛大的单身男女狂欢夜，上台表演的年轻人都将有机会获得丰厚大奖，其中第一名是现金三万台币，心动了吗？心动就赶快露一手吧……”
叶岚沫这才注意到，酒吧外高高地竖起了活动的广告牌，霓虹灯闪烁的耀眼。这个狂欢夜的活动在很久之前就开始宣传了，只是今天他们好巧不巧地碰上了而已。叶岚沫心想，莫非那小丫头是冲着这比赛来的？……好像越来越有意思了呢，她淡淡地抿了一口酒。
因为奖金丰厚，今天上台竞争的人有很多，不过大多都是碰碰运气，其中不乏有些唱的好的。一个染着黄毛的小青年刚唱完一首五音不全的歌，叶岚沫就吹了一声口哨，“我来！”
“叶同学，低调点会死吗？”茂思夜有些恨铁不成钢。
“不张扬，毋宁死。”叶岚沫很是不以为然，玩就要玩的疯狂，死就要死的壮烈，藏着掖着做什么？这是她的格言。
三步并作两步地上台，尖顶的高跟鞋哒哒作响。叶岚沫打了个响指，乐队铺开了阵仗。她唱的是首很燃情的台语歌，一曲毕了，全场一片叫好，气氛像滚烫的水，咕嘟咕嘟地冒着泡。叶岚沫朝着茂思夜举了一下酒杯，挑了挑眉，眼神好像在说：“看吧，这就是魅力。”
茂思夜回敬了她一下，不置可否。
人越来越多，仿佛散开一道道迷幻的影子，声音也越来越嘈杂。只有茂思夜静静地坐在台下，把玩着装着半杯深红色酒液的高酒杯。他的手指很修长，指尖还沾着点渗出的美酒，倒显得有种难以言说的妖冶。叶岚沫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一手托着腮，斜斜地看着他，似要把他从里到外看个透。
天知道她是多想看透他啊！这种感觉是她从未有过的。慵懒，优雅，神秘，闷骚……这些都可以形容茂思夜，可是这些又都不是茂思夜。很多时候，叶岚沫都觉得和茂思夜在一起患得患失的，这样的自己根本就不是原来的自己了。
他总有本事让她迷失。
也许是酒太烈，又或许是灯光太亮，叶岚沫的脸颊攀上了旖旎的色泽，心里只觉得沉甸甸的，好像再加上一颗稻草就会喘不过气似的，她灌了口酒，一拍桌子，“茂思夜，我有话想跟你……”
一个“说”字还未出口，主持人的声音便从舞台中央传来。这该死的声音，叶岚沫抿了抿嘴。
“下面要上台的是一位神秘的小姐，这小姐虽然报了名，却连姓名都没留，我们就称她为X小姐吧，这位X小姐到底是何方神圣呢？下面，有请她为大家带来法语歌曲——《玫瑰人生》！”
台下的人玩得正嗨，哪管什么人生不人生的？他们耳朵都要听出茧来了！当下也没怎么在意，只是掌声稀稀疏疏的，纯属来刷个存在感。
舞台的灯光渐渐暗了，暗到最深沉的黑色。
一缕缥缈的歌声像从黑色的天鹅绒中探出，渐渐地发了芽。朦胧的灯光洒下了一地的星辰，屏幕后只依稀衬出一个袅娜的影子。
“Des yeux qui font baiser les miens
Un rire qui se perd sur sa bouche
Voila le portrait sans retouche
De l’homme auquel j’appartiens
……
（他的双唇吻我的眼，嘴边掠过他的笑影，这就是他最初的形象，这个男人，我属于他……”
……
声音带着法国香颂的婉转慵懒，就这样弥散开来。
本是嘈杂的舞池渐渐安静下来，杂音像被一股脑地抽走了，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台上。
那影子缓缓地出了屏幕，初时只觉得高挑纤细，渐渐地却愈发晃人心神。云鬓高高地盘起，发尖插着一朵蝴蝶兰，只垂下几缕发丝，勾勒得锁骨无比的精致。雪肤与红唇相衬，像雪地里开出一团神秘的火焰。这火焰一点一点地蔓延开来，越烧越热烈，越烧越光怪陆离。她明明在吟唱，唇瓣却像在吐露什么深邃的秘密。
她的美眸微微一睨，似有流光从垂下流苏的裙沿上闪过。目光偏偏带着点冷，与台下的热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样美丽淡漠的眼睛，这样倾城的颜色……
“砰”的一声，有酒杯坠地的声音。
“C’est lui pour moi
Moi pour lui
Dans la vie
ll me l’a dit,l’a jure
Pour la vie……
（这就是你为了我，我为了你，在生命长河里，他对我这样说，这样起誓，以他的生命……”
歌声越来越浅，越来越淡，像水雾慢慢地晕开。
叶岚沫狼狈地捡起酒杯，这竟然是那个不起眼的小丫头？这怎么能是那个不起眼的小丫头？
回头，只见茂思夜的瞳孔一点一点变深，他凝视着台上，似乎无法将台上的丽影与往昔的记忆联系起来。周遭明明光影变幻，他的心却像陷入了一片茫茫的空白，没有什么能填补这空白，除了台上的那抹影子。
没有谁意识到她是什么时候结束的，只是音乐突然停了，让人觉得魂魄都无处安身。
“给我一杯加冰的威士忌。”茂思夜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说。
***
舒莺漫换回衣服出酒吧已经是十一点，夜里的风有些冷，她呼了口气，无形中加快了步伐。
刚才台下的人是茂思夜吗？她不敢确定，只觉得有些恍惚，她说服自己：天底下长得像的人有那么多，可别太疑神疑鬼了。
突然被路灯昏黄的影子吓了一下，身后有机车行驶而来的声音。
舒莺漫看到茂思夜的时候着实惊了一下，没想到真的是他！就在她还在迟疑时候，茂思夜已经开口了。
“你不该解释些什么吗？”他似笑非笑道，“我亲爱的侄女？”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12】倾城夜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