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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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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高三的第一个月,十七岁,他开始尝试另一种生活。
“所有的结局都是一样,所以我们不停地寻找过程”──某个寒冷而寂静的暗夜里,他突然想起这句话。
小学五年级的时候,曾出现在他的作文里。那是他一生中唯一一次不及格。老师的批语是他看不懂的文字,一如他的呼唤没人回应。
于是,从那以后,他成为了最优秀最听话的孩子。
现在他又想起来了,记忆深刻得犹如上好信封上的突现的浮花,美丽且清醒异常。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对的。他的想法被他自己浸泡在福尔马林里,渗透着冰凉而冷漠异味,却从未曾腐烂过,甚至连一点点的变质都没有。
他开始寻找不同的过程。
因为年轻,一切都很容易。
屈服,厌倦,或者背叛。
认识流川则纯属偶然。
那天突然想看《The Age of Innocence》,便跑去店里租录影带,没想到被另一只手捷足先登。
那是一只年轻男人的手。在暗红色封套映衬下,病态般格外的苍白,像是被人用红色的笔涂满,又用橡皮擦出一只手的形状来,脆弱而突兀。
暗红色的封套仿佛一小团燃烧着的火焰,在那火焰之上,是一块奇异的、白色的冰。
他看到自己伸向录影带的手停顿在半空,构成一个奇特而僵硬的姿势。
两秒种后,他抬起头。
他看到一双冷淡而倔强的透明的黑眼睛。