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使？死神！——死神同人》齐飞儿

80、第 80 章

　　午夜的海边，早没了白天时的样子，漆黑的海面上，一波接一波，一波强过一波的滔花，完全找不到白日中的那一份活泼和感染力，而是充满了沉重的压迫感和一种奇妙的杀气，就好像整个大海都变成了另一个大海了一样。
　　坐在海边的礁石上，我沉默的盯着大海的深处，虽然在一般人看来，现在的海除了漆黑一片，和那惊人的海浪声之外再没什么可观望的内容存在，但是，那也只是针对一般人。
　　“怎么这么安静，而且，我以为你把这东西扔了。”蓝染微微侧着头，看了一眼藏人手里的杂志，嘴角淡淡的扬起了一丝弧度。
　　“是扔了。不过，突然觉得有点儿寂寞。”虽说不是从来也没有想过，但是，确实，在今天之前，我从来不曾产生过如此真实的寂寞感。渴望在夜晚中有另一个体温待在微边的想法，似乎被这可恶的杂志给无限的发大了一样。
　　“藏人，你一直都知道的吧，只要你想，你随时都可以。”蓝染伸出手，从藏人的手里抽出了那本他根本就没有翻开过的杂志。
　　“……”转过头，抬眼，我仔细的看了蓝染一会儿，“总佑介，我想，你一样应该知道，我决不可能轻易纵容自己那么做。”是的，我知道，只要我真心的表达，我可以找到的床伴一定不会只有一个。但是，我并不打算那么做，也从来也不想那样做。因为，服部藏人从来也不是一个好情人，以前不是，以后，大概也很难……
　　蓝染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的笑了一下，然后扬起手，把那本惹得藏人大发脾气还理所当然般的领着“受害者”们逃班的杂志丢进了午夜的大海之中。
　　“或者，”我歪着头，安静的盯着已经悠哉的坐在正在涨潮的沙滩上的蓝染，“我们确实很合适？”一手支着下巴，我平静的看着似乎并不比我更惊讶的蓝染。
　　“说实话，我有点儿意外。”蓝染看起来并没哪里意外了。“我以为藏人你无论如何选择，那个人都不该是我。”
　　“……”确实不应该。“很简单，因为，似乎只有你可以理智的对待我和你之间的联系。”一个太过理智的伴侣，那从来都不是服部藏人的风格。不过，世界总是在变的不是吗，现在的我，偏偏正好需要一个这样的床伴。
　　“如果天亮之后你还是坚持，我想我不会打算拒绝的。”蓝染笑了，他最招牌的微笑，似乎可以包容一切，也同样看清一切般的笑法。
　　“总佑介，你明知道我现在就已经后悔了。”会说出那种提议，我早就在说出口的同时就已经在鄙视自己了。服部藏人不应该是这样的，不应该做出这种伤人又伤己的蠢决定。
　　“藏人，你太温柔，也太残忍了。有时候，你应该试着尝试一下，也许，一切都没有你所想的那么差。不管是任何人，或是你自己。”蓝染稍微仰头，眯起眼睛看了藏人一会儿之后站起了身，走到礁石的旁边，伸出手扶住了藏人的脸颊，“我那么说固然是因为我看出你根本没有那种想法，但我还是要说，就算你真的就那样想，我也一样会那样说。”注意到面前年轻的脸蛋出现的那种微微困惑的神情，蓝染露出了似乎很满意的表情，“仅仅因为你值得。服部藏人，你听懂我说的话了？”蓝染收回了手，轻轻的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镜，神色平静而认真。
　　“……很意外。真的，我完全没想到你会这样对我说，蓝染大人。”微微的皱起眉，我有点儿艰难的把眼神转向一边。我还是头一次觉得蓝染的神情有压迫感，天知道，就算是很久很久之前，面对着蓝染那毫不压抑的涛天杀意时，我都不曾如此的难以自持过。
　　值得，吗？只是一个简单的甚至苍白的形容词而已。但是，这算是头一次有人针对我从来没有想过的方面对我的承认吗？
　　服部藏人这个名字代表什么？在族人之中，这个名字算得上一个小小的传奇，也代表着整个族群的传承的保障；在朋友之中，这个名字代表坚强的盾和锋利的刃，是值得把后背交给他的伙伴；在敌人之中，这个名字的含义除了死亡和恐怖之外，再无其他……
　　然而，无论哪种人，都不曾觉得服部藏人这个名字的所有者有当一个好情人的潜质，从来没有……
　　“我不知道你曾是什么样的人。”蓝染倚着礁石，看着面无表情的盯着海面的藏人，“不过，在我看来，服部藏人就只是我眼睛里的这个人。从来，这里的他就不曾改变过。温柔却又残忍。”看到藏人转过头，蓝染停顿了一会儿，“你总是可以对任何人温柔，可是这些都加起来，大约也不会超过你对自己的残忍。藏人，你是个有趣的孩子，这样的你让我很好奇，一直都很好奇。”
　　“我并不觉得我有苛待过自己。”我对自己残忍？这算是一种搞笑的评价吗。“我从来也不可能对自己残忍的，因为我付出过的一切已经足够了。”闭了下眼睛，我说完之后深深的叹了口气，“蓝染，你也并不是任何时候都真的可以看透一切的。”
　　“也许吧。既然你这样认为，那就算我看错了吧。”蓝染微微一笑，并没争辩什么。
　　“……”没有回话，我转过脸，收回视线，仰起头，沉默的看着天空，“这一次之后，我想我会认真的考虑一下自己的床是否需要一个分享者，”没有看蓝染，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想要和他分享一下自己的想法，“其实，一直以来我也有想过这个问题，不过，在今天之前，我一般都只用十秒钟解决它。要知道，我对自己的难以长情有太过深刻的了解了，这造成了我从很久以前开始就再也不会对自己的感情有任何的期待了。或者，也许我真的残缺了正常人应该有的重要情绪吧……”
　　蓝染始终没有再开口，就只是安静的站在礁石旁边听藏人那仿佛在倾诉，又好像只是在自言自语的唠叨。虽然那些内容越来越古怪，越来越莫明奇妙，越来越无厘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