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心言》依笑

3、无多言

　　我，小男口中的铃姐，小男就是那个小女孩，莫不是希望男孩，是个很奴婢式的人，应该是时间长了就认命吧。而且，似乎个性很温和，是个好姐姐。可笑，不愧是古人，我又为何要承担你的过去呢，作条狗，我，无论哪个现代人都无法接受。但问及主家，小男只说主家的占低多，是个大户，但我们最卑微的下人是进不了庭院的，而且作为一个孩子她也不是很清楚所谓的关系网，见到衣着华丽的人便跪下准没错。而家外的什么国家大事他一概不知。
　　这就是奴才，我要面对的人生。小说永远成不了现实，幻想也无法成为命运。
　　“铃姐，你，”小男用力地推了我，“你不用那么伤心，还有我呀。”我从‘悲伤’中醒来。“谢谢，谢谢。”我抱紧小男，我似乎又想哭了。当这丝预料之外的纯真，触动空虚的内心。
　　“铃姐，你抱得太紧了，我好难过啦。”怀里的小孩真不乖，不惜福，本姑娘可很少抱人的。
　　那天，小男为看我竟翘班，最后少不了一顿臭骂，我也乘机嘲笑一番。

　　谢谢你，在我最脆弱时出现，否则，我也不知道自己会。我想要的只是一丝光，有一丝牵挂，我希望有幸福。

　　当个丫头实在是太难了，不是指工作方面啦，是freedom，是观念啦。我都快发疯了。还没介绍我呆的那个卧室，老鼠，我最怕的老鼠，就在我面前爬来爬去，还有它们半夜的声音。像我这样的下等奴是没有单人的木床，十来个人挤呗。
　　我现在就坐在床上，大家都睡得好熟，还有打呼噜声。当人受到较大压迫时就会比较团结，因为大家没有所谓的利益冲突，因为几乎没有可争的利益，大家对我都很好，一屋的人都似亲姐妹，忽然得到那么多关怀，我都无所适从了。
　　小男，我已给她改了一个名，小兰，音没变多少，但觉得人立刻灵气很多。我也教她写自己的名字，她那时兴奋样，我只好一遍一遍地教，以枝为笔以沙为纸。不过，被白老太婆发现我们偷懒，也奇怪，她没狮子吼。她只不过是管我们这些杂役工的，属于基层管理人员吧。我的工作，哈哈，扫地，洗衣，体力劳动是也。还有一次，给别人下跪，我又没欠他，没求他，凭什么。不知什么老爷还是少爷经过，我是低头苦干，那是一下安静，等我反应过来是一片跪下，我是有心理准备，但现实中，我就没那冲动。主子似乎没注意到已经走过去了，突然腿一弯，我跪下去了。抬头，一看老太婆的关注的眼神，意外，她那次也没罚我。绝对不是我自己跪下去的，应该是谁。
　　好了，用脑完毕，好累呀，人影一闪，好象门外有人，别吓我，没看见，没看见，睡了，睡了。
　　“少爷，是的，的确有点不一般。”黑影窜进了一黑屋，跪下对另一黑影说。“你先下去吧。”窗户，开了一下，又关上了。是今晚有风吗？

　　秋天，叶落满地。我扫，向前一望，前途漫漫都是叶，谁说秋日胜春朝。
　　“你说这次老爷的病？”
　　“恐怕是活不久了”
　　“难怪主家里能搭得到边来了。”
　　女人是本性难改，又开始议论‘家国大事’，还不误手上的工作。可与我们是毫无关系。
　　“你说那铃，打自一病起是不是怪了很多。”又是些窃窃私语。
　　“是呀，我听说白管家似乎对她挺注意的。”
　　“是，不要连累我就好。”
　　“铃姐，她们的话你别当真了。”小兰对她们怒目一视。
　　似乎，她们发现了我的存在，“你说”有一人故作大声“晓春姐出去后，谁会接她的任呀？”
　　又开始了另一个话题，在这纷纷议论中一天又结束了。

　　晚饭时间，主家这点倒不错，菜虽清淡粗糙些单倒不至于不能吃，只不过是自己胃口本不好。吃了几筷，已有饱意。“我吃饱了，请漫用。”又引来一片奇怪的眼光，那注视着饭碗的，聊天的。我做错了什么，眉头一皱，没有吧。起身，“慢用”。
　　洗完碗，一天的工作结束了。想走走，“铃姐，等我。”回头，又是小兰。脸上都带点红了，看来是快步跑了。她很缠人，似乎认定我。我讨厌每天被人盯，但“你怎么不慢慢吃呢。”我也无可奈何。
　　我今天只想走走，残荷，死树，落日，孤影自徘徊。
　　“你不在我预料，扰乱我平静的步调，怕爱了找苦恼，怕不爱睡不着，我飘啊飘你摇啊摇，路埂的野草，当梦醒了天晴了。如何在飘渺，啊爱多一秒恨不会少，承诺是煎熬，若不计较就一次痛快燃烧。”
　　惊起鸟影，乱。

　　树下，“你去调查一下。”声音，命令。笑，微笑，诡笑。扇子，很潇洒，能如此舞扇。风吹走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